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你最好接一下,不然他们可能会一直锲而不舍地打。
谢遥:这种网课公司的售后一直很强。
颜洲:四十米大刀的微笑.[JPG]
看来这刀子是收不回去了。
谢遥这边还继续不知死活地发着消息。
谢遥:对了,今天我掐指一算,发现没几天就要期中了, 哥你得抓紧时间学习了!而且这周末你还要去打工,更得好好利用时间!
颜洲回完一通电话,看到微信上的几条消息,简直都不想理这个人。
周一早上谢遥照常去值日,侯俊杰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他把值日生的牌子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又想起了之前借给赵进校牌的事情。
侯俊杰见他走神:“学神,怎么了?”
谢遥把值日牌挂上,淡然道:“今天值日完,我可能要去跟徐奋进说以后不值日了。”
侯俊杰不清楚那件事的原委始末:“为什么啊?”
谢遥简洁道:“之前我不是把校牌借给一个同学,然后把他放进去了么……这事儿被徐奋进知道了,我觉得要再这样值日也不太好。我这说白了就是知法犯法。”
侯俊杰:“
害……其实也没啥,我都放了我们班好几个进去。诶对了,我周日发给你的那个竞赛训练的笔记你看了没?”
谢遥:“看了看了,整理得挺全的,还很清楚,多谢了啊哥们。”
侯俊杰:“那肯定啊,也不看是谁整理的。不过上次上课你怎么突然走了啊?我都没来得及问一句。”
谢遥没说颜洲来找他的事情,只说会议室空调太猛,他烧刚退,空调吹得嗓子难受,就先偷偷溜走了。
侯俊杰表示同意:“那空调简直了……我下课的时候嗓子都有点疼。”
忽然他眼睛一闪,绽放出八卦的光芒。
“欸你是不知道,中途休息的时候,就前面你们班的陈凝,看到你不在了,满脸写着失落,嘴上却说是想问你点学习问题,我看呐,是有点恋爱问题想问问你。”
谢遥嘴角抽了下,直接选择跳过这个话题,问:“下次上课是什么时候?老徐有说吗?”
侯俊杰:“周三晚上,还是老地方。本来这周要安排两次的,这不是要期中考试了么,就减少了一次。我听说这次期中范围还挺广的,难度也比月考大。”
说起期中,谢遥又忍不住担心其颜洲来。这回给他晚上辅导了几次课,把高二到现在的基础补上来了一些,但具体的效果他其实也没数。
早知道上周末给他安排一次模拟卷子做一下的。
谢遥在早读课上了一半的时候回的教室,等他到教室,发现边上的人居然还没来。
他戳戳前面的顾嘉阳:“洲哥呢,一直没来么?”
顾嘉阳转过头小声道:“洲哥一直没来,老杨说他上午请假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谢遥愣了愣,摸出手机压在桌子下面给颜洲发消息。
谢遥:你怎么没来学校?
颜洲没有立即回他,谢遥的手机放在书底下,他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忍不住偷偷瞄一眼有没有消息。
边上没有人帮他遮挡,如果徐奋进路过,从窗户外面一下子就能看到他在干嘛。
谢遥捂着手机的书页震动了下,他摁亮手机看了一眼。
颜洲:家里有点事情。
颜洲:第一节课赶不上了。
谢遥:OK
谢遥:到时候看我笔记就行。
颜洲不来他还真
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边上空落落的。他座位上东西一直都收拾得很整齐,不像谢遥总喜欢堆得乱七八糟,找个东西得找半天。
收拾整齐的结果就是,人要是不座位上,真就是空空荡荡的感觉。
谢遥:空调有点冷,外套借我一下。
过了会儿。
颜洲:随你。
谢遥从边上桌肚里拿出外套穿上,习惯性地把手抄进口袋,这回只摸到了一张糖纸,应该是颜洲忘记扔了。
他本想直接帮忙丢进边上垃圾桶,看着银色糖纸忽然就有些手痒,顺手折了个小船。
“咚咚”,边上的玻璃窗被人敲了几下。
谢遥肩一抖,转头,只见徐奋进略带凶狠又严肃的面庞。
徐奋进:“谢遥,出来。”
徐奋进:“早读课干嘛呢?我都看到了。”
谢遥心头一跳,心说自己的手机不会今天就交代在徐奋进这儿了吧。
徐奋进直视着他:“大早上居然趴在桌子上不好好早读,刚刚我都看到了,你手里玩什么呢?把东西交出来。”
谢遥怔了下。
敢情没看到手机。
谢遥松了口气:“老师你伸手。”
徐奋进:“嗯?”
谢遥把刚刚折的那张糖纸郑重放在徐奋进的手心,镇定道:“老师,这个送给你了。”
徐奋进低头一看,彻底愣住。
然后伸手在谢遥头上敲了一下:“你小子玩我呢是不是。赶紧给我安稳点,这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你看看这高二开学才多久,总有你小子的事情,我教学这么多年,成绩好的学生里就属你最能折腾……”
徐奋进把东西塞回谢遥手里。
“自己回教室扔掉。好好早读听到没,别考了两次第一就骄傲。”
一通教育后,徐奋进背着手离开了,觉得自己的早晨终于又充实了起来。
颜洲到中午第二节课的时候才回来,正赶上李胜男的课了,李胜男没好气地把他放了进来。
谢遥小声道:“你再晚点就能直接去吃午饭了。”
他嗅到颜洲身上一股有些苦的烟味,皱皱眉道:“抽烟了么?”
“没。”颜洲放书的手微微一滞,“味道很重?”
谢遥耸了耸鼻尖,“嗯”了一声。
颜洲顺手把边上
的窗户拉开了。
他放书和拉窗户的时候力度比平时要重一些,谢遥隐隐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
就在翻书的时候,谢遥瞥见他手背上虎口处有道短浅的口子,虽然没有流血,但泛着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谢遥从桌肚里翻出张创可贴递给颜洲。
颜洲说了声多谢,低头把创可贴贴上了。
创可贴的药味还挺明显的,贴上后,最后一排就萦绕着淡淡的中药味。
下课后,谢遥懒散地趴在桌子上问:“家里没事儿吧?”
颜洲看了他一眼,摇头:“没事。”
谢遥:“感觉你心情不好。”
颜洲挑眉:“这都能看出来?”
谢遥:“没,我有神奇本能,能靠气质感应。”
颜洲:“……”
谢遥想了下,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糖纸折的小船:“这个送你。”
颜洲没仔细看:“你吃完糖还把垃圾给我?”
谢遥瞥了他一眼,无奈道:“麻烦您睁大眼睛行么?”
他用手指把船底撑开一点,让它刚好能立在颜洲的桌子上。
一只银色的小船。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得锡纸闪闪发光,像河流里流淌的波光。
颜洲用手摆弄了会儿那只小船,短促地笑了下,然后道:“学霸,你好幼稚。几岁了啊,还玩这个?”
谢遥朝颜洲的凳子腿一脚就踹了过去:“放屁,我十七了。”
完了还鄙夷地看了颜洲一眼:“你这人挺好的,干嘛非要长张嘴?”
颜洲:“真稀罕,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我人好,这么急着给我发好人卡?”
谢遥完全忘记了刚刚是想安慰边上这个人,直接道:“滚。”
说完就要掳走那只小船,结果被颜洲率先用手挡住了。
颜洲认真地说:“过三八线了,没收。”
谢遥想起来之前李均说的跟颜洲相识的过程,也是从桌子越界开始的。
谢遥简直要被气笑了:“刚刚谁说我幼稚来着,好好反省一下到底是谁幼稚。”
颜洲想了下:“你比较幼稚。”
谢遥:“……放屁。”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大半个身子压在颜洲桌上,想想还觉得不够,干脆一条腿都支进了颜洲桌子下的空当。
谢遥挑眉,朝他挑
衅似的勾勾手指:“来啊,你没收一个给我看看。”
颜洲没动。
谢遥继续挑衅:“男人光说不练假把式啊……”
这话还没说完,颜洲用手捉住了他搁在桌上的手腕,然后用力禁锢在桌面上:“没收了,你敢拿回去试试?”
谢遥:“……”
他挣扎了两下,居然没摆脱得了。
颜洲的掌心有些微微的凉,贴着还挺……舒服的。
不过他俩现在的姿势好像有些怪怪的。
他一条腿还赖在别人的桌肚下狭小的空间里,跟他同桌的腿只隔了层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
夏天男孩子的体温带点儿烫。
颜洲就看见谢遥耳朵尖可见地窜上一抹红色,过了会儿,他松开手,口气淡淡道:“算了,放你一马。”
谢遥揉揉手腕,退回了三八线之外,腿收的时候没注意,差点踩了颜洲一脚。
他忍不住用掌心搓了下耳朵。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下课的时候操场上人很多。
谢遥几个人逆着人流往食堂走去,边走边聊。
顾嘉阳手里做了个挥牌子的动作:“我感觉再跟班长学学羽毛球就能出师了,班长你说对不?”
谢遥这次控制住了胜负欲,干脆跑过来给他们免费当起了羽毛球教练,最后体育老师激动地问他能不能当个副的体育课代表。
这年头体育课代表都有副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什么体育职业学校。
谢遥果断地拒绝了。
赵进无情地嘲讽顾嘉阳:“你怕不是对出师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再练一个学期吧。”
顾嘉阳看看谢遥,不服气道:“班长看起来也不壮啊,他行我怎么就不行,你这是歧视。”
听完这话,赵进也有些疑惑:“班长看着挺瘦弱的,没想到打球力气这么大,还有那次打架。”
顾嘉阳总结:“可能这就叫浓缩的精华吧。”
他拍拍自己的手臂:“而我这都是虚肉。”
谢遥:“……”
这帮子理科生有时候用词怪怪的。
跟他们一起去食堂的还有几个上完体育课的二部的同学,说话的声音很大,即使混在人群里,谢遥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你们班陈凯偷东西被强制退
学了?”
“对,前两天的事情,我们班主任都没声张,就说他转校了。”
“为什么不声张啊?”
“听说偷的金额挺大的,学校不好声张,怕对名誉有损。”
“对,好像是领导过一阵子又要来视察,要把明成弄成C市高中的榜样。”
……
谢遥跟颜洲对视了一眼,说:“真幸好你帮我找到了监控,不然我估计在被退学的边缘试探了。”
颜洲笃定道:“不会的,本来你的证据也不足。”
谢遥点头:“那倒是。”
他们俩正说着话,引起了边上几个女生的注意,频频朝他们这里看过来,还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悦姐正讲着课,外面来了好几个扛着器械设备的工作人员,后面还跟着几个同学。
三班的还以为要来录制课堂,吓得一个个腰杆都挺直了,不管有没有认真听课,全把书端端正正摆在桌子上。
悦姐往外面看了眼,开门直接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这边还在上课,同学注意力全被你们吸引出去了。”
一个女工作人员正翻着手里的花名册,听到她这话,赶紧上前道:“抱歉哈,打扰老师和同学了。我们是来拍校服宣传照的,想找一下你们班的同学。”
“啊……找到了,是叫陈凝和谢遥。”她把名单递给悦姐。
悦姐笑笑:“这名单谁定的,眼光还不错嘛,都是我们班长得好看的孩子。”
然后她进教室,把谢遥跟陈凝喊了出来。
陈凝一看到这么多镜头杵在边上,抬手捋了捋刘海,又把马尾后面的碎发用夹子别紧了些。
走廊里一个同学跑过来跟女工作人员报告:“我们班杜成来不了了,他体育课崴了脚,现在在医务室呢。”
那个女工作人员皱着眉道:“他什么时候能结束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