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羡慕道:“我要是有你这心态就好了。不过说真的,你要是出道了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真不考虑?”
“嗯,随便玩玩可以,其他的就算了。”
“也行,不过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可得先考虑考虑我们公司啊,待遇还不错,咱俩好歹算是朋友吧,也能相互照应照应。”
“好,知道了。”
两人边吃边聊,除了冯升,肖霄也不关注其他人,倒是宋荣给他分析了一通,到最后下结论道:“我敢打包票,前三一定是冯升、谢东来和艾阳,具体的名次就要看他们背后的金主愿意出多大的价码了。我估摸着我不是这场淘汰就是下场。”
肖霄耸了耸肩,“我估计也差不多。”
“你人气这么高,制作组就算是为了噱头和名气也会把你留下去的。其他两个网红都淘汰了,就剩你一个,他们可不会放过。”
“无所谓啊,要真能晋级,就是再多玩一次。”
宋荣四周看了看,身体前探,压低声音问,“肖霄,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嗯,算是,想问什么直接问,别在这儿弯弯绕。”
“那我就直说啦?”
“说啊。”肖霄把一块小排骨塞进嘴里,这家餐厅的私密性和菜品都不错,可以带陆西洲来尝尝。
宋荣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背后有没有人啊?”
肖霄笑了下,挑起眼睛,“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金主嘛?”
宋荣讪讪地笑了下,“我……”
“别,问问也没事儿,我是有金主啊,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宋荣很惊讶,他没想到肖霄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有金主是很好,但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儿吧,“你就……你就这么承认了?”
“怎么,不行?”肖霄没觉得有问题,他吃陆西洲的,住陆西洲的,那可不就是他的金主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奇怪。”
肖霄理解,俏皮地眨了下眼,“换了谁也得好奇,不过我不在意,我金主对我很好的嘛,不过我得声明一点儿,这次参加综艺的事儿跟他没关系,就是节目组为了噱头找的我,我纯粹是碰运气。”
宋荣睁大了眼,他还没见过肖霄这样的,被包养还这么有底气?他有点酸了,“那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啊?”
“嗯?”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你跟个男人一起来的,还进了一间房。”他们都是在一家酒店,本来是标间的,但是肖霄没住节目组安排的房间,而是另外开了房间,宋荣也是去找肖霄的时候没找到,才跟别人打听的。
“哦,那是我男友,他最近几天没什么事儿,就跟我一起来了。”
“男友?”
“对啊。”
“那你……金主呢?”
肖霄狡黠地笑笑,给宋荣留了个小谜题,“你猜?”
宋荣愣了愣,“这我哪儿敢说啊。”
“敢说不敢说你不都说了这么多了?”
宋荣尴尬地咳了几声,打住了自己的猜测,“那你有男友,有金主,你和冯升炒cp他们都不管?”
宋荣显然是认为“男友”和“金主”是两个人,肖霄也没去纠正,他正恶心炒cp这事儿,听到了不由得皱起眉,“别提这个,我不都发消息说了吗,我都有男友了还要说冯升就是我没露面的另一半儿,我有什么办法?”
“把你男朋友拉出来让大家看看不就行了?”
“说得简单。”肖霄摆了下筷子,“不说了,吃饭。”
“哦哦好。”
另一边,陆西洲看着坐在对面的花江,脸色不怎么好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花江笑笑,“巧合啊,我也是今天刚到,来见个客户,之前跟你说过,助理在机场看见你,再结合下肖霄,不就知道你住哪儿了?”
“找我什么事儿?”
“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帮忙嘛,天籁之声的总制片跟我还算熟,炒cp的事儿确实有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需要我去打声招呼吗?”
陆西洲摇摇头,“不用,暂时不用干涉。”
“你确定?”
“嗯。”
“这不像你,你不宝贝肖霄宝贝得不得了吗,看着他跟别人炒cp,你就不生气?别说不生气啊,跟你这么些年朋友,我可不信。”花江早就见识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尤其是在陆西洲认识肖霄之后。
“自然要管,但不是现在。”
章三十四 低调的出名
花江沉默了下,露出个了然的微笑,“那个冯升最好别干什么事儿,得罪我们陆老板,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儿。”
陆西洲也不想多说,“还有什么事吗?”
“有,”花江问道,“我可是听说了,有好几家公司想挖肖霄,他的综合素质并不比明星差,好好打磨打磨,出道的话前景很好。”
“你是做投资的,又不是做娱乐传媒的,管这些干什么?”
“也算跨半个圈子,这不跟你有关系吗我就多问了几句,肖霄要真有兴趣往这方面发展,那可以提前跟人打个招呼,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跟你说过、别打他的主意。”
“知道知道,所以我什么都还没做就先来问你了嘛。”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最多也就是玩玩,比如说电影、电视剧,有合适的角色,他想玩玩,也无可厚非,仅此而已。”
“明白了。”花江叹了口气,“我算看明白了,你这是把人搁心尖尖上宠着呢?”
“他是我的人。”
陆西洲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花江又问,“宠到离不开你?”
陆西洲瞥了眼花江,没说话。
花江了然地笑笑,“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他知道我在写剧本。”
“还有呢?”
“他没问,我没说。”
“心大。”
“他不在意这些。”
花江不置可否,“那你就瞒着吧,到时候跟你闹妖你就后悔了。”
“霄霄不会。”
“行,你的宝贝疙瘩你说了算。”
陆西洲回到房间就看见肖霄翘着腿正坐在床边,瞧见他进来,抬起小下巴,带着点高傲和冷漠,“你不是说不出去?”
陆西洲走过去搂住肖霄,把人带上床,“写完了出去透透气,给你物色物色周围好吃的好玩的,等节目录制完带你去看看。”
肖霄本来就是故意虎着脸的,陆西洲这话出来他也不好意思端着了,笑嘻嘻地窝到对方怀里,“好啊,上次来我一个人也没兴致出去玩,这次正好。”
“嗯。”
“明天录制,你要不要去现场看看,宋荣说他能弄来观众席的票。”
“不用,你别去落他人情,忘了我干什么的了?一张票而已,不算什么。”
“对哦,”肖霄趴在陆西洲身上,勾着对方的下巴尖,仔细打量了下,一本正经道:“你说你是编剧对吧,都有什么作品啊,你名字叫什么?我估摸着以你的作风应该不会用本名吧。”
“十二曲。”
“什么?”
陆西洲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问,“有印象吗?”
肖霄拧着眉头想了半天,他还真没印象,有点讪讪地笑了笑,“西洲宝贝对不起啊,我平时看剧少,电影倒是看,但是顶多记个导演,演员都记不住几个。”
“没关系,原谅你了。”陆西洲写过的电视剧和电影都有,其实电影剧本还多一些。
肖霄又笑起来,凑过去问,“那我男朋友是不是很出名?”
“你猜?”
“很低调的那种出名?”
陆西洲笑笑,没说话,搂着肖霄翻了个身,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睡吧,明天不还得早起?”
肖霄本来还想查查这个名字,但是转念一想人都是自己个儿的了,一个身份嘛什么时候查都行,也就大大咧咧地放下手机滚陆西洲怀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肖霄先去演播厅,陆西洲说等会儿过去。
肖霄在后台收拾东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凑过来,接过他提着的东西,在他疑惑地看过去时,男孩笑着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卢凡,是陆先生找我来给你当助理的,你在这边儿的事情我暂时负责啦,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卢凡热情又周到,不过分自来熟,态度还挺让人有好感,肖霄想了想,昨晚上他快睡着的时候陆西洲好像是跟他说过要找个临时助理来着,确实是叫什么fan的,他回了个笑容,“那就麻烦啦。”
“别客气。”卢凡动作利落地跑前跑后,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妥当。
肖霄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心情相当之好,他只是跟陆西洲随口抱怨过一句,说是上次来的时候整个后台乱糟糟的,他还丢了东西,节目组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的,陆西洲却没随耳一听,这回就给安排了助理。
有个贴心的男朋友就是好啊,再这么下去,肖霄都要怀疑自己的生存能力要退化了。
歌手是一个一个演唱的,顺序抽签决定,肖霄在第四,宋荣第一,冯升则在第五,安慰了几句因为第一个上紧张得不得了的宋荣,对方是专业歌手,能力是过关的,就看现场发挥了。
宋荣刚上去,排在第二的一个男歌手扫了眼默默坐在一边的肖霄,神情里都是轻蔑,“网红就是网红,难登大雅之堂,之前你没露怯是你运气好,今天现场请到了镇圈的大神,你可别给我们丢脸,说参加天籁之声的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这摆明了是讽刺肖霄的,在瞬间安静下去的后台,肖霄笑道:“李维泽小朋友,给你丢脸的从来都不是我,你有本事把自己的歌唱好,大神自然能看得到你的实力,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磨磨自己的唱功,在这儿跳脚有什么用?”
“你……!”
“我怎么了?”肖霄无辜地笑笑,他是网红怎么了?就活该低人一等?
李维泽哼笑一声,转移了嘲讽的对象,“要不是为了噱头,就凭你自己早就被淘汰了,你还不赶紧谢谢你好朋友?”
肖霄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但是在转过脸的瞬间就又恢复成温和的笑脸,他看向站在不远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又被强行波及的冯升,“冯升,咱俩大学同学也不是白做的啊,我确实挺高兴在这档综艺碰见你的,不过、谢也是得好好谢谢制作组,你说对吧?”
冯升本来是看戏的,现在不得不陪着肖霄演戏,扫向李维泽的目光看似平淡,内里实际已经带上了厌恶,“我和肖霄确实是好朋友,他走到现在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误会。”
李维泽可没有被这几句话说服,最近几个月屡屡碰壁,好不容易参加一档综艺,经纪人却早就跟他说了不要抱太大希望,能得个第四就算不错了,论实力他是这些人里面最强的,凭什么啊?
李维泽心里不服,连日来的压抑让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懑,“你们俩表面上澄清,实际上背地里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少在这表演好友情深,得了吧蒙谁呢!都是靠着走后门儿晋级的有什么真本事?!”
宋荣的演唱模模糊糊地传过来,后台的氛围随着李维泽的话音落下瞬间就安静了,谢东来和艾阳有些尴尬,李维泽这话先不说对不对,说的是不是事实,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在这儿说啊。
这时候后台的工作人员终于反应过来,忙打圆场,提醒李维泽冷静冷静,马上就轮到他了,别影响现场发挥。
肖霄沉着脸走到李维泽跟前,卢凡拦住要上来拉人的工作人员,肖霄不会跟李维泽打起来,这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肖霄看着瘦瘦高高的李维泽,冷声道:“就你觉得天妒英才,别人都他妈是靠着别人才能往上爬的废物?自命不凡也要有个限度!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不想着怎么抓住光想着别人怎么着干什么?
“你要真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好好唱,就算最后成绩不理想你也证明你自己了,输了比赛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家看见你、认可你,以后还愁没有路吗自己拎不清还满嘴怨言,幼不幼稚?”
肖霄说完跟就出去了,这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马上轮到李维泽,他神情有些愣,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也暂时压下去了。
冯升本来也想出去透透气,但是想到让人头疼的炒cp行为,还是作了罢,他要敢出去,还不知道会被歪曲成什么样子。
卢凡打量了下全场,跟着肖霄出去了。
肖霄坐在过道的箱子上,微微仰着头,脚丫子还一荡一荡的,显得心不在焉。
卢凡走过去,给肖霄递了瓶水,“喝点润润嗓子吧。”
“谢了,我唱歌之前不习惯喝东西。”
卢凡把水放在箱子上,笑道:“李维泽说话那么难听,你还跟他好好说干什么?”
肖霄不介意地耸了下肩,“他这种人我见多了,有的是真有本事,有的是觉得自己有真本事,我没什么,说我两句就说呗,又不会少一两肉。我是来玩的,他是赌上前程来的,我也没必要真骂他一顿。不过要是把爷逼急了,我能骂到他想原地去世!”
卢凡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怪不得陆先生这么喜欢你。”
卢凡这话倒让肖霄有点好奇了,“听你这语气跟西洲很熟?”
“也不算特别熟,不过是他信任的人比较信任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