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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脏话马赛克。
“看来亲亲是了解了,好的,通知已经传达了,以后山海崽崽的事情不归我们妖管局管理了,我们可以不用联系哦,亲亲加油哦~”
路辞旧:我有一句mmp——
他看到了孩子们单纯专注的大眼睛,当讲的脏话咽了回去,于是咬牙回复电话,“好的,祝你们早日关门大吉哦~”
电话另一头甩麻烦女妖:……
结束通话,路辞旧和小朋友们互相看。
“你也是不想要我们了吗?”小二小脸紧绷绷的问。
小一小脸失落,洒洒紧张的啊了声,最小的已经红了眼,“啾啾……”
路辞旧:……
这谁顶得住啊。
“谁说不要你们了?刚电话说,以后你们都是我儿子闺女了,我是你们爸爸。”路辞旧干脆说。
“啾啾!”
“啾啾呀!”
小一洒洒小四高兴的冲上来抱路辞旧大腿,小二还挺高冷,站在原地,冷冰冰小脸透着‘想要抱但要面子’小表情。路辞旧长手一挥,一起揽在怀里,啾啾就啾啾,他自己知道是爸爸就成。
路辞旧心情好,一低头,一股酸臭味,是抱他大腿四个崽崽们身上发出来的,“你们是几天没洗澡了?”
“森莫洗枣鸭?”圆嘟嘟肉脸颊的小洒洒问。
“我不会数,好久好久了,水好冷不喜欢洗澡。”小一积极作答。
“我不爱洗澡。”小二斩钉截铁,说完小脸都是‘想给我洗澡你想都不要想’的抗拒。
冷水给小孩洗澡,路辞旧后悔刚‘祝’人渣倒霉时间太短,他自己也是孤儿院出身,被爷爷领走前在孤儿院过的也比这四个好。
“我对这儿不熟,你们带我去逛逛好吗?”路辞旧先不提洗澡这事。
一二偷偷松了口气。
院子房间不少,东西南北四排房子,人渣将最向阳的正房占了,为了省事四个孩子全都塞进西厢一间黑洞洞的小房子,那应该是个杂物间的。
脏话。
厨房也在西侧,脏兮兮的一看许久没开火,还是老旧的煤炉,锅碗瓢盆落灰,只有一个大盆子有用过的痕迹,但看干掉的饭渍,简直是给——
路辞旧越看越火大,在孩子面前忍成河豚。
院子有水电,不过停了。好在四合院后头有个小院子,杂草半膝高,有一口井。路辞旧从小和爷爷长在乡下,老式水井会用,他去打水,后头四个排排跟着他。
“啾啾我会干活,我帮你呀,我可厉害了。”小一讨好热情说。
“不用。”路辞旧揉小一脑袋,小一说是三岁半,细胳膊细腿的,看着小小一只,干什么活呀。大儿子心意到,爸爸知道了。
小二目光望着啾啾放在小一脑袋上的手,凶巴巴说:“我最厉害,我可以干活。”
“对,小二比我厉害。”小一张口就夸小二。
路辞旧看俩儿子挣着干活,换揉了下二儿子脑袋,说:“要是有合适的就叫你们。”
小二这才收回‘凶巴巴’表情,别别扭扭说:“你要先叫我。”
“啾啾,你还是先叫小二吧。”小一乖巧表示不争。
路辞旧:……
行吧。
四合院其实很不错,就是荒废无人打理,荒郊野外的晚上要是过来,跟个鬼屋似得。但路辞旧知道没鬼,干干净净的,风水位置还很好。
背靠山,前有水。
就是山海村,怎么就他们这儿一家?
生了煤球炉子,开始烧热水,一边在角落找出一只发霉的大木盆,洗刷干净,热水也好了。木盆搬到院子中间,冷热水兑好。路辞旧盯着四个小孩,笑嘻嘻说:“让我挑挑谁先来呢。”
小二咬着牙,豁出去说:“你要洗澡就给我洗,别动其他人。”
“这么害怕洗澡还让我洗?”路辞旧问。
刚找到一片纸,记录四个孩子年龄,小一三岁半,小二比小一小两个月,也就三岁四个月,洒洒正好三岁,小四两岁半。
在四个孩子中,小二虽然排行老二,但是是老大头头,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你、你!”小二说不出理由憋得小脸差点跳脚。
小一热情说:“啾啾很好闻呐。”
路辞旧干了一早上活,他不是爱出汗体质,现在也一头薄汗,好闻是不好闻的,估计是小孩单纯敏感,天然能分辨出好坏来,再凭他的脸,当然是帅气心善,是爸爸的光辉!
“行,先拿你洗,给哥哥妹妹做个榜样。”
“你洗,我才不害怕。”
路辞旧捏着小二故作镇定的脸,撸袖子!
小二:……
有点点腿软。
小二心想,待会要是太冷咬咬牙就忍了,谁让这个啾特别好闻他很喜欢,他可以忍着不咬这个啾的。闭着眼,等待中的冷和疼痛没到,反倒是热乎乎有点烫的感觉,小身子打了个哆嗦。
“是不是太热了?”路辞旧摸了把水,他水温兑的偏热点,但也不烫。
“怎么不冷和疼啊?”
“洗澡疼什么。”路辞旧看到四个脏兮兮小孩,默默添了句,“可能还是会疼。”
得搓才行。没搓澡巾,路辞旧就大力些。
于是这个夏天,长满了荒草的院子,小二第一次体验到洗澡的快乐,明明搓的他疼呼呼的,但就是舍不得,很舒服,四肢都舒展开,小脸洗的白净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忍不住的向上。
“洗澡真好啊。”小二给大家保证。
轮到小姑娘,路辞旧下手就温和了,洗完了给洒洒裹着唯一干净的毛巾。
“到小四了。”
路辞旧看到小四的小叽叽愣了下,他还以为小四是小姑娘的。
“啾啾?”小四漂亮的脸挂着懵懂。
路辞旧还是第一次见比小姑娘还漂亮的小男孩,“嘿,小四可比我小时候还漂亮。”
小四露出个笑,啾啾夸他呀。
给男孩洗澡,路辞旧就没什么避讳,不像刚给洒洒洗,囫囵搓了遍,屁屁就让洒洒自己洗干净,虽说是监护人,他心里坦荡荡,但该避讳的还是要做。
路辞旧给小四搓完背面搓正面,轮到了腿,一蹲下,突然觉得不对劲。
小四好像又是个小姑娘了。
路辞旧确认了下,小四确实男孩女孩位置都有,他第一次见这样情况,想到那个王八蛋人渣骂过怪物的话。
小四难不成因为这个被丢的?
“管他小伙子小姑娘,小四就是小四。”路辞旧回过神冲小四笑。
“爱啾啾呀。”小四扬着漂亮精致的小脸,奶声奶气说。
太平洋海域深处。
鲨鱼群如往常一样凶猛的展开捕猎进食,察觉危险,天性让它们放开到嘴的食物,四处逃散开来。海洋最深处,一双眼睁开了,漆黑幽闭的海底,如同闪耀的宝石,湛蓝清澈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
宫汐潮苏醒。
什么时间了?
他这次睡了多久?沉睡修炼前,好像那条破龙说什么他要有外甥了?
外甥呢?
宫汐潮活动了下脑袋,四处寻找,没有,这片没有,这里也没有,连带着破龙的气息也没了。
发生了什么?
宫汐潮蹙着眉,一双眼冷冰冰的不带感情,摆动着巨大的尾巴,往另一个方向寻找。
海底激荡剧烈的波动,一层层推到海面,原本平静的海面成了巨浪。
“本台预告紧急预告,太平洋深处突然发出震动,据勘测十级海啸,目前方向往……”
第三章
报道的第一天,路辞旧就没歇着,这里有干不完的活。
洗完澡,收拾停当,就到了中午,该吃午饭了。
路辞旧:……太难了。
厨房只有米而且发霉了,路辞旧蹙着眉,问:“你们平时吃什么?”
“我能抓虫子。”小二挺着胸脯很骄傲,“我可以抓了虫子先给你吃。”
“凉水拌的米。”
洒洒和小四就点脑袋,附和大哥二哥。
路辞旧:……杀千刀的人渣不是人!
四个小孩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按理是要去医院检查下,但现在条件不允许。路辞旧自己差点搬砖,存款就两千多,面上没显,揉着老二脑袋,说:“那你可真棒,不过今天不吃虫子,放它一条小命,咱们吃别的去。”
“森莫呀?”洒洒抬着肉脸眼睛亮晶晶的问。
外卖是没有外卖的,收容所太偏僻了,附近十里八乡的荒山野地。大夏天日头足,小孩衣服半湿不干的,但也没办法,只能先穿着敝体。
“出去吃。”
路辞旧给洒洒小四套衣服。小二大眼睛看过去,被路辞旧逮了个正着,一眼就知道小二心思,说:“我给他们穿好再给你穿。”
“不用,我很厉害我能自己穿。”小二脸颊红红的嘴硬。
路辞旧:……明白,小二别扭小霸总。
“啾啾,你能给我穿吗?”小一红着脸不好意思问。还没人给他穿过衣服。
小二立刻跳脚:“你、你!算了你给他穿吧,我才不要。”
夏天就短袖短裤,洗过小衣服已经风化颜色灰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本来什么色。路辞旧手下小心的挨个套好,嘴上说:“爸爸都给你们穿,谁都不空。”
“我可以自己穿。”小二嘴上说。
然后路辞旧就看到小二磨磨蹭蹭只穿了条裤子,手里拿着短袖用眼神偷偷看他。
路辞旧:……笑死。
“我特别想给你穿衣服,你能给我一个面子吗?”
小二眼睛都亮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小声说:“行、行吧。”
路辞旧觉得儿砸可爱,揉了把洗好蓬松软软的头发,拿了衣服认真给小二穿好。当没看到小二伸着小胳膊偷偷蹭了蹭他的脖子想抱他,于是穿完了大大方方抱回去。
小二:!!!
啾啾抱我了!!!
路辞旧干了一早上的活,对于那通电话的不靠谱心里也起疑,可一想到万一要是真他走了不干了,这四个孩子不得饿死,只能认下。
想他年仅二十二就是四个孩子爸爸,谁能有他强?
“这就是爷爷说的缘。”换个角度,还是美的。
换了衣服出收容所大门时,还有个小事,小孩不敢出去,小一说他们会吃人不能出去,出去会被打死的。
路辞旧自然知道谁说的,一肚子的火,这四个孩子是用一口乳牙吃人吗?!
“我是人,你们想吃我吗?”路辞旧很认真问。
一二三四齐齐摇头,力度之大,路辞旧看的眼晕,怕一会晃晕了,说:“看吧,你们不吃人。”
这才带小孩下山。
等了五分钟11路公交就到了。
又是早上来时的售票大姐。大姐一眼认出路辞旧,再看怀里抱着个小的,后头跟了三个,愣了下,说:“小伙子你这是?”
“小一小二你们带妹妹弟弟坐好。”路辞旧看小朋友坐好,这才扭头跟大姐买了票,客客气气说:“才找到工作,看小孩。”
大姐恍然大悟点头,“幼儿园男老师啊,看你模样正气,就知道人好,这工作挺好的。”
路辞旧也没解释,微微一笑,“大姐,我会看相卜卦玄学风水,您要是有事,海山站大十字路口半坡上青砖瓦房可以来找我。”
大姐:???
这话题大姐接不下去了,她不搞迷信的,都什么年代了,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比她婆婆还要迷信。
两人彼此看了眼,路辞旧看到大姐眼里的尴尬,没再多说,买完票坐了回去。
爷爷去世后他就不干这一行了。
就因为老被当骗子,赚钱不多,爷爷定期捐出一半积德,本来占卜看相就是探露天机。后来爷爷去世,说不用非做这一行,平平安安就行。
但现在能怎么办,路辞旧想着他一月三千块,养四个孩子,院子的房屋玻璃要修、水电也要交拖欠的费用、小孩还要上学……
哪一件不要钱,他能怎么办,当然是为爱下海重操旧业了。
路辞旧叹气气。
“啾啾不要气气呀。”洒洒奶气说。
小一乖巧说:“啾啾,是不是我们吃饭太麻烦了。”
“不吃饭了,我可以抓虫。”小二给出他的强项,强调:“我能养活你的。”
小四不安的伸着小手抓路辞旧的衣角。
崽崽们太敏感了。
路辞旧露出个笑容,挨个揉脑壳,说:“我在发愁我们中午吃面条好还是吃米饭好。”
“森莫呀?”洒洒脑子跟着啾啾话走。
其他三位也一样。
都这个年代了,小孩连米饭面条都不知道,售票大姐听的一愣一愣的,再看这四个小孩穿着打扮,心想该不会是人贩子吧?可那四个小孩对小伙子态度也不像被拐的。
奇怪。
公车过了桥没走多久到了镇子,城乡繁华地方。已经十二点多了,路辞旧都饿了,更别提小孩,但四个都乖巧没人喊饿哭闹。
路辞旧:海都下了,可以游的再深点。
于是下汽车时,跟司机说:“大哥,我还会画符驱鬼,有事记得找我。”
司机:……
大姐:……
这是穷成什么了。
路辞旧带孩子直奔小餐馆,点了粥和包子,想着小孩饿的久了,胃也娇嫩,没敢点硬的。他自己要了碗面,吃这个耐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