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罗夏那边的鸡飞狗跳,真的是让人十分妒忌。
容子隐也逗, 故意忽悠罗夏,“你找个好看的小姐姐面具带在脸上,兴许这些鹅就配合了。”
罗夏是个死心眼的,觉得容子隐说的都对,结果还真的照做了。
结果,他这头刚换上,对面的鹅子就吓得炸了毛,非但没有更加听话,反而嘎嘎叫着叨了他好几口。
“卧槽卧槽!容子隐!这特么也不管事儿啊!”
容子隐转头看了一眼他头顶的照片,淡定的回答道,“可能他们不喜欢网红锥子脸吧!”
罗夏:“放屁!我女神根本美如画好吗?”
容子隐:“嗯,那把他和xx还有xxx和xxx一起放在人堆里你还能认出来吗?”
罗夏:“???”
容子隐:“没事儿,别怕,不光是你,就连她们三的整容大夫都未必能认出来。”
罗夏:“……”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只觉得容子隐和这帮鹅可能都有剧毒。
偏偏旁边小兽医好奇,还真见缝插针的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容子隐说的那三个人,忍不住惊呼道。“卧槽!真的好像啊!”
“是吧!”容子隐对着他眨了眨眼。
小兽医正好收到推送,大概意思是这三个女明星私下里关系不怎么和。于是也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关系不好呢!估计是住院的时候一个病房两看相厌了。”
“很有可能!”容子隐也跟着赞同。
至于罗夏已经选择性屏蔽这两人的对话。太坑了,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他的女神?
不,应该说,他心里真正的女神到底是“网红脸三胞胎”里的哪一个?
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的罗夏,第一次陷入了人生的迷茫之中,并且体会到了社会人民的心思险恶。
闹归闹,工作还是完成的十分圆满。
容子隐他们到的时候就是下午,等弄完了时间也到了凌晨。
由于实在是太过疲惫,容子隐和罗夏他们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了村长一起吃饭的邀请,而是直接回去畜牧站那头居住。
村里的畜牧站占地面积不小,也有客房,足够几个人住的。
村长带着妻子扛了干净的被子过来,容子隐这帮人也都不是娇气的,各自领了东西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就准备洗澡睡觉。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浴室共用。不过都是大老爷们,就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儿。
浴室里,容子隐正在洗澡,突然收到系统提示,【来自罗夏郁闷值1000】
系统:这是怎么了?
容子隐:不知道。
然而没过上两分钟,就又收到系统提示,【来自医生郁闷值1000】【来自司机×2郁闷值2000】
一人一系统全都是一头雾水。毕竟容子隐这会也没有招惹罗夏,罗夏怎么就突然产生情绪值了?
这个原因,还得由院子里众人解释。
因为要轮着洗澡,再加上院子里凉快,罗夏他们索性就全都搬着小马扎出来在院子里乘凉。
一开始只有老吴和罗夏两人坐着。罗夏闲不住就顺手拨弄了两下旁边的荷兰豆。
老吴看着他在哪扒拉,眼珠子一转突然问他,“你猜荷兰豆为什么叫荷兰豆?”
罗夏:“因为荷兰产的?”
老吴:“不是,他在荷兰叫中国豆。”
罗夏顿时震惊:“卧槽,不会吧!荷兰豆竟然是中国产的?”
老吴:“也不是!的确是荷兰人给推广出来的。”
罗夏听得更不懂了,“那为啥还叫中国豆?”
老吴笑着回答,“没有为啥,这就和哈尔滨有条埃德蒙顿路,而埃德蒙顿有条哈尔滨路是一个意思。”
罗夏:“这俩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老吴:“没有,就是单纯给你增加两个毫无乱用的冷知识。”
罗夏:“……”
老吴笑眯眯的又补了一句,“下午先生告诉我的。”
罗夏:……所以你被容子隐欺负了之后就来狗我是吗?
罗夏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然而三分钟后,他看到医生和两司机一边聊天一边从屋里走出来,眼珠子一转也凑了过去。
“怎么了?”医生好奇的问罗夏。
罗夏学着老吴方才的样子,高深莫测的问他们三道,“你们知道荷兰豆为什么叫荷兰豆吗?”
……
于是,等半个小时后,容子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气氛都变得十分冷凝。
容子隐:“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罗夏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容子隐想了想,艰难的找了一个话题出来,“你们知道香蕉为什么是弯的吗?”
众人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足足过了好几秒,老吴才率先开口问道,“为什么?”
容子隐:“因为要寻找阳光。”
说完,他就进屋了。
留在院子里的众人:……乍一听没有毛病,可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最后还是罗夏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这特么不会是又一个毫无卵用的知识点吧!”
老吴:“……可能,还真是。”
医生:“艹,你给老大打个电话,我真的好像打他啊!”
罗夏悠悠的叹了口气,“还有谁不想打容子隐呢?”
【愤怒值5000】
而此时屋里的容子隐却用他们这几分钟提供的一万情绪值来了一个单抽。
系统:估计不是咸鱼咸鸭蛋就是鸭爪了。
容子隐:别瞎说,万一出货了呢?
系统:你能出货我就那根绳子吊死在天道大门前。
就在这时,转盘上猛地闪过一阵紫光。
容子隐:哦?sr?
系统:卧槽!
紧接着,容子隐手里就多了一个黄色的塑料小鸡,一捏就是一声清脆的“咯咯哒”。鸡屁股哪里还有个开关,容子隐把开关打开,就看那黄色的塑料小鸡顿时摇头晃脑的唱起歌来。
“爷爷,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第75章 容子隐的过往
这次别说系统, 就连容子隐本人都沉默了。
直到过了好一会,容子隐才评价道, “天道爸爸还挺有童心。”
系统:“是啊!多有童心, 街头二十一个的破鸭子都特么能叫sr了, 他怕不是觉得你还没断奶。”
“别瞎说。”容子隐认真的反驳了他,“分明是二十五一个。”
……所以你都不反驳一下天道当你没断奶这句话的吗?系统彻底无语。
而容子隐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物品详情, 想看看这个尖叫小黄鸡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物品详情:尖叫小黄鸡,身娇体软会唱歌。六岁小宝贝的心中挚爱, 每次看着它扭动的身躯,都能感受到百分之百的童年快乐。【注:不同的人会牵引起不同的情绪】
容子隐戳了戳小黄鸡,“统啊!你说最后那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系统想了想:“可能就是你觉得有趣,我觉得傻逼的意思吧。”
一针见血, 容子隐评价道, “统啊,你果然没有童年。”
系统气的顿时自闭。就这个唱着“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的智障玩意儿,怎么就代表了他的童年了?
结果容子隐竟然还有后半句, “估计你幼年期也不是在地球长大的,不懂也正常。”
系统感觉自己快要被活活气死。
一言不合,两人迅速结束了脑内对话。容子隐收好了小黄鸡, 就也躺下睡觉了。
头天奔波了一天,下午到凌晨又一刻不停的忙碌着给鹅子们看病, 虽然刚回去畜牧站的时候众人还都挺有精神。可睡了一觉,疲惫感涌上来,就都有点不行。
早晨容子隐起来的时候, 别说罗夏,就连原来的小兽医都没有起床。
倒不是他们懈怠,是真的太累了。
老吴拎着盆出来,看见容子隐站在院子里就很惊讶,下意识问了一句,“先生,您不累吗?”
容子隐伸了个懒腰,“还行啊!”
然后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咸鸭蛋递给老吴,“我煮了粥,你一起吃一口吗?”
“吃吃吃。”老吴接过咸鸭蛋,就和容子隐一起坐到了桌子旁。
容子隐吃饭速度很快,可意外吃相很好,斯斯文文,不说大家公子哥,可的确能看出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多半是老吴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容子隐放下筷子抬头问他,“你看着我做什么?”
老吴赶紧低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您吃饭挺快的。”
容子隐理所应当,“一会还有好多事儿,当然要吃的快点。”
说完,容子隐把空了的粥碗拿走洗干净,就准备我那个前面的实验室去。
“这么早就过去吗?”老吴赶紧扒拉两口饭,然后把碗扔到水池里跟在容子隐身后。
容子隐,“是啊!先看看成分分离的怎么样,然后还得去村里一趟。”
“该喂药了,我怕他们忙不过来。”
实验室就在前院那头,昨天小兽医就把钥匙给了容子隐。容子隐打开实验室的门,第一件事就是看已经分离出来的成分。
果不其然,抽样调查的六袋饲料里,有四袋都有肉毒梭菌毒素。
“这……周家人胆子也太大了!”老吴在边上看着,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昨天只是猜测,就还能冷静。可现在真真切切拿到证据,却不得不感叹周家人的胆大包天。
“到底是什么成分出了问题?”
“应该是用了动物的尸体。”容子隐打了个比方。一般养鸭和鹅,饲料中都会有鱼虾的成分。
而现在正好是夏季,这个季节的鱼虾如果不新鲜,一味的使用已经死掉一阵子的便宜鱼虾作为原材料,就很容易产生肉毒梭菌毒素。而这种毒素,也是导致村子里的大鹅最终生病的缘故。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饲料卖出去多少,如果很多就麻烦了。”容子隐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先给学长打了个电话,将出了一半的成分分析表单给他。然后就给燕京那头的胖大佬打了一个。
“子隐,如果确定的话,你带着证据立刻回来!先不要在那边逗留了。”电话里,胖大佬听他说完之后,最担心的就是容子隐的安全问题。
他虽然表面不把周家人放在眼里,可实际上对周家的许多做法还是略有耳闻的。
别的不说,且说周家子弟和不少民间借贷的都有关系。有人说是周家不行了,导致周家后辈有几个钱,就拿去放贷利滚利挣点灰色收入。
可老吴常年跟在季暑身边,是知道周家的底子的。
周家的确一步一步衰弱,但是周家人手里,也是的确不干净。
容子隐手里这个证据,弄不好就会让周家满盘皆输。更别说他之前和周家那个二世祖还有过节。如果周家人以为容子隐是故意挟私报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他。
容子隐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了老吴一句话,“老吴,你听说过十六年前那个保健品的案子吗?”
“哪一个?”
“就是服用之后会引发癌变的那个保健品案子。”
“那是周家的?”老吴也被容子隐问的一愣。倒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那时候他年纪不大,也正是跳脱爱玩的时候。
容子隐要是问当年NBA获胜的球队是谁,他肯定一清二楚。但是这些事儿就相对不是很清楚了。
容子隐摇摇头,不再说话,可看着明显有心事。
系统忍不住问他:“宿主大大,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容子隐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总觉得我父母不是意外死亡。”
有些事儿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容子隐一直没有开口说过。
当初他父母是车祸意外死亡的,死亡地点不是镇上或者村里,而是在燕京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容子隐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只知道父母出去之后,再回来,就是装在盒子里的骨灰。
“我姥姥用过当年周家产的保健品。”容子隐和系统说道,“一开始身体很好,可后来吃了保健品之后,反而渐渐不行了。”
“那个保健品是我小舅舅在外打工,以为对身体好才给她买回来的。结果去医院已检查,胃癌。”
“当时去了县医院,县医院建议去燕京治疗。家里没那么多钱,我姥姥也就不想治疗了。”
“后来报纸上突然闹了起来,说是保健品本身有麻烦。有个律师来我们家找过我们。”
系统:“难道是为了取证?”
“对。”容子隐陷入回忆,一点一点梳理当年的情况。
容子隐还能记得,当时姥姥已经去世,那律师一开始找到家里,母亲是不愿意的,甚至拒绝交谈。可后来律师拿出许多证据之后,母亲哭了一宿,最终和父亲商议,愿意出庭作证。
当年的容子隐还是太小,只是大概知道这一点,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不清楚。
只知道父母带着证据去了燕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这场意外里,他父母是全责,司机不是过失方。最终补偿也没有多少。甚至还因为司机家境贫困而无法支付。
在后来,就是他大伯和大伯娘葬礼上念叨的那句“不知好歹”,还有突然就销声匿迹的保健品工厂,以及那个曾经到处奔波的律师。
这些人,就像泡沫一样,突然从容子隐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起带走的,还有他最爱的父母。而容子隐的小舅舅,没过多久,也在工地上因为事故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