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骋非常无辜的替电视剧渣攻背了锅,却也只能揉着容瑜的猫耳尖给他顺毛。
“电视剧而已,不要太认真了。”
“那个Omega太可怜了,他好爱他的alpha,可那个渣A还是变心了,阿骋,我好难过哦。”
容瑜可怜兮兮的把脑袋枕在秦骋胸口,毛茸茸的猫耳朵蹭到男人的下巴。
“不难过了宝贝儿,这剧的班底我认识,下次叫他们跟这俩演员拍个甜剧给你看。”
秦骋甜言蜜语好一顿哄,转移了容瑜的注意力,小猫咪揪着秦骋的衬衫,微微不满。
“这几天好忙啊,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酒味,儿子都想你了。”
秦骋苦笑,“sorry宝贝儿,这几天在谈一个大项目,那群老家伙比较难缠,我先去洗澡,好老婆,帮我煮碗面条。”
“好。”
秦骋去冲澡,容瑜穿上拖鞋,随手拿起男人刚才扔在沙发上的西装,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钻入容瑜的鼻子里,他微微皱眉。
是桂花的味道,信息素么?
一般拥有这种味道的信息素都是Omega,容瑜这么一想,冷不丁打个寒颤,他怎么会这么想,阿骋出去和那么多人应酬,沾染上很多味道都正常。
再说那也不定然就是信息素,很可能就是普通的花香,这个季节……对,这个季节正是桂花飘香的时候。
秦骋下楼,容瑜把两碟小菜摆在面碗旁边,不过他看上去心不在焉的,精致的骨瓷堪堪摆在餐桌边缘,秦骋覆着他的手往里推了一把。
这件事容瑜没有放在心上,但接下来的几天秦骋持续性的晚归和身上越来越重的桂花味让容瑜越发担忧。
可他不愿把事情往那方面想,或者说因为他和秦骋生活了这么久,早就知道秦骋并不是那种人,可浓重的桂花香向容瑜叫嚣着存在感。
这一天三岁半的秦不同小朋友在容瑜不注意的情况下抓到了放在矮几上的热水杯,在厨房给儿子做小饼干的容瑜忽然听到玻璃打碎的声响,接着儿子便在外面嚎啕大哭起来,他吓得两只猫耳朵立起来,扶着鼓起的肚子小跑出去。
容瑜自责不已,儿子平时根本不会碰茶几,是他粗心大意了。
那烧开没多长时间的水烫到了小孩子稚嫩的手背,一大片红迅速爬上皮肤,容瑜一把抱起儿子去卫生间冲冷水,尽管不是很严重,但还是烫出了三个豆大的水泡。
厨娘和保姆出门买菜了,家里的司机今天正好请假,容瑜虽然拿到了驾照但几乎没自己开过车,半年前秦骋为了让他们一家四口拥有更好的生活环境,搬家到了半山的别墅,容瑜心慌慌的,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抱着儿子找到药箱,一边哄着抽泣的小不同一边给他上药。
怀着小宝宝的Omega心思太敏感了,儿子从抽泣慢慢平静下来,他自己却慌的可怕,为什么这个时候秦骋不在他的身边?
那讨人厌的桂花香到底是谁的信息素?如果秦骋真的像电视剧那样变心了为什么不可以直白一点告诉他?
就算那样正面给他一击,也好过他现在这如履薄冰的猜忌,钻进牛角尖的容瑜抱紧儿子,清莹的眼泪滴在儿子的发间。
晚上十点,秦骋气冲冲的回到家,都是群什么神经病老头子,谈个生意磨磨蹭蹭赖赖唧唧的,还搞什么养生局,一大早在公园集体打太极就算了,大晚上的谁不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偏偏要坐在月亮底下喝泡了枸杞的茅台,还美名其曰什么吸收天地灵气。
这和旧皇帝请法师练仙丹有什么区别,真是扯淡,害的他一天到晚顶着满公园的桂花回家,难闻死了。
家里竟然没开灯,也没闻到饭菜香,秦骋皱着眉上楼,终于在三楼的儿童房发现他的两个宝贝,哦不,是三个宝贝。
不同抱着膝盖坐在容瑜的腿间,被烫伤的手背绑了纱布,容瑜正陪他看最喜欢的动画片,从背面看,这温馨的场景融化了秦骋进家之前所有的怒气。
他轻笑着走过去,“那群老家伙太磨叽了,都快一个星期了还不肯签……”
“一个星期还不够你编一个理由打发我吗?”
容瑜的声音凉的彻底。
秦骋顿住,“老婆……”
老婆利索的抱着儿子起身,和秦骋擦肩而过走出儿童房,看都没看秦骋一眼。
“??”秦骋赶快追出去。
容瑜哄着儿子睡觉,秦骋和他有默契,没有当着孩子的面继续说什么,直到容瑜回到他们俩的卧室。
“宝贝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从来没……”
“儿子今天被热水烫到了手,我当时很担心,又很自责,可我最想的是当时你能在家里,能陪在我身边!”
忍耐了一天的情绪爆发出来,容瑜的声音虽然是吼出来的但却没那种气势,无论他长了几岁,始终都是那个只会亮起小爪子的猫。
秦骋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抱歉道:
“是我的错,宝贝儿别生气,都是那群老不死的浪费我时间,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家里其他人……”
“秦骋!”容瑜的眼泪溢出来。
他凄凉的仰望着秦骋,接近哀求的出声,“如果你真的变心了,不爱我了,求你,直接告诉我好吗?我真的受不了每天小心翼翼的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求你了……”
他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走,看的秦骋又酸又有自责。
容瑜一直很敏感,之前第一次怀孕也因为没有安全感就离家出走,可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他们相拥抱、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超过一千两百个夜晚,怎么小瑜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不,是渣攻电视剧害死人,秦骋在心里总结。
他想抱抱自己的宝贝儿然后好好的解释,可身上的桂花香让容瑜立刻炸毛,他极其抗拒秦骋的靠近,最后秦骋去洗澡,容瑜泪眼婆娑的钻了被窝。
秦骋洗完澡没有立刻去床上,他想最近是自己太忙了,忽略了家里的宝贝,小瑜现在每天都需要alpha大量的信息素安抚不平静的腺体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可他一直都在外面忙。
计算着容瑜应该睡着了,秦骋才回卧室,容瑜果然睡了,蜷缩在床角的模样让秦骋心疼不已,把宝贝老婆捞进怀里,释放信息素安抚,又凑到人的耳根去。
“老婆好好睡觉,明天我哪也不去,好好陪你。”他在容瑜的腺体落下一枚吻。
这一夜,夫夫俩同床异梦。
秦骋潜意识告诉自己他在梦里,可周身的环境是这么的真实,左手边的车水马龙,鸣笛声都这样聒噪,他往前走到一个路口,商业大厦的数字大屏幕正在播报一起空难事故,秦骋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十年前。
???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
秦骋呼吸一滞,他和容瑜结婚四年,容瑜父母遭遇空难的时候只有十几岁,那岂不是……
他机械地望着大屏幕,盯着主持人播报完空难的全过程,在哀悼遇难者名单上他看到了一个容姓男子,那么,小瑜现在在哪里?
不管这是梦还是什么,反正都是秦骋的世界,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市中心那个破旧的养老院,如果容瑜现在只有一个去处,必定是在那里。
直到隔着铁门看到青葱秀气的十六岁少年容瑜,秦骋才恍惚的想,小瑜这个时候不认识他呀。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憔悴的少年礼貌问道。
他还没有从父母空难去世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有几家记者知道父母生前打理着养老院过来采访他,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对着冷冰冰的镜头重复父母去世的事实。
对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先生,容瑜有点害怕,可他不想再对别人讲父母空难去世自己的感受了。
秦骋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容瑜的绝望,他的老婆红着眼,整个人像没了魂一样。
“小瑜,我,我……”
酝酿一番,秦骋觉得自己要是说出事实,容瑜大概会对他避而远之,所以他话锋一转道。
“我来申请做志愿者,你们这需要的,对吧。”他朝容瑜笑笑。
少年容瑜有些迷茫,他和面前这人没见过,对方就算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怎么叫的这么亲近?
“我们认识吗?先生。”
秦骋:“……”
认识,怎么不认识!你接下来的大半辈子都是和我同床共枕的啊宝贝儿!
不过这时候要说认识那估计容瑜就真的要当他是神经病了。
“不认识,不认识,我之前来过养老院做志愿者,听王爷爷他们提起过你。”
正说着,秦骋越过疑惑神态的容瑜对着里面的几个老人喊,竟然还都对应了,那些老人也用惊讶又陌生的眼神看他。
秦骋演技上身,“您们这就不记得我啦?我是半年前来过的小秦啊。”
……
婚后的日子秦骋没少和容瑜回养老院,所以他对这里的老人非常熟知,也多亏了这一点,秦骋取得了少年容瑜对他的初步信任。
秦骋想,这是第一次他接触到容瑜少年时的坎坷时光,不管是不是梦,他都要陪着自己的宝贝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如果现实中真有时光机,他一定要回到这个时间,为容瑜“疗伤”。
因为父母的事,容瑜耽搁了一段时间才去上学,他今年高一,弟弟还在上小学,父母的赔偿款已经寥寥无几,养老院的开销是不能断的,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少年坐在教室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秦副总,您怎么突然回国了?不是说这次出差要一个月吗?”
秘书看着从天而降的秦骋站在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惊讶问道。
彼时的秦骋还在上大学,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不过秘书感觉副总这突然回来,好像……突然变得成熟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成熟精英的气质。
当容瑜放学时,秦骋就在门口等他,倚在一辆平平无奇的二十万代步车前,玉树临风。
秦骋的演技非常到位,现在要是豪车副卡给容瑜看见,小家伙肯定要远离他,还是装个普通人比较好。
“秦大哥,你不用上学吗?”
容瑜现在对秦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防备了,秦骋就像他的哥哥一样,会帮着他料理许多养老院的事,他不懂的地方秦骋总在他身边,几句话就能搞定,动手能力也非常强,看上去像个贵公子,可做饭却很好吃。
他不知道,这些都是秦骋婚后练出来的。
“大学嘛,我课少,学习了一天很累吧,哥带你去吃宵夜。”
容瑜拒绝了好几次,但还是被秦骋拉上了车。
秦骋坐在容瑜对面看他吃一碗小馄饨,容瑜吃完了就去书包里掏钱,秦骋迅速的付完了钱。
少年窘迫的跟着秦骋走出去,坐在回养老院的车上,容瑜开口。
“秦大哥,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多亏了你在养老院照顾大家。
每次你带我出来吃夜宵还帮我付钱,这些钱我都要还给你的,你做志愿者,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再让你为我花钱。”
秦大哥笑笑,揉了揉未来老婆的头发,“好好学习,有我在,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容瑜非要把钱给秦骋,秦骋收了,不然小猫咪总是不心安。
养老院却并不平静,容瑜的二叔又来闹了,容瑜父母的抚恤金他抢走了一部分,现在没钱花了又来找容瑜要,养老院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门口的保安大叔便连门都不打算给他开。
容二叔插着腰对保安大叔吼,“我现在在法律程序上可是这个地盘的老大,你信不信我把你开除了!给老子开门!”
保安大叔对他置之不理。
“容瑜呢?!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躲在里面不让我进去!”
秦骋和容瑜下车,容二叔已经大骂了好一阵,回头看见容瑜,指着他的鼻子教训。
“小兔崽子!还拿不拿我当你二叔!那点钱就想糊弄我,还不赶紧……啊!”
秦骋上去便挥了容二叔一拳,接着一个肘击,容二叔喝了酒,醉醺醺的一脑袋扎到地上。
随后破口大骂,“克死你爹妈的小扫把星!跟什么人鬼混!看人打你亲叔叔还不管?!”
容瑜被喝骂的钉在原地,浑身冰冷,面色惨白,秦骋已经走过去对容二叔拳打脚踢。
“长了一张贱嘴,亲兄弟的抚恤金也要抢,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他妈才是鬼混!”
“啊!你是谁…凭什么打我…啊!”
“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早几年替他教训教训你这王八蛋。”秦骋呼吸均匀,上去又是两脚。
最后容二叔都抱着脑袋求饶了,秦骋也不停,容瑜哭着拦他,容二叔被秦骋吓得夹着尾巴逃走,秦骋跟容瑜进了养老院。
“这时候我们宿舍楼都关门了,我家有门禁,这么晚回去要挨打的,好小瑜,你就让我跟你凑活凑活。”
秦骋像粘人的大狗一样跟在容瑜身后,容瑜默许秦骋进来,关上门后说道。
“秦大哥,我,谢谢你替我出头。”
他的声音很小,虽然是二叔,可是他二叔的种种行径都太过分,他不能对亲叔叔的动手,也没那个胆子,虽然看到二叔被打的很惨有些害怕,可容瑜还是觉得呼出了一口气,胸口不那么堵了。
床是单人床,秦骋死皮赖脸和人家贴着睡,不过他还没有禽兽到要对未成年的小媳妇儿做什么,就是被抱着躺在秦骋怀里的容瑜不是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