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河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叶泾渭还在床上半躺着,腿轻轻地挂在了床沿下,“你洗吧。”对叶泾渭的说。
叶泾渭稍微地动了一动身体,转头看见了傅氏河裸着上半身,下面穿上了一条休闲的卡其色裤子,上身很快地也套上了一件T恤。
傅氏河离开后,叶泾渭依旧仰躺在床上,他闭上眼,对方的那个犹如硕果般,挂在了树干上。如果他扯动着自己的头颅,强迫自己吞下,会是什么样……
叶泾渭洗澡洗得很慢,热气腾腾的水浇落在他的皮肤上,他很快,面容上就升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气。热水不停地浇淋在自己的头发、脸以及肩背上。
他不断地闭眼,缓许后,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被雾气埋在了一片水蒸气的盥洗池上的镜子。
叶泾渭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对一个猎物处处设下陷阱,脑子里想着如何去捕获对方。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被他喜欢上的,最后一定会得到手,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尽管对方起初、或是后来怎样的对他冷漠,或者是讨厌他。
这头猎物,看来,是要花费了他好一点时间。
最后下楼的是叶泾渭。大家在三楼的饭厅桌上玩起了桌游游戏。叶泾渭的头发没有被完全的吹干,是湿的。显得他的乌发如黑玉般。
大家早已经坐好了,唯独晏饮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叶泾渭过去坐好,对面坐着的正是傅氏河。
安枝笑地问他们:“怎么只有你们俩洗了澡?”
叶泾渭的脸皮显然是十分的薄,在热水的冲洗下,被激起了一层淡淡薄薄的红晕。让人有种错觉,像是事欲散去后的昳丽。
说的是傅氏河和叶泾渭。
傅氏河淡淡地说,“洗了澡舒服点。”叶泾渭笑一笑地点点头,像是自己的理由也是这个。
于是桌游开始。叶泾渭抽中了一张富翁翻倍的技能牌,他没有果断地先用出去,而是选择与人叫唤,和晏饮合作。
很多人其实都不怎么会玩这个《国王之城》的桌游,这里面只有晏饮和颜诺对桌游较为的熟悉些。
洪弧智商很高,只需要讲解了游戏的玩法,通过自己摸索下,很快就很畅通地玩下了一局游戏。洪弧虽然外表看似有些小高冷,但是还是十分耐心和温柔地教导不太会玩的安枝和言鹊。
言鹊虽然没有洪弧玩得好,但很快也熟练起来。傅氏河也是一点即通的人,基本可以掌握游戏的玩法。
在桌面上,大家都很明显表现出了对游戏的熟悉的自信、或者难以应对的状况。而只有叶泾渭在扮猪吃老虎,好牌也笑笑,烂牌也很懊恼的笑笑。大家猜测他摸的牌都很一般。
结果连节目组都想不到,最后居然是叶泾渭第一名赢得了游戏,第二名则是高智商的晏饮。
颜诺虽然是桌游的发烧友,由于可能牌面不好,或是在故意地放水,成为了和安枝、言鹊一起淘汰出局的落败者,最后是傅氏河和洪弧角逐第三名。
“你要我帮你吗?”
叶泾渭这边对傅氏河说道。他声量不大,由于颜诺有想帮洪弧赢下比赛的想法,正跟洪弧说着怎么才能赢的方法。他们引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叶泾渭想着,像是傅氏河这种脾性的人,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傅接受他的帮忙呢。傅要是不说话,下一句自己应该怎么说。
叶泾渭想好了,对方要是不说话,他下一句是:可以让我帮助你吗。如果是拒绝他,叶就会说…
傅氏河抬起了漆黑的眼眸,他手指按在了深色牌的背面上,稍打量了叶泾渭。
“嗯,怎么才能赢?”
※※※※※※※※※※※※※※※※※※※※
叶泾渭:读者爸爸,我好喜欢他。(指着傅氏河)
傅氏河:有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吗?
第4章
对方这个爽快的答应,也有点出乎叶的意料。
怎么才能赢?
叶泾渭心底重复这句话,叶心里面的真实反应的回答是:你让我睡一下,我就带你赢,好不好。
傅氏河当然不会想到这个五六线开外的小艺人,满心底都是想着怎么才能睡他日他草他的。
叶泾渭看了一下对面,颜诺牌面不错,但是刚才为了让着洪弧,故意输给了洪弧和傅氏河,本来以他是桌游的常规玩家,没可能输给几个新手的。
这时候颜诺正在指点着洪弧,洪弧也大大方方地听他的“指导”,因为这边叶泾渭也有带傅氏河的想法。
本来叶泾渭想怎么样才能指点到傅氏河,是要坐到对面的傅氏河身边吗,但这一举动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傅氏河是有感觉的。
这样就不容易捕鱼了。
但是没关系,不牺牲一点,怎么套得到傅狼。正当他要站起来的时候,傅氏河起来推过了椅子,绕开了桌子,问坐在了叶泾渭身边的女艺人安枝:
“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安枝被傅大美人这么问,脸飘起了红粉。没有多说什么,与傅氏河调了位置。
所有人注视着傅氏河落座下来,他反而表现得很平淡,就像是普通的一件事情来。
颜诺看见他们的调位,反而是更专注地跟洪弧美人讲解赢下游戏的具体操作。
言鹊更加好奇场上每一个人的面部神态,尤其是坐于叶泾渭旁边的第二名胜出的晏饮。场上风云变化都是这个空间里的人密切关注的,尤其还是心中已有目的的人。
晏饮眼神落在了叶泾渭的身上,他神情没有如他赢下比赛的轻松,反而有种稍不悦的神色。
叶泾渭即便是感受到了周围人的注视过来的压力,但他也能有一种化尴尬为无形的能力。不然他怎么能做到见一个就吃一个。
言鹊看到了晏饮的表情如她想象的,并不是那么舒适。她更想要看戏了。
叶泾渭如愿地看到了傅氏河手里的筹码和牌面了。
他眉头稍皱了一下,傅的牌面比他预料到的还要差一点。叶泾渭的手指点在了某张牌上,沉思了一下,欲言而止。
傅氏河将叶的所有神情举止收入眼中,看到了叶的白色手指,落在了深色的纸牌上。衬得有种白瓣落于了乌木上的错觉。
其实他赢不赢的下比赛都没有所谓,反而他更想看看,叶泾渭会怎么引起自己的兴致。
“牌是不是太烂了?”
傅氏河问道。刚才叶泾渭坐在他的对面,看到叶洗完澡换了一件浅色的衫,头发有点湿,可能是没有来得及吹干。
晏饮和桌上的人都有互动到,但更多的关注是落在他右边的叶身上。虽然没有很明显,但是在饭桌上只要稍有一点观察力的人都会发现。
叶泾渭全程笑笑,也不抢桌上的风头,也不至于没有存在感。摸到牌,也不像其他玩家思考太久,或是说他太过好运气了,配合出的牌每一张顺序都很好。
“还好,比我想象要……”叶泾渭停顿了一下,眉头稍稍一些蹙动,“赢下来的话,稍微要,精彩一点。”
就是不会赢得太快太简单了的意思。
叶泾渭才知道刚才自己那副不怎么好的牌叫做普通的话,傅氏河这牌绝对是运气糟糕到家。
傅氏河又道,“能赢?”
傅氏河眼睛视线稍下移,叶泾渭的手背上,像是被水温的热气烫出了很薄的一层水藕色。注意到细小的、青紫色的血管在手背上的皮下十足的明显。
是因为皮相太薄的缘故吗。
视线上移,看见了那张垂着眼睛看牌的脸。
傅氏河移开了目光。胜者并不是生而强大,而是在诱惑和陷阱的面前抉择强硬远离的方式。
叶泾渭心底已经飞快地盘算过五六套出牌的顺序方式。即便赢下来的几率只有一半以下,嘴上却肯定道,“能赢。”心里想道的是:如果我输了我就不睡你,可以吗。
傅氏河一笑,“赢不了也没有关系。”淡淡地说道。也是替之后如果输掉的叶泾渭提前解围。
任何人都听出,傅这是礼貌性的这么一说。
把傅氏河手中的点了点三张牌,示意他出这三张,叶泾渭说道:“如果不输,”抬了一下手,指尖落在了其中一张平民牌上,“我可以上你吗?”
后半句,傅氏河没有听清楚,“嗯”了一声。“什么,”是想听得更清楚,言语停了一下,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冷冷的,若即若离的香气。
叶泾渭像是重复道:“我可以下一次,跟你一块做饭吗?”
傅氏河回答,“好。”答应下来。把叶泾渭提醒的几张牌打出去。
洪弧在颜诺的指点下,也交出了来自桌游发烧友的颜诺同学的谋略牌。
“有点水平,”颜诺小声地说道,他身旁的洪弧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在赞叹敌方,洪弧问他,“你看得出来,小叶是不是骨灰玩家?”
颜诺也不好意思确认,“他说他第一次玩,”
洪弧笑,犹如春风拂面。“那下一步怎么出?”
颜诺想了一下,脑子过了几个方案,打出了他最早的预算第二步牌。颜诺是桌游老玩家,虽然不算特别高级,但是比起新手还是能应对起来。方才本不应该让的,他是为了让洪弧进决赛圈才放水输掉的。
叶泾渭看到了对方的出牌,完全落入了他预想过的可能性。“感觉,有点机会,”睡你的机会,小傅。
傅氏河感觉到叶泾渭语气里的略微的得心应手,一开始他还想过叶泾渭出那三张牌的缘由,但他不想了,任由对方“带领”下出牌。
“很好,叶老师。”傅氏河的回答。
叶老师?叶泾渭心里想,有点意思。
颜诺没有想到自己的刚才的应对傅氏河第一次出牌时候的不谨慎,导致现在的悬殊。他有点懊恼,下一步就很难再出好牌。赢的几率瞬间被压灭了一大半。
晏饮全程局外旁观,如果了解过他一点的人,都会知道他是智商过人。所有策略游戏里只要动一下想法,都能玩得比普通玩家要优秀。
他虽然已经不在比赛中,但也在设想过傅氏河和洪弧出牌的方式,怎么才会更好牵制对方,赢得更多的奖励。
虽然叶泾渭教傅氏河出的第一次牌很冒险,但是对方并不是新手的颜诺居然入套了。晏饮这时候看出了叶泾渭的一个小破绽:
“可以出,狱警牌,”晏饮的提示。
颜诺才发现狱警牌可以破这个难关,果然按晏饮说的出了牌。
叶泾渭知道自己的套路被晏饮看出来了,不禁笑笑,没有什么情绪,然后让傅氏河出自己的第二套预备方案的牌。
晏饮想了好一下,又提出了他的可破之法:“三张圣徒,一张教皇牌。”
洪弧按照他说的出了牌。
这下不但克制住叶泾渭刚才的出牌,还给出了叶泾渭想赢道路上一个很大的阻碍。叶泾渭发现好像没有什么牌可以对付这一出。
小皱起了眉毛。
傅氏河看住了叶泾渭的神态。
心被勾起的时刻,又克制住了这一举动。偏过视线去。“可以这样出吗。”傅氏河欲分担叶泾渭此处的困境烦恼。
叶泾渭看出了它的可能性,摇摇头。“这样对方再出两张政治家牌,我们就没了。”
晏饮也在想,怎么才能破自己刚才说的牌法。思前想后,他认为这是最后一副牌了,对方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
“对面要赢了,”晏饮提醒叶泾渭。
只有看不懂的这一局的高端局的言鹊和安枝一脸糊涂,怎么看出来洪弧要赢了?
傅氏河看见叶泾渭的指关节有些小红。有点像是玫红的昙花细长的卷瓣。因为叶在轻轻地捏了一下,像是个人的小动作。很快,叶泾渭指出来:
“这样不怕圣徒牌和叛乱者牌吗?”他轻轻地说道,提醒傅氏河把看起来最糟糕的叛乱者牌和几张牌出了。
晏饮有想过用叛乱者牌,但没想到的是,傅氏河居然有这么多张叛乱者牌。因为叛乱者牌一般是玩家拿到最糟糕的牌,拿到它就等同于失败,但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傅氏河居然拿着这么一副糟糕的牌几乎挺进了决赛圈。
“嗯,”晏饮缓缓地侧目,“是真的,厉害。”
颜诺彻底失去了胜利的希望了,怏怏的眸子:“对不起,洪弧。”
洪弧很爽朗地一笑,“没关系,”
“毕竟,是我们七人里面的第一名,”晏饮说道,这句话像是别有深意,但是就这么一句,还是较难听出里面所要暗藏的深意。
赢者叶泾渭淡淡一笑,胜负已出,不用再摊出所剩的牌了,把牌打散,混入了桌上的一堆牌里。“承蒙运气,还是……小傅牌好的原因。”这个称呼,使得傅氏河侧目。
傅氏河点头,像是收下了这句即是下台也是抬赞自己的话。
“赢的人得有一个惩罚才行,”落败者联盟中的言鹊说道,不然输掉游戏也太不爽了。也是活跃当中的气氛。
“好啊。”晏饮最先答应,“什么惩罚?”叶泾渭问。
“大家觉得什么比较好?”于是三女生和一个颜诺在想,“真心话,前三名必须回答。”
“这比输了还惨,”叶泾渭的回答。
“当然了,不能让你们赢得开心又轻松。”言鹊说道。然后四人中,洪弧最先提出对晏饮的真心话问题:
“我之前听过你的访问,你说你是不会上类似恋爱的综艺的,你为什么现在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