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又逐渐恢复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只听小刘道:“最后还有个事情,今天各个营的同学都通过了训练考核并获得了自己分数。每个营排名前三的同学有奖品一份。”
“下面我来念一下获奖同学的名单,请以下同学到我这里来领取奖品。”
“一营,第一名沈勤,第二名陈力……”
“三营,第一名颜洲,第二名谢
遥,第三名……”
听到两个熟悉的名字后,三班的同学炸了:“卧槽卧槽,居然是前两名,我还以为咱们班没有第一呢!”
十六班的不服气了:“第一不是我们班的么,怎么变成三班的了!”
这时候有同学提醒道:“计分是包含两块内容的加权吧,一个是完成时长,一个是加分项,颜洲跟谢遥好像完成了所有的加分项!”
“欸,好像是……”
“妈呀,我都忘了加分项这档子事了。”
十六班的几个带头表示不服气的默默闭了嘴,隐隐想起他们班的第一速度虽然快,但跳高那个加分项直接放弃了。
十六班的那个第一撇撇嘴道:“没第一就没第一呗,反正也是送些充电宝书签什么的,我不感兴趣。”
这话刚落,小刘拿着喇叭宣布道:“第一名的同学三份自热小火锅,第二名两份,第三名一份,请各位同学上来领取。我友情提醒下,距离熄灯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拿到小火锅的同学请控制食用时间。”
底下的万万没想到奖品居然是这个,直接炸了锅。
“这个基地简直有毒,怎么会想起来发这么有灵性的奖品!”
“我晚上就喝了碗稀粥,小火锅三个字简直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诱惑!”
“谁不是呢?”
“刚刚说不稀罕的人是不是要后悔了,嘻嘻!”
颜洲跟谢遥去领了五盒小火锅回来,十六班只拿到了一份,各个眼馋地看着他们。
这么多谢遥他们也吃不完,留了两份下来带回了寝室,剩下的随便分掉了。抢到火锅的几个男生跟抢到了媳妇儿似的,欢天喜地地回了寝室。
旁人只好眼馋地看着谢遥他们寝室的几个人,仿佛已经隔空闻到了小火锅的香味,勾着心痒难耐。
顾嘉阳一回到寝室,赶紧把门锁上,颇有一副狼崽子护食的感觉。
颜洲水放上,把火锅底料和食材倒进去,合上盖子直到水沸腾起来。
赵进抓着筷子的手直抖,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桌子上两盒香气扑鼻的东西上。
边上的刘小凯跟冯经纬就有点坐立不安地难受了。
他们跟三班这几个说到底也不算太熟悉,还碰巧被顾嘉阳听到他们在说一部的坏话,而且这火
锅也不是他们赢来的东西,根本无法跟谢遥他们开口。
冯经纬抓着手机玩了一会儿,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屋子里的味道,走到门口正想出去,又有些犹豫不定。
然后就听谢遥转过头道:“你们去搬凳子过来啊!还愣着干啥?”
顾嘉阳跟赵进两个人把椅子往里面挪了挪,给他们让出个位置。
冯经纬跟刘小凯都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别别扭扭地搬了凳子坐过来。
顾嘉阳完全没注意到两个二部的人的小心思,感慨道:“我太爱基地了真的,我要做基地一辈子的舔狗。啊不,这都是洲哥和班长为我们争取来的,我要做洲哥和班长一辈子的舔狗。”
完了他还总结道:“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好快乐!”
谢遥:“彩虹屁吹吹就得了,别搞这么浮夸。”
颜洲淡淡道:“是啊,比咱们班长演技都浮夸。”
谢遥挑挑眉,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刘小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冯和刘开始还吃得有些拘谨,直到谢遥把一盒火锅往他们那里推了推:“你们别客气呀,吃都吃了。”
冯和刘相视一眼,心里均是松了口气。
几个人边吃边说话,火锅是川香味的,各个吃得浑身冒汗,聊天的气氛也上来了,起初都是顾嘉阳和赵进带话题,后面冯经纬和刘小凯的话也变多了起来。
刘小凯吃得头昏脑热,边上顾嘉阳又一直在吹彩虹屁,吃到一半的时候,看谢遥跟颜洲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他顶着一脑门子汗问颜洲,慢吞吞道:“那个……我、我想问问期中考试的学习窍门到底是什么?有、有有什么经验没有?”
谢遥跟颜洲一时间都有点想揍顾嘉阳。
小火锅本来食材就有限,禁不住几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一通吃,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吃完后,赵进跟顾嘉阳自告奋勇地拎着一袋子垃圾去扔,冯经纬则去拿抹布擦桌子了,寝室里只剩下谢遥、颜洲跟刘小凯三个人。
谢遥正开窗通风,想让寝室里的火锅味儿散一散,颜洲把凳子搬回原位。
刘小凯因为崴着了脚,坐在床边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
他用力咽了口吐沫,冷不丁地说道:“那、那个……你们是那种关系么?”
谢遥跟颜洲均是一愣,没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但是今天我很长!!!感受到了吗!
76、第七十六章
刘小凯:“我、我听到你们在天台上……”
谢遥眉心一跳, 朝颜洲看去。
刘小凯见对面两人都沉默了,自己倒先开始慌了起来:“等、等下,我没有要告诉其他人的意思……你们, 别、别担心。”
“我就是问一下。”
见他不像是想故意骗人样子,谢遥跟颜洲微微松了口气。
谢遥看着刘小凯的脸, 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是不是染过头发。”
他记得开学的时候,干架的几个彩虹兄弟里好像有个个子不太高, 脸偏窄长的男生。
刘小凯摸摸头发, 不太好意思道:“是……被徐奋进逼着染回来了。”
颜洲还没想起来,谢遥提醒道:“开学的时候咱们打过架, 你还记得人家么?”
颜洲沉默了。
谢遥心说,能记得就有鬼了。
刘小凯摇头, 对谢遥道:“他记不得我……也、也正常。因为我最后是……被你给揍了。”
谢遥:“……”
谢遥为难一笑:“哥们儿你不会是还记着仇呢吧。再说当时你们人那么多对洲哥一个,我上去帮个忙也不为过吧。就是我没想到你们也太……不禁打了。”
他心里想的是“你们也太菜了”,差点说秃噜嘴。说出来估计刘小凯可能真得记仇了。
刘小凯摆摆手:“不记仇的……其实我、我当时也就是随大流,跟上去凑、凑个热闹,我不太、不太喜欢打架。”
弄了半天,原来刘小凯跟冯经纬都是第一次跟他们打架的一群人里的,过去好久了,谢遥他们早就忘了, 加上都把头发染回来了, 彩虹兄弟失去了标志性特色,他们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冯经纬开始还坚定地觉得谢遥跟颜洲是装作不记得,晚上看这两人偷偷跑出去, 还以为是在想什么对付他们的策略,就派下床的刘小凯去偷听,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后来冯经纬才发现他们是在太高估自己了。
这两位爷,打完架就忘了,压根懒得去记打的是谁。
刘小凯还想说些什么,顾嘉阳跟赵进一推门进来了,他只好把话吞了回去,背过来对谢遥他们做了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由于有个知情人士在寝
室里,虽然对方保证不会说出去,但谢遥跟颜洲还是克制了下,避免对方吃到他们无意识撒出的狗粮而产生生理不适。
冯经纬觉得吃人的嘴短,第二天晚上给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瓶冰啤酒,几个人晚上熄了灯,偷偷的喝酒聊天。
谢遥好奇地问:“咱们基地不是封闭管理的么,这东西你哪里弄来的啊?”
冯经纬颇有些自豪道:“附近有一家外卖店,我让他们送了冰啤酒,然后指导他们绕到基地后面那个铁门夹缝里送进来的。”
顾嘉阳暗挑大指:“强还是你强!”
冯经纬:“那是,我们学校那个从西门偷渡外卖的方法其实就是我最先发明的。”
赵进“哇哦”了一声,表示佩服。
谢遥抿了口:“不过这空罐子咱们得塞书包里带回去了,扔进垃圾桶估计会被发现。”
冯经纬打了个酒嗝,点点头:“不愧是学霸,连销赃都想到了。”
谢遥:“……”
基地最后一天他们如愿以偿吃上了烧鸡,还别说,基地的烧鸡确实不一样,皮香肉也香,看起来卖相还很好。
就是量少了点,大家都没吃过瘾。但跟他们学校的食堂一比,他们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天明成的食堂总是怄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像是蒜跟洋葱混杂在一起让人晕乎乎的味道,加上不开空调,又闷又热。而基地的食堂则清爽干净,通风也很好。
赵进感慨道:“回去吃明成的食堂肯定会不习惯的。”
谢遥点头:“是啊,由奢入俭难。”
结营的前有个文艺演出,刘教官让他们踊跃报名,表演节目题材不限,基地的教官出了两个武术类的节目和一个歌唱的,剩下的就全交给明成学子来发挥了。
谢遥凑热闹上去报了个名,颜洲问:“你要上去表演什么?”
谢遥清了清嗓子:“我就去随便唱首歌,好久不唱已经蠢蠢欲动了。”
直到他上去前一分钟,颜洲还天真以为他真的只是上去随便唱唱。
因为诗朗诵排练时间短,有两个班级都准备了,节目还被拍得连在一起,而且碰巧全是励志鸡汤类,又红又专。
“如潮流般汹涌,是少年蓬勃的热血……
”
听得下面顾嘉阳直打瞌睡,一大片同学都垂着头默默玩手机,独留几个激昂高亢的嗓音在台上挥洒着热血。
他正昏昏欲睡,被边上赵进拍醒了:“别睡了别睡了,下一个节目是班长的!”
顾嘉阳一秒就清醒了,挺直身子,目光迅速转移到台上,然后打开手机录像,流水线作业一条龙服务。
谢遥把话筒从架子上拿下来,然后拍了拍话筒,确认有声音后清了清嗓子道:“下面我唱首五月天的《第一天》,其实就是自己唱个开心,大家随便听听就好。”
下面的人开始交投接耳起来,有女生开始起哄。
“学神居然上来唱歌了!这么多才多艺的么!”
“这有什么!我之前听学神说话,他说话声音就很好听啊,唱歌肯定也不错吧。”
“呜呜呜居然是五月天的歌,学神唱我最爱的乐队的歌,我没了我没了……”
谢遥一开口就把场子热起来了,本来就是轻松又欢快的曲子,他的声音干净,声线也稳,好几处高音都一路直飚上去了。
有人忍不住吐槽:“这他妈也算随便唱唱?学神是不是对随便唱唱有什么误解?”
因为这首是大家都耳熟的歌,谢遥就在高.潮的地方把话筒留给了下面的人合唱。
下面的也都嗨了起来,会唱的跟着扯着嗓子唱,不会唱的也沿着调子哼。
跟点燃了□□引线一般,谢遥一个人直接把刚刚诗朗诵冻结的场子给炸翻掉了。
一首歌结束后,大家都还愣了好一会儿,有种在演唱会现场的错觉。
过了会儿,才开始拼命鼓掌。
从音乐一开始,颜洲眼睛里就只有那个站在台上恣意发光放热的人了。
在谢遥唱到“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两个人隔着中间好几排的同学,目光默契地隔空交汇在一起。
颜洲看到谢遥微不可见地冲他挑挑眉,边笑边唱出那一句。
这个人是他的,颜洲心里忍不住这样想,恍惚间有种想站起来宣布主权的冲动。
一首结束,下面开始疯了一样地起哄:“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谢遥谦逊地摆摆手,随口道:“大家听得开心就好!其他的我也没准备,就不献丑了!”
见他准备下台,立
即有人发出夸张的失望的唏嘘声。
就在谢遥准备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的时候,只听有个女生从椅子上站起来,突兀地喊道:“崽崽!妈妈爱你!再来一首吧!”
谢遥脑子瞬间短路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过头朝声音方向看去。
喊话的女生娇娇小小的一只,声音倒是很敞亮。
几百号人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然后不可控制地涌起潮水一般的笑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