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偏离[现代耽美]——BY:麻匣

作者:麻匣  录入:09-14

  荣昌路这带好像还没彻底开发,许多房子都是十多年的老房,包括他家。
  是一栋带着前院的复式小楼,院子的外墙光秃秃的,还残留着没洗干净的涂鸦。
  低矮的铁门锈迹斑斑,成年人手掌大的锁也是铁锈色,但依然坚实。赵疏遥以为得用上润滑油才能打开,没想到钥匙插进去轻松就能拧开。
  前院光秃秃的,不过倒还算整洁,他来到了正门,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
  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还有些惶恐,和难过。
  他终于回家了,可只剩他了。
  拿钥匙的手颤了颤,他打开了房门。
  沙发,茶几,电视机,冰箱,餐桌……所有的家具都是当年的模样,它们的时光驻止不前,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可不会再有人从厨房里探出头,笑着对他说“お帰り”(欢迎回来)
  赵疏遥站在玄关,沉默了许久,他轻声说:“ただいま。”(我回来了)
  平复了复杂的心情后,赵疏遥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家整洁得太诡异了,就算密封得再好,也不可能经过十年也没有一点堆积的灰尘。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赵明凯安排了人过来先打扫,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当然他也不会为此联系赵明凯,他希望今后与他们再无干系。
  把行李都安置好后,赵疏遥开始困倦了,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他简单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盖在身上,他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好久没有在榻榻米上睡觉了。
  赵疏遥一觉睡到了天黑。一看时间,快九点了。醒来后肚子也饿了,他不打算再折腾自己的胃,于是他出门买晚餐,顺便再买些生活用品。
  冬天的夜晚,街道上行人不多,是不是有寒风吹过,让人不觉加快脚步。赵疏遥不怕冷,他的步调平缓,目光掠过四周的每一个景物。
  路灯果然有几盏暗淡,几盏闪烁,让这一带看起来诡异危险,但穿过几条街,华光璀璨,那里的繁华和荣昌路形成对比。
  他跟着身体记忆的引领,找到了目的。
  赵疏遥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对面的中型超市,眼里有暗流涌动。
  时光超市,还在啊,那么那个混蛋是不是也还在?
  他通过马路,走进了超市。
  虽然这家超市还在原来的地点,名字也没变,但规模不可同日而语,十年前这里只能算便利店,也就711那么大,如今面积起码是当年的五倍。
  就算是十年前,钟时天那便利店店长的儿子的身份已足够让同龄人羡慕,赵疏遥不想承认,里面也包括了他。
  他还记得那时候,钟时天拉着他的手来到这里,像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骄傲,他信誓旦旦地承诺,遥遥,以后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我的就是你的。
  他多么的开心,因为有人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一切,他不如钟时天优沃,却也想把自己的所有的所有都送给他。
  可之后呢,那个可恨的人,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靠近这里一步也不让。
  这是我的地盘!你滚开!
  咔呲一声,泡面被捏碎。
  赵疏遥面无表情地把它丢进购物车。
  半个小时后,他拎着满满一袋走了出来,转身正要原路返回,可脚步一顿。
  既然超市的地址没变,那他家的地址……
  赵疏遥的步伐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嚏!”钟时天抽出两张纸,用力擤鼻涕,他脚边的垃圾桶已经堆满了用过的纸巾。
  “宝贝儿,身体最重要,休息吧。”钟母江茹在门口担忧地看着他。
  “还有三天就开学了,再不赶我写不完。”钟时天瓮声道,他的房间空调暖气非常足,他白嫩的脸染上了粉红,就像个小团子。
  “所以,你为什么要把作业都堆到最后?”江茹好笑地问。
  “……”因为我以为当了练习生后就不用写了,该死的骗子。
  钟时天不敢这么说,只能憋屈地奋笔疾书。
  “十点之前要上床睡觉哦,不然我会打电话给你哥,让他来教育你。”江茹和善地说。
  “谁怕他。”钟时天嘟囔。
  写到了九点半,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阿又发来的微信。
  阿又是圈内名,真名叫杜昊,是和钟时天同社团的学长。
  他点开。
  阿又:在干嘛呀永恒的时光天使。
  钟时天眼角抽搐了一下,永恒的时光天使是他中二期给自己起的绰号,高中后已经被封存进黑历史里了,可阿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每次说话第一句都会先调侃他。
  十天:赶作业。
  阿又:急什么,你不是还有三天吗?
  十天:……
  阿又:出来玩啊。
  十天:玩什么啊,我十点前不上床睡觉会被骂的。
  阿又:真是乖宝宝。
  十天:不对,你们高三不是还在上晚自习吗?
  阿又:(阴险)我早退了,看书太无聊了。
  十天:(无语)
  阿又:出来请我吃东西,我帮你分担作业怎么样?
  钟时天眼睛一亮。
  十天:一言为定!你在哪?
  阿又:你家超市门口。
  十天:等我十分钟。
  发完这条信息,他放下手机,把作业全都塞进书包,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背上书包跑出房间。
  江茹正在给他热牛奶,见他出门惊道:“宝贝儿,要去哪儿啊?”
  “去超市拿点零食!”
  “家里不是有吗?”
  ”我想要新鲜的!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他出门,噔噔噔跑下楼。
  而与此同时,赵疏遥也来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地点。


第四章
  赵疏遥抬头看着“南市小公园”的牌匾,心里没太多的波澜。这一片几乎全部都翻新了一遍,和十年前大不相同,那么曾经的房子变成小公园也不足为奇。
  他没作停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出租车驱离这条马路后,一个人影吭哧吭哧跑过小公园,正是钟时天。
  他没带围巾,寒风从他的领口钻进去,冷得他发抖,遇到大风他得停下来背过身去,肩膀瑟缩起来。
  作为一个微胖子,他的脂肪从来没有为他燃烧御寒过。
  几步一停,等他来到自家超市,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他还没来得及找阿又,就听到在门口另一侧的休息处传来响亮的呼喊:“永恒的时光天使!”
  顿时,超市里的收银员、顾客全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再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向钟时天。
  钟时天羞耻得要挖地三尺,小跑过去羞赧地说:“你神经病啊?!”
  阿又笑得潇洒,“这叫迟到的惩罚。”
  钟时天瞪他一眼,然后被他拉进购物区拿了饮料和零食,结账时钟时天的脸就是最好的免单卡,收银员刷完所有东西的条形码之后,再刷一下权限,东西就可以带走了。
  他们回到休息区坐着。阿又开了包薯片啃得咔咔响,无比羡慕地说:“超市小开真爽啊,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家超市。”
  “谁不是呢。”看到零食钟时天也馋了,拿出了一块巧克力。
  “你们家还缺儿子吗?”阿又贱兮兮地笑道。
  “不缺了,不过嘛——”钟时天促狭地看着阿又期待的神情,“缺只宠物。”
  “能耐了你啊,敢耍我!”阿又快速伸出手,在钟时天细嫩的脸上大肆蹂躏。
  “你手好脏!别碰我!!!”钟时天挣扎着躲避,他缩到旁边的座位,委屈地擦脸。
  “你瞧瞧你,比女生还爱惜脸蛋。”阿又搓了搓手指,“不过你的皮肤好像比女生的好,又软又滑的。”
  “说得你好像摸过女生的脸似的。”钟时天嘟囔。
  “小看我了是不是?”阿又一扬眉,“元旦晚会的routine,台下全叫我的名字,我会缺女人?”
  “你没女朋友是事实啊。”钟时天说。
  “高三了想专心学习不行啊?”
  钟时天用一种“你逗我啊你要是专心学习现在就这不在了”的眼神看着他。
  “谈正事吧,作业呢?”阿又问。
  “哦哦!”钟时天屁股一扭,又坐回阿又身边,他把书包直接塞给阿又。
  阿又打开书包一看,“我靠钟时天,你把你家都背出来了吧?”
  钟时天嘿嘿地笑。
  “有哪些是给我的?”
  “都是给你的。”
  “?”阿又疑惑地看着他,“你开玩笑的吗?”
  钟时天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笑脸团子,“数学加理综而已啦,多吗?不是很多吧?不是很多吧?”
  他一边说还一边蹭阿又的肩膀,声音因为感冒,就像温热软糯的年糕,阿又就这么恍恍惚惚的,把包背在自己身上了。
  钟时天悄悄比了个耶。
  吃饱喝足后,他们俩离开了超市,阿又打算再回趟学校,钟时天送了他一段路。
  他们走得是近路,在荣昌路有个小巷子,穿过去再往前走就到学校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有家公司找你去当练习生吗?后来呢,你去了吗?”阿又问。
  “呃……那种一看就是骗子的,我怎么可能去。”钟时天有些窘迫,幸好这段路的灯光昏暗。
  “是吗?可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可兴奋了吗?”阿又狐疑。
  “今时不同往日。”钟时天说,他原本是想等事情确定了,他正经当上练习生后再给街舞社的伙伴们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他可真是未雨绸缪了。
  “下一届社长,你有没有兴趣?”阿又突然转了个话题。
  “社长?我?”钟时天怔了一下,“可他们都不听我的话。”
  “你当了老大他们不就听咯?”
  “阿又,你不会要退了吧?”钟时天问,其实高三后参加社团的人都会自觉退出,或者就占一个名额,不会再参加活动,像阿又这样非常活跃的才是奇怪。
  “不退,退社团学校还有什么意思?”阿又勾过钟时天的脖子,“我只是想看看你当社长的样子,你这张毫无威严的脸严肃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天下第一美男样。”钟时天说,“你的手好凉,不要碰我的脖……”
  钟时天忽然顿住。
  “是你的脖子太热了吧?时天,怎么了?”
  “那里……怎么有人在里面?”钟时天看着对面的复式小楼,窗户里传出了明显的光亮。
  “有人住进去了呗。”阿又说,“那房子空了好多年了吧?”
  “我进去看看。”钟时天小跑过去,却被阿又拉住了。
  “那是别人家,你乱闯像什么话?”
  “可,可不应该有人啊,上次我来还是空的。”钟时天不安地说。
  “我听说那里面有人自杀。”阿又低声说,“可能不是人,是……鬼啊~~”
  路灯很应景的闪烁了一下。
  “没有鬼。”钟时天扁了扁嘴。
  “得了,走吧。”阿又拽着钟时天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快到那条近路巷子时,钟时天的感冒反应全复苏了,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把阿又吓了一跳,得知他感冒后,二话不说原路返回,把钟时天送回家。
  “你说凭什么有女朋友?我鼻音那么重你都听不出来?”钟时天哼哼。
  “你平时说话也有鼻音的好不?”阿又翻了个白眼,“感冒就说感冒,我知道你生病了还会让你出来吗?”
  钟时天笑出了鼻涕泡泡。
  阿又无比嫌弃。
  然后钟时天回到家,又拿了一摞英语卷子给他。
  阿又看着他那张得寸进尺的小奸诈婴儿肥,最终还是败在了他可怜兮兮的红鼻头之下。
  “拿零食?”向来温和的母亲沉下了脸,“外面五度,你呆了一个小时,想烧坏脑子是不是?”
  钟时天衔着温度计躺在床上,眼睛被身体的热气熏得水汪汪的,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江茹。
  “病好之前不准出门。”江茹把手机放在他的耳边,“剩下的你哥和你说。”
  钟时天委屈地抽鼻子。
  果不其然,钟时天被他哥狠训了一顿。哥哥钟时年是律师,嘴巴厉害得很,从钟时天上当受骗到抱病出门过度的自然犀利,他还非常了解钟时天的德行,但凡钟时天想把手机放在一边逃避时,他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冷冷道:“你试试。”
  钟时天都快哭了。
  钟时年看在他发烧的份上,只训了一遍,挂了电话后钟时天像没了半条命,虚弱地缩进被子里。
  “知道错了吗?”江茹把被子拉开条缝让他呼吸。
  钟时天不说话。
  “再不拿身体当回事,我就叫你姐回来,给你扎几针。”江茹说。
  钟时天一下探出脑袋,控诉地看着她。
  他还有个姐姐,和钟时年龙凤胎出来的钟时月,职业是医生,她在家的时候钟时天要是发烧了,不管年纪多大也得脱裤子让她扎针,这是钟时天不可磨灭的痛苦回忆。
  江茹满意地看到了他忌惮的样子,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关灯出去了。
  钟时天闭上了眼睛,虽然身体是热的,但他还是觉得冷,冷热交替让他很累,可却睡不着。
  他又想到荣昌路的那间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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