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棠没加入战队,因为之前年纪还小,但现在他已经成年了,正准备放弃学业,追求自己的赛车梦。
李斯年不能比赛单纯就因为色弱。
关于李斯年的色弱有着许许多多的传闻。
据说李斯年不是色弱,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掩饰自己喜欢粉色,以前他还曾经穿过粉色的衣服招摇过市。
还有人说李斯年本人很少女心,房间都刷成了粉色,晚上还要抱着粉色的公仔玩具才能睡着。
虽然谁都没有见过,无法确定真伪,但大家对这个八卦都抱有极大的热情。
“卧槽,不会是真的吧?”
“真看不出来,李斯年还有这样的癖好。”
“我女朋友都没那么粉,她还挺不喜欢粉色的。”
“哈哈哈哈,这比Omega还Omega。”
傅雨棠心里本来就烦躁,听着这些人更觉得聒噪。
他狠狠掐了手里的烟,“吃饱撑的管别人穿什么衣服,你们是他爹?”
想起顾云舟,傅雨棠冷笑,“Omega都没你们逼逼赖赖,这么会嚼舌根,看不上他,有本事就在赛道上干过他。”
因为傅雨棠跟赛队高管关系不一般,所以被他骂了虽然心里有气,但谁都没敢当面说什么。
高A值的Alpha体能跟学习能力都是顶尖的,但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一样就会收回另一样。
大多数A值高的Alpha,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其他缺陷。
比如景郁五感超强。
感官厉害是好事,但如果很强,那就是一件麻烦,甚至是痛苦的事。
再比如柏遇,他对抑制剂天生不敏感,每次结合热都很煎熬。
李斯年的色弱,也属于高A生理缺陷的一种情况。
傅雨棠则是很难集中注意力,他从小就有严重的多动症。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况好了很多,但只要是傅雨棠不感兴趣的事,他的精神力很难集中到一块。
目前傅雨棠只对赛车跟顾云舟有兴趣,所以在这两样投入了大量的时间跟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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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一年。
李斯年找到傅雨棠时,他穿着工装背心,正在自己改装车,嘴里懒洋洋地叼着一根抽了半截的烟。
“把烟戒了吧。”李斯年淡淡的说。
他走过去,从傅雨棠嘴里将烟取了出来,然后含到了自己嘴里,吸了口。
见李斯年将湿润的烟蒂咬住,吐了一口青白的烟圈,傅雨棠的眉弓起,中间的褶皱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最近是吃耗子药吃多了?”傅雨棠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李斯年。
近几个月,李斯年就跟吃错药似的,从眼神到行为举止很……
傅雨棠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反正李斯年的状态很不正常,跟被别人下了降头似的。
李斯年抬眸,漆黑的眸子如鹰隼般锐利,他反而问傅雨棠,“你说呢?”
傅雨棠瞥了一眼李斯年,不跟他打哑谜,“你能不能正常点。”
“怕是不能。”李斯年将烟又送进了口里,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勾出一个冷淡的弧度。
随着烟雾的吐出,他说,“因为我很不正常的看上你了。”
“什么?”傅雨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听懂?”李斯年看着傅雨棠,漆黑的眼底是赤-裸的欲念。
“委婉的说,我看上你了,直白就是我想上你。”
傅雨棠看着李斯年,神色变化了好几次。
最终他冷淡的‘哦’了一声,“我劝你去看看精神科,顺便查一下自己有没有性别认知障碍。”
“毕竟你连一个Alpha都能看上,应该是病得不轻,不排除脑子进水这种可能性。”
“如果真是脑子进水了,那我也进水好几年了。”
傅雨棠维持的镇定,在李斯年说完后彻底崩塌,“你是疯了吧?你他妈是疯了吧!”
李斯年将烟掐了,他淡声说,“虽然Alpha的身体结构不适合做,但仔细开拓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不经sheng殖道而已,不过也很爽。”
傅雨棠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咬牙说,“他他妈让你给我科普这个了?”
他感觉李斯年是真的疯了。
傅雨棠:我拿当兄弟,你却想睡我,就,很他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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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三年。
傅雨棠最近心情很烦,找了时间去经常去的酒吧喝酒,刚坐下来没半个小时,就被搭讪了好几次。
他低头喝着酒,对那些来要电话的Beta跟Omega视若无睹。
不少人见要不来电话,悻悻离去,其他蠢蠢欲动的人,看傅雨棠这么难搞,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面容俊朗,气质清贵骄矜的李斯年走进来,不少人的眼睛瞬间一亮。
等他们见李斯年坐到傅雨棠旁边,想搭讪的人多少有些犹豫。
李斯年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修长的腿懒散地支在地上。
傅雨棠没搭理李斯年。
两个人各自喝着酒,谁都没主动说什么。
终于有一个漂亮的男孩鼓起勇气,走过来跟李斯年要联系方式。
男孩后颈散发着棉花糖一样香甜的信息素,即便是在气味混杂的酒吧,也能闻得到。
李斯年伸手拉过傅雨棠,在他唇边吻了一下,然后镇定自若对那个男孩说,“有伴。”
男孩震惊地看着他们俩,这不是两个Alpha?什么时候Alpha都能结伴了?
他一脸怀疑人生地游荡回自己的座位,三观被冲击的粉碎。
傅雨棠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片刻。
难以言喻了好久,他才开口了,“啧,我现在终于体会到我缠着小舟时,他什么心情了。”
“李斯年,你他妈是没完了?”傅雨棠擦了擦被李斯年亲到的地方,“你疯了三年,够了吧!”
李斯年喝了口酒,喉结微滚,微凉的液体咽下去之后,他才转头,自下而上打量着傅雨棠。
一杯威士忌不至于让李斯年醉,但看傅雨棠的眼神,分明含着一种迷醉肆意的放荡。
他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傅雨棠,描摹着眼前的Alpha,目光清醒又迷醉。
傅雨棠皱了皱眉头,他被看的有些不舒服。
李斯年淡淡收回视线,低声说,“我说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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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五年。
这一年,元多安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将会改变市面上单一安抚Alpha的药剂。
因为这件事,顾云舟再次登上热搜。
跟顾云舟荣誉一块被提及的,还有他的感情生活。
互联网铺天盖地又是鱼粥CP的话题,各大平台争相报道。
即便是过了五年,顾云舟这个名字仍旧是傅雨棠心中的一根刺,会时不时在他心脏扎一下。
李斯年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失踪的傅雨棠挖出来时,他已经喝的烂醉,身上到处都是烟味。
傅雨棠三年前已经戒烟成功了,没想到又开始吸了。
李斯年冷着脸,将傅雨棠拖回了家,弄进了浴室里。
花洒的水喷下来,傅雨棠的意识才清醒了几分,他被李斯年摁在墙上,花洒的水直直砸到他的脸。
傅雨棠挣扎时,被呛了好口水。
他喝了酒,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再加上李斯年死死摁着他。
挣扎了几下,四肢越来越绵软,傅雨棠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咳着。
李斯年这才松手,他看着傅雨棠,语气平静,“醒了吗?”
傅雨棠扶着一旁的瓷砖,低低喘息着,并没有回答李斯年的话。
他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发梢不断滴着水,清隽修长的眉眼也沾着水珠,顺着细尖的眼尾滑下。
李斯年一言不发,他抽了一条毛巾,俯身半蹲在傅雨棠面前,给他擦头发。
傅雨棠狼狈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精神气似的,眉宇满是疲倦,竟乖乖地任由李斯年施为。
李斯年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将挡在他眼睛上的湿发拂开,露出一张漂亮到雄雌莫辩的脸。
“傅雨棠,不管你再怎么糟蹋折腾自己,看不见你的人,永远都看不见。”
但看得见的人,永远都会在一时间看见。
无论傅雨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李斯年都能在人群立刻找到他。
傅雨棠的唇被酒气熏得绯红湿润,李斯年低头吻了过去。
没等李斯年碰上,傅雨棠就别开了脑袋。
李斯年没强迫他,起身找了一件傅雨棠能穿的衣服,放到了浴室。
“你自己洗吧。”说完他就出去了。
等傅雨棠从浴室出来时,李斯年站在客厅那面落地窗前。
因为光线太亮,反而一时看不清楚李斯年的表情,傅雨棠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
他们俩认识了很多年,最初傅雨棠以为李斯年说看上他,只是在开玩笑。
所以他没多少重视,本来想着等一段时间,李斯年遇见合适的Omega,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李斯年还是这样。
在李斯年的注视下,傅雨棠开口,“我一直是拿你当兄弟的……”
不等傅雨棠说完,李斯年就打断了,“我从来没拿你当兄弟。”
傅雨棠被狠狠噎了一下。
什么叫从来没拿他当兄弟,关系好了这么多年,不他妈拿他当兄弟,难道一直暗恋他?
李斯年话里的深意,让傅雨棠头皮发麻。
“我只可能跟你是伴侣的关系。”李斯年看着傅雨棠,“我一开始也是冲着这个来的,以后也不可能改。”
要么断联系,要么是伴侣,不会有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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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云舟分开的第六年。
自从那次跟李斯年不欢而散后,对方就没再找过来,傅雨棠也没有去找过他。
两个人将近一年都没有联系过了,身边的朋友早就察觉到,所以也没敢把他们俩往一块凑。
没有李斯年的‘追求’,傅雨棠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某一天从外面回来,傅雨棠就看见家门口,站在一个高大的人影,他脚步微顿。
察觉到傅雨棠,李斯年转身看了过来。
李斯年没戴眼镜,看来时,那双狭长的眼睛显得格外幽深漆黑。
他的身体微微让了让,无声地示意傅雨棠把门打开。
李斯年的态度举止都很自然,仿佛他们不是一年没联系,而是昨天刚见过,今天又聚在了一起。
傅雨棠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下意识挑起,看了李斯年三四秒,他才上前将房门打开了。
不等傅雨棠推门进去,身后的李斯年一脚踹开了门,将傅雨棠摁到门板上吻他。
李斯年这股劲头,让傅雨棠多少有点熟悉感。
当年他纠缠小舟时,好像也他妈会这样。
尼玛真就,艹了!
傅雨棠恼羞成怒地踢开了李斯年,“你给我克制点!”
李斯年被这话逗笑了,他笑了好久,才收敛了嘴角的笑,“我已经克制很多年了。”
在李斯年遇见傅雨棠时,傅雨棠心里就有顾云舟了。
但顾云舟并不喜欢他,李斯年一直在等傅雨棠看清楚这点。
等他终于明白了,准备放弃之前的感情了,李斯年才开始追他。
傅雨棠每次出事,李斯年都会陪着他,那不是他在做慈善,他的付出总会用其他办法索取回来。
他等傅雨棠这么多年,更不是为了单纯跟他做兄弟。
李斯年斯条慢理地整了整自己袖口的褶皱,他平静而冷淡的说,“如果你想跟我这么磕下去,那我就陪着你,看我们俩到底谁能磕过谁。”
“而且除了我,没人能完全接受你的烂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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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七年。
傅雨棠在比赛训练的前两个月,右脚不小心骨折,在医院住了十几天。
他骨折跟赛车没有任何关系,但傅妈妈坚决要他退役,搞得傅雨棠很烦。
出院之后他没回家,雇了个小时工打扫卫生给他做饭。
小时工没干两天,就被李斯年发了薪水辞退了,然后李斯年自己搬了过来。
对于李斯年死磕的行为,傅雨棠冷眼看他,“有意思吗?”
李斯年反唇以讥,“这话不应该问你?”
傅雨棠心头起火,“我就算放下小舟了,我跟你也不可能。”
“理由。”
“我他妈是Alpha,而且我不可能在下面。”
“你可以在上面。”
傅雨棠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你认真的?”
“你可以在上面动。”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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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九年。
因为腿伤,傅雨棠错过那次比赛。
李斯年倒是赖到了傅雨棠家,他的腿好了之后,李斯年也没离开的打算。
傅雨棠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斯年已经去上班了。
他洗漱完,熟门熟路地从冰箱取出李斯年留的早餐,放微波炉里面加热了一下。
刚吃了早饭,李斯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醒了?”
“嗯。”傅雨棠调子懒洋洋的。
“吃饭了吗?”
“嗯。”
“正好,我有一份文件忘带了,你帮我送到公司吧。”
傅雨棠一边给李斯年找文件,一边夹着电话问,“你什么时候从我家滚蛋?”
“等你愿意搬到我那儿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