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贺澜被打耳光
秦云皓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润润嗓子。” 魏九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明明嘴唇都干裂了,可他接过去之后却迟迟不喝。昨晚贺澜好像在车里和他说了些什么,但他却什么也记不清了。 “早知道这样,昨晚我就去参加他的生日会了。”秦云皓看着伤痕累累的魏九歌,心里一阵阵地抽痛,“要是有我在,他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更没人敢欺负你。” “不关你的事儿。”魏九歌朝他淡淡地一笑。 秦云皓的眼底不经意间覆上了一层寒意,他坐在魏九歌床边,突然握住了他那双冰凉的手,一字一句道:“灵儿,这么多年,我不清楚你到底跟贺澜是怎么回事儿。但我清楚的是,你眼里都是他,他的眼里却没有你。” 魏九歌垂下了眼眸,抽出了双手,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知道。” “那你又是图什么?他不爱你啊。”秦云皓眉心不禁蹙起,“你这个傻子!他不止不爱你,他还不停地在伤害你!你……”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看到你满身伤痕累累的模样有多么心疼吗?” 后半句,秦云皓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他暗恋魏九歌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从情窦初开的时候,他的心就落在了这个人身上。 因为喜欢他,目光所及都是他。所以,秦云皓比谁都清楚魏九歌的目光在谁身上。他本来还想跟贺澜来个公平竞争,可没等他做出任何行动,命运就给他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高三暑假的那个夏天,其中一个发小韩若水意外身亡了。这件事过去没多久,贺澜便突然跟魏九歌在一起了。 无疾而终的初恋令年少的秦云皓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没了韩若水,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愈发显得有些尴尬。 后来,秦云皓索性出国读书了。 期间他也回来过几次,可每次回来他几乎都能遇到类似“贺澜欺负魏九歌”的情况,就像这次一样。后来长大了,他也懂了。 贺澜并不爱魏九歌,可能也是一种习惯吧。所以这么多年他把这个便宜弟弟绑在身边,贺澜实际上是个害怕孤独的胆小鬼罢了。 可他心疼魏九歌,尤其是这次,魏九歌来的时候,整个人衣衫不整,身上若隐若现的还有粉色的桃花,只是这些惹人怜的桃花上还沾染着血污,他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良久,魏九歌抬起头直视着秦云皓那双真挚的眼睛,缓缓开口:“云皓,这次不怪贺澜,他当时没在那里。” “怎么不怪他?他把你带出去,却没有安全接回来,那就是他的错!”秦云皓气得胸口堵得难受,“如果不是他的默许,那些孙子怎么敢欺负你?” “不是……” “什么不是,你想说他没有默许吗?他当着外人的面不顾你的颜面,这就是变相的默许!别人知道连贺澜都不把你当回事,他们这才敢放肆的!因为他们觉得,你压根不值得贺澜为了你跟他们几个家族反目!”秦云皓越说越激动,不觉间站了起来。 魏九歌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地握成了拳头,他再次抬眸的时候,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你……出去,出去!” 秦云皓顿时一怔,只是他并没有出去,反倒上前一步将魏九歌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良久,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对不起,我说过了。” 魏九歌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眶中的泪花始终没有落下。秦云皓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只是当别人把这些东西拿到他面前,一点一滴给他剖根解析的时候,他那为数不多的自尊还是难以接受。 贺澜半夜将魏九歌送来之后,三言两语跟秦云皓解释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地就被秦云皓挥起拳头砸在了他的左眼上,瞬间成了乌眼青。 后来,秦云皓给魏九歌检查完之后,贺澜便要匆匆离去。秦云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冷肃:“贺澜,你什么意思?” 贺澜“啧”了一声,不悦道:“你不是检查完了吗?又死不了,我在这做什么?” 秦云皓嘴角不禁抽了抽:“你……到底把灵儿当成什么了?!” 贺澜冷哼一声:“呵呵,你就死了心吧。他宁愿当我的狗,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说罢,贺澜“砰”一声关门扬长而去。 贺澜从医院离开之后,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他那辆黑色幻影停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贺澜坐进去之后,阴沉着脸靠在座椅上点了根烟,然后长长地吐出一串烟圈。 没多久,手机响了。 “都弄起来了吗?”贺澜的声音森冷可怖。 孟星河顿了几秒:“嗯,都关进了绿谷别墅地下室的铁笼子里。” “我这就过去。”贺澜道。 “贺总,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这几个小子家里可是跟贺家都有紧密的生意往来,做的过头了不太好。”孟星河冰冷如机械的声音响起。 贺澜不屑地冷哼一声:“海外市场都打开了,贺家不缺他们几个秋后的蚂蚱。” 孟星河:“您要不要跟老贺总商量下?” “你话有点多了。”贺澜眉间闪过一丝狠厉,继续道,“跟我爸说了,他只会让我弄死那些人。不跟他说,我只会弄残他们。” 孟星河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贺澜虽说是贺家的亲儿子,熟悉的人谁不知道,贺家的老两口最宠爱的其实是魏九歌。魏九歌不喜欢做生意,他们就不让他掺和;他喜欢音乐,老两口就支持他报考国外的音乐学院;后来他突然要当演员,夫妻二人虽然有些不放心可还是同意了。 哪怕魏九歌从不掺和贺家的生意,贺镇南留给他的股份,却是跟贺澜一样多的。庄静每次出国回来,总会给魏九歌带回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却总是忘记买贺澜的那一份。 只不过,这些外人并不知晓,反倒以为是贺家怠慢了魏九歌。 后来,贺澜带着人把那几个“好兄弟”的右手全部用车轮碾断了。几人鬼哭狼嚎地求饶,可是荒郊野外的,除了贺澜的人,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之后,贺澜果然跟他们几家断了生意往来。一时之间,贺家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后来,贺镇南也察觉到了异样,私下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有这么一出。 第二天,许久不出山的贺镇南便瞒着庄静,黑着一张老帅脸直接找去了公司。 那时候贺澜正在跟几个高层开会,贺镇南气得当着众人的面“啪”一声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高层们见状都赶紧识趣地撤了,贺镇南这才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贺澜!你竟然让灵儿受了这么大的欺负,还不告诉老子?!当初你任性地非要拉着他出去陪你住,我跟你妈是怎么交代你的?!” “……” 贺澜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几分,他真的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捡回来的,而魏九歌才是他们亲生的。 半晌,贺镇南直到骂够了,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留下一句:“别让你妈知道!”这才气哼哼地离去。
第25章 跟我回家
那晚,贺澜解决完他那几个“好兄弟”之后,东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他回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干净整洁的银灰色西装,早饭也没吃,便又驱车匆匆赶到了秦氏医院。 贺澜觉得自己脑子抽了。那天魏九歌在车里的喃喃自语和那两行悲伤的眼泪就像魔咒似的,时不时地就在他脑袋里转悠一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着一份海参粥站在了魏九歌的病房门口。 贺澜看着紧闭的房门,心脏蓦地竟然跟着有点紧张。他下意识地抬眸,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刚一张望,下一秒他手里的粥就被拍在了地上。 魏九歌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很是憔悴。这会儿正在静静地睡着,看上去就像小时候一样乖巧。只是,他的床边坐着一个碍眼的白大褂! 只见秦云皓趁着魏九歌还没醒,竟悄悄地将他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含情脉脉地凝望着病床上的人。那副神情,哪怕贺澜只看到了一个侧面,他也深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震怒感。 贺澜一气之下“啪”一声就把手里的粥拍在了走廊里,下一秒大长腿一抬,猛地将门踹开了。秦云皓条件反射似的立刻松开了手,而魏九歌也被他弄出来的大动静给惊醒了。 魏九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贺澜,又看了眼秦云皓。只见这两位不知怎的,正怒目圆睁地瞪着对方,一大清早又摆上了剑拔弩张的架势。 魏九歌轻叹了口气,缓缓坐起来,道:“你们又怎么了?” 秦云皓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闷闷地偏过了脑袋,却也不回答他。而贺澜则昂首挺胸地略过秦云皓,然后对着床上的人说:“跟我回家。” 魏九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云皓便立刻怒道:“不行!灵儿还得再做个检查!” 贺澜朝他冷哼一声:“他刚才睡得跟猪一样,我看他舒坦得不行,做个屁的检查。” “你——!”秦云皓一时被他气得语塞,顿了顿,继续道,“这里,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我贺澜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贺澜微眯起双眼,朝他扬起了下巴。越是熟悉的人,就越是知道自己说哪句话,最能戳到他的痛处。 果不其然,秦云皓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双拳紧握,切齿道:“混账东西!”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魏九歌叹了口气,索性下床了:“行了,累不累?”然后,他拿起秦云皓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简单地披在了身上。 “谢了。”魏九歌走过去轻笑着拍了拍秦云皓的肩膀,然后脸色一凉,对贺澜道,“走吧。” 说罢,魏九歌便略过两人,径自离开了病房。贺澜则一脸得逞似的瞪了一眼秦云皓,也跟着魏九歌出去了。 只是两人走了没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无奈地苦笑,秦云皓喊道:“魏灵毓!我说过不许跟我说‘谢’字!” 魏九歌蓦地顿住了脚步,他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背对着秦云皓,道了声:“知道了。” 贺澜站在旁边,竟然有种插不上话的不甘心。就好像魏九歌和秦云皓两人之间有了一层结界,而那层结界还专门把他屏蔽掉了。 贺澜心里一时有些慌乱,也有一些烦躁。 两人出了医院,刚坐进车子里,贺澜就突然用力捏住了魏九歌的下巴,然后朝着那两瓣干涩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贺澜看着身旁的男人,一字一句道:“魏九歌,别老出去给我勾三搭四!” “……”魏九歌顿了几秒,看着他挑起一条眉毛,“你吃醋了?” 贺澜闻言,身体像是触电似的,猛地将他推开:“做梦也得有个度,我还不至于吃一条狗的醋。” 魏九歌默默垂下了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贺澜,说到底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你比谁都清楚。” 贺澜顿时勃然大怒,他指着魏九歌的鼻子道:“那是你咎由自取!我说过不止一次,不许你在外面喝酒,你呢?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他妈就是天生的贱胚子!” 魏九歌闻言,心脏仿佛被车轮来回碾压过一样,他的胸口抑制不住地上下起伏,不觉间握紧的双拳,顿了几秒之后又缓缓松开了。 最后,他只是垂下了眼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贺澜,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后悔现在对我做的事。” 两人回到家之后,诺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 “青姨呢?”魏九歌问道。 贺澜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张青的老伴病了,跟他请了两天假。 那么,严肃的问题来了,两人都不会做饭。 可魏九歌好像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个刻不容缓的问题,他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道:“我头有点晕,先去睡会。” 说罢,魏九歌便甩给了他一个孤傲的背影,也不看他一眼,自个儿回卧室了。 贺澜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卧室紧闭的房门,拧着两条眉毛“啧”了一声。还不等他做什么,肚子里就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其实早就饿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本来今早想着去接魏九歌的时候,跟他一起喝点粥垫垫,谁知,一大早的就被他碰到那刺眼的一幕! 贺澜愤愤地扯下领带,脱掉了西装外套,仿佛下了多么大决心似的,撸起袖子露出两截健硕的古铜色胳膊,极为罕见地迈进了厨房。 他一脸不情愿地眯缝着眼睛,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一副一次性手套,然后撇着嘴戴上,又找出一条红红火火的花围裙。围裙有点小,他便随意地套在了脖子里。 一切武装好之后,贺澜这才开始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冻着的精猪肉和一袋不知名的青菜。然后,他便凭着印象开始择菜。 总之,一袋本来就不多的空心菜,被他洗完已经没了三分之二。 菜好不容易洗好了,他这才想起猪肉还没解冻,又取出一个碗,往里面倒入了热水,将猪肉给泡进去了。 贺澜心想,那就开始切菜吧。 “咔咔咔!” 菜板子硬是被他切出了挥起长刀砍人的气势。空心菜被他切得长短不一,不过好歹是切完了。 猪肉化开之后,“啪”一声拍在菜板上,贺澜挥起菜刀,咬牙切齿地摆出了一副杀猪的架势,“哐哐哐”又是一顿剁菜,实在恐怖极了。
第26章 换纱布
贺澜自信满满地剁完菜之后,又往锅里倒了不少油。这时,他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串问号,然后呢? 贺澜又下载了一个菜谱大全,一看还得切葱姜蒜,还得准备花椒、料酒……这都什么玩意儿?贺澜终于被激怒了,心道,老子偏偏不放这些东西,熟了一样吃! 刚才的油锅此刻已经“咕咚咕咚”地冒着黑烟,呛得他立马关上了天然气。别问为什么不开抽油烟机,问就是贺总压根不知道那是个啥玩意。 魏九歌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头上还裹着碍事的纱布,粘的头发特别不舒服。不过,睡了一觉之后,脑袋终于不太晕了,整个人也轻快了不少。 他刚下床,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还伴随着什么金属器械落地的响声。魏九歌眉心一蹙,趿拉着拖鞋赶紧去看了。 这一看,他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人高马大的贺澜身上挂着一条红红火火的花围裙,一脸严肃地站在灶台前手忙脚乱地翻炒着什么。 只是贺澜离着灶台两米远,脚下迈着时而上前时而退后的小步伐,就跟戳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喷火恐龙一样,唯恐那条古铜色的手臂受到一丁点伤害,这还是那个威风八面、无所不能的贺总吗? 魏九歌站在厨房门口,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这满地狼藉,又看看眼前这个如此投入的男人,竟有些不忍打搅了。 只见贺澜动作夸张地一通操作之后,嘴角扬起一抹“不愧是他”的笑容,然后“吧唧”一声关上火,举着平底锅就往盘子倒。 魏九歌眼睁睁地看着锅里那团黑乎乎的分不清是菜是汤的东西,一半倒在了灶台上。他实在忍不住了,不禁提醒道:“你……倒出来了。” 贺澜闻言,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鞋子上挂满了汤水。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盘子里少了将近一半的菜,自己还忙活了大半天,顿时心里升腾起一团火焰。 “我乐意!”贺澜阴沉着脸,转身朝他魏九歌瞪了一眼,“爱吃不吃。” 魏九歌想笑可又不敢笑,怕惹得他更生气。 于是,他抿了抿嘴唇,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餐桌前。谁知,屁股刚碰到座椅,就听到贺澜朝他怒吼:“过来端菜!等着谁伺候你呢?!” 魏九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闻言便起身去厨房端菜。贺澜趁着他端菜的功夫,拧着眉毛一脸嫌弃地去洗手间洗了洗手上的油渍。 贺澜出来的时候,魏九歌问道:“你就只做了汤?” “……”贺澜朝他吼道,“这不是汤,这是炒菜!” 魏九歌顿了几秒,眼神往那黑乎乎的菜上瞄了一眼,一言难尽地再次开口:“好吧,主食呢?” 贺澜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忘了蒸米饭。于是,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家里没米了。” 魏九歌对家里有没有米自然是不知道的,闻言便也信了。只是,看着桌上黑乎乎又粘稠的玩意儿,他实在不敢下筷子。 “你怎么不吃啊?”贺澜坐在他对面,忍不住催促道。 “……呵呵。”魏九歌干笑两声,拿起筷子又放下了,朝他挑起一条眉毛,“要不,你先尝尝?” “什么毛病,又死不了。”贺澜没好气地说着,自己夹了块菜,舌尖刚一碰到,菜好像就化了,简直是“入口即化”,味道酸甜苦辣几乎占全了,也是够绝! 魏九歌看着他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可一想,好歹是贺澜第一次做饭,看着厨房狼藉在地的菜叶子,这家伙选的还是他平时爱吃的菜,难得有这份心思,魏九歌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只是,筷子还没碰到盘子,那盘菜就被贺澜飞快地端走了。只见他面色难堪地站起身,背对着魏九歌,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带你出去吃。” 魏九歌嘴角微微一笑,脱口而出:“不用,又死不了。” 谁料,贺澜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立刻回头瞪得两只眼睛溜圆,好像要把他吞了似的,冷道:“还学会用我的话噎我了?” 魏九歌压根没那个意思,被贺澜这么一说,回过味来一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他顿了几秒,低声道:“难得你做的,倒掉可惜了。” 贺澜一听这话,眉心这才渐渐放平,他朝魏九歌冷哼一声,毅然决然地倒掉了。 魏九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他开门一看,竟然是秦云皓,眼前顿时一亮,轻笑道:“云皓,你怎么来了?” 秦云皓面无表情地说:“转身。” 魏九歌不明所以地转过身,什么也没有呀。 秦云皓看着魏九歌头上那厚厚的纱布,后脑勺隐约渗出的血渍,再加上魏九歌朝他傻笑的模样,一下就把他的心给揪起来了,身体里的火气莫名地不打一处来。 他板着脸提了提手上的医药箱,满脸不高兴地说:“换纱布。” 说罢,便蹭着魏九歌的肩膀,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大摇大摆地进去了。魏九歌看着他气哼哼的背影,心里顿觉一阵暖意。 这时,贺澜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个不速之客像个主人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他家客厅的沙发上,而魏九歌则紧挨着他坐在一旁。 “你来做什么?”贺澜拧着眉毛看着他,没好气地说,“蹭饭没有。” 秦云皓抬眸一看,差点笑喷:“噗……你这是什么打扮?哈哈哈!” 贺澜愣了愣,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恍然大悟。他脖子里还挂着那条红红火火的花围裙,走起路来卷着微风。贺澜脸色一黑,恶狠狠地瞪了魏九歌一眼,当即从脖子里扯掉了。 魏九歌莫名被瞪,心道,……这是嫌弃没提醒他? 秦云皓捂着肚子乐得不行,隔了好久这才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挖苦道:“太阳这是打西边儿出来了?还是贺大少良心发现,知道心疼我们灵儿了?” “关你屁事。”贺澜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屁股挤在了他跟魏九歌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