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瑜明明没喝一滴酒,脸上却红透了,他靠着秦骋把自己拉下台,作为今天的主角,他们还有最后一个环节要走。
“一会儿跟在我身边就好,没人敢灌你酒,嗯?”
容瑜乖巧点头,随着秦骋走向主桌位。
在主桌敬完酒,秦骋便不去理会那些跃跃欲试趁机套他近乎的小角色,他眯起眼巡视四周,要找的人刚好自己送上门。
平时不修边幅的单东江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端着两杯香槟走到他们面前。
这人吸吸鼻子,挂着横笑开口。
“秦总,恭喜恭喜,半月前浮云日报还说你是全市顶尖黄金单身汉,没想到今天就和真爱结婚了。”
秦骋就厌恶这人阴阳怪气的讽刺人,他云淡风轻地瞥了单东江一眼,搂过容瑜。
“宝贝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老爱跟在我屁股后面模仿我做生意的小单,以后你去他家楼盘买房子就不用给钱了。”
容瑜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配合地放松一笑。
单东江的脸僵住,随后压下不爽的脸色,晃了晃脑袋。
“当然欢迎,我还要谢谢秦总放弃了市中心那块地皮,恰好撮合了我和投资商郭总的合作。
这笔生意谈成了,我还要备一份大礼送给大方的贵公司呢。”
“哦?”
秦骋看着他冷笑道:
“你怎么这么自信郭总最终会选择和你合作?市中心那块地我确实放弃了没错,但我放弃是因为有了更好的选择而已,方案还在预热。
再说,我也不缺那一个合作伙伴,更不缺那笔生意。
要过年了,我现在又结了婚,生意成了也就是给我未来的孩子包个红包,生意不成我还能送个更好的礼物。
倒是你啊小单,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要奔三的人了要事业没事业要老婆没老婆,有这时间你把毒.瘾戒了娶个千金小姐多好?
反正你爸打下的家业也快被你糟蹋完了,啃完老子啃老婆,对你来说岂不美哉?”
“秦骋、你!”单东江被他激怒了。
秦骋拍着容瑜僵硬的背,“怎么?”
“你别欺人太甚!”
“呦,小单还会用成语了,有进步,然后呢?”
论嘴.炮秦总就没输过,单东江被他怼的一时组织不出语言,双眼冒火一般重重扔下手里的香槟,凶狠地剜了一眼他们二人,随后狼狈走开。
容瑜等单东江走远了才附到秦骋耳边吐槽。
“那个小单的表情都好狰.狞哦,他…是不是恨你啊?”
秦骋得意地哼了声,“他恨我可太正常了,谁让他每次都在我手里惨败?
不过以后你得习惯这一类菜鸡对我阴阳怪气,毕竟生意场上的所有人,除了我的手下败将,就是等着被我碾压的小兵。”
容瑜抿了抿唇,仰着小脸看着春风得意的秦骋。
另一边,和秦骋两个老友坐在酒席上容小贝眼睛放光一般盯着他哥和秦骋,只要让他逮到一次秦骋对他哥不好,那他一定想办法让秦骋哭着向他哥跪地道歉!
余光出现一抹黑影,容小贝犀利的眼神还没收起来,正回脸看到一张自己最近正在躲避的面容。
应一航着全套西装在容小贝身边坐下,容小贝面无表情往右手边的空位上平行移动,结果被左手边的大男孩抓住了他的小臂。
机械性地扭过头,打招呼。
“你也来吃饭啊……”
应一航自然地微笑,“我家和秦家算世交,结婚这种大事当然要过来。”
“……哦。”
自从上次便当事件“翻车”后,应一航回到学校便总缠着他问为什么要把拿给他的便当说成喂流浪狗。
那还只是个开头,他们之间隔着一对同桌应一航也有理由找他借东西,这对于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容小贝来说很是困扰。
容小贝困顿地靠在椅子上放空自我,旁边热情的应一航则帮他添茶加菜,容小贝被迫接受投喂。
“下周五月考,你有信心超过我吗?”应一航突然问他。
这种时刻和他说月考?考个大头鬼啊!
“我哪知道,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然后死死地把你钉在年级第二的耻辱柱上!容小贝愤愤地想。
“我这个月住了一个星期多的医院,你还没信心?”
容小贝翻了个白眼,冷声道:
“那要是这次我没超过你,就能表示你不学习也比我厉害?”
应一航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只是想找点话题和容小贝聊一聊,却心直口快说错了话,立刻积极地向他道歉。
总算换来耳根子一片清净,容小贝食欲大增,菜碟里的香煎鱼变得十分对他的口味。
两分钟后,大块鱼肉被容小贝吃成空碟,他迫切地抬起头去寻找那道菜,却发现香煎鱼和自己距离颇近,但他坐在位子上肯定够不着。
容小贝不舍地把目光从鱼肉上转移,餐桌是固定的,在这种场合站起来加菜显得不太矜持。
他不能给他哥丢人,这鱼再好吃夹不到也罢!
可下一秒,应一航却用公筷夹了餐盘里最大的一块鱼放到容小贝的菜碟里,还凑到他耳边问。
“你不会是属猫的吧?这么馋鱼肉?”
距离太近,大男孩灼.热的吐.息.喷.在容小贝的耳朵里,他的拳头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了。
顶着鼻尖上的微红,容小贝梗着脖子,小声怒道:“不要你管!”
“……”
司机送容瑜二人回到秦骋的二层小别墅时已经到晚上,容瑜跟着秦骋看了一圈,除了秦骋那间主卧,其他卧室的床连个床垫也没放。
这逼得他们两个假结婚的人不得不同床共枕,秦骋看出了容瑜的不适,笑着把人推进浴室,保证除了发情去或者容瑜的准许,肯定不动他。
然而洗完澡容瑜才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他!压根没带换洗衣服!
白天那一套礼服沾了一身酒气穿不得了,容瑜围着毛巾在浴缸边上干坐着。
这里面一条大浴巾也没有,他都能想到平时Alpha是如何简单粗暴的洗澡方式。
小Omega捂着脸等着天花板上掉下件衣服给他穿,片刻,秦骋在外面敲响了浴室门,容瑜突然坐直身子。
“小瑜,开下门,你先穿我的衣服。”
容瑜谢天谢地跑到门口,趴在门板后面才打开一条门缝,男人早就见识到他的胆小,只把抓着衣服的手伸进来。
“谢谢秦大哥。”
Omega迅速接过衣服关上门,快的让门外的秦骋一惊。
“……”
当Alpha两分钟冲完澡回到房间后,便看到卧室如此光景。
白.生.生的容瑜穿着盖住膝盖的宽大衬衫盘腿坐在床上,墨蓝色床单和深色衬衫和容瑜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小一团的Omega背对着他,认真地拿着一块眼镜布大小的绒布擦着自己的长尾巴,一缕缕尾巴毛细致地擦干。
秦骋估计这是个大工程,饶有兴趣地双手抱臂倚在门框。
最后大工程好不容易结束了,小怂猫又和自己的尾巴玩起来。
他把礼服上的新郎胸花别在尾巴末端,长长的尾巴顶着胸花翘起来,左晃右晃,看着胸花牢固地待在尾巴上,尖尖的猫耳朵兴奋地颤动两下。
最后秦骋觉得再看下去就要出事了才假咳两声,惊的床上和尾巴玩的正开心的小猫咪立刻缩成一团。
小脑袋埋在床单里,紧紧地盯着他。
秦骋噙着笑意走近,“还挺会自娱自乐呢,嗯?”
容瑜小脸爆红,抱着毛茸茸的耳朵遮住眼睛。
“不…不是我…秦大哥肯定看错了呜……”
“……”
小剧场:
秦骋:我又不瞎,我老婆这么可爱。→_→
容瑜:*(>ー<〃)*【没脸见人】
第15章 “学、学长晚安!”
秦骋带容瑜先到秦公馆,秦醒只带了个助手后到,他出于礼貌地叫了容瑜一声大嫂。
容瑜被秦骋那天对他进行的恐吓十分当真。
在秦醒眼前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讪讪地小碎步挪到秦骋身后去。
秦醒:“……”
再看他哥那一脸受用的表情,他便全了解了。
直到家宴开始,柳眉也没出现。
秦骋胃口非常好,和他一比,秦二少拿起筷子的想法也没有。
他正襟危坐在餐桌前,片刻后命令身后的助手。
“给家里打电话,夫人怎么还没出发。”
“是,老大。”助理低头拿手机。
秦河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不悦的表情挂满脸,他觉得二儿子的架子已经大过了他这个老子,正欲开口,一旁的秦骋放下了筷子。
“你老大个屁老大。”秦骋给了秦醒一下子。
痞里痞气道:“吃饭就吃饭,别把道.上那一套拿到家里来。
在你面前,你哥我永远才是老大。”
除了秦骋这个大哥,要是谁能敢对杀人不眨眼的浮云黑.社.会.老大这般不敬,他一定是活腻了。
然而秦醒被亲哥扇呼了后脑勺很是平静,只侧脸让手下出去打电话。
被屏蔽在一边的秦河脸色更加难看,但并未出声。
一分钟后,手下从外面走进来,弯腰凑到自家老大面前。
“家里的兄弟说…夫人一小时前就开车出门了,好像…好像去找了…那位……”
秦醒的脸上酝酿着暴风雨,他当即站起来就要走人。
“坐下。”
秦骋沉声道,语气不容拒绝,也无意中第二次抢了秦河的话。
“我去找嘉恩。”
“你是去找他?还是去杀了他那个姘.头?”
他气定神闲地问出这个最让秦醒不肯接受的事实。
容瑜坐在一边拼命减少存在感,恨不能气都不换了,这信息量有点大。
“你现在去找他,只会把你们俩的关系弄得更僵,坐下吃完饭再走。”
秦醒收敛住眼神里的杀气,慢坐在椅子上。
“你说说你,还.黑.帮.老大呢?追人不会动动脑子?你媳妇儿那人多清高你不知道?
就算你们俩没感情,但你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他那种人会背着你和那男人上.床?”
“咳咳……”容瑜被直白的秦骋呛到。
“慢点儿吃。”男人把水杯放到容瑜手边,又语重心长地劝导自己钻牛角尖的弟弟。
“再说他那个姘.头,他敢动.黑.帮.老大的Omega么?他肯定没那个胆子。
要上.床也得等你和你媳妇儿离婚了、他俩名正言顺的滚.床.单,懂不懂?”
“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婚。”秦醒固执道。
“呵,谁管你们。”
“……”
秦醒突然拿起筷子,夹了片肉放进他哥碗里,低声问:
“那我该怎么办。”
秦总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老成道:
“你不是吃定了他?那就急不得,动动你脖子上那玩意儿,花时间、花心思打动他。
也给他时间慢慢儿接受你,傻小子明白不明白?”
“嗯。”秦醒不太乐意地答应道。
一直被两个儿子忽视的秦河故意大声放下筷子,对着喋喋不休的秦骋冷嘲热讽。
“你倒是成了他的老子了。”
秦骋一挑眉,“长兄为父,我不管他,还指望你?”
“秦骋!”
“哎呀行了行了,你喊什么喊,能不能让人安心吃饭。”秦总的脾气比他老子还大。
容瑜忍不住揪了揪秦骋的袖子,才算制止吹胡子瞪眼的父子俩继续呛嘴。
吃完饭秦骋就准备走人,秦河再次拍桌。
“你们还当不当这里是家了?!”
老管家催下人快去拿降压药,自己连忙走到秦河身后候着。
秦骋兄弟俩经过二十几年的挣扎,早就放弃了和冷血的父亲进行亲人之间该有的沟通,今天听见秦河说这话,默契地不屑一笑。
“您把您现在的夫人接到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句话?”秦骋看着他可笑的父亲。
趁着柳眉不在,秦河终于说出一句真心话。
“我对不起你们的妈。”
“呵。”
“可是你们看我现在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住在一个屋檐下?!”
秦家兄弟一时怔住。
老管家适时出声,“大少爷、二少爷,老爷是真心想你们守在他身边,上次老爷晕过去,躺在病床上一直叫着你们的名字。
二位少爷好歹可怜一下老爷的肝.癌,就住下吧……”
秦河少见的低.伏做.小,“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忏悔,就当我临死之前的遗愿,回来,住下。
你们的老婆还是什么,都可以带过来,柳眉我会让她尽量不出现在你们眼前。”
老管家又恳切地劝说秦骋,他是陪着他们长大的,换做别人秦骋就直接拒绝了,但管家对于他们兄弟来说却更像是父亲的角色。
他正准备在这事上妥协一把,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他的研究生室友。
浮云大学校风严谨,尤其注意学生的出勤率,严格要求无论本科还是硕博都要住校。
平时没人查不要紧,遇上检查的发现学生也不归就要组织谈话。
秦骋正好要准备一下明年毕业的硕士论文,更加不想听级部主任那老头唠叨,索性今晚回学校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