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下一刻,池信就会惹他伤心了。
简柯说:“你要是不想住那间公寓,我可以在小区里另外再买一套,我让赵利言把户型图发给你,你喜欢什么户型给我说。”
池信说:“简总,你不觉得太折腾了吗?”
简柯说:“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折腾一些也是应该的。”
池信说:“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你从我家搬出去,只要我的公寓只有我一个人住,那么私生就算想要挖料也挖不到。”
简柯猛地一刹车,他和池信都被惯性带得往前倾身。
这是在大马路上,甭管他开着多么豪华的跑车,骤然停车都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很快,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响起,都在让简柯赶紧滚蛋!
简柯踩下油门,说:“不行,这些私生饭个个都丧心病狂,我跟你住在一起还能保护你,要是你一个人住,万一她们偷偷闯进你家里危害到你的生命了怎么办?”
池信说:“哪儿有那么夸张。”
简柯说:“我可不是耸人听闻,中日韩的私生饭传说里,闯进明星家里或宿舍里的数不胜数。”
简柯好不容易跟池信的关系近了一些,他要是搬走了的话,他敢打赌不出半个月池信就能忘了他这号人物,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哦,碍于他如今的当红明星的身份,花天酒地或许够不着,但认那么几个可人疼爱的弟弟绝对是分分钟的事儿。
简柯花言巧语,大力渲染私生饭的恐怖,说得好像他前脚搬出去,私生饭后脚就会全副武装闯进池信的家中把池信给绑架走。
池信本就是娱乐圈的人,比简柯更清楚私生饭的可怕之处,不得不承认,简柯的话中虽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简柯说:“这就是走红的烦恼啊,会吸引到喜欢你的粉丝,也会吸引到讨厌你的黑粉,还会吸引到神经病一样的私生饭。”
池信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
简柯看向池信的侧脸,有句话叫做红气养人,这句话果然不假。池信本就长得很好看了,走红之后的这段时间他虽然忙得很难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却愈发的神采奕奕,光彩照人,比以前更好看了些。
池信想要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池信做到了,从此以后,池信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成为一个耀眼的巨星。
关于是否搬家的问题两人都按下不谈,池信不想大动干戈,简柯则是坚决不搬走,为了防止私生的骚扰,简柯多雇了几个保镖,白天黑夜地巡逻,一旦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就给赶走。
这个方法还挺有用,保镖赶走了好几波私生饭,这些保镖个个都是退伍兵出身,训练有素,长得还凶神恶煞的,私生饭大多也都是些小姑娘,没那么头铁,一段时间之后,躲在池信的公寓外堵他的私生饭也就渐渐少了。
古偶剧持续热播,池信的名字几乎天天出现在热搜上,他也成了营销号们最喜欢的KPI工具人,发的微博内容只要带上池信的名字,那立刻就能成为黑粉掰头的战场。
有粉必有黑,有喜欢你的人必有讨厌你的人。
池信心态好得很,完全没有被网络上的纷扰影响。
池信把解谜综艺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做了很多笔记,那认真劲儿跟他看剧本时也差不多了。
当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后,他收到了节目组的录制通知。
在录制之前,池信就从经纪人处得知飞行嘉宾除了他之外另外还有一位,但节目组暂时没有透露是谁。
等池信到了录制现场,与常驻嘉宾们全都打了招呼后,才看到了另一位飞行嘉宾。
童泽!
第73章
池信觉得自己跟姓童的人八字不合。
他在谢一元的剧组,本是被童泽牵连挨了私生饭一刀,结果童泽倒打一耙,说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戏里戏外地内涵他;
到了吕玉然的剧组,何以川那个姓童的未婚妻更夸张,连面都没跟他见过就想要他的命。
他一度怀疑这两个姓童的会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
池信是不太想再遇到姓童的人了,结果解谜综艺第一期录制就和童泽再遇了。
这种再遇可能是最让人难受的再遇了。
童泽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不是池信嘛,好久不见啊。”
池信说:“好久不见。”
别的常驻嘉宾有演员歌手和综艺咖,在圈子里都算是前辈,对池信和童泽的恩怨都不清楚,但也看得出来两个人之前的气氛不大好。
“你们认识啊?”黄珊珊说,“都是新生代的年轻演员,认识也正常。”
黄珊珊是一位知名的女演员,三十来岁,长得十分美艳动人,说起来她跟于迎很不对付,两人参加活动走红毯时是各种争奇斗艳,都想压对方一头。
童泽说:“是啊,我跟池信出演过同一部电视剧。”
黄珊珊问:“什么电视剧啊?”
童泽说:“就是谢导那部古偶剧。”
那部古偶剧最近爆火,连黄珊珊也在追。
黄珊珊想了想,没想起童泽这号人物来,问:“你在里面饰演的什么角色?还没出场吗?”
童泽斜睨着池信,说:“我出演的男主角,后来换人了。”
气氛一下就很尴尬了,黄珊珊混娱乐圈多年,本就是人精儿,童泽这话一出来,她大概就猜到了两人的恩怨。
自己的角色被人给抢了,谁咽得下这口气,她跟于迎结下梁子可不就是因为曾经有一部她这边都谈好了的剧被于迎给截胡了么。
黄珊珊最讨厌抢角色的事,再加上池信跟于迎合作过,立场一下就偏到童泽那边了。
池信说:“要不是泽哥罢演,我们剧组也没这么好的机会,多谢泽哥的慷慨大度了。“
明星罢演和被导演换人可不是一个性质,这就是最标准的耍大牌,池信四两拨千斤,明面是在感谢童泽,实际上是把锅推童泽头上,并且暗戳戳地表示,幸亏童泽罢演,否则这剧也不会红。
童泽气得很,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更气了。
这时,导演组的人来让嘉宾们准备,要正视拍摄了。
这个解谜综艺没什么台本,就是在场景里设置各种各样的线索,让嘉宾们自行去寻找和破解。
这一期录制的是鬼屋场景,在黑漆漆的鬼屋里,有一个鬼被杀害了,嘉宾们会根据线索走迷宫,并且在迷宫中碰到一个个的鬼,找出杀了鬼的那个鬼。当然,这里所谓的鬼都是由人所扮演的。
嘉宾们需要自由分组,因着池信跟童泽两个人是新人,便一人跟着一个常驻嘉宾。
童泽分到了跟黄珊珊一组,池信则分到跟陆时一组。
陆时年纪跟池信差不多,但他是童星出道,演戏演了十几年了,是妥妥的前辈。不过近两年来他拍戏拍得少了,专心搞综艺,成了知名的综艺大咖。
池信管陆时喊一声时哥。
陆时说:“咱们差不多大你管我喊哥我挺不好意思的,不然我就喊你池弟吧。”
池信说:“……这个叫法有点儿太复古了。”
陆时说:“你正在播的这部剧不就是古装剧嘛,让观众们再入入戏。”
池信哭笑不得地说:“行,都听时哥的。”
池信没有参加过这种类型的真人秀,算是个综艺新人,但他把这当综艺反复看了两遍,并且进行了各种分析,对玩法和套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再加上旁边有陆时这样的综艺咖,他全场下来表现竟相当不错。
因着场景在鬼屋,总有奇形怪状的鬼神出鬼没,陆时怕鬼怕得不行,而池信又是个胆子大的,这两人的组合倒是互补了。
陆时每次一看到鬼就会哇哇大叫,往池信身边蹦,池信就做出保护姿态把陆时护在身后。
陆时说:“池弟,你好MAN哦~”
池信谦虚地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陆时就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一个鬼跑出来,他转笑为哭,勾着池信的脖子猛地跳起来,池信被勾得差点儿摔了,为了保持平衡他伸出了手臂,恰好把跳起来的陆时抱了个满怀。
两人面面相觑,还来不及尴尬,陆时又被频繁出没的鬼给吓哭了。
池信:“……”
池信和陆时这组可谓是鸡飞狗跳,却很有综艺效果,而且这俩竟是最先解开谜题的小组,对于池信的这样的新人来说,发挥得可说是非常好了。
节目组对此很满意,对池信的印象更好了些。
谜题解开,嘉宾们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嘉宾们纷纷夸赞池信,说他聪明,才第一期来就能解开谜题。
陆时说:“喂喂喂,解开谜题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怎么都夸池弟不夸我啊?”
嘉宾们表示,因为你有几斤几两大家都知道啊,然后演播室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相比于池信而言,童泽的表现就不尽如人意了,在解谜方面没帮上什么忙不说,在遇到鬼时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跑得比黄珊珊还快,这让黄珊珊对他的印象跌至了谷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童泽心里愤愤,却也没什么办法。
录制了一共七个多小时,全部完成时大家都筋疲力尽。
陆时拍了拍池信的肩,说:“今天太累了,改天请你吃饭啊。”
池信说:“那就谢谢时哥了。”
两人交换了微信号,就此分别。
池信要上车时被童泽给叫住了,池信问:“有什么事吗?”
童泽面色不善,说:“池信,娱乐圈红和糊都是玄学,你别太得意。”
池信嗤笑了下,说:“童泽,你这是在跟我说我迟早会糊吗?花无百日红,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所以我一点都不得意,你说的话就送给你自己吧。”
童泽被这句话激怒,三两步冲上前就对着池信挥了一拳,池信反应过,往旁边避过,但还是被童泽的拳头擦到了脸上的皮肤,有点疼。童泽仍不罢休,又一拳过来,池信抬手格挡,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助理李辉一见这架势,立马跳下车,强硬地插-入两人中间,他用胖胖的肚子帮池信承受了一脚,随后他扯着童泽的脚脖子一扭,童泽大叫着倒地,眼里出现了惊恐之色。
童泽说:“我的脚踝断了!”
李辉说:“断不了。”
童泽说:“断了!我要告你们!”
池信摸了摸嘴角被擦出来的血,说:“你告我们?童泽,是你先动的手,你是要恶人先告状吗?”
童泽说:“池信,是你的助理弄断了我的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无论池信说什么,童泽都会说你弄断了我的腿,跟个复读机似的。
不多会儿,童泽的助理到了,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仿佛童泽不仅是推断了,且身首异处了。
童泽的助理说:“我们公司会为童泽维权的!”
池信说:“随时恭候。”
池信懒得再看童泽演,和李辉上了保姆车,绝尘而去。
池信一走,童泽的腿自动就好了,他站起身,问助理:“都录下来了吗?”
助理说:“我办事你放心。”
保姆车上,李辉一个劲儿地跟池信道歉。
李辉说:“我就不该去扭童泽的脚脖子,不管他的脚脖子断没断,肿是肯定肿了,一定会倒打一耙把脏水泼你身上,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池信说:“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这么做的,应该是我说谢谢你。”
李辉说:“你嘴角被打出血了,要不要去医院啊?哎呀不行,你现在这么红,要是脸受伤去医院的话肯定会成大新闻的。”
池信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伤啊,我回家用酒精涂一涂就好了。”
池信在后座跟给张家权打了电话,说明了他跟童泽的情况,张家权表示知道了,公司会帮他处理好。
池信到家时客厅开着灯,简柯人却不在。
他看了眼客房紧闭的房门,想来简柯是已经睡了,就是给他留个灯。
池信松了口气,心想简柯睡了也好,否则看到他脸上的伤,估计会气爆炸。
池信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了,又翻出急救箱,拿出里面的酒精,对着镜子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酒精沾到伤口很刺痛,池信嘶嘶了两声,庆幸伤口不大,过几天也就好了,不会影响到他的录制。
酒精才擦完,池信听到身后传来手机坠地的声音,和手机屏幕碎掉的声音。
啊,可怜的手机。
简柯穿着睡衣睡裤,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小几岁,他盯着池信,像是要在池信脸上盯出一朵花儿来,哦,的确是开花了,被人打开花的。
简柯没有弯腰去捡手机,他径直走向池信,抬起池信的下巴,在灯光下打量这张受了伤的脸,问:“这是谁干的?谁打你了?!”简柯问这个问题时压抑着怒气,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池信说:“没谁,录制节目时摔了一跤。”
简柯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摔跤能摔成这样?给我说,谁打的!”
池信说:“不是什么大事,我的伤过几天就好了,跟我打架的那个人更惨呢,我下手可重了。”
简柯说:“池信,你是被人打了,又不是别的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能帮你啊!”
池信说:“简总,我的公司会为我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