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检查出55%的契合度开始,于长洲虽然表面看着十分镇定,其实背地里一直都很担心。
后来徐昭回国,跟徐昭之间88%的契合度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于长洲他跟付睢宁只有55%,尽管邵华一再跟他强调他们不可能这么低。
一直到现在,结果真的出来了,又高的令人怀疑。
“哥,你是不是,害怕?”付睢宁握住他的手,手指捏了捏他的指节。
是啊,他是真的有些害怕。
从前怕别人说他们只有55%,现在又怕这个93%,万一错了怎么办?
于长洲低着头没说话,付睢宁凑过去帮他系好了安全带,笑道:“你要是害怕,我们直接现在去登记?”
“啊?”
付睢宁捧着他的脸,有些心疼地亲了他一下,“别胡思乱想了,先回去睡一觉,等睡醒了我们再说这件事好不好?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于长洲抿着唇微微叹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车一路开回去,他竟然直接就睡着了。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个人突然间放松了原本紧张的情绪。
迷迷糊糊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醒来才发现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不过是付睢宁家。
“怎么来这儿了?”他今天要回工作室,本来看完电影是准备两个人回于长洲家的,方便他第二天去工作室。
付睢宁让他先接电话,车子一路往里开进去。
于长洲把手机掏出来才看见是周轶的电话,刚接通那边就咋呼了起来,“洲洲,93%?你们契合度93%?真的吗?确定没有查错吗?”
“你怎么知道的?”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谁。
就算国鉴局有通知,他们才离开多久,总不能立马邵华就找人上传了吧?
况且现在一大清早的,谁没事去逛国鉴局的官网啊,连新闻媒体杂志报社都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邵华发给我的,我刚醒过来看见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真的有93%?”
于长洲回头看了眼付睢宁,肯定地“嗯”了一声。
是真的有93%。
那边惊呼了一声之后,于长洲就听见一声闷响,随后是一阵什么跌跌撞撞的声音,还有隐约传来的他爹说话的声音,“你慢点跑,别摔了……”
于长洲:“…………”
他大概能猜到周轶干什么去了。
随后,手机那头接电话的人就换了一个,他爹那沉稳又没什么语气的腔调响起来,“你爸给你找户口本去了。”
于长洲:“…………”
就知道会这样!
然后那边咋呼着周轶的大嗓门,“你快问问他,用不用我给他送过去?他在哪呢,宁宁那里吗?还是他自己公寓?快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于新耀:“你爸问你——”
于长洲翻了个白眼,颇感无力地打断道:“我听见了。”
他爹没感情地打了个哈欠,“哦,听见了就省得我重复了。”
于长洲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轶又跑了回来接过了手机,“儿子,你们在哪呢?用我现在给你们送过去吗?什么时候去领证?要去的吧?这不去可是犯法的呀,我可不想逢年过节的进去看你们。”
于长洲咬着后槽牙,瞌睡虫都给他气跑了,“你就不能念我两句好的嘛!”
车开进了车库,于长洲下了车才又道:“在宁宁家,我会自己回去拿的,你别跑来了。”
前两天听说周轶敏感症又犯了,省得他跑来跑去的,还是他自己回去拿吧。
付睢宁在他身边,大概是周轶的声音太大,他也听见了,小声跟于长洲道:“哥,我给我妈发了信息,睡醒了跟你去接她过来,顺便我回去拿户口本。”
于长洲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冲着电话那边敷衍了两句就匆匆把电话挂了,然后小跑着跟上付睢宁,牵着他的手问道:“阿姨来……我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要不一会儿睡醒了跟你去买点东西吧?”
付睢宁把人拉过来,直接拦腰就把他抱了起来,进了门一路径直上楼,“买东西就算了,我怕你一会儿没那个力气逛街。”
于长洲:“???”
什么没力气?
为什么会没力气?
说得好好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付睢宁就把人压在门上,一直亲到于长洲差点以为自己要断气了才松开些。
埋在他脖颈间的人咬着他脖字上的软肉,含糊不清道:“我妈从来不计较这些虚的,你也不需要带什么,她不在意这些。只要带着你自己跟我回去就好,最好……能带个小的,那她肯定更开心。”
于长洲混沌的意识有了片刻地清醒,脸颊上的红一路蔓延,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捏紧,说话都颤了:“宁、宁宁……你——”
这人真是……就算带个小的,他现在也来不及了呀!
付睢宁的手原本搂在他腰上,一路往上摸索过去,探到于长洲后颈的腺体,指腹轻轻按着那一块敏感的软肉,明显能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软,整个瘫在了他身上。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其他味道:“哥,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现在标记你,完了你再睡觉休息。”
“二,先让你睡一觉,养好了我再标记你。”
于长洲咬着唇趴在他肩头,后颈那双捏着他腺体的手微微用力。
他只听见那个声音又道:“哥,这次,是终生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鱼:(红着脸气鼓鼓)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差别嘛!
宁:(理直气壮)没有。
昨天看你们好激动的亚子...今天!答应我,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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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请个假,明天有事可能没法更新了。(我会尽量赶一下,实在来不及就没办法了)
以及那什么,鉴于阿江的清水程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叭(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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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四十二条鱼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焦灼,周围开始跑出一些清新的味道, 明明平平淡淡的味道却让于长洲整个思绪开始混沌起来。
原本带着安神效果的檀香味, 现在成了于长洲不安的源泉。
——白雪松, 那是付睢宁的信息素。
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哥, 你愿意吗?”
于长洲能清晰地感觉到,付睢宁抱着他的身子有些克制地隐忍着。
那双搂着他的手臂越箍越紧, 耳边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于长洲没说话,只是能明显的闻到, 屋子里原本清新的白雪松中混入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草莓香。
意思,不言而喻了。
从他们进门开始就没开灯,屋子里漆黑一片, 只有窗边透过窗帘渗进来的隐隐月光。
付睢宁的唇掠过他耳尖, 一阵酥麻传遍四肢百骸。下一刻他就被人抱了起来, 压到床上,于长洲红着脸,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骂了一句, 此刻却显得有些娇嗔了,“你那两个选择, 有什么差别嘛!还问什么……”
付睢宁笑了笑,低头去亲他,“是我的错,就不该问。”
大概是视觉的缺失, 导致听觉异常敏感。
于长洲只觉得他一声笑,笑得自己血槽瞬间清空。
Alpha的信息素本就可以让Omega进去发情期——发情期的终生标记,更容易受孕。
因为于长洲的默认,再加上93%的契合度,只要付睢宁想,他根本抗拒不了。
恍惚间只觉得自己身子滚烫,发情期混沌的思绪让他此刻跟付睢宁一样,极度地渴望拥有对方。
回过神时,身上的遮挡物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次,是真的坦诚相对了。
于长洲闭着眼躺着,却没有料想中的触碰。
付睢宁松开他爬下床不知去找什么,还是摸着黑的连灯都没开。
于长洲勉强撑起一些身子去看他,盯着看了半晌,当他看清付睢宁手里拿的是什么时,才总算是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刚刚明明说好去他那里的,却趁着他睡着直接开车回了他自己家。
于长洲不禁暗骂: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一来是紧张,二来又是摸黑,他怕开了灯更紧张,拆包装花了点时间。付睢宁回头才发现他盯着自己看,难免有些尴尬。
气氛上头他也懒得解释,反正都被看见了。装备好就又把人压了回去,一声不吭地扣着于长洲的肩膀将人翻了个身,咬着他后颈此刻因为发情期而红肿的腺体,舌尖舔过从腺体中分泌出的带着草莓香的黏液,含糊不清道:“哥,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说着,微微一顿,温热的唇落到耳尖,粗重的气息敲在他耳膜上,“每次想到,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是我真的好想这样欺负你,但我又怕万一弄伤你怎么办……”
于长洲不由一怔,发情期让他耷拉着眼皮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却因为付睢宁的话惊得忘了反应,直到后颈被尖牙刺破的疼痛又硬生生拉回了他的部分意识,脸埋在床褥间呜咽了一声。
长这么大了,生理卫生课总是上过的。
终生标记据说很疼,比临时的不知道疼多少倍。
偏偏于长洲,自小就是个怕疼的。
上次付睢宁易感期,于长洲被他折腾了一周,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作为一个Alpha,不论平时看上去多么的温和善良又无害,等易感期一到通通都得原形毕露!
付睢宁的亲吻像春雨般绵密的落下来,安抚着他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的身子。
付睢宁一只手压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十指相扣。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擦枪走火的时候,可付睢宁总忍着没有到那最后一步。
初次的不适席卷了于长洲所有的理智和思绪,眼角泛出泪花,声音沙哑而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宁、宁宁……”
付睢宁一边应着一边吻他,想给他一些安慰,“哥……哥,我在,别怕……”
他就像一个探险者,怀着激动的心情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圣地,寻到了那个心中惦念的人。
一起经历刺骨的疼痛,一起尝过温馨的甜蜜,越过重重阻碍,闯进那扇神秘的大门。
在两人完成终生标记的那一刻,于长洲疼得差点晕过去,一口直接咬在了付睢宁肩膀上。
……
于长洲醒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了——他几乎足足睡了一天!
体力消耗过大,导致他现在感觉又累又饿。
身上除了那地方疼以外,倒是没什么其他感觉,大概付睢宁还有良心地帮他清洗过了。
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骤然间想起来,后来那次,他们好像……没做措施?
付睢宁端着吃的进来的时候,就见于长洲拉着被子捂着脸,发出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哥?怎么了?”
于长洲掀开被子瞪着他,眼角还有些红。
倒不是他不愿意给付睢宁生孩子,只不过现在……这么突然的就知道了自己跟他有93%的契合度,又突然的做了终生标记,再突然的万一就有了……这么多“突然”的事情连在一起,一点准备都没有!
付睢宁坐到床边,想把他扶起来,大概是真的疼惨了,于长洲动一下都觉得身子要散架了。
尽管如此,他也没忘了回来之前他们说的事,抬头问道:“阿姨那边怎么办?”
看着外面天也不早了,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可能跟付睢宁回去了——他也得下得了床啊!
付睢宁给他熬了碗粥,一勺一勺地喂他,一边道:“我跟我妈说了,明天再去。后天我得回剧组了,明天接她过来,麻烦哥你帮我照顾两天行吗?”
于长洲愣了一下,付睢宁又道:“我跟导演商量了,我的戏份之前剩的也没多少,这次也不用跑景都在本市,有空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虽然付睢宁一再跟他强调,他母亲很温柔和蔼没架子也没什么脾气,但第一次见家长,于长洲总还是会很紧张。
一碗粥喝了小半碗就没胃口了。
付睢宁靠在床头坐着,把人揽在怀里,从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
看样子就能猜到是什么,于长洲微微还是有些惊讶。
绒布盒子打开,俨然里面就是一对铂金对戒,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一颗内嵌的小钻,设计虽然简单,但也不失气质。
付睢宁握着他的手,拿了其中一枚给他戴上,“哥,明天把我妈接过来,拿了户口我们就去登记,好不好?”
铂金的戒指戴到手上,冰冰凉凉的拉回了于长洲逐渐走失的思绪,“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付睢宁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他都不知道。
戒指就这么带到了他手上,于长洲举着手看了一阵,笑了一声道:“好像……大小正好。”
付睢宁伸手抓着他举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地牵着,“嗯,之前亲手丈量过了。”
于长洲笑了笑,挣开伸手拿了另一枚,握着他的手给他戴上,淡淡“哼”了一声道:“你这就算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