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柯被刺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说:“你是你,云彬是云彬,我没有把你们搞混过。”
池信可有可无地说:“哦。”
简柯的人早就打探好了埋伏在医院的记者的方位,简柯推着池信走在避开记者们的路上,一路下来没有碰到记者,都松了口气。
上车时简柯在池信自己站起来之前,熟练地把池信给打横抱起,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又把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
简柯说:“池信,我们老了以后大概就是这样生活吧,等你老得走不动了,我就推着你去逛公园,然后咱们牵着手回家。”
池信嘴角抽了抽,说:“简总,你想太多了,再说了,你年纪比我大,先老到走不动路的人肯定是你。”
简柯说:“那换你推我去公园。”
池信说:“我相信以简总你的能力,晚年时也不会请不起保姆。”
简柯:“……”
简柯颇感挫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池信对他的态度似乎都没有很大的转变,冷冷淡淡,明确地拒绝跟他谈感情的事。
池信对他态度最热情的时候,大概就是他帮池信口的时候,这个被他一手调-教出来忠于欲-望的家伙,只有在享受到欢愉时才会给他好脸色。
简柯心想,你们男人真是太现实了!
池信出院后直奔剧组。
剧组已转到下一个片场,一座五星级酒店。
剧本中,女主请来侦探们后,安排他们住进了酒店,几名侦探在酒店里互相试探,还进行了比赛,是笑料和紧张并存的剧情。且也是在酒店中,男主发现了可疑人物,对可疑人物进行跟踪后抓捕进自己的房间,对其进行审问。
这场审问戏也是全剧的重点之一,突出的就是男主亦正亦邪的特质。
这座五星级酒店时简柯名下的资产,简柯大手一挥,给池信安排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待遇跟吕玉然差不多了。
池信归来,剧组上下都欢天喜地,给烧了个火盆来让池信跨,跨完火盆还给关二爷烧了香,最后又吃了个大蛋糕,庆祝仪式颇是半中不洋。
何以川最是高兴,抱着池信半天不撒手,一个劲儿地说池哥我想你了,被简柯拎着后领给强硬拉扯开。
何以川说:“池哥,我每天都想去医院看你,可吕导一直在赶进度,又到处都是记者,我都没能去看你两次。”
池信说:“我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倒是你这些日子拍戏辛苦了,都瘦了。”
何以川摸着自己的脸,说:“池哥,你看出来我瘦了吗?我就说池哥最关心我了,我就只瘦了两斤你都能看出来。”
何以川说这话时还乜斜着简柯,简柯不甘示弱地说:“我就算瘦了一两池信也能看出来。”
池信说:“那不可能。”
简柯:“……”
三人说话间,吕玉然过来了。
吕玉然拍拍池信的肩,脸上带着歉然,说:“小池,道具组负责人已经处置了,背后指使的人警方也在查证,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身为总导演,没有亲自把每一个环节都检查到位,害你受了伤,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了。”
池信说:“吕导,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谁会想到有人会提前引爆呢,这对我们大家都说都是防不胜防。”
吕玉然说:“接下来拍戏时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跟我说,要是你再出个什么事,我大概就没儿子了。”
池信看了简柯一眼,对吕玉然说:“好,我一定不会拖剧组的后腿。”
吕玉然说:“小池真是太懂事一孩子了,跟我们家小柯刚好互补。”
池信懂事,跟他互补那就是说他不懂事。
简柯莫名被骂,只觉冤枉。
剧组的人闹闹腾腾地欢迎完池信后就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明天的拍摄。
池信也被简柯送回了总统套房,送完人后简柯也不走,就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事,自然而然得仿佛这也是他的房间。
池信这些天天天跟简柯呆在一起,也习惯了简柯跟他共处一室,对于简柯自觉在他房间留下的事竟没觉有什么不对。
他径自去浴室洗澡,住院时条件有限,他的腿又不方便,洗澡都洗得很潦草,好不容易住个大酒店,他放松地把自己泡进浴缸里,好好地洗了一遍。
洗完澡后池信出了浴室,看到简柯的背影。
他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他仍是简柯情人的时间点,他们都住在他的小公寓里,像一对同居的情侣。
简柯回过头,鼻梁上架着一副蓝光眼镜,愈发衬得他五官立体犹如雕刻,他问:“你洗完了吗?”
池信扯了扯浴巾,说:“嗯,洗完了。”
简柯摘下眼镜,说:“那我去了,你早点上床等着我。”
池信下意识地说:“好。”
池信说完“好”后就后了悔,他凭什么要等简柯?于是他进房后就把门给反锁了,蒙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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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简柯在客厅沙发上窝了一夜,他长手长脚,在沙发上睡得十分憋屈,一早起来后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
池信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见简柯怨念地盯着他,感到莫名其妙。
简柯指责地说:“昨晚让你给我留门,你明明答应了,为什么又把门给锁了?”
池信说:“忘了。”
简柯说:“你才二十几岁记性就这么差?呵,你就是故意的。”
池信说:“对,我是故意的。”
简柯:“……”
池信干脆地承认了自己是故意不让简柯进屋,简柯反倒没话说了。
简柯想说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你这样太不守信用了,又觉得这么说太过胡搅蛮缠,有失他总裁的身份。
酝酿了半天,简柯干巴巴地说:“那你今晚不要锁门了。”
池信说:“那今晚简总就不要赖在我的酒店房间了,你可以另外去开一间房,或者早点回你的家。”
简柯退而求其次地说:“那你锁门吧。”
这下轮到池信说不出话了。
池信以前倒没发现简柯有狗皮膏药的潜质,赶都赶不走,如今简柯这霸道总裁的人设算是全都崩完了。
男大十八变啊,池信想。
池信这样的工作狂回到剧组第一天就恢复工作,因着他还不能久站,就先拍坐着的戏。
一群侦探围绕着长餐桌坐下,各自打着机锋。
主角侦探对这样的场景没什么兴趣,甚少发言,但他在仔细聆听每一个人的话,捕捉他们话里的漏洞,因此这一部分他的台词虽不多,心理活动却不少,要如何通过表情来演绎出内心的活动也是一大难题。
吕玉然给池信讲戏,池信听得认真,简柯偷-拍了几张池信听讲的照片。
吕玉然回头对简柯说:“你别把图发网上路透了啊。”
简柯说:“我发这个干嘛,池信认真的模样我自己收藏。”
池信分神看了眼简柯,简柯晃了晃手机。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简柯很认同这句话。
他把池信的照片设为锁屏和桌面,心满意足。
不知不觉间,简柯的相册里有了很多池信的照片,有些是他在网上搜到的池信的剧照,也有些是他自己拍的照片。
简柯有时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这么狂热地搜集一个人的照片的行为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可他就是想要尽可能地珍藏池信每一帧的样子。
中毒太深。
无药可解。
这是简柯对自己下的评语。
简柯旁观了一阵子池信拍戏后就离开了酒店,去到公司。
因照顾腿伤的池信,简柯多天没来公司,虽然每天都有通过网络处理公务,可还是有很多需要他当面处理的环节和亲笔签字的文件堆积着,工作量相当巨大。
简柯感叹了一句劳碌命,即刻投身工作当中。
简柯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到了晚上快到池信收班的时间,他才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往酒店赶。
池信受伤后复工第一天,他作为男朋友预备役,必须要去关心情况,并请对方吃一顿大餐。
赵利言给简柯当的司机,在车上时赵利言给池信汇总近日的工作重点,然后说到了提前引爆案幕后主使的事。
赵利言说:“警方在追查这件事上动作很迟缓,似乎并不想继续追查下去。”
简柯一直陪着池信,没空去亲自盯着这件事,说:“是一直查不到不想查了,还是有了眉目但不想往下查了?”
赵利言说:“我认为是第二种,因这个事件涉及到明星,关注度很高,警方一开始很积极,什么线索都在抓,可到后来却态度大转换,对这件事的追查就不上心了。“
简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处理。
简柯给他警局的朋友打了电话,由上往下给接受这起案件的分局施压。本来简柯也不想做这种以权压人的事,谁想这些警-察玩忽职守,那他也只能寻点便利了。
简柯回到酒店时剧组正好收工,工作人员们却没有积极地收拾设备,三三两两聚在一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八卦之光。
简柯对八卦没有兴趣,只在人群里找池信的身影。
找来找去没找到,简柯只好给池信打电话,打过去池信还没接,简柯就有点不高兴了。
简柯心里腹诽,这也太过河拆桥了吧,出院复工了就把我这个勤勤恳恳的护工给撇下了,连我睡客厅的资格都要剥夺吗?这也太过分了!
吕玉然见自家干儿子气鼓鼓地站在酒店大厅,招了招手,让简柯过去。
简柯乖乖走到吕玉然的旁边,说:“干爸,池信人去哪里了啊?他回房间了吗?”
吕玉然说:“小池收工后跟小川一块儿走了。”
简柯神经一下绷紧了,问:“他们去哪里了?为什么池信会跟何以川走?”
吕玉然说:“好像是吃饭去了吧,你们小年轻的事我也懒得管,别影响我的拍戏进度就行。”
简柯说:“小年轻的事就是我跟池信的事,关他何以川屁事!”
吕玉然说:“小川的未婚妻来了。”
何以川有未婚妻这件事是个秘密,娱乐圈里根本没人知道,连何以川的公司上上下下也就他经纪人知道。
何以川跟童家小姐可说是定的娃娃亲,两家早就说好等他们大学一毕业就举行婚礼,可何以川跑来混了娱乐圈,婚礼的事就一拖再拖。
何以川高中后觉醒了性向,知道自己是个没法改变的同性恋,为了不要伤害到别的女孩子,何以川很早就跟童欣坦白了,并表示随时都可以解除婚约,然而童欣认为何以川就是贪玩爱闹,等新鲜劲儿过了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这婚约一直也就没能解除。
何以川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婚约了,他一头扎入娱乐里,高调宣布自己是个GAY,并一直没有主动跟童欣联系过。他以为这样子童欣就会明白他的用意,知道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挂着不划算,迟早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奈何童欣十分坚持,坚决要跟何以川结婚。
何以川烦着婚约这桩事,特别是在池信知道了他有婚约这件事后,明明都跟池信说好了以后需求就找他,结果池信在知道这件事忙不迭地跑了。因着简柯的嚼舌根,他都讨厌死简柯了,然而跟对待婚约这件事一样,他拿简柯也没有办法。
今天剧组的人员之所以会这么八卦,就是何以川的未婚妻童欣来探班了!
童欣长得漂亮,一身大牌高定,从头到脚都闪耀得像是一颗钻石,剧组的人最初看到她还以是住在酒店里的贵客。
童欣大方表明自己的来意,说:“我是来探班我的未婚夫何以川的。”
童欣的话可说是一时激起三层浪,剧组人都沸腾了,这个圈子里认识何以川的谁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GAY,这是哪里跑来的一个未婚妻?
有人小声嘀咕,说:“长得这么漂亮可惜是个脑残女友粉,自称是什么明星老婆的可太多了。”
有人故意提高音量,说:“咦,从没听说过何以川有什么未婚妻诶,他不是个GAY吗?”
有人进行大胆猜测,说:“没准这个美女是个蕾丝哦,跟何以川形婚,大家互相打掩护。”
……
在悄悄话越说越离谱之际,何以川跟池信刚拍完一幕对手戏,勾肩搭背地往酒店外走,打算去偷偷去撸个串。一走到门口,何以川就僵了,像是被人点了穴,变成了一块石头。
童欣灿然一笑,说:”小川,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童欣蹦到何以川身边挽着对方的手臂,看向池信,说:“这位就是池信了吧,最近你很火呢。”
池信这几天火就火在被炸伤和包养绯闻这两件事上,都不是什么好新闻,被人用这种方式认识他也很无奈。
童欣上下打量池信,那种目光几乎可说是露骨,就好像池信是什么值得品鉴的商品似的。池信不喜欢这种眼神,这种眼神会让他想起第一次与简柯见面时简柯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