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关系吗?”
“………………”
这祖宗又是怎么的了?
第13章
何临川和陈科两个人接到林宗介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
睡觉睡的一头鸡窝放.荡不羁的顶在脑袋上,何临川拿连帽衫的帽子一盖,陈科则是戴了一顶鸭舌帽,两个人骑着小电瓶往林宗介他们家豪宅的物业区跑,车子还没停下来,就瞧见比他俩还像乞丐的那个总裁大人正穿着拖鞋坐在大门口边的人行道上边抽烟。
挽起来的裤脚旁边还放着几打啤酒,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架势。
“草你大爷的,说有急事儿老子还以为你被人围殴了呢。”何临川从小电瓶上跳下来就骂了一句,“你丫这又是搞哪一出?失恋了啊?又喝酒又抽烟的,还在家门口,你不怕你妈拿拖鞋抽死你?”
林宗介吐了一口烟,他有气无力的说,“他俩都出差呢,本来想叫你们去家里,但是发现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个摄像头,只能委屈委屈你们在外头聊了。”
“聊啥啊。”陈科停好小电瓶,他走到林宗介的身边坐下,自己动手开了罐啤酒,也不知道是真渴了还是来瘾了,‘咕咚咕咚’两口就干了一整罐,手背一抹嘴上的余渍,打了个气嗝之后才说,“我说你最近的状态可是相当的不正常,这转校一中不还不到一个月,咋啦,要被人家优秀的学习氛围给逼疯了?”
何临川也跟着坐下问,“哥们儿,遇到啥事儿了?给我根烟抽抽。”
林宗介从兜里掏出烟盒,先把烟丢给了何临川,然后再把打火机给一并丢了过去。
陈科用肩膀撞撞林宗介,“说吧,大晚上的我冒着被我爸妈打断腿的风险跑出来,你要是等会儿说的事跟放个屁似得不痛不痒,老子保管把你打残废在这儿。”
林宗介笑了一声,“你打的过我吗?你还把我打残废在这儿。”
何临川接话说,“别瞎扯了,有事儿赶紧说,说完赶紧撤,我这电瓶车我爸明天上班还用呢。”
“啧………………”林宗介厌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怎说,我就是最近烦的厉害。”
陈科问,“为啥?为了人烦,还是为了事儿烦?”
何临川说,“你别他妈的说是没由来的烦。”
“大概是,为了人吧。”林宗介认真的说,“他在身边也烦,他不在身边也烦,想到他就烦,想揍他,但是人在旁边我又下不去手,老是想他,一想就更烦了,他碰过的书,碰过的笔,碰过的衣服,我只要一瞧见就能看见他的手,他的脸,甚至还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就,有种想弄死那个货的冲动。”
何临川听的手里的烟头都没来得及抖,火星子掉在自己穿着短裤的大腿上,他低骂了一句,“我草。”
只有陈科听完就开始笑,“你小子这是春心萌动了吧,一中的妹子?有陆清媛漂亮吗?他妈的是谁还能迷得你七荤八素的?”
林宗介也是不明白,他怎么跟谁一说韩凛的事儿,别人就当他是在说妹子。
一个白眼翻的自己眼睛都跟着疼,林宗介骂着,“春你个头的心还萌动,我是想揍他,想揍,烦他你知道吗?”
陈科说,“你烦人家你还没事儿老想人家?打又舍不得打,看见人家碰过的东西就又是想人家的手又是想人家的脸,还变态到能听见人家的声音,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不可能。”林宗介大喊,“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估计我就是被他烦的有心理阴影了,这才老是条件反射的看见啥都能想到他。”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帮你确认你喜欢不喜欢。”何临川吸完最后一口,他把烟头一个弹指弹在地上,然后伸脚去踩灭了火星子。
林宗介急说,“你快说呀,我他妈明天怕我控制不住真得揍他。”
何临川说,“你这样,你明天想个借口把妹子留在教室里,先壁咚她,再强吻她,然后你看你心跳的快不快,喜欢不喜欢这样的接触。”
“你他妈的变态啊。”林宗介也跟着弹掉自己手里的烟头,“壁咚就算了,我要是敢强吻,那家伙不得跟我拼命?”
陈科说,“这你就不懂了,像你这样又有钱还长得帅的富二代,一般强吻个三四次,妹子都得缴械投降。”
那要不是个妹子呢?
那要是像韩凛那种不冷不热跟温水一样的性子呢?
要是强吻了他,他会不会还是面无表情的只问你一句,‘你干嘛’?
林宗介更烦了。
你说怎么就有像韩凛这样比妹子还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呢?
和陈科跟何临川这俩没什么用的废物解释了一晚上自己只是烦韩凛,可他俩愣是没一个人听得进去,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接二连三的朋友都在自己身边误会了韩凛这么个角色的存在,人家都说他是有喜欢的妹子了,林宗介自觉自己没有做贼,但是他就是心虚不敢说韩凛是韩凛。
三个大男人在家门口争辩了一晚上,越吼声音越大,再加上几个人都喝了点儿酒,闹到最后差点儿没打起来。
后来还是何临川大喊了一声,“他妈的,你要是个爷们儿你明天就去吻她,你要是有反应你就去追,没反应老子就给你道歉。”
陈科也跟着喊,“是男人喜欢就上,扭扭捏捏搁这儿喝闷酒,老子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兄弟,妈的,告个白你能少块肉是怎么的?大不了被拒绝,十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
林宗介说,“他妈的,老子明天要是确认亲了没反应,你俩都得跪着喊我爸爸。”
“喊就喊。”
“跪就跪。”
于是一个无聊的赌注就这么诞生了。
韩凛第二天一早到教室竟然神奇的发现林宗介居然已经规规矩矩的把写好的作业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他还觉着自己是不是瞧错了,揉了揉眼睛之后发现确实是林宗介的作业没错,以前敷衍到只做选择题的那个家伙,居然还解了一道大题的前两步。
“嗯,有进步。”韩凛点点头,然后问林宗介说,“吃早饭了吗?”
林宗介回头,他眼皮茸拉着,平日里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这会儿跟被人打了一拳似得飘忽而且青紫。
韩凛被吓了一跳,他忙问,“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林宗介趴到桌子上去,“没,昨晚失眠了,没睡着。”
“打游戏去了吧,你还能失眠?”
“………………”林宗介真是强忍着揍人的冲动,他看着韩凛咬牙切齿的说,“你信不信我一耳刮子糊死你。”
韩凛咬着豆浆吸管偏偏头,“不信。”
要不是烤瓷牙贵,林宗介真想把自己这一口大白牙全部给咬碎然后再吞进肚子里头。
这家伙说话真他妈的欠啊。
这么感叹了一句之后,目光好死不死的就落到了韩凛那吸个豆浆能活生生吸上半个小时的嘴上。
韩凛的嘴很小,很薄,颜色偏浅,轻轻一抿就瞧不见了的程度,粉嘟嘟的跟能掐出水来似得,这嘴………………吻下去该是个什么感觉?他这细皮嫩肉的,肯定自己稍微用点儿劲儿都能给弄伤吧。
草你妈的变态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逐渐跑偏的时候,林宗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抬手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惊的韩凛喝豆浆的小嘴儿都是一顿,他惊恐的回头瞧着那自己抽自己的林宗介,好奇的问了句,“你干嘛?”
“蚊,有蚊子。”林宗介揉揉自己的脸,径直转过头去留了个后脑勺给韩凛看。
第14章
林宗介状态不对,但是韩凛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太上心,唯一能给的温柔就是对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去把他叫醒来背单词,毕竟林宗介这家伙在韩凛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神叨叨的跟有毛病一样,豆浆喝完后把纸杯扔进了自己课桌旁挂着的那只小垃圾袋里,然后翻出试卷继续刷题。
韩凛一旦开始学习就是一个非常认真的状态,他跟有什么特异功能似得,做起事儿来能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噪音杂音,林宗介大致数了数,除了上课期间做的笔记外,课余时间他还做了三套数学题。
韩凛的字写的特别好,工工整整跟什么打字机打印出来的‘微软雅黑’字体一样,卷面分是不可能扣的,韩凛的试卷简直就是全校师生膜拜的标准答案模板。
之前林宗介还嘲笑人家说,“瞧你这字,跟小学生似得一笔一划,对齐工整,以后毕业了工作了,不知道的看到你这字儿,还当你是哪个没毕业来实习的乖宝宝呢。”
这话一说出口,我们的学委就十分淡定的斜睨了总裁一眼,然后抽了一张白纸出来,“唰唰唰”的用林宗介平常惯使的行书给默写了一篇长恨歌出来,然后把纸片儿甩在了林宗介的脸上。
林宗介虽然学习差,但是好在天赋异禀,老天爷赏饭吃,长了一双好腿还生了一双好手,跑步跑的快,写字也写的不错,曾经在七中流传很广的一个段子就是出自他身。
听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七中黑黢黢的一整栋教学楼里只亮了语文办公室的一盏灯,房间里坐着一个佝偻着腰背趴在办公桌上批改试卷的地中海白胡子老教师。
老教师是刚从镇上调来市里的,接手林宗介他们班的第一天,就有老师好心的劝告过他说,“你们班上有一个字儿写的特别好的男生,他的名字叫林宗介,语文卷面漂亮但是作文没法看,你要是批到他的卷子直接划零蛋就行,内容可千万别看,我怕你心肌梗塞受不住。”
老教师本来年纪也就大了,心脏不好,眼睛也不好,以前在镇上虽然教学质量跟不上,但孩子们好歹都是认真学习,用心在考试,哪像这七中,批了三百多张卷子就没有一张是合自己心意的。
字写的难看不说,内容还错的千奇百怪,一塌糊涂。
老教师就这么改一道题叹一口气,不知不觉的便将其他老师的忠告给忘到了天涯海角去,好不容易红笔划到了最后一张试卷,看到这漂亮的卷面和洒脱有力的行书字体,老教师目光一亮,想着总算是有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了。
哪知道………………
作文都没来得及读完,老教师就因为某些不方便透露的身体原因直接提前退休。
所以有天韩凛来座位第一句话就是问林宗介说,“听说你以前在七中把老师都给气的提前退休了?”
林宗介,“………………”
我他妈的又什么时候把老师气的提前退休了?
其实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也确实没人能说的清楚,老教师究竟是熬夜工作身体负荷不住,还是被林宗介那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惊世骇俗作文神作给震慑到无法再继续完成教书育人工作的事实真相好像也并没有人关心在乎。
总之人人都传这是林宗介大总裁的七中创举,林宗介又懒得调查真相,清白这俩字儿对他来说压根儿就不重要,于是就任由人家传去了。
从早上到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林宗介数了数韩凛的刷题成果,三套诗词默写,三套数学模拟试卷,三套英语的专题阅读理解和完形填空,做完了还不忘自己掏出红笔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林宗介真是控制不住自己少看韩凛这哪怕一眼,要是以前在七中,他脑袋一垂能从早上睡到下午去,中午饭不吃都成,哪跟现在似得啊,低头不到三秒就得回头瞧韩凛一眼,瞧又瞧的自己心烦意乱的又得再把脸给拧开,拧开不足三秒又想的厉害又得回头瞧一眼。
于是咱总裁的一颗大脑袋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甩来甩去,甩到最后脖颈子都酸疼的厉害,总算才听见韩凛说了句。
“你要是嫌阳光晃的眼睛疼可以选择把窗帘拉上再睡。”
瞧瞧,瞧瞧人家学委干净纯洁的心思,哪跟咱林宗介大总裁似得,一整天都在琢磨着,我亲完他总得找个什么理由吧,这么莫名其妙的啃对方一口,那韩凛不还以为我是个变态了?
万一那小子把这事儿告状告到了自个儿爹妈那去,那这另一条腿我岂不是也保不住了?
不过做为哥们儿,亲一口也没事儿吧,要说以前喝醉了酒,和陈科他们四个变态一块儿,五个奥运福娃就这么光着膀子在KTV的沙发上都能抱成团的睡在一块儿不也没啥事儿吗?
不过韩凛目前和自己的关系还不能称之为哥们儿吧。
要不我就说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
对啊,我可以说我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必须得亲一口右手边的人呐。
想到这里,林宗介焉了一整天的脑袋总算是在这一刻精神了起来,眼珠子一亮,他就抬起头来说,“上着课呢,我把窗帘拉着,这睡觉也睡的太明目张胆了不是。”
“………………”韩凛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放下手里笔回头去看林宗介,“拉上窗帘睡是睡的明目张胆,不拉窗帘睡,你就以为你睡的掩人耳目了吗?”
“我这不是”偏着脑袋想了想这个问题,林宗介灵光一闪便立马答话说,“那万一老师进教室没注意到我这边他不是就发现不了吗?我一拉窗帘,那老师进门来肯定就会想,诶?这窗帘怎么拉上了?他只要抬头朝这边儿一看,立马就发现我在睡觉了,这是概率问题,百分之百和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问题,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