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又把宿舍打扫了一遍再走,关门前许燎把宿舍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回想起了自己刚来那会,不禁感叹时光飞逝。
钱徵下午考完试后就跟郝年、岳斯阙出去玩了,他们来到了 “二白”,这儿原先是绯色,郝年他哥除了招牌其他原封不动的卖了。
郝年先去吧台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酒保和服务员基本还是原先那些人,特别是小林哥,还是在那卖力的甩着调酒杯。
“小林哥-”郝年开心的和他打招呼。
“你怎么又来了。”小林“颇为嫌弃”地看了郝年一眼,但脸上地笑容出卖了他。
“你在这我当然要来光顾。”郝年往高椅一坐,准备叫他调几杯酒。
“给你调也可以,先付钱。”小林一本正经地逗他,“你哥已经不是这的老板了。”
“我像是那种不给钱的人吗。”郝年斜着眼睛看他。
“给不给钱不知道,貌似某人从来没给过小费,”小林继续揶揄。
“嘿-”郝年不服气了,从兜里掏出钱包,“啪”的放在吧台上,然后从里面掏出来几张大钞,“给你小费,赶紧把我的莫吉托安排上。”
“这才像你二公子嘛!”小林坏笑几下,顺手把大钞收入囊中,“去卡座等着,调好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狡猾。”
郝年丢下俩字后便回卡座了,钱徵和岳斯阙在吃着水果,待他坐下来后也递给他一片西瓜。
“你哥现在干嘛呢?”钱徵突然问起了郝年他哥,其实是在关心他哥和主唱现在咋样了。
“跑去科技园开公司去了。”郝年吐了几个瓜子出来,吐槽道:“我哥不在,这西瓜都要吐籽了。”
“那那个主唱......”钱徵原想问下去,突然想到岳斯阙还在旁边便改口了,“他现在在哪发展。”
郝年拿纸巾擦擦嘴,看了两人,而后对钱徵说:‘斯阙知道我哥的事,其实你们想问的是我哥和程止戈咋了吧?”
钱徵和岳斯阙对视了一下,然后又齐齐看着郝年。
“程止戈参加一个乐队比赛节目去了,我哥为了支持他,把酒吧卖了不说还跑去科技园开公司了。”
“人家参加的是唱歌比赛,跟你哥开科技公司有什么关系?”岳斯阙不解。
“我哥说,那圈子脏得很,他怕他宝贝进去后被潜,索性开公司赚钱养他,断然不能让他受委屈。”
钱徵和岳斯阙会心一笑,--“你哥想得挺周到的,万一失败了咋整。”
“咳咳~我哥又说了:要是他公司失败了,程止戈出道了,那他就给人当经纪人。要是程止戈失败了他成功了,哎那最好了,他就有理由养着程止戈一辈子了。要是两人都失败了,那就回来重新开酒吧,程止戈也还在台上唱。”
郝年努力把他哥当初和他说的话表达出来,而后服务员把酒端上来了。
“靠,小林不是说他亲自端过来吗?”郝年忍不住爆粗,心想那人怎么这么奸诈,收了他的小费还骗他。
“小林哥说他尿急,让我赶紧端过来给你们三位。”服务员解释后便下去了,郝年还在那碎碎念。
“没想到你哥跟程主唱感情挺深的。”钱徵和岳斯阙觉得他俩身为直男都被感动了。
“还行吧,我哥看着吊儿郎当的,其实心里特有主意,不然人家怎么整天玩还能考进C大。”郝年不以为意。
“那你爸妈他们?”郝年的父母都是c大有名的教授,自己儿子退学了肯定会被人问闲话,何况原因还说不出口。
“老样子呗,但我相信最先妥协的还是他们。”
钱徵和岳斯阙又默默对视了一眼,齐拿起酒杯,喝了几口后又聊起了暑假的事宜。郝年和岳斯阙八月就要开学了,而且升高三也没多少时间出来玩,他们打算暑假好好去浪一圈。
“要不我们去南非大草原看野生动物?”郝年兴奋的跃跃欲试。
“你这不到二十天就开学了,不折腾吗?”钱徵拒绝了他的提议,“而且你去那边不怕被狮子叼走吗?。”
“钱徵说的没错,时间不是很够,我们在国内走一走就行了,反正国内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岳斯阙提议回去再上网查查,反正一时半会也着急不来,其他俩人表示同意。
钱徵回来时看见许燎的大门敞开了,想进去瞅瞅他在干嘛,刚踏一只脚进去就被喊住了。
“哎哎你别进来!”许燎着急的大喊。
“怎么,你的床我都睡过了,你这房子有什么我不能进来的。”钱徵作势偏要进来。
“我刚拖完地,这地板还反着光呢,你看不出来??”许燎嘴角能挂油瓶,把钱徵看笑了,“行行行,那我明天再来。”说完便转身走了。
“明天也不给你进来!”许燎在后面喊。
第24章
第二天一大早钱徵就跑过来敲他门了,许燎顶着个鸡窝头,努力想把眼睛睁开。
“你昨晚几点睡啊?”钱徵假情假意的“心疼”着,顺带rua了一把他的头发。
“大哥,现在几点?”许燎实在不想搭理他,又跑回床上躺着了。
“六点啊。”钱徵边说边跟着他进了房。
“谁六点就跑人家房子里头?”许燎脾气一上来,朝他扔了个枕头。
钱徵赶忙把枕头接住,“我昨晚就说了今天会过来,谁叫你不早起。”说完又仔细看着许燎,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猪。”钱徵把枕头放另一边,自己也躺上去了。
继上次醉酒后钱徵又一次躺在许燎的床上,许燎睡姿极具个人化,朝右侧趴着睡,右手放在绕过头顶放在床头,左手把被子拽在胸前,安全感十足的模样。
但钱徵惊讶许燎这么睡竟然没有睡出大小脸,后脑勺看着也挺圆的。
观察了好一会许燎的睡姿后,钱徵觉得没劲,又从床上下来。
待许燎再一次醒过来时,发现客厅有电视机的声音传过来,吓得他赶紧跑出去,以为家里进贼了。
谁知钱徵正坐沙发上看新闻,看到他还不忘嘲笑一句“你怎么起这么晚?”
许燎不顾还没洗漱,也不顾个人形象,抓起手边的抱枕就扔过去,“你家没电视吗?大清早的过来扰民。”
“我昨晚和你说了我今早回过来,是你自己睡迟了,现在已经11点整了。”钱徵非但强词夺理,还故意拿出手机给许燎看。
“行,你来了,也看过我家电视了,可以走了。”许燎决定不与此人纠缠。
“走什么走,我都订外卖了,应该快到了,你赶紧去洗把脸,看你这眼角一大坨眼屎在那,真挫。”
许燎闻言一怔,然后赶紧去卫生间洗漱,毕竟本质上还是个臭美的青春期少年,非常在乎自己的形象。
结果凑近镜子一看,根本没有所谓的一大坨眼屎,整张脸看起来就是嘴唇有些干而已。
意识到钱徵耍了自己,许燎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配合着头上的呆毛,此时的他看起来像一只生气的马尔济斯犬。
钱徵接过外卖小哥的东西,迅速在餐桌上布置起来,许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钱徵穿着围裙在那摆碗筷。
“你家才在对面,你是不是走错了。”
“我家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将会吃到美味的火锅。”
许燎走到餐桌前,钱徵把调好的味碗给他,许燎看着眼前的一大碗芝麻酱,有点晕乎。
“我不吃芝麻酱。”
“肥羊放番茄锅里烫熟,再沾上一口芝麻酱,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美味。”
“虽然但是,我还是要油碟。”
眼看安利无果,钱徵心里有点郁闷。
俩人就这样吃起了火锅,谁也不说话,许燎吃得满头汗,鼻子和两颊都冒出了红晕。
“有这么热吗?”钱徵觉得着房子的空调刚刚好。
“我一吃饭就冒汗。”许燎捞起了一个虾滑。
-你这么爱出汗是不是身体虚,”钱徵又在使坏了,“下次哥给你下一打生蚝补一补。”
“哇哦~,您这么壮想必是一天三顿爆炒腰花,外加一打生蚝吧。”许燎毫不示弱的反击。
“还行吧,也就单手拎起你再把你360°转一圈扔出去绰绰有余而已,没有多壮。”钱徵在许燎这并不打算要脸。
“没皮没脸,少说点骚话多吃点肉。”许燎夹了块麻辣牛肉给他。
“还有更骚的要不要听?”
“滚滚滚-”
“咱俩都是直男你怎么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是不想理你。”
钱徵笑不可抑,筷子都差点掉地上了,许燎看着眼前这个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男孩,心想:看着还人模人样的一三好学生,怎么就突然变成二傻子了呢。
解决完午餐,许燎有些犯困,但又不想让自己睡过去,只好在客厅走来走去消消食。
“打游戏吗?”钱徵邀请他。
“不打。”许燎一口回绝。
“你要不会打我可以教你。”
“你是不是当哥当上瘾了?”
“也就对你,我的同桌,我才这样。”
许燎又被钱徵“恶心”到了,“来来来,打完你就给我滚回对面去。”说完挨着钱徵坐了下来。钱徵看着许燎打开手机,发现里面也有他现在玩的这款游戏。
“你王者什么段位。”钱徵打算和他组局。
“这小号,我拿来练英雄。”许燎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
“放心,甭管大号小号,我都护着你。”
许燎白了他一眼,“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
果然,一语成畿,许燎超神发挥让钱徵仿佛以为自己才是菜鸡,虽然他的操作也很优秀罢了。
“别让他用二技能切你!”
“快点快点,回来!别浪!”
“草丛蹲着别出来,我喊你你再出!”
“赶紧把“泣血之刃”卖了,换破军。”
许燎全程像叮嘱小学生一样,就差没直接上手帮钱徵打了,钱徵此时心里一万个后悔提议打游戏。
也是这次游戏后,被秀一脸的钱徵改变了对许燎只会死读书的看法,并私下经常加强游戏锻炼。
从此钱徵早上起早健身,晚上晚睡一小时练英雄,他想:都怪许燎!
打了一下午游戏,手机已经非常烫手,许燎赶紧把它放桌面上降温,生怕它一个不小心就爆炸了。
“晚上吃什么?”钱徵也退出了游戏,点开美团页面,其实他还想再叫一次海底捞的外卖。
“晚上请您回家吃去,谢谢。”许燎客气的回绝他。
“可以啊,你过来我家吃呗。”钱徵又发挥他的厚脸皮。
“你一个人吃不下去饭吗?”许燎对小学生钱徵感到无语。
“火锅一个人吃哪有意思。”钱徵诚恳的回答。
--“你怎么又吃火锅?”许燎不可思议,“不怕上火吗?”
“那吃什么?”钱徵把手机拿给许燎,让他自己选。
许燎接过手机,左翻又查,最后选了酸菜鱼套餐,还另外点了两瓶王老吉。
钱徵接过手机结账时又在页面停留了一会,而后脸上浮起里莫名的笑意,被许燎发现后又赶紧整理好表情,专心致志的等待外卖到来。
终于,在新闻联播的声音准时响起时,门铃声也响了。
许燎赶去开门,发现并不是酸菜鱼那家,而是生鲜超市的配送员。
他以为配送员送错了,正想跟他解释,就听到钱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点的,拿进来吧。”
许燎把东西放桌子上,打开一看-是两盒大生蚝,旁边还有柠檬,顿时满头黑线。
“怎样,说给你补就给你补,哥疼你吧?”钱徵也走上前,显然对这生蚝很满意。
许燎觉得这人真是越来越无耻了,正想说他时门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才是许燎点的酸菜鱼套餐。
许饭桌上许燎正专心的吃着酸菜鱼,钱徵笑吟吟地给他夹了一块生蚝,“别浪费钱,赶紧吃。”
“我不吃生的。”许燎从小到大都对生食无能,包括吃生包菜,食物还是熟的比较让人有安全感。
“那你也不吃牛排吗?”钱徵很好奇。
“十分熟。”
钱徵忍不住噗呲一声,许燎一记眼刀飞过来,他赶紧端正态度,“那留着晚上煮宵夜。”
“谁要跟你吃宵夜。”许燎顺口反驳,“哎,不是,我记得让你回家吃晚饭去的。”许燎看着自己手里的碗,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不知不觉被忽悠了。
日常一问:小钱什么时候可以成熟点?好歹一180+的高中生呢。
第25章
终于把钱徵这尊大佛送走后,许燎躺在沙发上,细数今天好像啥事也没做,原本计划着今天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回老家的。
许燎盯着客厅的垃圾桶,哀叹一声,拿起手机把机票改签了。
晚上睡觉前防止钱徵再过来扰民,许燎不得已往自己耳朵塞了棉球,没有降噪耳塞就先用这个替着吧。
第二天醒来果然神清气爽,许燎开始打包行李,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还写了水电的叮嘱事宜贴在大门上,防止自己走的时候忘了关。
期间除了外卖小哥,门铃再没有响过,许燎一整天都非常舒心。
到了出发日期,许燎拖着行李,早饭也没有吃就来到了机场。9点30的飞机,准点的话13:00就能到,他完全吃不下东西,只买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试图平复心情。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许燎的心情达到了至高点,甚至内心的慌乱要盖过欣喜,他突然体会到了古诗里面“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诗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