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及:“……?”
我他妈。
你不如直接跟我说你想退圈一年。
张及很理解路止的想法,但是:“阿止,你刚火起来,需要一些作品去维持热度,不然观众很快就会忘记你的。哪怕你今年只接一部戏或者一个综艺,也比你完全退圈来的好。”
“及哥,我马上就二十岁了。”路止说:“二十岁在娱乐圈也不算大,我已经比很多人幸运,我才拍了两部戏,两部都算小火了。我觉得不是因为我多好看或者是我拍的戏多,而是因为我演技比大多数演员都要扎实,是因为我在学校里有下苦功夫。”
张及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甘心,想再劝劝他。
他带过的艺人里,像路止这么踏实的真的不多了。
张及反而怕路止太踏实了,导致观众都忘了他。
路止轻声说:“及哥,你今年就别管我了,你要不再签个艺人带着吧,我这几年可能都不会太接戏,我想等毕业了再去剧组磨。”
张及:“……!”
太、太……淡泊名利了吧!
路止对于未来是有规划的,他相信磨刀不误砍柴工,他是想在演员这条路上走很久的。
年轻的时候,观众会因为他的外在注意到他,也会因为他皮相过于好看,而很轻易的火起来。
然而这些东西不能长久。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演技,基本功,这些东西才是根本。
他才二十岁,并不着急,就算演龙套也还能再演上几年。更何况他现在已然有二线小生的趋势了。
张及哭唧唧:“嗯,那崽崽,你想拍戏了,一定要跟爸爸说。”
说完,张及挂断了电话。
路止缓缓冒出一个:“?”
什么时候张及都开始热衷于当他父亲了?!
前一天路止才拒绝了张及,第二天他还在秦斯焕怀里睡觉的时候,就又接到了张及的电话。
秦斯焕帮他接的,男人开口就是:“有事?”
张及弱弱地说道:“秦总,可以劳烦您动一下尊手,把电话给一下路少吗?”顿了下,张及补充:“辛苦秦总了!”
秦斯焕:“……”
秦斯焕拿着手机放在路止耳边,小少年整个人都习惯性的黏在他身上,天儿太冷,手都懒得伸出来,只冒出了半张脸和一只耳朵。
路止说:“喂?”
张及:“路止!楼导的新电影邀请你去演男主!你去不去!”
路止猛地清醒,激动问:“谁?楼导?是那个出道才两年就斩获了金枝奖的那个楼导!楼寒楼导?!是吗及哥!是这个楼导吗?!是吗?!”
张及:“是!是!是!是!就是这个楼导!楼寒楼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路止我们赚到了!楼导新电影哎!男主角诶!楼导亲自联系的我!”
路止连忙伸手抢过手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就连肩膀露在外面都不觉得冷了:“楼导怎么看上我这个小垃圾的?!”
张及:“不知道啊!但是楼导一年就拍一部戏,每一部都是经典!路止,你就算是旷课你也得去拍!知道了吗!说不定你能靠这个电影封神啊!崽崽!你要大火了!我要成金牌经纪人了!”
秦斯焕目光在小少年光.裸的肩头上转了一圈,肩头圆润,上面还有几个他咬出来的牙印。他眸光深了深,又拿起被子,强硬的把路止裹进怀里。
路止说:“楼导新戏是什么啊?”
张及还没收到剧本,只说:“别管他是什么!总之,楼导出品,必属精品!”
路止:“我接!”
讲完电话,路止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他侧头看着秦斯焕的眼睛:“叔叔,我要去拍楼导的戏了!楼导亲自请我去当他的男主角!”
秦斯焕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很,他在脑海中想了半天,问了句:“那个开酒吧的?”
“什么?”路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秦斯焕想了下,还是跟他说:“以前我跟朋友在京市那边儿的酒吧玩,有一家酒吧是经常去的,那家店老板就叫楼寒。我听荣奇说他好像当导演了,应该就是他了。”
路止不好奇楼寒的事情,他仍旧很兴奋,手掌在秦斯焕腹肌上摸了把,忽然问:“哎,叔叔,我要是火遍了大江南北,成了像荣奇那样的大明星,那我就不拍戏了,我去创业赚钱养你好不好?”
秦斯焕呼吸重了一些,窗帘拉着,室内有种久眠后的静谧。
他垂头吻了吻路止的额头,宠溺道:“好,我等你养我。”
路止嘿嘿笑,他兴奋地不行,还想跟秦斯焕聊天儿。
男人却握住了他肩头,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床上,略微滚烫的呼吸拂过他脸。
“宝宝,在赚钱养我之前——”他托腔带调,某处抵着路止腹部,“先喂饱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楼导=楼寒=新文《大佬的金丝雀》
么么啾,晚安。
下章路宝就怀孕啦!
第102章 怀孕
楼寒新电影叫《问罪》, 是个悬疑推理的双男主剧, 有两个男主,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潜伏在警.察身边的幕后大boss。
楼寒邀请路止演的就是幕后大boss的角色,这个角色相当心狠手辣, 而且还有两面性格,在警.察面前单纯的像个阳光大男孩, 可是在幕后却又是阴狠的反派。
路止看了网上关于《采采卷耳》的评价之后,大约明白了楼导为什么会让他演这部剧了。
《采采卷耳》底下一溜的夸谢公公毒的, 还有人说, 明明谢公公这么好看,可是他眼睛一抬, 我就觉得心底发寒。
在小周开着车去剧组时, 张及拿着手机说:“楼导肯定是很满意你的, 所以才直接就用了你!崽崽啊,这个双面人角色也非常的适合你啊!你看你演高中生演的多么小白花, 演太监又演的多么吓人!”
路止额头一排黑线:“……”
这是夸他呢, 还是骂他呢?
路止每在饰演一个角色之前, 都会给人物写人物小传,将人物的经历代入带自己的身上, 于是表演时情绪饱满,能将人物的情绪变化饰演的细致入微。
这是他的长处,却也是弊端。
他拍戏时偶尔会入戏太深,有时情绪会被戏里的角色影响很久。
所以, 这个双面人的角色,对路止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有些入行十多年的演员都演不好双面人,又何况他一个才十九岁的小少年?
所以,路止这次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他知道像这样的机会难得,能演楼导的戏的主演,都在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封了神,成了影帝或影后。
楼寒是唯一一个获得金枝奖的导演。
金枝奖颁奖条件严苛,有时没有合适的人就直接不颁。
因为其稀少性和公平性,这个奖也是娱乐圈里含金量最大的奖项。获得了这个奖,就相当于是赢得了终身成就奖。
到剧组之后,路止在车上稳了稳心神,拉开车门下车。
张及给他打气:“崽崽,虽然听说楼导脾气不好,但是你也别紧张。你背后可是秦总他老人家,不怕的啊!”
路止之前没有见过楼寒的照片,网上关于楼寒这个人的信息也很少。但是路止想,楼寒年纪应该不大,毕竟他出道也才几年。
楼寒在二楼等他们。
路止和张及一块儿上楼,剧组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介绍着剧组的条件,说着说着,就到了房间门口。
工作人员推开门,“寒哥。”
棕色木门缓缓开启,路止看见了坐在桌边的男人。
他穿了件黑白格子衬衣,戴了副金丝边眼镜,手肘搭在桌沿,衬衣袖口卷起来,右手拿着笔在白纸上写着东西。
听见门开启的声音,男人慢慢抬起头,他模样有些清冷,一双狐狸似的勾人眼眸,里面的神色却是温和清淡的。
他视线定在路止的身上,上下扫视了眼,唇角勾了勾,搁下手里的钢笔,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眸眸光流转,微微笑道:“进来吧。”
他模样风流多情,语调温和,尾音稍稍上扬。
像个外表清冷禁欲,内里却又风骚勾人的男妖精。
晚春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铺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路止愣愣的想,这就是楼导啊。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路止走了进去,他这才发现,楼寒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很面生,穿了件纯黑色的衬衣,见路止他们进来了,脸上也没一丝笑意。他背靠在椅背上,模样有些懒散的痞。
楼寒说:“俞先生回去吧。”
被楼寒称作“俞先生”的男人挑了挑眉,他剑眉往上扬了扬,抬手,骨节敲了敲木质的桌面。
路止注意到这位俞先生应该是礼佛之人。
他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右手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脸色也不大好看的样子,有些病弱的感觉。
像个清心寡欲,整日吃斋念佛的和尚,只是他表情却很玩世不恭。
路止对京圈里的人脉关系不是很熟,也不大认识这位俞先生。
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位俞先生虽然看起来是礼佛之人,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俞先生淡淡说:“你很希望我走?”
楼寒觉得,俞宁慎这个狗东西,简直是不可理喻!他早上本来是来试一下主演的功底,顺便在这儿修改完善一下剧本。
然而俞宁慎却死皮赖脸的要呆在这儿,还时不时的就动手“慰问”一下他的身体。
仿佛他不是来这儿工作的,而是来这儿和俞宁慎玩情趣的。
俞宁慎也没有丝毫的自知之明,完全意识不到楼寒并不欢迎他在这儿。
楼寒没看他,他拿起刚才写的那一段儿剧本,递给了路止。
他温声说:“路止,请试一下这段。”
俞宁慎胳膊撑在桌面儿上,手腕托着脑袋,眼睛瞥了眼路止,嗤笑了声,随意问:“新剧的主演?”
“你什么时候走?”楼寒单手取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下的那双狐狸眼便也露了出来。
路止不知是看剧本,还是该看这两人斗嘴。
两个……妖精一样的男人,说着生疏却又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俩人,不太像是朋友。
俞宁慎舔了下唇,他手指在唇角碰了碰,眼眸向下弯了弯,心情非常愉悦的样子。
他站起来,又扫了一眼路止,忽然勾唇,点评道:“没我帅。”
路止:“???”有病吗?
楼寒抚了抚额,头疼道:“你快点儿走行不行,俞先生。”
俞宁慎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又笑了一声。
这个不像好人的俞先生说:“别撒娇。”
路止懵逼了:“???”
楼寒也:“……”
张及:“……?”什么情况?
俞宁慎终于舍得走了,走之前还对楼寒说:“晚上记得回来给我煲汤,别和年轻人玩太晚了。”
楼寒:“……”
俞、宁、慎,为什么还不滚啊!
男人又补充了句:“都忘了自己家里还养了只小猫咪。”
他最近实在有些不讲理,楼寒苦着脸微笑:“俞先生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
路止试戏非常顺利,楼寒讲戏的时候也讲得非常清晰。
《问罪》开拍的时候,《采采卷耳》刚好播完,路止凭着这部剧大火了一把。
有时候路止觉得自己在这条路上走的格外顺遂,他好像没走多长时间,就已经获得了一定的名气。
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喜欢。
他之前从没想过会这么顺利,他以为可能要跑很多年的龙套。
在拍《问罪》之前,路止就已经写满了两个本子的笔记,记的全都是大boss陌闻的分析。
楼寒相信他,观众也相信他,他被这么多人喜欢,肯定要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
承蒙喜欢,感激不尽。
《问罪》的另一个男主是一个老戏骨,早早就被封上神坛的沈星离。
沈星离演技不用说,路止和他对戏时也对的相当顺,拍戏基本都是一条就过。
楼寒拍戏取的是实景,经常要到处跑,还有一次要去山上拍戏。
四月初,山上天气有些冷,晚上大家聚在山里做烧烤吃,路止闻到油味儿就觉得恶心想吐。
他看着烤串儿上冒着油光的肉,皱了皱眉。
看着实在有些恶心。
他捂着胸口,咽下那股反胃感。
楼寒烤了串鸡翅,递给路止:“吃吗?”
路止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不想拒绝楼寒的好意,捏着鼻子小小的咬了一口。
咽下去时还没什么感觉,可当食物到了胃里,胃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嘴站起来,小跑到一边,扶着树干开始呕吐。
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
楼寒有些关心的问:“路止,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路止手背擦了擦嘴角,他摆摆手,脸色有点儿难看:“楼导,我没事儿。”
楼寒见他这样儿,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很快又觉得自己的念头荒谬。
直到第二天拍戏的时候,路止有一场打戏,他跟着沈星离来山上追罪犯。
这场戏也不算累,只是跑起来有点儿耗精力。
这幕戏开拍,路止穿着戏服跟着沈星离跑,没跑多远他就觉得脑袋有点儿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