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饭揽着他的脖子嘿嘿笑,嘴里念叨着:“肉肉。”
秦立作势撩起他的小衣服,“吃肉肉啊,那爷爷看看咱们饭饭肚肚上长了多少肉肉。”
确实是爷爷没错了,众人张着嘴下巴都差点被惊掉了,看来这年头最可悲的不是帅哥名草有主,而是他已经当了爷爷了。
不对,有个姑娘戳了戳边上的男朋友,有些疑惑道:“我怎么觉得有个帅哥看着挺眼熟的呢,就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特别白的那个。”
他男朋友哼了一声,“你看哪个帅哥不眼熟?”
“真的,反正就好像见过,也不知道是哪路明星。”姑娘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就干脆放弃了,“不过这几个男的真的都好帅啊,你看那个都当爷爷了,怎么能看起来依然那么年轻那么帅气呢。”姑娘说着眼里就开始冒星星。
她男朋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眼里也带上了疑惑,“我好像也觉得那个人有些熟悉。”
姑娘得意地笑了,“我就说吧,反正我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那个人,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她男朋友挠了挠后脑勺,“我说的不是他,是那个抱孩子的男的,反正特别熟悉,好像是在新闻上看到过。对了,新闻上。”男生突然右手握拳猛地砸在左手上,一脸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像秦书记,不行,我要上去仔细瞧瞧。”
“真的啊?”姑娘显然也很激动,只是机场人流量太大,一转眼的功夫那几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两个人只能扼腕叹息了。
秦立他们一行人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四十了,刘世安开车载着他们往回赶,只是车子刚走了不到五分钟,刘世安就拧着眉说:“不好,车子没油了。”
蒋玉斌问他:“你回来没加过油吗?”
刘世安说:“我现在这车都是公司统一在加油,可能他们忙忘了。”
“那还能开多久?”
“七八公里吧,开回家肯定是不行了,这附加也没有加油站。”
秦立就说:“要不就开到老闵那儿去吧,他那个农家乐离这儿也就四五公里的路,反正明天是周末,在那边住一晚也挺好。”
蒋玉斌同意了,“那就去那儿吧。”
聂远威自然也没有意见,刘世安转头就下了高速,带着他们去了闵叔的农家乐。这地方属于郊区,离城不远但还没怎么开发,自然风景很不错,村里很多人家都开了农家乐,闵叔他们家不是最大的,但因着饭菜的味道好,生意还不错。
他们到的时候闵叔家还没有关门,院里的大黄狗趴在边上,一听车响就跳起来“汪汪汪”叫个不听,看起来很凶的样子。秦叔下车叫了声“大黑”,那狗就知道是熟人了,趴在地上摇了几下尾巴就不叫了。
闵叔两口子听见狗叫声就从里面出来了,“可算是来了,都已经准备好了。”
蒋玉斌有些奇怪,“闵叔您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感情这还瞒着啊,闵叔突然反应过来,笑道:“我掐指会算呗,一路累了吧,快进来坐。”
秦立说:“就直接在外面坐吧,大夏天的,里面闷得很,反而没有外面凉快。”
闵叔说:“那也行,我直接带你们去凉亭那边坐吧。”
估计是这边树种的多又在河边的缘故,闵叔这里比市区凉快不少,蒋玉斌抱着饭饭走在小路上,感觉整个人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些。
农家乐不大,很快就到了地方,闵叔说:“你们先坐,我去端点茶水出来,还有家里刚出来的西瓜和葡萄,放在凉水井里镇了一下午了,这会儿味道应该很不错。”
秦立笑道:“那肯定得尝尝。”
刘世安就说:“东西多不好拿,闵叔,我跟您一起去吧。”
蒋玉斌就跟秦立他们说了会儿话,过了没多久,闵叔夫妻两个就端着东西过来了,刘世安倒是没看到人影,闵叔说他去上厕所了。
这厕所上得时间有点长,蒋玉斌都怀疑他是不是便秘了的时候,刘世安终于回来了,一脸兴奋地跟蒋玉斌说:“我刚刚看到河边上有个挺漂亮的地方,一起过去看看?”
蒋玉斌没什么兴趣,“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
秦立就说:“是不是萤火虫啊,听老闵说,夏天河边能看到萤火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蒋玉斌提起了一点兴趣,拉起饭饭的手说:“倒真是很多年没见过那玩意儿了,那我们一起过去瞧瞧?”
秦立说:“河沟边蚊子多,我们就不过去了,你们去就行了。”
“那行,我们就过去了。”刘世安拿着一个手电筒走在前面,带着这父子俩穿过一条长长的小路,到了河边一处宽阔的地带。
蒋玉斌见他停住了,就问:“到了吗?怎么没有看到萤火虫?”
然后饭饭突然仰着脑袋惊叫了一声,“哇。”
蒋玉斌抬起头,漫天都是放飞的孔明灯,随风飘荡,橙色的灯光给浓黑的天空染上了最绚丽的色彩,温暖明媚。“你放的?”
“嗯,我在每一盏灯上都亲手写下了同一个心愿。”刘世安手里拿着一对戒指,单膝跪下,郑重其事地说:“玉斌,我们结婚吧。”
蒋玉斌没有说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刘世安直视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玉斌,我们结婚吧。”
蒋玉斌见躲不过去,只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说:“现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刘世安说:“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希望你户口本配偶栏是我的名字,我希望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诉每一个人你是我的,我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有签字的权利,而不是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病房都进不去。所以,玉斌,我们结婚吧。”
蒋玉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来了句,“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刘世安难得的强势,“不行,玉斌,我等不了了,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秦凡对不对?是不是不管我多么努力,我都赶不上那个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刘世安承认,他就是介意秦凡,他是蒋玉斌的初恋,又那么优秀,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还是差得远。
蒋玉斌冷声道:“没有,我跟他早就是过去式了,你不要牵扯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为什么不答应?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但是玉斌,你不能让我这样无限期的等下去。”刘世安声音里带上了哽咽,“我是人不是机器,我也会累会绝望的。”
蒋玉斌有些受不住,“你先起来。”
刘世安不听,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一动不动,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突然,边上的饭饭奶声奶气地来了句:“咬咬。”
蒋玉斌忙问:“什么咬咬,蚊子咬吗?”
饭饭一个劲儿地点头,蒋玉斌捞起他的胳膊看了看,果然,白嫩的皮肤上已经有好几个小包了,又红又肿,这孩子估计是刚刚看孔明灯看入神了,这才反应过来。
这儿确实蚊子挺多的,刘世安心疼孩子,又不愿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正左右为难之际,蒋玉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然后没好气道:“回去了。”
刘世安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把剩下的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然后抱着蒋玉斌一口气转了好几个圈圈。
回来这两天,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忙,蒋玉斌还没有抽出空去医院检查,但那种验孕棒一般都不会出错,所以蒋玉斌最近一直很小心,走个路都不敢太快,没想到刘世安一时得意竟忘了形,把他吓惨了,拼命捶打着刘世安的胳膊说:“放开我,还有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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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嘿嘿,是哦。”刘世安心里一紧,赶忙把人放下。
蒋玉斌冷着脸踹了他一脚,然后牵着儿子的手往回走。
刘世安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心想完了完了,看来蒋玉斌是真对这事儿上心了,要让他知道自己糊弄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世安越想越害怕,不行,得找个方法糊弄过去才是。
秦立和聂远威看刘世安蔫搭搭的样子还以为求婚没成功,赶忙把他拉到一边,有些着急地问:“怎么回事,斌斌还是没答应?”
刘世安赶忙举起手里的戒指给他们看,“答应了。”
聂远威虎眼一瞪,“既然答应了做这个鬼样子干什么,我还以为没成呢。你爷爷刚刚还在问呢,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早点做准备。”
秦立说:“不用准备了,我爸说这回他们的婚事就在京城办,让圈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长长眼。”
聂远威不乐意了,小事儿都可以由着媳妇儿的性子,但这种大事儿老爷们还是要争一争的,“凭什么呀,上回我就让步了,让世安跟着你姓,怎么这回办婚礼又是你们秦家来,你不能欺负我啊。”
秦立:“你不都说了世安姓秦嘛,办婚事自然是在我们秦家。”
聂远威急了,“你就是欺负人,你让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他还满心欢喜地筹备着呢。”
秦立也有一点小愧疚了,有些生硬地宽慰道:“其实我这样主要是为了世安他们好,你想想,以世安的能力,肯定以后是不会困在这小小的关城的,我爸让他们在京城办婚礼,不是想着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诉圈子里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世安是我们秦家的人,让他们以后长长眼嘛。你们聂家就不一样了,那一片可都是你们聂家说了算,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时候,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谁不知道世安是聂家的人,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嘛,你说对不对?”
聂远威不为所动,“这回我不听你忽悠。”
秦立下了血本,“那这样,以后他们俩的孩子都跟你们聂家姓。”
聂远威,“你可拉倒吧,就世安那熊样儿,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成功躺枪的刘世安:“……那个,玉斌不是有了吗?”
聂远威转头就是一个狞笑,“有个屁,糊弄谁呢,我们早就知道了。”
刘世安:“……”
秦立看儿子备受打击的样子,就给儿子鸣冤,“你也太小瞧他了,万一他明天就一击即中呢?”
聂远威冷哼一声,“那概率还不如指望我自己中了呢,反正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要想我同意这事儿也行,要么你一年之内跟我去扯证儿,咱们两个回东北办婚礼,要么你一年之内给我再生个娃娃,咱们两个回东北办满月酒。”
秦立老脸一红,“你这是无理取闹。”还生孩子,也不想想自己都是什么年纪了。至于结婚,那更不可能了,两个人身份都不低,这个时候要是结婚,还不知道组织审查能不能过得去呢。
聂远威冷笑,“反正我不管,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刘世安眼看这两人越吵越凶,默默退出了战场。他回屋的时候蒋玉斌和饭饭都还没睡,这大夏天的蚊子实在是凶,饭饭一个劲儿地念叨“咬咬,咬咬”,然后非要拉着蒋玉斌给他挠。那白白嫩嫩的皮肤眼看着就要挠破皮了,蒋玉斌哪里忍心啊,就找了些花露水给他涂。
但花露水也不是很管用,饭饭还是觉得痒得难受,一看刘世安进来,就张着两只小手,委屈地往他怀里扑,“安安,咬咬。”
儿子这回可是为自己受的苦,刘世安心疼坏了,抱着他亲了一口,然后说:“我去找闵叔要点肥皂给他洗洗,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蒋玉斌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在照顾孩子方面,刘世安比他尽心得多。
饭饭用肥皂洗了澡,然后又重新涂了些花露水,果然舒服多了,白嫩嫩的小胳膊圈着刘世安的脖子,脑袋一点一点的,看样子是快睡着了。刘世安抱着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没多久,小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刘世安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在他小肚子上搭上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小东西从头到尾哼都没哼一声,睡得就跟个小猪一样。
蒋玉斌摸了摸肚子,有些感叹,“这小东西要是跟他哥哥一样好带就好了。”
刘世安呼吸一滞,勉强笑了笑,说:“小孩子的性子说不准的,顺其自然就好了。玉斌,咱们明天去把证扯了好不好?”
蒋玉斌说:“你急什么,先找时间去医院看看,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除了那天吃饭的时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蒋玉斌倒不是觉得那验孕棒不准,他是怕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刘世安忙道:“没什么不对劲的,我早就查过了,每个孩子的反应都不一样,很正常。”
蒋玉斌坚持,“那也要去看看,以防万一。”
刘世安知道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有了两个黢黑的熊猫眼。饭饭扒着他爹的眼皮一个劲儿地笑,“脏脏,羞羞。”还非要拉着蒋玉斌看,这是要让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嘲笑他爹洗脸没洗干净的意思。刘世安气结,逮着他的两根小肥腿好一阵欺负。
父子两个在屋里闹腾了没多久,闵叔就来喊他们吃饭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反正趁热,好歹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