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昀忍不下去了,揽过谢然的背和他调换了位置,把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喘息声被无限放大,任昀撩开谢然的衣摆,顺着他的腰向上摸去。
“满足你。”他扯了扯嘴角,缓缓地说道。
谢然对自己被摔上床前的那段记忆并没有太多印象,他的胳膊后撑着,半仰起身子,注视着站在床边的任昀。他的上衣已经被自己揉皱,裤子上也带着折痕,皮带有些松了,多出的部分懒散地挂在胯前。
谢然咽了一口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任昀的双手,瞧着它们压上皮带,解开了金属扣。
“床头应该……有套。”谢然断断续续地说道。空气里的热度节节攀升,如同点了一把火似的,他的皮肉也受到了影响,止不住地发烫。
任昀垂眸看了他一眼,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
他的前戏做得温柔,但又格外地漫长,谢然的下身早就在疯狂地叫嚣,根本熬不住这样漫长的折磨。
他的腿钩上任昀的大腿,脚在上面轻轻地蹭着,任昀退开了一点,问他:“这么急?”
谢然咬着唇,点了点头。
任昀闯进去的那一刻,谢然张嘴就朝他的肩膀上咬去。温热的液体溅落在任昀的皮肉上,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滑过他的脊背,然后消失不见。牙齿紧咬皮肤的感觉不容忽视,谢然能感觉到他在疼痛,可他却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然然。”任昀试探地叫了一声。
他想这样叫谢然很久了。
“疼吗?”
谢然抖了一下,没有应声,只是圈紧了挂在任昀腰上的腿,肠壁也止不住地收缩起来。
下身的碰撞更加猛烈,任昀的手一寸一寸地在他背上抚过,像是在鉴赏一件工艺精致的瓷器。谢然背上的皮肤光滑细腻,如同绸缎一般,任昀上了瘾,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卡着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脊背。
谢然低喘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任昀的胳膊:“不要……”
手下的触感让任昀发出一声喟叹,也越发没个节制地抚摸着谢然的背。他的指尖沿着谢然的脊柱下滑,描摹着每一块骨头的形状,还时不时地抓弄着上面的皮肉,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的痕迹。谢然生得白,这样的痕迹在他的背上实在太过显眼,再衬着他后腰上的那朵玫瑰,更是添了许多情色意味。
这个姿势无疑让任昀埋在谢然体内的东西进得更深,谢然再次将脸埋入任昀的颈窝,牙齿咬得更紧了些,把所有呻吟都咽回口中,他甚至感觉自己隐约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这朵玫瑰上的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任昀的手摸到了他的腰间,指甲在文身的线条上慢慢擦过,被触碰的地方蹿起了一道电流,痒意和快感瞬间散到谢然的四肢百骸。
是亲昵,也是折磨。
谢然说道:“是‘流云’。”
“流云?”
谢然的下巴蹭着任昀的肩,侧脸贴上了任昀的耳朵:“叶流云,我从看到这个角色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
“那为什么文的不是我的名字?”
“因为当时喜欢的只是角色,后来见到你了,才移情别恋……啊……”
任昀朝着谢然体内深处挺了挺腰,绞着他的内壁收缩得更紧了。
“你……啊……这是在吃自己的醋吗?”谢然揶揄道。
“然然。”任昀附在他耳旁轻声说道,“你里面夹得太紧了。”
他以前在床上都是克制的,从来不会对人多说些别的什么话,但不知为什么,看着谢然这张泛着情潮的脸,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多说些过分的话,想要看到谢然更多的反应。
谢然被他顶得双腿痉挛,骨头都软了。
谢然还是不满足。谢然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个M,又或者是血气方刚在骨子里作祟,让他有些欲求不满。他渴望任昀再粗暴一点,最好能把他钉在床上,操得他双目失神全身酸软,让他的脑子不会再去想其他的事。
谢然松开了嘴,转移了阵地。
任昀闷哼一声,感受到谢然在他锁骨上摩擦的牙。
“你怎么这么野?”他向上顶了顶,俯身将谢然压在了床上,抬起了他的一条腿,架在自己另一边的肩膀上。
谢然喘了几声,腰被迫抬起,下身完全是门户大开的状态。他松开了咬着任昀的牙,偏过头去亲吻着他的耳垂、脖颈,说话时所有的气息都扑上了他的皮肉。
“您操死我吧。”
在这片满是黄沙、没有熟人的土地上,世俗的是非黑白全部都被抛却,我不再受到任何束缚,选择放纵,把自己所有的欲望都暴露给你。
你是我所有欲望的集合。
在这片满是黄沙、没有熟人的土地上,世俗的是非黑白全部都被抛却,我不再受到任何束缚,选择放纵,把自己所有的欲望都暴露给你。
你是我所有欲望的集合。
第61章 晨光
一场**过后,谢然全身的肌肉都在抱怨叫嚣,腰腹酸得发胀,大腿也近乎麻木。后来去浴室清洗的时候,他们还在玻璃门前胡闹了一番。
谢然摸了摸自己的背,他看不见自己身后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直觉告诉他任昀在他的两块肩胛骨和后腰上留下的痕迹不会少,他的腰侧至今都还能感受到被一双手禁锢着的感觉。
他趴在床上,把脑袋枕在手臂里,偏过头望着任昀。
“是什么时候?”任昀问道。
谢然眨着眼,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去年提到你之前?”
谢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任哥呢?”他反问着,抽出了一只手,握上任昀的手指,缓缓捏着他的指腹把玩着。
“不记得了。”任昀的视线垂落,盯着那只和谢然交握着的手,说道,“也许是在冰岛的时候,也许是在你杀青那天。”
谢然勾起嘴角笑了笑,软声说道:“好迟啊。”
任昀瞥了他一眼,压下嘴角没有说话。
“我给任哥讲一个故事吧。”谢然转过身,抽回了手把自己撑了起来,靠在任昀旁边,“虽然我编故事的水平一向不好。”
任昀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大侠闻名江湖的时候,张三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他只知道自己喜欢武,喜欢剑,想着有一天名扬天下,喝最烈的酒,泡最靓的崽。”
任昀轻轻笑了一下,调侃道:“怎么还是武侠故事?起了这么随便的名字,想怎么名扬天下?”
谢然沉默了几秒,戳了戳他的腰,不满地说:“你别打断我,编不下去了。”
“你继续说。”
“但张三在习武方面真的没什么天赋。同期入门的师兄弟已经把剑法内功练了好几层,马上就要去参加各大门派的试剑会了,可他还是在基本功上摸索,不得其法。他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走这条路,不如索性放弃了回家种地去,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运,突然挖到个宝发了财,虽然和最初的设想有所偏差,但左右也比现在好。”
“为什么会比现在好?”任昀皱了皱眉,“每天守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会比现在好吗?”
“但名扬天下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啊。”谢然把头靠在了任昀的肩上,“他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练功,没有半点进展,未来仿佛望不到头。同门的师弟跑在他前面好远,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剑。他嫉妒,每次看到那个人拿着那把剑,周遭的师兄弟妹凑在那个人的身边,他就难受得眼红。虽然在入门之前,好多人都说他比那位师弟厉害,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赢过。”
“他挨了很久,好几次想要放弃,但总是在想,都走了这么远了,为什么不再走走试试看?”谢然讪讪地笑着,“任哥应该知道‘我们的孩子不能白白牺牲’,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直到他听到了大侠的故事。”
“说书人口中的大侠,或许会有夸张化的倾向,但那些事情大体都是真实的。他讲大侠年少成名,讲大侠卓荦不羁,讲大侠当年在关外挑战双刀客,四天四夜不曾放弃,胜负出来的那一刻,大侠也不曾垂头。所有杀不死他的,都能让他更强大。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张三羡慕大侠这样的天赋,也羡慕他桀傲不拘的性格。他想,自己要是再多走几步,有一天是不是就有可能摸到大侠的衣角?”
“只是因为听到他的故事?”任昀问。
“因为大侠说过的一句话。”谢然说,“很奇怪对吧?”
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很简单,只是因为某一个并不特殊的契机,多巴胺开始分泌,肾上腺素飙升,你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脑海里雀跃的声音,然后,整个人都被拽进了陌生的情绪里。
就像当年任昀在《江湖客》里的那句台词一样,后来无数次午夜梦回,谢然都能听到对方用熟悉的嗓音在他耳畔说:“锈剑未断。”
“试剑会前期,他偷偷跑到大侠所在的别院中,躲在房顶上看他练剑。大侠若有所感,视线一下子便落到他躲藏的位置,但并没有揭穿。几天后,大侠对空气说,如果仰慕自己的话,不如多花些时间在剑术上,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堂堂正正地和他比一次剑。”
那次在机场的偶遇后,他找到了任昀当天的行程,看完了某个娱乐号发出的采访视频。任昀那段时间正好有一部新戏上星,网上的讨论度居高不下,人气水涨船高,通告也是一个接着一个。那部剧是现代都市题材,是少有的剧情合理逻辑恰当的职场剧,任昀饰演的男主算是女主的半个人生导师,甚至在不少评价里都被戏称为“爹”。采访时主持人问了任昀一个问题——
“如果你身边有白禾这样的女孩,你也会像张子濯那样对她吗?”
任昀笑了笑,看着镜头说道:“白禾能得到张子濯的帮助,首先是因为她自身实力够硬,足够吸引像张子濯这样的人,包括我。与其四处乱闯,想着等别人来拉你一把,不如多努力,沉下心好好学习,哪天两个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了,自然会有不一样的缘分。”
谢然记住了这句话。
他拼命地向前走,就是为了能够到那一条水平线。
汗水会落地,梦想也会开花。
任昀从前在荧幕上说过的那些话,在别人耳中是随便一听、不久就忘的“鸡汤”,但却支撑着他走过无数条黑夜里坑坑洼洼的小巷。他从最初的仰望到后来的欲望,经历了漫长的一年,也是走上一个台阶后,才真正敢去肖想他,想要占有他。
站在泥泞里的人是摸不到云的。
故事中的张三最后一定会练就一手飘逸绝伦的剑法,来到他注视已久的大侠眼前,抱拳请教,就像现实里那个最开始跌跌撞撞的、喜欢上叶流云的少年,终于站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任昀轻声说道:“但大侠不一定会有他想的那么好。”
“他知道的。”谢然说,“可在他眼里,大侠就是最好的人了,找到一块浮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很感谢在最辛苦的那段时间里能看到大侠的身影。”
任昀抬起手,手指从谢然的头发间穿过,撩拨着他的发尾,又顺势去触碰他的耳垂和侧脸。
窗外的风已经停了,茫茫月色之下,几棵白杨树的树影斑驳。
“对大侠来说,他也是独一无二的野火。”
谢然突然直起了身子,回头看着任昀的脸,犹豫地问:“为什么是野火?”
“因为黑暗没有扑灭他。”任昀说道,勾着谢然的脖子,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
其实对一个演员来说,自己的作品能给一个陌生人带来力量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更别说这么多年都能被对方记在心里,念念不忘。任昀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这样的经历,或许是他们两个足够幸运,但同时他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早一点看见谢然,让他们兜兜转转了这么久。
·
第二天早上两人成功睡到了日上三竿、天光大盛。
薄阙他们的剧组已经正常开工,谢然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踩着拖鞋跑到了饭桌旁,打量着酒店送来的午饭。
“昨晚的食物可没有这么……”谢然扫过桌上的白粥,望了任昀一眼,疑惑地说道。
任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在谢然的臀上绕了一圈,淡淡地说:“昨天不是你说难受的?”
谢然“噌——”的一下红了耳朵,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嘴硬道:“可这些也……而且你吃什么?”
“我还能吃什么?”任昀分好了筷子,示意谢然坐下。
谢然撇了撇嘴,接过筷子在其中一个小笼包上戳了戳,又抬起头看向任昀:“你知道我一顿能吃多少个这么大的包子吗?”
任昀撩起眼皮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差不多四五笼吧。”
任昀:“……”
“要是累了可以吃七八笼。”谢然补充道,“我们团以前每次训练完,个个都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似的,进饭店就像是山匪进村,公司附近的几家店我们都吃过,那些老板每次看到我们进去,都会下意识地先往后厨看一眼。”
“没事,养得起。”任昀说。
谢然对他笑了笑:“其实偶像也没有那么……我以前也会有偏见,但和他们在一起出道后,才发现这个群体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