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别和神经病纠缠。”北原云想把钟时天拉走,但钟时天却没动。
“我猜是情人。”南野立武悠悠道,“他终于敢把你带回来了?真幸福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时天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惜罢了。”南野立武说,“祝你们幸福,唔……如果能走到最后的话。”
钟时天深深皱起眉,“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
“还是不要了吧?要是破坏了你心目中影秀的形象可怎么办?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至少在喜欢你的时候,是不会的。”南野立武说完,发出意义不明的闷笑。
钟时天沉默了下来。
“时天,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相信!”北原云说。
南野立武放柔声音,对钟时天伸出手,“要来和我聊聊吗?你所不了解的影秀,我统统可以告诉你哦。”
钟时天依然没有说话。
北原云生气地指着南野立武说:“你敢对他出手,影秀不会放过你!”
南野立武充耳不闻,目光紧锁钟时天:“难道你不想知道爱人的另一面吗?影秀曾经做过的事,你绝对想象不到,或许我可以让你认清你们的感情呢。”
“谢谢。”钟时天给出了礼貌回应,“但是抱歉,我和南野影秀不熟,也没有和他在一起,他的四面八方我都没兴趣了解。”
“真的吗?”南野立武拖长了声音。
“但是我会把你今天的挑拨离间添油加醋的告诉他。”钟时天认真道,“他很在乎我,你应该不会好过。”
说完,钟时天转身走了。
北原云幸灾乐祸,“你惨了。”
南野立武维持着悠闲淡然的模样,目送他们走远后,眼神才阴毒下来,狠狠把腿上的暖手宝砸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钟时天和北原云回到主屋时,赵疏遥已经坐在那儿了,他的下半身放在被炉里,钟时天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之处,赵疏遥南市的房子拆迁后,他的被炉就到了钟时天家里。每当冬天,除非意志力非常坚定,否则坐在里面根本出不来。
赵疏遥掀起身旁的被子,钟时天立刻把大衣一脱,坐进去。
里面像藏了个太阳一样暖烘烘的,钟时天惬意的叹息,软软的趴下去。
赵疏遥歪着身子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看着原本腰板挺直的人一下变成懒散的树懒,北原云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给这对狗男男一个白眼后,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被欺负了?”赵疏遥柔声问。
北原云说南野家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赵疏遥的眼睛,果然没错。钟时天摇头,“我哪那么容易就被欺负。”
“我叫人帮你出气,嗯?”赵疏遥亲了亲钟时天的颈侧说。
“我没生气。”钟时天打了个呵欠,“只是有一个疑惑,那个叫立武的,他之前不是做过坏事吗?为什么还能继续在本家生活?”
“这是他们一家用所持的所有股份换来的。”赵疏遥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好面子,把他们赶出去只会受人耻笑,倒不如老实在本家呆着,就算寄人篱下。”
钟时天哼唧了一下,说:“还是不解气。”
“对付人要拿准命门。”赵疏遥笑了一下,在被炉下的手摸进了钟时天的衣摆里,贴着他温热的肚皮,“像他们那种追求钱权的人,让他们碌碌无为就是最狠的惩罚。”
钟时天小声“嗯”了声,眼睛闭了起来,呼吸悠长。
“时天?”赵疏遥轻声唤道,“宝宝,睡着了?”
他亲了亲钟时天的耳垂,脸颊和嘴角,目光温柔得要滴出水,他为钟时天披上大衣,然后起身往外走。
钟时天是被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直,发现有不少人从南野希的房间进进出出。钟时天立刻联想到了不好的地方,赶忙起身跑过去,“希さん怎么了?”
却被挡在屋外,是一直照看南野希仆从智子,“夫人醒来了,正在换衣服,钟先生稍后在进去吧。”
钟时天闻言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赵疏遥很快也回来了,得知南野希的情况,便和钟时天一起坐着等待。
“脸都留印了。”赵疏遥捏了捏钟时天的脸蛋。
“你去哪儿了?”钟时天问。
“替你出气。”赵疏遥答道,他把手伸到钟时天面前,“手冰了,暖暖。”
“我又不是暖手宝。”钟时天嘟囔,却还是握着赵疏遥的手,把掌心的温度全都送过去。
等了一会儿,北原云从南野希房间里探出头,“男生们,可以进来了。”
他们走了进去,就见南野希身着一身橘色的和服,盘起发髻,略施淡妆,她跪坐在小几钱,一手执茶壶,一手按袖,带着热气的茶水倒出,顿时茶香溢室。
早上她还是虚弱卧榻,奄奄一息的老人,现在却又变回了那个温婉优雅的南野夫人,明眸善睐,似乎连皱纹都抚平不少,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你们都越来越忙,喝我泡的茶的人越来越少咯。”南野希笑道,“快坐下来,陪外婆聊天。”
钟时天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看向赵疏遥,也知道赵疏遥和他想的一样。
但他们什么也没说,跪坐在南野希的对面。
“云,就麻烦你了。”南野希说。
“是。”北原云答道,她推开柜门,在里面翻找着。
南野希给了他们一人一杯茶,“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赵疏遥喝了一口,坦诚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苦。”
钟时天轻啜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说:“入口是苦的,但是在舌尖停留一会儿,会回甘。”
“时天比影秀懂一点儿。”南野希掩唇笑道。
钟时天得意地看了眼赵疏遥,赵疏遥拿过他的那杯尝了一口,依然没尝出什么甜来。
北原云把东西找来出来,是两本厚厚的相册,她放到南野希手边。
“你们都到我身边来。”南野希对他们俩说。
赵疏遥和钟时天坐到她的两边。
南野希翻开相册,最初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二十岁的南野希和南野雄志站在一起,当时他们还是一对恋人。
“这是多少年前的照片了?”南野希轻轻抚摸着两人年轻的脸庞,“真怀念啊。”
一张一张翻过去,相册记录了她的每一段人生,恋爱,结婚,生子,从青葱少女,一步步成长为温婉的妻子,母亲。
“雅子……”南野希久久盯着相片上的少女,和年轻时的她如出一辙,却藏着谁也发现不到的反骨。她唯一的女儿,一直是她心里消磨不了的痛,“这几天我总能梦到她,大概是要来接我了。”
“她不会的。”赵疏遥说,“妈妈只想让您活久一点。”
南野希但笑不语。
另一本相册就渐渐有了赵疏遥的身影。他初到日本时的稚嫩戒备,他练剑道时的专注冷漠,他穿着高中制服挺拔却又淡漠薄凉……一张张翻阅下来,钟时天好像也目睹了赵疏遥的成长,从一个势单力薄的少年,蜕变位高权重的南野家主。
钟时天扭头看向赵疏遥,总有种莫名的恍惚,就像现实中他能触碰到的赵疏遥和照片里的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赵疏遥感受到他的视线,也转头看他,目光温顺平和。
“你看影秀,他从来都不笑。”南野希缓和的说道,“无论取得什么成绩,得到什么,他的表情总是冷冰冰的,像个机器。”
钟时天眼神示意,快笑一个给她看!
赵疏遥无奈的牵起嘴角。
钟时天赶忙说:“希さん,他笑了。”
南野希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你在他身边,他才会笑啊。”
“我啊,一直都对不起影秀。我没有保护好雅子,让他失去了母亲,他来到日本,我作为长辈,却也庇护不了他,是个无能的外婆。”
“我从没这样想。”赵疏遥低声说。
“但这是事实啊。”南野希慈祥的看着他,“雄志先生走了之后,我就像失去大树的叶子,对于你的遭遇,你所受的苦,都起不到一点作用,甚至在最后,还希望你能不要对旭人和贤作赶尽杀绝。真的,我真的……”南野希细微的哽咽起来。
“都已经过去了。”赵疏遥温声说,“现在谁也伤害不了我。”但这么说着,他又飞快的看了钟时天一眼。
南野希对此心领神会,又看着钟时天,“时天君,影秀能喜欢你,有你陪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幸运。你从来都是善良灿烂的孩子,只要和你接触,没人会不喜欢你,你有能驱散黑暗与悲伤的力量,我没要保护过影秀,即使在这里他手握了一切,也是孤独的,所以我有一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我。”
钟时天说:“您说。”
“请你陪伴在影秀身边,保护他,多让他笑。”南野希握住了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多爱他。”
“我答应您。”钟时天眼眶发红。
“谢谢你。”南野希微笑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影秀你也……好好对待时天君,这样好的人,要紧紧把握住……云,我的好女孩,你也要幸福……”
北原云的眼泪落下,她哽咽着点头,“我很幸福了,希さん。”
南野希缓缓靠进赵疏遥的怀里,眼睛望着前方,渐渐失神:“我听到雄志的声音了,他说想喝我泡的茶了,我要……去找他……”
她的眼睛阂上,手滑落而下,呼吸渐止。
“希さん!”北原云失声喊道。
“她走得很美丽,很安详。”钟时天说着,伸出手轻轻划过赵疏遥的眼底。
南野希与南野雄志共葬一墓,大概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相会。
*****
第七天,葬礼的所有仪式都结束了,他们才回国,生活依旧要继续,钟时天立刻回到工作岗位,补全这些天落下的课,赵疏遥也有新的项目需要洽谈,一直忙碌到新年年初,学校的期末考结束后钟时天才得以喘息休息。
赵疏遥奔波数日,把接手赵氏的所有项目都落实完毕,也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第一晚他们吃了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回家温存感情,躺在床上纯聊天,把这些天落下的情话全补回来。
第二天正餐开始,钟时天早上没起来就被享用了一番,不过男人早上都想来点儿什么,可以接受。
但吃完早餐后,他又被摁在沙发上来了一发。
午觉也被剥夺,但凡和床有关的活动,最终都会发展成一个结果。
一天三次,已经是钟时天的极限了,但这才过去了半天,赵疏遥正意气风发,似乎想用今天来寻找自己的极限。
晚上才是最可怕的,钟时天被榨得干干的,在最后一次的中途,生生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赵疏遥还在勤劳耕耘,他想发火都没力气。
……
第三天中午,钟时天体会到了肾虚患者的状态。
“你不是……人。”钟时天气若游丝,想给赵疏遥一拳,却软绵绵的,倒像调情。
赵疏遥把他往怀里一按,含糊不清道:“醒了?醒了再来。”
“你敢?”钟时天委屈极了,他喉咙还是疼的,可这牲口脑子里全是黄色,他气得咬住赵疏通的小豆豆,让赵疏遥疼了一下。
“嘶。”赵疏遥挺了一下腰,被子下,某个东西顶到了钟时天的大腿,“没跟你开玩笑呢。”
钟时天简直要害怕了,立刻缩起来躲到一边,“你走开,我要讨厌你了。”
“我错了,不逗你。”赵疏遥把他捞回来,从额角亲下去,含着他的下唇温柔的辗转吮吸,手贴在他的后腰上熟练的揉按。
钟时天被伺候舒服了,软在赵疏遥的怀里又困了起来,他抵着赵疏遥的锁骨昏昏欲睡,说:“这个礼拜你要是再弄我,我们就分房……”
“不许分。”赵疏遥说。
钟时天懒得反驳了,他正要在马杀鸡中睡着,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睡呀?”钟时天埋得更深,不愿面对。
赵疏遥伸长胳膊,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本想按掉,却看到是“妈妈”,他对钟时天说:“是江阿姨。”
钟时天为了睡觉胡言乱语,“我要睡觉,不接,不接……你来接。”
赵疏遥只好接了起来。
“江阿姨,是我,时天上厕所了……什么?现在?江阿姨你没在开玩笑吧?……十分钟?这也太突然……好吧,一会儿见。”
赵疏遥啼笑皆非的放下手机,摇了摇钟时天,“时天,时天,我的乖宝宝,别睡了,你爸妈十分钟后就要上门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钟时天被惊醒了一下,猛然坐了起来,但酸软的身体不堪负重,差点又倒下去,赵疏遥把他撑住了。
“十分钟?”钟时天不可置信,“你没开玩笑吧?”
“你在坐下去,就还有八分钟了。”赵疏遥边说边快速下床穿衣服,同时还把昨晚扔了一次的衣服收集起来塞进衣柜里。
钟时天拖着这副“残花败柳”之躯爬起来找衣服,可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时就崩溃了,失声道:“赵疏遥!”
赵疏遥回头,看到的就是钟时天光裸着身体跪坐在被褥中的画面,在他莹润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点点红痕,从他的颈脖,一路向下到他的小腹,甚至更深处,暧昧而糜烂,一看就是给欺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