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害怕吗?”江珩亲了吴徵一下问道。
“是吧,肯定会害怕吧。”吴徵下意识露出紧张的神情,“这想想就很可怕啊。”
江珩更想笑了,他搂着吴徵,正准备接着亲他,吴徵继续说:“但我紧张不是因为这个。”
江珩愣了下:“那是为什么?”
“因为……”吴徵纠结了一会儿,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我主要是担心万一……不是像想象的那样怎么办?”
“啊?”江珩满头问号。
“万一我没法让你舒服,那岂不是很扫兴。”吴徵说。
对他来说这句话尺度太大了,每一个字声音都比上一个字更小,到最后江珩只能靠唇语判断他的话,却一下就被这句话融化了,又想笑,又想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可能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江珩说,“我只是想着你都能……”
最后那一点他没说出来,比了个口型,吴徵显然读懂了这个铁定没法通过审核的词,脸唰地一下红了。
江珩也有点脸发烧的感觉,这种说荤话的场面在他们的相处之中并不多见。
这时候吴徵搂着他脖子把他拉下来,在他耳边认真又带着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仔细想了想,可能和我们每一次都开始的太突然也有关系。”
“所以?”江珩问。
“所以我们定一个小目标吧,今年之内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办成。”吴徵说。
江珩想了想现在的日期,12月21号,他笑了笑:“那很快了啊。”
“我可舍不得让你等太久。”吴徵说着,主动吻上去。
第114章 突然提速
这个吻就只是个吻而已,后面发生的事情因为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暂且不再赘述。
事后两个人还商讨了一下到底什么时候来真的, 最后决定挑选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特殊日期, 也就是平安夜。江珩还破天荒地表示, 为了保证吴徵同学的体验,他25号会请一天假, 专注跟吴徵温存。
对此吴徵一个枕头丢过去, 请他快点闭嘴。
周六时光虽然有大半天都被睡了过去, 但轨道展已经结束, 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更多任务,所以两个人心里都没有虚度周末时光的感伤,反而心情很是轻松。
下楼退房时, 江珩特意问吴徵他们住的是什么房型,又研究了下酒店前台墙壁上挂着的价目表, 啧啧啧地感叹了一番。
虽然江珩是开玩笑的,但他看价格的时候神情很认真, 吴徵蓦地又想起昨晚江珩醉眼朦胧说的那句话, “配得上你”, 江珩这样的想法他永远都忘不了, 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吴徵有心跟江珩聊聊这件事,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确定江珩肯定忘记了自己说过这句话,不然今天他的态度不会这么自然。
小轿车停在洲际酒店的停车场里,和周围五十个起步的中高档轿车一比, 看起来相当寒酸,江珩发动车子,同时他问:“那个房间是你结的账吗?”
“?”吴徵迷茫地看了他一眼,“那还能是所里给我报销吗?”
江珩笑了下:“那等下我转帐给你。”
吴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姐给报销。”
“那我就心安理得占姐姐便宜了。”江珩点点头,给了脚油,轿车缓缓驶出车位,“你家里人对你真好。”
“我们家人性格比较开朗而已啦,他们肯定也会很喜欢你,对你很好的。”吴徵说,“我姐肯定就特别喜欢你,整天念叨着想见你。”
江珩心想,你姐不是特别喜欢我,是特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能每个电话都接错吧。
路上两个人纠结了一番中午吃什么,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大家都懒得动,叫外卖送上门好了。江珩本来想着这几天都吃盒饭,中午请吴徵吃点烧烤、烤肉之类的,但吴徵很坚持地表示要喝汤。
江珩明白吴徵是觉得他昨晚刚喝了酒,喝汤养胃,乐得接受吴徵这片心意,于是两人最后挑了一家粤点店,点了煲汤又稍微要了些点心。
“下午玩点什么呢?”等饭的时候吴徵打开最近在追的番,结果忘了自己看到哪集,一边翻一边问江珩。
“看电影?”江珩凑到吴徵身边坐下。
“都看了两个星期电影了,换个活动吧。”吴徵终于把进度条拖到了正确的时间,一脸满足地开始看。
“那……陪你补番?”江珩想了想说。
“……能不能有点创意。”吴徵无奈地往江珩身上一倒,把手机屏幕里的泳装妹递到江珩面前,江珩立刻地铁老头脸地偏开头,无法直视。
“就这还想陪我补番呢。”吴徵满脸嫌弃,“我看要不然咱俩在厅里摆个瑜伽垫做一下午仰卧起坐看谁做的比较多得了。”
“你教我画画吧。”江珩说。
吴徵愣了下。
“什么?”他问。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因为吴徵没听清,六个字的中国话,怎么可能听不清。
他提问更像是自我保护般地和江珩的请求拉开点距离,这样他才能思考如何答复。
一般人不想教朋友画画完全是因为麻烦或者朋友不会用心,但吴徵的原因不是这个。他只是觉得自己连自己面对画画时的心情都没收拾好,更没准备好教别人。
如果是随便一个认识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吴徵想也不想就会拒绝的。
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江珩。
是认真的么,还是一时兴起呢?
“我说,你教我画画吧。”江珩又重复了一次,“行么?”
……
吴徵知道江珩不可能多么认真去学——是指一心一意学习画技,而不是为了和他一起。
吴徵也知道自己画画水平现在真的不怎么样,甚至不少非科班的绘画爱好者都比他强得多。
可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想再一个人画画了。
即使是糟粕般的作品,也希望有人看到。即使江珩可能听不懂自己对画画的一些看法和领悟,他也不想继续孤独地品味收获。
就像有人闯进自己的感情世界一样,或许也该有个人陪他一起回顾那条自己一直不敢回头望的路。
“行。”吴徵说。
于是吃过饭后,两个人去画室,吴徵让江珩穿上挂在门后那件沾满颜料的外套,又带着他做了准备工作,接着两个人一块儿站在装好画纸的画板前。
“想画点什么?”吴徵问。
“不应该是老师教什么就画什么吗?”江珩饶有兴趣地拿笔尖戳颜料玩,没加水的颜料被挑起一个个小小的尖。
“我这儿不一样,你想画什么我就教什么。”吴徵说,“你要想不出来的话,我给你拿个鸡蛋来你照着画吧。”
“……”江珩虽然对画画一窍不通,达芬奇画鸡蛋这种被选进语文课本的故事他还是很熟悉的,而且江珩很确定,除非在等下那幅画中他展现出令吴徵目瞪口呆的潜力,不然这幅画将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画画,他可不想画个鸡蛋就结束了。
“画你可以吗?”江珩想了想问道,他承认自己是没有什么创意。
“啊……”吴徵犹豫了会儿,画画要勾线稿,这一步他是打算自己动手的,但是自己勾自己可太羞耻了。
想了想,他说:“画个Q版的行吗?”
“行啊。”江珩笑着说,“Q版就画咱俩一起的吧。”
于是吴徵画了个Q版的吴小徵和江小珩手拉手,非常简单的场景,看起来神气活现。
“我都舍不得上色了,一上色肯定把这画毁了。”江珩说。
“不会,很简单的。”吴徵说着拿起笔,自己调了下颜色,在江小珩脸上点了点,很快一张淡淡肉粉色的小脸蛋儿就出现在江珩面前。
“来,你试试。”吴徵把笔递给江珩。
江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知道什么叫一看全会,一做稀碎吗?”
一分钟后吴徵目瞪口呆地看着宛若重度白癜风一般的吴小徵,捂住了脸。
“果然手残就是手残。”江珩居然还很有闲心地研究着自己的“画作”,“我还是不应该抱有幻想。”
“没有啦。”吴徵咽回喉头一口鲜血,昧着良心夸奖,“多练几次就好了。”
最终衣冠楚楚江小珩和破破烂烂吴小徵一起定格在画作上,江珩自己都没眼看这幅画,但吴徵居然高高兴兴的,还拿手机拍了好几张。
“拍照就算了吧。”江珩僵硬地说,“真的好丑。”
“不光要拍照我还要把它裱起来。”吴徵说着,指了指墙上空白处,“你看,就挂在那儿好不好?”
江珩很想说不好,太丢人了,但他忽然发现吴徵笑得很灿烂。虽然这么灿烂的笑容有嘲笑他的成分,但不单纯是为了嘲笑他,可以看得出吴徵心情很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画一幅画能让他心情这么好,但吴徵开心的话,江珩就觉得怎样都OK,不就是把自己画的丑画挂在家里墙上么,又不是挂宣传所墙上。
“都听你的。”江珩说。
这幅画画了很久,之后两个人一块儿收拾画具,涮笔时吴徵在水声里忽然说:“谢谢你江哥,第一次有人陪我画画。”
江珩第一反应是想问,你学美术的时候没人陪你吗?但他敏锐的情商小雷达让他在这句话出口前意识到,吴徵这样的说法表明以前一定有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所以江珩机智的没有问。
“以后也可以陪你画画。”江珩说,“帮你涮个笔倒个颜料,夏天太热了给你扇风什么的。”
“当我模特吧。”吴徵顺口说,“不穿衣服那种。”
……
说完吴徵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上学时候瞎开玩笑了,这种话说出来是要引火烧身的。
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脸去看陷入沉默的江珩的表情。
“你说这话我可就当真了。”江珩说,接着作势就要解裤腰带。
“诶别别别!”吴徵脸都绿了,立刻伸手去拦,他手是湿的,水溅了江珩一身。
江珩默默地看着吴徵。
吴徵怂怂地看着江珩。
“男人,你这是在挑衅。”江珩说。
吴徵被这句话震惊到连吐槽都忘了怎么张嘴,这时江珩已经拧开浴缸的水龙头,接了点水biu的泼过来。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一旦被水溅到就会立刻变身泼水怪并开始激烈的打水仗行为。
所以两个人毫无理由地在狭小的浴室里纠缠在一起。
纠缠着纠缠着,事情就变了味道。
吴徵回过神时他已经躺在浴缸里,水龙头还在放水,水温已经热起来,他的衣服裤子都被打湿了。
江珩撑在他上面,距离不超过5厘米。
他眼里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第115章 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吴徵挣扎了一下,想起来。
但江珩按了他一把, 再加上浴缸里湿湿滑滑的, 他直接被按了回去。
热水顺着衣服渗进来, 柔软的衣料在水里变得不太服帖, 搔痒般擦过皮肤。
江珩单手揽着吴徵,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让吴徵有点气短。
要拒绝就只能在这个时候。但吴徵什么也没有说。
江珩跨在吴徵身侧跪下来, 探身亲吻他, 唇齿相接的感觉宛若环绕周身波光摇荡的水。水位逐渐升高, 缥缈的浮力让吴徵躺得不是很实,这种感觉像浮在云团上。
衣服因为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又紧紧贴着对方, 形成比平时更紧密的纠/缠,很奇妙, 很恍惚。
江珩手指从吴徵唇角划过下巴,最后沿着脖颈落在锁骨处, 勾勒出一道淋漓的水痕, 这道水痕仿佛他目光的实质, 江珩的目光就像此刻浴缸里的水, 温柔缱绻中潜藏着野蛮的张力,随时能把吴徵包裹着吞噬。
江珩手指在吴徵颈侧略微用力, 被按压的感觉令吴徵下意识仰起头。
江珩牙齿细细磨过吴徵脖颈的皮肤,沙沙的有点疼。一点点摩挲着,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了。
头顶浴室的灯光散射出一片金色和白色的十字花, 像作图加特效时那些灿烂又虚恍的星芒。吴徵一直觉得那些闪烁的金光太过浮夸,此时此刻才明白,原来一切都不是假的。
之所以觉得假,只是因为自己不曾目睹而已。
不曾欣赏过,不曾感受过,人世间最迷乱的攀升与最极致的快乐。
江珩亲吻着他,他迎合着,抬起自己的身体凑上江珩的触碰,浴缸里的水越放越多,水温略有点高,很热。
热是一种刺激,会让人浑身颤栗,也让人难以自持。
热水漫过吴徵肩头时,他狠狠打了个冷战。
“是不是有点紧。”江珩轻轻扯了下吴徵领子。
吴徵视线转向江珩,刚刚江珩一直在他视野里,但很奇怪,目光要聚焦才能看得清楚,他整个人都像飞了,思绪,感觉,全部,都不受自己控制。
那双眼睛现在倒映出江珩看到的景象,黑色磨砂浴缸模糊的影子成了他瞳孔的底色,将这双眼眸染得更深沉,浓重的黑色仿佛一个漩涡,手指轻巧解开衣领的扣子,拖着吴徵加速坠落。
刚刚可能会觉得紧,但现在就不会了。
“太……突然了。”吴徵断断续续地说,本能地抱紧手臂,略微蜷缩。
凌乱的吻寸寸种下,密布每个可以触碰的角落,热烈滚烫地烧/灼他的灵魂。
呼吸一次次被蜻蜓点水的触碰打乱,吐字则被舌/尖的流连绞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