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顿了一下,招手就叫服务员,“给我换身黑的。”
“别换了,穿这身就行,”沈莫皱眉,小孩儿穿这个颜色,脚上一双白色鞋子,既不老气,又显身材,确实挺好看。
谢恒冷着一张脸换了黑西装,衬衣领带皮鞋一样不少。
瞬间成熟了三岁。
沈莫:“……”心智怕是也回到了三岁。
打扮整齐的谢恒憋着一股劲要在沈莫的朋友面前宣示所有权,甚至为此还借了导购员的发胶给自己梳了个大背头。
两人开车来到了约的包间外,沈莫将谢恒推上前,让他开门。
谢恒不明所以,见沈莫的朋友,他推门好像不太好,但是既然沈莫对他这么上心,他也不能让沈莫失望,于是敲了敲门后推开了门。
一时间,谢恒与正对包间而坐的霍东平来了个四目相对。
霍东平从上而下打量了一番谢恒的装扮,啧了一声:“呦,儿子,来见爸爸穿的还挺正式的啊。”
谢恒:“……”
有句脏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作者有话要说:吼一声,我要开始收尾了。
谢谢,莫cue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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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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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沈莫,“这就是你所说的饭局?”
“嗯。”沈莫点点头。
谢恒咬牙切齿,发狠道:“我算是知道了,我在你心里啥也不是。”
“嗯。”沈莫点点头,绕过他进了包间。
谢恒:“……”倔强告诉他应该转身就走,但骨子里的怂劲让他迈步走了进去。
沈莫跟霍东平还有霍青行分别打了招呼后,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另一人身上,书海的老总,也是他的前老板。
谢恒跟进来看到这人,眼睛眯了一下,这人他自然是认得的。
“谁啊,这是?”谢恒给沈莫拉开椅子,发现沈莫已经自己坐下了。
谢恒只能自己坐下。
一手搭在椅背上,谢恒吊儿郎当地看着那位书海老板,“怎么,攀上我家老头所以想来讨伐?”
“没有,没有。”书海老板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沁出的汗水,他没想到沈莫竟然会与霍家有关系。
谢恒姓谢,不姓霍,即便上一次来替沈莫谈解约的律师是珠玉记的御用律师,他也没往这上面多想。
霍东平敲了敲桌子,“来,沈莫,你一句话,想怎么着,算我送你的礼物。”
“用得着你送。”谢恒翻了个白眼。
不等霍东平说话,书海老板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白酒倒了满满一杯当着沈莫的面喝了下去。
一连三杯,脸红脖子粗的书海老板对沈莫道:“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你,我狗眼不识泰山,我瞧不起人,我背后里使坏,都是我的错,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这话说的言辞恳切,就差跪下了。
沈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东家,还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沈莫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对沈莫说:“小伙子,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那时候沈莫没想什么亏待不亏待的,只要有钱给沈知瑜做手术,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谢恒起身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与书海老板碰了一下:“这算是谢谢你当年的帮忙,这几年,沈莫给你当牛做马也算是回报了,谁对谁错,孰是孰非,道德与底线,这些都不提了,也辨不明白,所以这杯酒之后,之前的所有事情一笔勾销,以后别再招惹我们霍家人,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手对着门口处:“请吧。”
书海老板看向霍东平,霍东平没说话,他又看向沈莫,沈莫颔首:“祝你一切顺利。”言下之意便是同意谢恒替他做主了。
书海老板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低头哈腰的退出了包间。
霍东平对沈莫这个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论家世沈莫这个从山里出来的孩子与祖上就荣耀的霍家可谓没什么可比性,但是几次见沈莫,这孩子不卑不亢,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该软的时候又软的恰到好处。
也难怪他能降的住他家这个臭小子。
“你真是多管闲事。”谢恒嘲讽。
一听谢恒这话,霍东平就怒从心起,在外人面前这小子做事儿也算有分寸,到了他面前整一个混世魔王。
霍东平正要拍桌子,沈莫适时开口:“上次托朋友带了一个木雕,不知道霍总喜不喜欢。”
沈莫将带进来的盒子递了过去。
“木雕啊。”霍东平瞬间忘了方才的事儿,颇有兴趣地打开了盒子。
霍东平虽然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这一行见识广,一眼便瞧出了这是木雕大王陈师傅的手艺。
仙女抚琴,惟妙惟肖。
“这是从哪儿弄得?”霍东平爱不释手。
“以前见过陈师傅一面,您喜欢就好。”
霍东平当然喜欢了,他只是看过陈师傅的作品展览,但是陈师傅的作品那是有价无市,有钱也买不到的。
谢恒见霍东平那兴奋劲,有些不爽,凑近沈莫小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巴结霍东平呢。”
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这么上心的专门挑霍东平喜欢的,也没见对他这么上心。
“我就是在巴结你爸,看不出来吗?”沈莫淡淡瞥他一眼。
“……”谢恒做了个您轻便的手势。
但凡沈莫对他上点儿心,他现在也不至于欲求不满了。
霍东平眼见着的开心,让人上菜,一定要拉着沈莫喝点儿。
谢恒忙阻止:“花粉过敏,刚挂了水,你再让他喝酒,今晚直接进急救中心。”
“真的啊?”霍东平打量了一下沈莫的脸色,“确实有点儿难看,这怎么还花粉过敏了?又不是春天。”
沈莫还没说话,霍青行倒是开口了,“应该是小恒送了很多花的缘故吧。”
“你怎么知道?”谢恒瞪大眼,“你在他家安摄像头了?”
霍青行轻笑一声,晃了晃手机,“恒少,您又上热搜了。”
沈莫听到热搜两个字都懒得看了。
谢恒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沈莫花粉过敏进医院,疑似谢恒送花过多导致#。
有网友路透了沈莫进医院的过程,还有一张打了马赛克的单据,上面写着花粉过敏。
谢恒前几天微博底下最热的一条评论是“每天一束花,爱你便多一分”,而谢恒不止点了赞,还回复说试一下,如果成功了,要给人发红包。
由此可以合理推测沈莫花粉过敏是谢恒的原因。
——哈哈哈哈,卧槽,笑死我了。
——虽然莫莫很惨,但我还是很想笑。
——救命啊,崽崽长在我的笑点上了。
——这个追求太艰难了,让艰难来的更艰难一些吧,我可以。
——等我百年归老以后,如果莫莫答应了崽崽,一定要让我孙子把喜糖烧给我。
——楼上太狠了,我想住你对门,到时候分我一点儿。
——哈哈哈,沈莫会不会回复:谢谢,莫cue。
——哈哈哈哈……
……
谢恒脸都绿了,这都是些什么粉丝啊。
看看人家的粉丝,再看看谢大壮们,现在又加一群“谢谢,莫cue”,真的是长在了他的槽点上。
谢恒凑近沈莫:“你说我粉丝为什么不像人家的粉丝那么恬静美好呢?”
沈莫说:“有句话叫‘粉随正主’,但是吧,我觉得这话用在你的粉丝身上,有点儿侮辱她们了。”
谢恒:“……”
感觉被冒犯了。
沈莫不能喝酒,于是便提议,“霍总,要不然让谢恒陪您喝吧。”
“我开车,我才不跟他喝呢。”谢恒立刻拒绝,谁要跟老头喝酒啊。
“你刚才已经喝了一杯了。”沈莫拿起酒给他满上,“要不我喝?”
语气温温和和,绵里藏针。
谢恒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陪霍东平喝酒。
饭吃到最后时,沈莫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见霍青行站在门口。
“这顿饭是我爸爸这几年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多亏了你,谢谢。”霍青行说。
沈莫摇摇头,“我没有做什么,谢恒这个人,他要是真不乐意一件事儿,谁说也不管用,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抗拒,我也不可能强迫他。”
两人进到屋内,爷俩正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两人酒量都不错,喝的不少,但大脑很清楚。
霍东平松了松领口,靠在椅背上,“沈莫啊,记得上一次我们在咖啡厅见面,我说让你开个价离开这个臭小子,你还记得你开了多少钱吗?”
“记得。”沈莫点点头。
谢恒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老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可是他内心深处难以弥补的伤痛啊,他在沈莫心里只值500块,打个折才250。
老头这是故意的吧。
酒足饭饱后故意在两人面前提起这事儿,就是为了挑拨离间的。
谢恒不悦道,“我感情的事儿你少掺和。”
霍东平没理他,看着沈莫:“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开个价。”
又没在一起开什么价?
谢恒拧眉看向沈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怎么也能长到一千了吧?
以沈莫的个性,说不定还真能说出个一千来。
谢恒觉得要是听到这个数,他怕是得气死,忙从口袋里掏出卡放在沈莫面前,小声哀求:“哥哥,咱不差那几百块,走,回家。”
沈莫推开谢恒过于近的脑袋,嫌弃道:“让开。”
谢恒委委屈屈,自己没追到人似乎没什么发言权,干脆走出了包间眼不见心为净。
沈莫直视着霍东平的眼睛,霍东平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眼神澄明,还带着些岁月的沉淀,似乎一眼就能看穿牛鬼蛇神。
沈莫想了想,“当初我说五百时,我觉得我和谢恒绝对不会走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我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怕以后会反悔。”
霍东平咂摸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如果以后反悔了,就拿五百块把我儿子买回去吗?”
沈莫也笑了,“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出不起五个亿,但是我能出五百的十倍,百倍,千倍,那时候想着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不至于落了下风。”
“用全部家当来买我儿子啊?”霍东平挑了一下眉头,“值吗?”
沈莫没说话。
霍东平转着手里的酒杯,“现在同性婚姻也合法了,你们要是结婚了,你付出五百的百倍千倍,但是得到的却是五百的万倍十万倍百万倍,是这样吗?”
沈莫想了想,“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谢恒心甘情愿。”
“路是走出来的,不是猜出来的。”沈莫又补充,“人对不对,可能需要时间来验证。”
霍东平看了沈莫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我没看走眼,即便我看走眼了,只要你能骗他一辈子,我也无话可说。”
“霍总……”
“喊叔叔吧,叫霍总多生疏啊。”霍东平站起身隔着桌子拍了拍沈莫的肩膀。
沈莫犹豫了几秒,从善如流,“叔叔,谢恒他不傻的。”
“对,他不傻,还火眼金睛呢。”霍东平哈哈大笑,“谢恒吧就得你这样的治他,不然就翻天了。”
翻天了的谢恒坐在路边凄凄惨惨唱歌:“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五百卖了我,我难道这么不值钱?哪怕一千也行啊……”
沈莫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是真不怕上热搜啊?”
“你开价多少?”谢恒瞪着沈莫。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沈莫在他身边坐下。
“无价。”谢恒掷地有声地抛出两个字,下一秒又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着也得开个一亿两亿的吧?”
“那你爸要真给了我呢?”沈莫看着他。
谢恒愣了一下,突然眉头紧锁,“一个亿就能打动你,那说明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多啊……”
沈莫静静看了谢恒一会儿,突然问他,“谢恒,要做吗?”
谢恒被沈莫问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做饭?做菜?
喝了酒脑子有点儿混沌,谢恒把想的问了出来。
沈莫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收手时又有些流连的在他眉头上轻轻抚摸着,薄唇轻启,“做ai。”
“砰”的一声,如烟花绽放,谢恒觉得因为沈莫这一句,自己整个灵魂都要飞起来了。
但是谢恒是谁,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小小的诱惑就失了理智。
烟花绽放完后谢恒渐渐趋于平静。
看待事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沈莫为什么要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谢恒眯眼看着他:“最后一炮吗?”
谢恒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嘲讽道:“别趁我酒醉以为我智商不行,我不做,你自己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请个假啊,出去玩几天,回来继续更啊。
感谢在2020-07-2215:25:41~2020-07-2219:1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