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晏饮看出客厅去,只见刚才一个人坐着的单人沙发,这时候侧坐下去一个,搂着那个人的,教他出牌。
那个人很乖巧地凑过来,咬下一口冰淇淋,傅氏河很绅士和很体贴地替他拿着冰淇淋,只等他想吃就递过去一下。指导的出牌战术都让鸿闲和秋伊叫苦不迭。
“岳父”岳劳这个的作用就是推动修罗场的进化了,“那个,小晏,厨房也没什么事了,等下秋伊妈妈回来了,我们就吃饭了,你去客厅跟秋伊他们玩会儿吧。”
晏饮过去,坐在了秋伊旁边的长沙发,并不是很近,更谈不上亲密,只不过对面的是傅氏河和叶泾渭,这样的战场局面更直观了。
秋伊和鸿闲知道修罗场又要爆发了,两个人相顾一眼,他俩都是吃瓜找乐的群众。
叶泾渭刚看到晏饮坐下来,他把牌给了傅氏河,“你打,我去给你们倒杯果汁,”然后想开溜,他起身想跑的时候,被傅氏河拉住手臂,伸手一扯,将他拽落在傅氏河的大腿上。
“这种事情,叫弟弟去不就行,”然后眼神看去鸿闲。
鸿闲立马高兴称“好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一溜烟地去倒果汁,把硝烟弥漫的战场留给主角们。
秋伊没憋笑晕过去。
晏饮替秋伊看了一下牌,这下成了傅氏河和晏饮两个人的对决了,虽然还有一个路人甲——鸿闲。
“你这样出,”指导秋伊,秋伊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演员,表里如一的乖巧甜甜女生,被晏饮当做工具人地指导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夹在修罗场的缝隙里坚强得令人感动,不由一边笑一边出牌一边吃瓜。
鸿闲很快就回来了,不仅带来了果汁还带来了新鲜的、切好的西瓜。
这下真成了吃瓜的群众,秋伊看到他捧来真的西瓜,真的要笑晕在长沙发上。
一旁苦不堪言的叶泾渭看到了,心里感叹,真的是吃瓜不怕砸瓜摊的可爱群众。
“老婆啊,”傅氏河发起了对对面情敌晏饮的攻击一,“你跟你妹夫说说,你以前的牌艺怎么样,这些年进步这么快,是因为谁?”
鸿闲没想到吃瓜来得这么迅猛,立马放下了瓜和果汁端正地坐好来。
叶泾渭:“………………”在《暧情》别墅里,还真的是傅氏河教他玩的双桥。
晏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轻松回击:“大学时候,你说你喜欢听我唱歌,说有机会一定要去听我的歌会,还记得吗,泾泾。”
都别说了,某叶姓艺人想提前下班结束录制了。
第119章
叶泾渭讪讪一笑, 假装糊涂,“那个, 弟弟, 爸好像叫我去帮忙,你陪哥夫说说话, ”说着,趁傅氏河没有来得及拦下他,开溜地去了厨房。
厨房打下手只是幌子,常驻嘉宾“母亲”一角的梁虹还没到, 所以迟迟未开饭。叶泾渭晃悠了两下, 厨房并不需要他帮忙。所以他无处可去, 回了一趟他的房间。
说是他的“房间”,只见节目组也精心准备了有关他的相册,还有他以前的同学录,不过同学录写的同学是他几个圈内合作的艺人。
叶泾渭本来今天就带病录制,于是他坐在了床边,一手翻着同学录,只见第一页的同学录,同学学姓名那一栏填着“季奉”。
墙上和盆栽的后面有着几个录制的摄像机位, 将镜头拉近, 聚焦, 看见了“季奉”填的星座是白羊座, 血型, 身高也是网上季奉公布出来的。
叶泾渭看着下一栏, 兴趣爱好,节目组给季奉代笔填上的是“打篮球、唱歌、教人演戏”。叶泾渭诧异了一小会儿,难道不是他季奉被教演戏吗,难不成还是根据他和季奉上一次某媒体探班的那段绯闻报告写的?
而季奉最害怕的一件事:“两个人在窒息的空间了”。
叶泾渭:…………
不是难不成了,就是根据他和叶泾渭的绯闻边角料写的。
这时候,房门敲了敲,叶泾渭知道是哪个进出拍摄的工作人员,结果是傅氏河,傅氏河不知道是进来找东西,还是来找他的。
叶泾渭问他:“吃饭了?”找他的原因可能是开饭了。
傅氏河答不是,看了一下房间的摆设,“爸说找一下左边柜子里的东西,”过去把柜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地上就掉了好几张纸出来。
叶泾渭忙把同学录放在一旁,帮他去捡,刚拿到手里,只见是一张拍立得,还是他微博上放过的,他和季奉拍戏时,因为剧里一个演员生日,拍的他和季奉的合照。
叶泾渭这种事情做多了,相信别人如他一样,下意识的是把照片收了起来,把捡起来的纸遮盖在照片上面,然后说道,“纸怎么这么多,”感慨一下。
然后傅氏河没有接,叶泾渭抬头看去他的脸色,只见他视线落在一抽屉满满当当的纸张里。
叶泾渭站起来,看到抽屉一堆他和季奉的各种合照,有他俩和路人拍的合照,有私下生活两个人合照,有群照中被截出两个人的照片,或是他和季奉采访说过的话,都被手抄下来,特意地装饰在一个小卡片上,又或是不知哪个粉丝做的两个人的同人Q版漫画等等。
这该死的惊喜啊。
叶泾渭反应过来,很快,傅氏河目光移过来:“谁呀,”这声谁听似轻飘飘的,但是哪里会是表面的轻松。
叶泾渭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更多的照片,假装忙着帮傅氏河翻了一下抽屉里面的东西,“也就是合同同事了,”然后看傅氏河脸色一样,“你不会生气吧,”
傅氏河冷声冷气的,“怎么会,”这句怎么会出口,一点都不像是无所谓不计较的语气。“这个是什么?”看着一个东西露出在一堆情书和亲密照里。
居然给叶泾渭翻了出来,傅氏河拿起来,是一只体型刚好能塞得进抽屉的小熊玩偶,小熊还系着一条围巾,围巾刺着“季叶子”的名字。很显然,这小熊是季奉和叶泾渭关系亲近的体现,说它是他俩孩子的意思理解也不差。
叶泾渭干干地笑了两声后,他慌乱地抽出小熊,“弟弟也是的,不是说了不收礼物吗,”眼疾手快他找到了一个大袋子,就把一堆书信照片连同小熊丢进去。
“别呀,被某人见了多心疼了,”傅氏河侧眼着看着布偶扔进了袋子里,动作上一动不动,光是嘴巴上劝叶泾渭。
叶泾渭被他看得毛毛的,“我,我是喜欢你的,我不会再收这些粉丝礼物了,可以吗?”人·妻的自我修养。
傅氏河被他这么好几声软软的话声扯回了剧情里,他在现实如果也这么开口跟他傅氏河说,该多好。可是,还有机会吗,除了演戏和综艺。
傅氏河表情故作冷淡,心砰地一下,面上只点点头,“嗯,好,亲我一下。”最后那个要求也是随着这个傲娇的人设跳出来的一句,傅氏河之前也没有想要提过这么无礼这么可爱的要求。
叶泾渭懵了一下,“真的要亲吗?”当着这么多台摄像机器面前。
傅氏河淡声说,“当然,”面上的表情冷漠至极了,内心总是忍不住有企盼,有喜悦。
叶泾渭看了一下头顶的堂皇的摄像头,然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牵起了傅氏河的手,在他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然后面上不知道原本就因为发烧而绯红,还是因为此刻才悸出的淡淡红云。
看到这一段被《新婚的一天》剪出来,网友捧心道:【啊伟我死了。你呢?】
【我也是。】
【今天是给傅叶俩人攒合照照片,试图攒满一抽屉的一天。】
因为刚才拉开抽屉,地上掉了不少照片和情书,这时候傅氏河去帮他去捡,两人把杂七八的节目组特意准备的道具们装回了袋子。也彰显著妻子叶泾渭要洗脱前史,要好好专一爱傅氏河的决心。
两个人收拾完后,叶泾渭坐落在床沿上,傅氏河这时候也无事可做,他看到叶泾渭身旁放着的同学录,“那是什么?”
叶泾渭忙把同学录递出去,“也是要扔袋子里的……”
傅氏河接过,顺手打开,“看看他们还能写上什么?”
于是两夫妻一块坐在床边,看节目组怎么添油加醋地编季同学的同学录的留言,丈夫傅氏河轻声念道:“自从在那一日见了你,”这时候念一句,就看去叶泾渭的脸。
叶泾渭被他看得发烫,他摸了一下脸,作为病人的他也不知道发热是所缘何故了。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门在傅氏河进来的时候就带上了,但弟弟鸿闲一推,就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正在外面传了一声,“哥,客厅里的秋伊姐姐的小米手表你见着没?”
两个人同坐在床沿边上,这时候,床“砰”地一声发出巨大声响,居然真实地从床板的中间向内斜斜地凹陷,两个人瞬间摔滚在了一起。
鸿闲见了,听了,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还很大声地嚷嚷道:“不得了了,哥哥和哥夫把床都搞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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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把床搞塌是怎么一个体验。
叶泾渭:谢邀。感谢节目组,我上了《新婚》后,网友和坊间都在传:我和傅氏河很能♂搞。
傅氏河:谢谢,是我能搞。
第120章
“把床搞塌”这件事情传播得很远, 至于他们在饭桌前吃饭也是屡屡被提起。
其实只是个节目组把床设了机关, 等两人坐在床上, 就会把机关开启, 床板一分为二,从中间凹陷下去, 于是傅叶两人摔在了床凹陷的坑里。
鸿闲边跑边不得了地嚷嚷道:“我不是故意要看到的,床被搞塌了,哥你有事没事?要不要紧?”一边撒欢地跑到楼下, “爸,哥夫把我们家的床都整塌了, 要不要他赔,”充斥着故意的综艺感的话,成功把晏饮的面色惹成了一声不发的闷沉。
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 两个人头发衣服明显整理过——在大家的眼里,即便他们一分没动发型或衣服。
作为岳父的岳劳咳嗽了两声,“等会儿别让你妈知道,年轻人, ”
鸿闲搭腔道:“对对对, 哥夫你也太厉害了吧, 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要是我妈知道的话……一定会夸你的!”
这时候鸿闲模仿他妈拿腔拿调地说话,“什么?又把床搞塌了?搞得好啊……”话没说完, 就挨了老爸岳劳一顿“打”。
叶泾渭:…………
叶泾渭一脸不失礼貌的讪笑。两人刚从房间里出来, 傅氏河一直是牵住叶泾渭的手, 这时候也没有松开。
晏饮注意到了,眼色不悦:“这么亲密,看来新婚燕尔,”
叶泾渭听了后,想抽回手去,傅氏河就知道他会抽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笑笑道:“太黏我了,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他得不到满足。”
这是什么一句露骨的话。
叶泾渭听了,满脸都涨得通红,他又惊又诧,甚至还带了腼腆,看到了傅氏河看似风轻云淡要怼死晏饮的表情。
晏饮慢道了一声,“那难为你了,”说的对象是叶泾渭。随后接着是,“以后不用这么刻意的,我也能把床搞塌。”所以,我不比傅氏河差,我也能搞塌床。
叶泾渭:……………
傅氏河在旁边一句都没有漏听过去,“你歇一歇吧,行吗,小晏。”转头,“你刚从床上摔下来,有没有摔疼你,让我看看……”故意地去扒拉叶泾渭。叶泾渭拉住衣服才没有被扯走形。
叶泾渭:……………………我受够了昔日小鱼变鲨人鱼的日子了。
秋伊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憋住的笑,满脸的红不比叶泾渭脸上的少。
“哇,原来你以前大学同学这么抢手的,”秋伊对晏饮说道。“你们以前是不是都很喜欢他?”
晏饮不回答,他现在也很喜欢,不止以前。
过了一会儿,各忙各的,准备要开饭时,门铃响了。“妈回来了,”在厨房忙着端菜摆盘的鸿闲喊道。
这时候,清闲的能腾出手开门也只有叶泾渭了。
叶泾渭过去开门,一开门,险些把门合上。
一个熟悉的老前辈梁虹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可,可她身边站着的是谁?
岳父岳牢故作疑问:“是谁来了?”看热闹的鸿闲大声不嫌事大:“哇,是哥哥的前夫!”
叶泾渭:…………………………
门口的那个人,身颀体长,顶着一张飞花飘雪的脸,眼横似蒲,脸上挂着淡淡的似笑非笑,无人不识,无人不闻,当今影帝,江浸川。
第一句就是,“你瘦了,傅氏河对你不好吗?”
手抚上了叶泾渭那稍稍发烫发热的脸上。声音低低沉沉的,但是音量却是谁都能听见。
节目组炸锅地发出憋笑的声音。
晏饮和傅氏河见到来者后的表情一概是黑到不能描摹的脸。如果可以用文字表达出来,那就是:……&……@!#@*!()#@!()@#¥)。
他来干什么?
没错,三个人都是这么一句,包括交际花,内心都异心同声发出了这么一句愤怒又困惑的提问。
傅氏河走了过来,拉开了叶泾渭,当然江浸川也不能再摸上那幼小可怜又很无助的修罗场受害者叶泾渭的脸。“……你,来这里干什么?”傅氏河忍无可忍地发出这么一句。
江浸川挽着岳母梁虹进来:“我是梁老师的干儿子,不能上她家吃顿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