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关系一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暧昧期很美, 工作时无需多言的默契搭档, 大庭广众之下似有若无的肢体触碰, 以及茫茫人海里只有你知我知的眼神交际,各种怦然心动的小细节就如同风雪夜遇到一个为你遮寒的同行者,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因寒冷无限放大, 却也容易教人心生依赖,为一些只有自己才清楚的小惆怅辗转难眠,比如, 深夜独自一人躺在孤单寂寞的大chuang上时, 就会反复思索: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我表白。
高震淣不是一个擅长拉锯战的选手,若搁以前, 睡了就睡了,裤子一穿、不认人的事儿他也没少干,但因为对这人存了想要认真对待的心思, 在相处的时候难免有些瞻前顾后,怕太主动, 把人吓跑。
然而,许久不从良,生生把现在的自己憋成“良家妇女”的高震淣等啊等, 也没等到木头开窍的那一天。
可去他的吧,面对光看不能吃的男色,高震淣急了,开始琢磨着怎么霸/王/硬/上/弓。
带到酒吧灌醉?不行,大醉后的男人战斗力会打折,做起来不够刺激。去郊区野营?上次打游戏时看他穿军装挺帅的,撩得人心痒痒,但野外会不会有小虫子?!一边吸着血一边在人耳边嗡嗡转,靠,氛围都被破坏了!
没等高震淣思索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机会来了。
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纪玦成为纪家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以后,大刀阔斧,该踢的踢,该治的治,所有人都以为纪氏会在能力出众的纪玦手中扶摇直上,甚至还有不少人都在暗自期待他和顾桓的强强交锋,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等来等去却等来了纪氏和顾氏合并的消息。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纪玦宣布此后担任顾氏的执行总裁,只拿基本工资和年终奖金——直白地说,就是纪玦将整个纪氏都送给了顾桓,并和他携手同行,一起征战未来宏图。
消息传出,对从不知晓俩人关系的外界来讲无疑是惊涛骇浪,但对见识过纪玦近乎偏执的占有欲的高震淣来说,并不稀奇。
“你知道纪总会做这个决定吗?”两个上市公司合并是件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高震淣作为总裁助理忙坏了,每天再没时间欣赏男色,只能靠一杯杯卡布奇诺续命,这天晚上,他加班忘记了时间,一抬头,见不远处葛捷锡的办公室竟也亮着灯,心里瞬间一暖。
算起来,公司合并对高震淣最大的便利之处,就是他以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随时撩葛捷锡,俩人办公室几乎紧紧挨着,不关门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身影,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见到心上人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美妙。
不过,此时的葛捷锡正在专心致志工作,并未听到高震淣的问话,高震淣见状,一双大眼狡黠地转了几圈,起身看眼四周,发现整层楼只剩下了他们俩人,兴奋地差点儿当场尖叫起来。
天赐良机,那还等什么!
他猫着腰,蹑手蹑脚走近,出自己的办公室时没忘记把灯关好。
葛捷锡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打字,脊背挺得笔直,他身子侧对长廊门口,被两台同时运转的台式电脑阻挡了一部分视线,没察觉高震淣从外面悄咪咪冒了个头。
而高震淣仅仅朝里瞟了一眼,脑海里已经跑完了双人运动全程——对,就是现在,进去后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吊在他的背上,蹭一ceng,摸一mo,剩下的嘛,嘿嘿嘿。
脑补过后的高震淣说干就干,屏住呼吸,贴着墙悄悄走近,眼看即将够到葛捷锡后背,不想葛捷锡反应极为迅速,反手就是一招擒拿,将根本没看清他何时出手的高震淣牢牢抵到了办公桌上。
靠,又不按剧本出牌!
“咳、咳咳...你谋杀亲夫啊你!”已经很久没见识过葛捷锡恐怖身手的高震淣一时大意,忘记自己的心上人也曾是林中猛兽般的存在,被掐得差点儿晕厥,一边挣脱,一边用盈满泪水的眼睛控诉。
“我以为是别人。”葛捷锡慌忙松开,见高震淣细嫩的皮肤上立马浮现了五根红通通的指头印,心里愈发内疚,想帮他揉一揉,又不敢,手足无措地站那憋了半天,才说,“我去给你买药。”
买个屁的药啊,你现在就是我的药啊!高震淣气得翻了个大白眼,一把拽住准备起身的葛捷锡,往桌子上一坐,昂着下巴开始驯夫:“知道错了吗?”
葛捷锡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以后还这样吗?”高震淣边说边凑近他,两条腿轻轻晃着,像随风起舞的风铃,似有若无地蹭/过葛捷锡。
葛捷锡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高震淣身子愈发前倾,微歪着头,整个人几乎要贴进葛捷锡怀里。
太近了。
已经散至后调的木质香从高震淣故意敞开的衣领直直传出,钻进葛捷锡鼻尖,像阳光曝晒后的被褥,教人无端想躺进去——葛捷锡身为一糙汉,曾经最讨厌的就是没事儿就喜欢喷香水的男人,但不知何时开始,他对每天都在换不同香水的高震淣不仅再没有反感,反而生出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想要留住这种味道的感觉。
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朝他扑面而来,葛捷锡的脑子瞬间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包围了,以至于他反应过来后,竟没听清高震淣说了什么。
高震淣瞧见他难得局促的样子,尾巴都快翘上了天,他努力压住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没事儿,我就是见你还在加班,来关心一下你。”
“你还得多久?”高震淣边说边往旁边坐了坐,冲葛捷锡一偏头,示意他上前来。
葛捷锡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没动。
“笨呐。”高震淣抬手朝葛捷锡头上弹了个脑瓜蹦,就知道对这榆木疙瘩不能抱有什么幻想,一把拽过傻站着不动的葛捷锡,将他按到椅子里,随即指指还在运转的屏幕,说,“你继续,我坐这陪你加班。”
葛捷锡这才明白过来,正要依言去拿鼠标,突然意识到高震淣还坐在这,踟蹰着停下手,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你觉得我坐在这不合适?”高震淣怎么会不知道葛捷锡在犹豫什么,嗔怪地瞪了眼不解风情的葛捷锡,哼哼,“是不合适,桌子太ying,硌得我屁//股疼。”
葛捷锡虽然长了颗钢铁直男的心,但行动力却一贯迅速,见他说硌得慌,就要起身去找抱枕。
“麻烦。”高震淣铺垫了这么久,等的就是现在,他说完,整个人勾着葛捷锡脖颈,身子一滑,直接坐到了葛捷锡腿上,在察觉对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时,冲他眨了眨眼睛,打趣说,“放轻松,你这么ying,我会想歪的。”
本来就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的葛捷锡听到这话,身子愈发僵硬起来,一张历来严肃硬朗的脸愣是红了。
高震淣敏锐察觉到他微红的脸,强忍住笑意,心里却止不住地咆哮:怎么会有这么纯的大男人!明明在外面那么凶呢!
高震淣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头上长角的小恶魔,把邪//恶的双手伸向了纯//洁的小绵羊,葛捷锡愈是无所适从,他越是挑//逗心起,见葛捷锡绷着后背傻坐在那,干脆拉起他两只手,环到自己腰间,假意抱怨:“怎么,你不乐意抱着我啊?”
“......没有。”好半天,葛捷锡才找回自己声音,小心翼翼地抱着比他想象中软得多的腰,不敢逾越一步。
高震淣见状,忍住上翘的嘴角,眼珠子轻轻转了圈。
葛捷锡连坐姿都没变,规规矩矩地抱着高震淣,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精美花瓶,然而,很快,葛捷锡就意识到自己完全错估了高震淣——这哪里是只易碎的花瓶,分明是只不安分的精灵!
那双刚才还在勾着他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顺着衣衫滑落,在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目标以后,一边挑逗,一边极其无辜地说:“我还以为是我没魅力,看来也不是嘛。”
葛捷锡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了,他从不知道一双手会有这样的魔力,可以将他在部队培养多年的自制力轻而易举地击溃,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冲自己狡黠笑着,而那双眼睛下,往日鲜艳的嘴唇似是被灯光晕上了一层琉璃,闪着诱人的光泽。
葛捷锡呆呆低下头,凭借本能,堵住了那张还在一张一合的嘴。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封住言语的高震淣也愣了一瞬,他完全没想到葛捷锡竟会突然开窍,整颗心脏都犹如踩上了加速器,扑通扑通的,他松开手,轻轻抓住葛捷锡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却没等来其他动作。
只知道傻傻贴着对方双唇的葛捷锡在wen上的刹那,倏地清醒过来,被这柔软的触感弄得心神都丢了归路,他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直起身,正要离开,下一秒,就被一双手紧紧按住了。
“张嘴。”那双狡黠的眼睛冲他得意地眨了下,从触碰的chun间温柔回他。
他依言照做。
再然后,有柔//软侵入,沿着从未被涉足过的领域轻轻一扫,掠走了他全部尚存的理智。
窗外有烟花绽放。
伴着“砰”地一声,将他们自心底深处摇曳的火苗,无声点燃。
再无需多余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可爱说想看副cp的故事,布丁就先写了一章哈,希望你们喜欢鸭~(副cp的还会再有一章)
第75章 副CP:大黑炭和小作精的故事(二)
烟花还在继续。
光芒璀璨, 将浓墨般的夜幕照得绚丽多姿。
葛捷锡感觉到了自己无法克制的变化,涨红了脸,想要松开, 高震淣不依, 反而贴得更近, 两条胳膊藤蔓似的绕颈而上, 将往日身手矫捷的硬汉缠得再不敢有多余动作。
俩人在狭窄的办公椅上极尽缱//绻, 起/伏的胸腔紧紧贴在一起,呼/吸交错。
“你想在这还是回家?”等窗外烟花的余烬退场, 高震淣终于和他短暂分开, 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葛捷锡。
葛捷锡从他高超的wen技中回过神,脑子有点懵:“现在就做?”
“不然你要一直憋到明天?也不怕憋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高震淣重重yao着葛捷锡的嘴唇, 指尖下移。
葛捷锡做事一贯刻板规矩, 眼看高震淣发起疯来真要就地办事,一脸窘迫, 抓住他的手:“咱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这刚在一起就——”
他没能说完,“嘶”了一声。
“还不都怪你?!磨叽到现在也不和我表白。”高震淣没好气地瞪着他,掌心用了点力度, 半真半假地抱怨,“我从见你那天起就准备了小雨衣, 一直搁包里放着,这他妈的都快要放过期了。”
葛捷锡一怔。
都这样了,哪儿还再需要什么莫名坚守的清规, 再拒绝,自己都嫌矫情。
俩人几乎是一路冒着闯红灯的风险开车回去的,好在葛捷锡住的地方离大厦不远,刚进门,葛捷锡就被高震淣抵到了门上。
“会做吗?要不要我教教你?”高震淣憋着笑逗葛捷锡,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贫。
话音未落,他就被葛捷锡像拎小鸡仔似的提溜起来了。
“哎呀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美好的第一次。”识时务者为俊杰,高震淣果断放弃自己脑海里曾经有过的那么一丝丝想当1的美梦,果断摆正位置。
葛捷锡沉着脸,直接把高震淣推进浴室,自己转身往卧室走。
“一起洗啊。”高震淣衣服脱得贼快,晃着修长的腿跟在他身后,常年宅在屋里养出的肤色白得发光。
葛捷锡看了他一眼,喉咙有点干:“我给你找换洗衣服。”
“不用,反正穿了也会脱。”高震淣眸中闪着狡黠的笑,跳上葛捷锡后背,两条胳膊紧紧勾着葛捷锡,“呶,东西都在包里,你伸个手就能够到。”
最后,葛捷锡自己要换的衣服也没能拿,俩人站在客厅里接wen,身影落在铺满稀薄月光的地板,逐渐重叠。
有抑制不住的细/碎哭腔响起,葛捷锡笨拙地低下头,想要找他的chun给他安慰,不想却触到了几滴温热的液体,慌了,连忙停下:“疼吗?我们不做了。”
他完全没有经验,此刻开始懊恼是不是自己不知轻重,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不听高震淣的,先做点功课。
“不、疼。”仅仅停了半分钟,葛捷锡就感觉到一团温/热主动朝自己逼近,与此同时,似有若无的呼//吸如羽毛般一下又一下地掠过他的脖颈,再然后,贴到了他的耳朵,“疼我也愿意。”
他心底钢铁铸就的理智,倏地,塌陷了。
连带着一同沉//沦的,还有他刻在心上的人。
高震淣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人伏在自己上方流汗的样子,那一定是最硬朗的身材和最迷乱的表情交织,描画出的最摄人心魄的美景,他会兴奋得尖叫出声,一边欣赏男色一边催他再用力点,最好是干他个一天一夜,可当这一幕真的如期而至,高震淣已经彻底丢了神//魂,除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呼吸,再无力气思考其他。
“我死了”到最后,高震淣嗓子嘶哑,声音喃喃得像自言自语,他头枕着葛捷锡的肩膀,连指头都没力气动,仿佛刚才一直辛苦运动的人是他。
葛捷锡拉过毯子给他盖上,忧心忡忡问:“还难受吗?我下次轻一点。”
高震淣摇摇头,闭上眼,把自己缩成一团送进葛捷锡怀里,嘴里无意识地嘟囔:“不要,我就喜欢你这么gan我,爽死了,我现在好想吃麻辣小龙虾和牛排,等我吃饱了,我们接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