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要顾云舟身上,没有其他人的气味,就能哄景郁高兴。
但慢慢发展到,顾云舟任何一样东西,景郁都想亲自打理。
这段时期没有固定的日期,时间长短也要看顾云舟能不能安抚他。
如果安抚的好,这段日子可能就四五天,如果中途发生什么变故,可能要长达半个多月。
病秧子身上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毛病。
不过四年没见他犯病了,猛然看见阳台上的衣服,顾云舟觉得又可爱又麻烦。
景郁会把顾云舟衣柜所有的衣服都手洗一遍,然后熏香似的,染上自己的信息素。
再把晒干的衣服,一件件的熨好,叠起来放到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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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云舟回来了,景郁从厨房走出来,挺秀的鼻翼不自觉耸动。
看见景郁这个动作,顾云舟扶着额头说,“别闻了,我现在就去洗澡。”
顾云舟刚要进卧室拿睡衣,余光不经意瞥见客厅茶几上那束鲜艳至极的玫瑰花。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厨房里的Alpha,“玫瑰花怎么回事?”
顾云舟不认为景郁有这样的情趣,会给他买玫瑰。
景郁唇角微绷,他缓慢的解释,“是有人送给你的,他住在楼上12层。”
“12层住户?”顾云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隐约好像记起是有这么一个人。
好像是一个Alpha。
送花这是第一次,不过之前那人倒是给顾云舟送过一次果盘。
顾云舟看着放在茶几上,那束娇艳欲滴,还沾着水汽的玫瑰,他的唇慢慢扬起。
就因为这么一束玫瑰,景郁才进入这个特殊阶段?
那这也太掉价了!
“把它扔了吧。”顾云舟语气随意,并不在乎。
景郁不会随便扔顾云舟的东西,哪怕是‘情敌’送过来的,他也会交给顾云舟,让顾云舟自己决定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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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云舟压在景郁身上,边亲吻他,边问,“你知道我跟今天那个送花的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长时间不接触阳光的Alpha,皮肤是一种冷白色的,像寒冬里的雪,衬得那双眼睛格外的漆黑。
他望着顾云舟,抿着唇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没有存稿,所以更新不太稳定,都是写出来就发,我会尽快调整到过去的更新时间。
第38章
“我搬到这里后, 在网上买了很多桌椅的脚套, 然后给这栋楼的每户人家送了几个, 也包括12层那个Alpha。”
顾云舟看着身下的Alpha,用指尖勾着他下颌跟鼻骨的线条。
最后指肚落在了Alpha那张薄而绯色的唇上,轻轻的摩挲。
动作有点色气。
景郁的唇慢慢变得灼热,他无声地滚了滚喉结。
纤长的睫毛被染成了淡金色,让原本稍显冷冽的眸, 婉约柔和了起来。
顾云舟俯下身, 贴着景郁的眼尾, 问他, “知道我为什么挨家挨户的送桌椅的脚套吗?”
顾云舟不是那种会为了跟邻居搞好关系,而送些小礼物的人。
景郁了解他的性格,所以不会往这方面猜测。
想了想, 最终还是摇头。
顾云舟含住景郁的唇,声音带了几分浊气,“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所以他才挨家挨户给整栋楼的住户送了防噪音的桌椅脚套。
这套房子,凡是能发出噪音的家具, 顾云舟都做了简单的处理。
景郁第一次留宿时, 自己还拿了一套睡衣, 其实根本不用,因为这里就有他的睡衣。
很多生活用品, 顾云舟都是买的景郁用惯的牌子。
除此之外,顾云舟还在卧室装了一套音质很好的音响,下载了许多类似白噪音的纯音乐。
他抵住景郁的额头, “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找过来的。”
前段时间顾云舟的行为,让景郁彻底失去了安全感。
以前他连傅雨棠的醋都不会吃,他也不相信顾云舟会喜欢上别人,然后离开他。
景郁会暴躁,完全是因为傅雨棠骚扰了顾云舟。
但今天仅仅只是一个陌生的Alpha,给顾云舟送了一束玫瑰,他就开始不安了。
今天顾云舟去浴室洗澡时,他又在门口守着。
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顾云舟那天晚上的话,对景郁来说,杀伤力很大。
要不然他这样性格的人,即便是精神全面崩溃,也不会像那样无助难过。
顾云舟看着Alpha,他说,“景郁,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也不会离开你。”
他离开只是为了能站在离景郁最近的位置。
景郁深邃的眸漾了漾,像是揉了一把星辰,他凑过去吻住了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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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酥麻沿着肌理,爬上了顾云舟的腰眼。
他整个人如同一条随波逐流的鱼。
被景郁掌控,进入,翻搅。
那种麻兜兜转转,让顾云舟整个都颤了起来。
顾云舟的意识逐渐迷离时,突然他闻到一种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味道。
很好闻。
也很勾人。
顾云舟鼻翼微动,下意识去捕捉时,但那种味道却消失了。
房间除了他的信息素,什么也没有。
大概见顾云舟走神了,景郁将他捞了起来吻他。
顾云舟难耐的闷哼了一声。
橘色的光打下,映在Omega的眼尾,仿佛晕开的蜜浆那般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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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云舟是被人叫醒的。
睁开眼就瞧见了眉目修长,清正英隽的Alpha。
景郁叫他起床上班,现在已经八点半了,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从这里到实验室,大概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见顾云舟睡的太香,景郁提前将他的闹钟关了。
顾云舟起床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景郁已经拿着给他打包好的早餐在等他了。
景郁开车送顾云舟去上班,这样在路上,顾云舟就有时间解决早餐。
以前没景郁时,顾云舟生物钟很准,不管晚上几点睡,早上到点就醒。
现在是不管晚上几点睡,早上都累的不想醒。
他懒散地打个哈欠,倚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一动都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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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顾云舟接到了洪教授的电话。
洪教授跟景正林是多年的好友,所以对景郁的事很上心。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查,有没有跟景郁情况相同的病例。
洪教授看了很多,腺体发育不好,或者是被迫摘除腺体的病例。
这些无法接收信息素的Alpha,促腺警告激素数值都很高,甚至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
告警激素高的Alpha情绪起伏很大,暴躁易怒,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景郁正好跟他们相反,他的促腺警告激素很低。
洪教授查看了很多病例,都没见到跟景郁情况一样的。
没有先例可寻,洪教授也只能自己摸索,他问顾云舟,“最近景郁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反常的行为?”
“还是老样子,不过他的特殊期又来了。”顾云舟捏了捏眉心。
“你是说,景郁又开始给你洗衣服,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人的气味?”洪教授有些惊讶,“他还有这个毛病?”
“因为有人给我送了一束玫瑰,他有点吃醋了。”
顾云舟也以为他没有了,毕竟景郁已经四年没干过这事。
谁知道一束玫瑰,就能把景郁极度占有那面刺激出来。
突然想起了什么,顾云舟皱了皱眉头,然后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昨天晚上我好像闻到一种气味。”
洪教授鲜少听到顾云舟用这种不确定的口气说话,他问,“什么气味?”
“信息素的味道。”
顾云舟具象化,“性信息素的味道。”
他形容不出那种味道。
甚至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闻到了。
当时他跟景郁还没结束,激增的肾上腺激素,会不会让他的大脑在亢奋中,产生幻觉?
洪教授:“不一定是你闻错了,很有可能是景郁开始出现结合热,你带他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景郁和顾云舟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说明他在那方面正在逐步开窍。
按理说,Alpha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就应该有结合热。
景郁耽误这么久,所以导致初期信息素不稳定很正常。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洪教授的猜测,还需要去医院做检查。
下班回去后,顾云舟自己就先检验了一番。
他让景郁老实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埋首在Alpha的后颈,闻闻嗅嗅好半天。
鲜活的呼吸喷薄在景郁的腺体附近,一种灼热自后颈,蔓延至全身。
景郁眉宇间浮现了一丝焦灼,但身后的Omega毫无察觉。
直到景郁忍受不住的将顾云舟压到沙发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动作急迫地吻他。
顾云舟没挣扎,任由Alpha吻了好一会儿,他错开了景郁的唇,然后拽他的衣领,低头继续嗅他的腺体。
景郁头发微乱,漆黑的眼底满是欲念,以及被顾云舟拒绝之后的迷蒙茫然。
顾云舟就想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他嗅了半天,也没有闻到昨天恍惚之中闻到的气味。
顾云舟不死心地将景郁摁到了沙发上,让他将自己的腺体暴露了出来。
顾云舟对这截修长的脖颈,咬咬舔舔了半天,拼命刺激他的腺体,也没有嗅到任何信息素。
景郁不知道顾云舟要干什么,他茫然地趴在沙发上。
每次他想要起来时,都被顾云舟又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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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鉴别信息素失败之后,顾云舟才带着景郁去正规医院做检查。
作为没有结合热的大龄青年,景郁需要检查的项目很多。
好在他们去的是私家医院,一上午就检查完了,下午两点拿到化验单。
顾云舟飞快地看了一遍手里的八张化验单。
他重点看了看景郁的性信息素,以及酮二乙激素,还有EWT抗体。
性信息素略微偏高。
酮二乙激素正常。
EWT抗体呈阳性。
数据很正常,就因为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就算是结合热初期,身体信息素也会紊乱,但景郁稳的一比。
这就说明,景郁并没有出现结合热,他昨天的确是闻错了。
顾云舟在医院走廊,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化验单。
Alpha安静地站在他身旁,并不出声打扰。
大片大片的日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朦胧了顾云舟的五官,晕染了一层失真的美感。
顾云舟收起了化验单,对景郁说,“走吧,回家。”
景郁问顾云舟,“我的身体不正常吗?”
最近景郁来医院的次数太频繁了,像极了他刚分化的时候。
“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顾云舟反问他。
景郁:“没有。”
“这上面也说你的身体很正常。”顾云舟扬了扬手里的化验单。
景郁垂下了眸,浓长的睫毛阻拦了一部分肆无忌惮的光线投到他眸中。
他低沉的声音,在嘈杂的医院走廊响起,“但我没有结合热,不能标记你。”
顾云舟瞳仁猛地震了震,他抬眸去看景郁。
一直以来,景郁是没有标记这个概念的。
在他的病没有好之前,顾云舟也不想他知道异于常人的情况状况。
“谁跟你说这些的?”顾云舟没正面回答景郁这个问题。
景郁虽然耳力惊人,但顾云舟要是避开他跟洪教授谈论他的病情,景郁会自动屏蔽,他不会去偷听。
景郁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今天我们来医院,是不是检查我不能结合热?”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不会再更新了,明天白天更新,具体时间……要看我手速。
另外,不会虐哒,马上就要破开云雾了,给你们揭露另一个真相(苍蝇搓手,跃跃欲试)
第39章
虽然顾云舟不知道, 景郁为什么会突然开窍, 注意到自己没有结合热, 但很快他会恢复了镇定。
顾云舟开口,“我前天晚上闻到一种奇怪的信息素,所以带你来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景郁问,“那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各项数据都很正常。”
景郁抿了抿唇, 又将话题转了回去, “那我为什么没有结合热?”
没有人跟景郁说过结合热的事, 是他做完各项检查, 跟顾云舟等检验结果的时候,看着信息素分泌科室的牌子,他的脑海里突然涌入大量的讯息。
昨晚顾云舟嗅他的腺体。
前天他不经意瞥见顾云舟在电脑上, 查询有关不能正常结合热的论文资料。
再之前,顾云舟说过要被其他人永久标记。
过去七八年间,景郁无意中从身边人的口中听到的有关‘结合热’、‘性信息素’的字眼,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些讯息都指向了一点-----
“小舟, 我是生病了吗?”景郁问他。
见景郁真的对自己不能结合热产生了疑问, 顾云舟的唇慢慢绷直。
沉默了好一会儿, 顾云舟动了动唇,问他, “你想标记我吗?”
沐浴着太阳光的Alpha,肤色过分的冷白,几近半透明, 鼻骨的线条利落,眼睛和唇内敛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