只有我好奇楼主是哪位吗?最近学校好像也有个大新闻——
【十七楼】发信人:rjian
干货来了!
Gay圈交友软件:buRed
B市最著名的gay吧:灰烬
B市西直东弯,在五里铺拉手也不会被指指点点
好容貌是父母给的,好身材是自己锻炼出来的,多充实和学习,提升自己才是硬道理!
最重要的一点,别结婚!!!!——
【二十三楼】发信人:gly123456
我只是想问,gay之间,该怎么约会……——
【二十五楼】发信人:evilpig
噗,约会有什么好问的啊,
Gay约会和其他人约会有什么不一样?出去逛逛街吃点饭看个电影,或者长假旅旅游,就可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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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反正都是谈恋爱,和性别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真是突然脱单把人都脱傻了,龚姚尧论坛问完又去网上搜最近有哪些有趣的约会地点和活动,电影院没什么好电影,无论是他还是禹周对逛街也不怎么感兴趣,平时的日常不是在图书馆、办公室或实验室,再不然就是网吧的包间。
或者可以像帖子里有人说的那样,正好快到国庆节,可以趁七天长假出去旅游啊。
人都是这样,单身的时候,和谁都说单身的好,一个假期都能宅在床上睡大觉。可身边一旦有了另一个人,就想牵着他的手走遍天涯海角,重要的不是风景名胜,而是两个人一起赏景的心情。
龚姚尧翻看日历,周末连着周一是中秋节,回来再上四天课下一个周末,紧接着是国庆长假。俗话说得好,只要胆子大天天能放假,他好好劝劝禹周,干脆从周末开始,放半个月的假,飞国外时间都绰绰有余了!
龚姚尧兴高采烈地和禹周提议时,却被禹周一口否决了。
“为什么不行啊?咱们学校从来也没有补课那一说,都大三了,课程反正也不多,有的课清一下假嘛!”
龚姚尧使劲浑身解数,电脑上各种旅游套餐开了一排:“你看,可以去三亚、泰国米国日本,或者去一些小众的国家也可以,还是说你想去高国?”
禹周摇头:“不行……”
“不然你是担心签证办不下来?没关系,我家有认识的旅行社,可以办加急的!一周内肯定能出来!连机票酒店都可以搞定,当地还给配翻译。”?“尧儿。重点不是这些。”
禹周每次一叫他的小名,龚姚尧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他消了消打鸡血的心理状态:“那是啥?”
“往年你都不过中秋的吗?”
“啊……”被禹周这么一提醒,龚姚尧才想起来,他用手挠挠头,“对喔,我爸妈平时都忙,家里其他人也忙,所以基本是我一个人过……”
龚姚尧说得轻松,可听到禹周耳朵里却不是一回事了,他搬了一把椅子到龚姚尧身边坐下:“其实我今天也有个事要和你商量。”
禹周严肃,龚姚尧也跟着紧张,正襟危坐地问:“什么事?”
“我爸妈让你到我家做客,正好这个周末是中秋,和我们一起过吧。”
龚姚尧差点被禹周的发言吓死,他腾地站了起来,椅子因为动作幅度大“咚”得一声倒在地上,顾不得扶他忙不迭拒绝:“中秋节我去你家干嘛?不合适不合适!而且你也知道我最怕老师了,你家两个教授一个团长,不吓死我不罢休么?”
“我爸退休了。”
“可是被好多地方返聘做讲座,而且一日为师,终生是师啊。”
禹周算是明白了,龚姚尧对老师教授这类工作有偏见,他小时候是受过什么惊吓留下心理阴影么?现在遇到老师基本是能闪就闪。
作为安抚,他掐了掐龚姚尧婴儿肥的脸颊:“谢导你接触多了,还觉得他可怕嘛?”
脸上的手没有用多大力气,龚姚尧也懒得躲,带着禹周的手,一起摇了摇头。
“就是,我爸和谢导从年轻时就是朋友,他们一个中文系教授,一个应化系教授,肝胆相照三十余年。你觉得谢导人不错,肯定也能接受得了我爸。”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突然去禹周家过中秋,会不会有些唐突。
“我跟你家人不熟,大过节的,不好……”
“你和他们不熟,他们和你很熟啊。”
“?!”龚姚尧自己都不记得哪一章有过和禹周父母交流的情节,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中浮现出来,“他们怎么会和我很熟,不会是——”?“放心,他们再时髦,也不会逛到学校论坛的。”禹周先给龚姚尧一粒定心丸,眼看龚姚尧终于舒气,接着补刀,“是我和他们说了你,他们知道我们在交往了。”
龚姚尧呈呆滞状三秒后,只觉天旋地转百蜂嗡鸣,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真的有痛觉,他不是在做梦。
然后龚姚尧就炸了。
“你说什么?!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交往,还是你说的?你是不是脑壳有问题?!”
别人都是恨不得和父母隐瞒一辈子,禹周可好,还没问呢就上杆子地不打自招,所以周末去他家,根本不是过节而是一起挨揍吧?
龚姚尧悲愤不已,打又不舍得下手,只能自己急地团团转:“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低情商男朋友呢,平时明明很聪明的。”
禹周懒得纠正情商这个词的正确用法,转身握住了龚姚尧的手:“你放心,没什么事,他们会喜欢你的。”
龚姚尧才不信,小情绪使得淋漓尽致:“你就是想骗我,带回家一起挨骂。”
“我父母真的很开明……你不知道吗?他们当年也受了不少非议。”
“……”龚姚尧不接话,等着禹周说后续。
“他们是师生恋,我爸和我妈初遇时已经三十六了,他们差了十七岁。”
禹周的父母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非常另类的一对了。英俊稳重而成熟的中文系教授,多才多艺品学兼优的舞蹈特长生,独树一帜思想前卫的禹妈妈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反对,一遍又一遍地追求拒绝她的老师,最终融化了那块硬石头。
婚后原本冷漠的老师却体贴入微,他笨拙地学着年轻人的浪漫,与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起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也向别人证明了,他们确实是一对当之无愧的恩爱夫妻。
禹周没有把所有的事都说给龚姚尧听,只一条“师生恋”就足够震撼了。父母的承诺和爱情,不是他用来拴住龚姚尧心的武器,他会用自己的方法,维系两人的关系。
“就算他们开明,能开明到接受我……?”龚姚尧有些被劝动了。
“他们原以为我会孤独终老。前几天我说了咱俩的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禹周安抚性地摸摸龚姚尧,“怎么样,来吧。我想你来。”
禹周想他去,龚姚尧犹豫再三,还是被那句话打动妥协,最终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尧尧:你会孤独终老?骗鬼吧?
禹周:……
尧尧:不过确实是,哈哈哈!我好像是你初恋啊禹周,咦,没经验的小处男。
禹周:总好过,你经验无数,还不知道怎么约会好。
尧尧:……
禹周:而且,你也是没经验的小处男
尧尧:这小剧场没法呆了!】
第53章 团聚,备礼物见家长度中秋?
短短三天,龚姚尧的千度检索历史记录,由“第一次约会干什么”变成了“第一次见男朋友家长注意什么”,可网上给出的答案总是千篇一律,而且都是站在女生的角度去写——穿着得体,不要化浓妆,带点礼物去,记得落落大方。
龚姚尧对自己的长相和衣品还是很有自信的,最害怕的是学习差入不了禹爸爸的法眼,毕竟他家都是学霸,还有礼物也不知道该带什么好。
向其他人打听了一下,禹爸爸已过花甲,这个年龄送什么合适呢?
龚姚尧求助电话打给了大哥。
——送个礼物还要问家里人,你是没见过给咱家送礼的?照着那个来不就行了?
“唔,我朋友情况特殊……”龚姚尧当然不敢说这个朋友前面还得加个“男”字,支支吾吾把禹周家庭背景简单介绍了一下,“上学期我没挂科就是他帮的我,他爸爸是我们学校的退休教授,妈妈是中华舞蹈协会的顾问,咱家情况和他家完全不一样啊。”
——等等,教授和舞蹈家?
龚姚尧正准备应声,话筒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大哥和妈妈嘈杂的讨论声,过了半分钟,话筒大约是开成扩音了,而听筒里由原本的一个大哥,变成了全家都待机在手机旁。
——幺,你是说你这位朋友爸爸肆大学教授哇?他妈妈肆舞蹈家?
吐字不清、牙齿漏风的是龚姚尧爸爸。
“是啊……他成绩也很好,跟着导师做项目听说可以保送清大。”
——不得了不得了,是书香门第呢。幺你一定要好好和这个朋友处哈,抱紧大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家里说。
不紧不慢,马上能抓住重点的是龚姚尧妈妈。
——要我说,像教授啊艺术家他们,不喜欢那些俗的礼物。不如去古玩市场淘点字画啥的?
温吞细语、声音甜美的是龚姚尧大嫂。
——又不晓得人家喜欢什么朝代哪位大师的,而且第一次送这么贵重,如果人家不收怎么办?要我说还是带几瓶酒,买点水果实在,不会出错。
难得今天二哥也在家。
——小鼠鼠,你什么时候肥来啊,大宝二宝想你啦!
连大哥家的两个小不点也来了!
龚姚尧完全没有插嘴余地,听着话筒里那一大家七口,七嘴八舌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最后也没统一意见。
“行啦行啦!就送酒吧!”早知道就不该说禹周家的情况,看看家人的兴奋劲,不及时制止,鬼知道他们的话题会扩散成什么样子,“我是自己买还是?”
——送酒也成!咱们红酒白酒都备上,教授喝白的,艺术家喝红的!老大,记得你认识一个酒商哈?让他给幺送一套过去噻。
费尽周折,礼物终于是搞定了。
周六如约而至,龚姚尧拿不准禹周父母喜欢什么打扮,就学着禹周的穿着来了一套。两人相约一早在楼梯口汇合,龚姚尧抱着两个精装大酒盒,把他的脸都挡得严严实实,禹周拐过楼梯时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接过相对大一号的盒子,禹周今天穿得休闲,相反龚姚尧却是风衣紧口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穿上了对方的衣服:“你今天怎么这么穿?”
“我是照着你风格穿的……”禹周的穿衣风格总该是被父母潜移默化出来的吧?他这么穿比较保险,“不可以吗?”
禹周绕了龚姚尧两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听禹周这语气,看来是真的不妥了,龚姚尧把手上另一个酒盒也塞给禹周,转身就要回寝室:“那你倒是说,你爸妈喜欢什么打扮啊。”
平时的龚姚尧属于穿着舒服就行的类型,试一件衣服觉得不错,甚至会一口气买十件回家。现在这么认真地准备礼物、选择衣着,除了他忐忑的紧张外,还因为他在乎——因为在乎禹周,所以在乎他的父母,更在乎自己的表现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禹周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其实礼物也不用准备,你人到了就好,走吧。”
一路上,平时话就多的龚姚尧话更多了,他甚至编了好几套说辞,分别是自我介绍、成绩差解释、真爱表白、夸奖父母,严阵以待的样子把禹周都逗笑了。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紧张。”两个人并排坐在公交的最后排,禹周压低声音在龚姚尧耳边说。
“……如果是你来我家,你不紧张么?”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这么优秀,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讨厌我。”禹周自信满满,不,应该说自负满满,“除了刚见面时的你。那时候你就那么讨厌我?”
禹周问,龚姚尧才认真回忆,他都快忘记最开始“不喜欢”禹周的原因了。两个人总是被拿来比较,自小到大都集全家宠爱于一身的龚姚尧,到大学后却失去了光彩——不仅没有光彩,甚至还多了很多污名。
心中的不服气,让他把目光投向了万众瞩目的禹周,同样是相貌出众,怎么他们的待遇就这么不同呢?
那时的讨厌,应该不只是讨厌,还包含了羡慕的向往、好奇地接近以及最后被视若无睹的愤然。
好在他们已经不是“死对头”,甚至还升华出了更美妙的关系。
心里虽然感慨万千,可龚姚尧才不会真的说出来,看看身边这个最近越来越自恋的禹周:“讨厌,现在也讨厌啊。恨不得现在也和你打一架。”
“公共场合谋杀亲夫,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亲夫啊,是老龚!”
“Ok,老龚,谋杀老公。”
禹周父母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显赫”人士,龚姚尧本以为禹周家不是栋小别墅,也该是在高档小区里的复式楼。谁成想禹周竟然领着他,来到了一处总共只有两栋六层高的旧楼下。
龚姚尧仰头看面前灰灰的楼,心里默默心疼禹周——难怪他这么努力学习,看来他家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啊。
然而,在经历了进楼门偶遇副校长,爬楼又偶遇系主任后,龚姚尧僵硬得像是台劣质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