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白嫩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刚才额头被磕出来的伤。
差点为之动容的司机叔叔:“…………”卧槽你这不是自己撞的?
他深深的被温岁的骚操作折服了,这小少年,是个狼火。
温岁小嘴一瘪,是真的快哭了,怎么他说了那么多,崇贺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要不是为了报复他,他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在这里受凉吗,又冷又饿,脑袋还疼。
这次温岁是真哭了,没有发出声音,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圆溜溜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了,脸颊和鼻子红红的,紧紧的抿着唇,柔软的小卷毛服帖的搭在额头上,又乖巧又可怜。
崇贺深深的皱起了眉,他忽然抬起手。
温岁看着那向自己的脸伸来的大手紧闭上眼睛,睫毛还挂着泪珠,晶莹剔透。
呜,怎么崇贺是真的想对自己动手吗?这个坏家伙,不仅上他还想打他吗?
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达,温岁只觉得额头暖暖的,被一只大手覆盖住,他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模糊的视线触及到的是男人那张严肃英俊的脸,以及他低沉的嗓音。
“你发烧了。”
发烧了?怪不得忽然那么难受,这男人,还挺冷酷的。
温岁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丢脸的晕了。
第9章 男才男貌
“先生,已经查过这少年的身份了,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如他自己说的来自于某个乡下小地方,父母不详,从小就是给他叔叔婶婶养大的,虽然对他不是很照顾,但是却并不像他说的一样对他那么差。”
此刻崇家大书房内,一个带着墨镜的情报人员小黑正把一份资料放在崇贺面前,崇贺也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他拿起资料纸看。
岁岁,男,二十岁,父母不详,出生于某某镇某某乡。
挺简单的资料,却否定了对方是某些商业上的敌人派来耍阴招的棋子,当然,也否定了崇贺怀疑他是那晚的人的想法。
毕竟一个乡下小孩,怎么可能进入那种上流社会参加那种大场面呢。
只是少年那双含着泪的眼睛,跟那晚烙印在模糊视线的那双眸子有些相同。
崇贺自嘲一笑,他真是疯魔了,竟然还真的陷入那场可以说是一夜 情的事故中出不来了,随便碰到个人就觉得是他。
不过这个叫岁岁的少年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如他所说的为了报答自己?他到底做过什么让对方这样子铭记于心,而且自己,看到那双泪眸,竟然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把人带回了崇家。
崇贺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挥挥手让小黑出去。
小黑长了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隐匿于夜色之中。
这时候,管家壳叔来敲门了,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进来:“少爷,梁医生说想要见见你,是关于你带回来的那位…少年的事。”
崇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壳叔疑惑那男孩是谁,但也没有问出口,虽然好奇心很重,但是在崇家当了那么多年管家,他知道怎么样做好自己的本分,有些事,他也管不来,比如崇贺,他看着长大,即使现在他继承了家业他也依旧叫对方少爷,他这位少爷,这么多年来还是单身狗一条,他也很无奈。
这次总算是带人回来了,虽然是个男孩,但他见过,长的好看,也无所谓,跟少爷也算是般配了,男才男貌,还挺养眼。
梁医生是崇家的家庭医生,在崇家工作二十几年了,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工作太闲,崇贺身体素质过硬,上一次让他看病好像还是四年前。
这不,今天被叫过来,他知道,他的一身医术又有用武之地了。
“这个男孩身体实在太虚了,是从娘胎骨子里透出来的虚,一个养不好随时都可能夭折,你是从哪里捡来的这个孩子?”
梁医生还挺疑惑的,这孩子看起来挺年轻的,虽然闭着眼,但也能看出五官端正,挺精致的模样,就是这身子骨,实在是太差了点。
崇贺盯着温岁的睡颜,睡着的样子又安静又乖巧,倒是挺招人疼的,他说:“他自己送上门的。”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碰瓷的。”
梁医生大跌眼镜,被他的冷幽默惊呆了。
崇贺又开口说话了:“能治好吗?”
梁医生顿时胸有成竹的说:“可能呢啊就一个发烧小毛病,就是这养身子棘手了点,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把你帮他调养的好好的,健健康康是不可能,白白胖胖还是可以的。”
梁医生以一副喂猪的口吻如是说。
他又嘱咐了几句,把药给了崇贺,再把换最后一瓶点滴的事告诉他就走了。
梁医生走之前还打趣他:“哎我说小贺啊,这该不会你私生子吧?要不怎么让他睡你床。”
崇贺瞥了他一眼,他立马打哈哈溜的飞快。
房间里寂静下来了,床上的人睡的很安稳,脸颊微红,唇色也恢复了血色,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淡淡的黑影,跟精致的人偶一般。
崇贺吐出一口浊气,就那么看着静静的看着温岁。
第10章 会暖床吗
床上的人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睡梦中也睡不安稳。
接着那苍白的唇动了动,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声,有气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水,我要喝水。”
即使崇贺听力不错,也得附耳凑近才能听清,他一怔,接着边把桌子上壳叔准备的热水拿了起来,但是却没动。
温岁还在哼哼唧唧的,闭着眼睛一副难受坏了的样子。
崇贺眸色深了几分,接着坐到床边,轻轻扶起温岁的身子,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水杯凑近他的唇边,动作轻柔的碰了碰。
温岁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张开嘴,粉嫩的舌尖探了出来,试探的舔着水,跟舔奶的猫咪一样。
崇贺看他这样子挑了挑眉,喉头微动,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水杯拿远了。
他坏心眼的动作让温岁喝不到水更难受了,挣扎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里雾气一片,迷离而茫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水杯,声音绵软而无力的说:“让我喝水吗…”
他不自觉的撒着娇,自己也伸出手去拿那杯水。
崇贺也没用力,水杯一到温岁手里他便探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喝水,也不顾嘴长太大让喉咙更疼。
“还要吗?”崇贺问他,一只手虚虚搭在他肩上护着他。
温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崇贺起身又帮他倒了一杯,站床边看他又把一杯水喝光了,才出口:“清醒点了?”
温岁拿着水杯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还要,帮我倒。”
崇贺哑然,这是把他当佣人指使了?
哪里是乡下农村少年的,乡下贵族小少爷还差不多。
他好人做到底,又帮他倒了一杯水,水壶也空了。
温岁喝完终于觉得解渴了,喉咙也舒服多了,他舔了舔唇,本来苍白的唇又红润有光泽了。
他把水杯递给崇贺,看着他帮自己放好,空白的脑子终于又开始运转起来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面前却是熟悉的人。
温岁傻呆呆的盯着崇贺那张迷人的脸。
崇贺勾唇一笑,嗓音低沉,“怎么?我脸上有花?”
他开着玩笑,那抹淡淡的笑也让他不近人情的模样温柔了起来。
温岁红了脸,眨了眨眼睛,挺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原本认定他是个大坏蛋,但其实是个好人来着吗。
生病娇弱需要被照顾的岁岁同学如是想。
但是这想法没坚持多久就彻底被打破了。
只见崇贺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冷淡的说:“不用谢,等你病好了就离开这里了,我会让人带你去警察局的,会有人把你送回家的。”
温岁:“!!!”
他还要把自己送走?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啊,况且他这么年轻好看的人送上门来他怎么都不为所动的啊,真是不解风情。
跟在床上那么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装逼!
温岁在心里骂他,刚才的好人形象被崇贺自己的话给打破了。
温岁抿了抿唇,小脸一搭,苦哈哈的问他:“崇先生,我就不能待在你身边吗?”
崇贺反问他:“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
“当然是因为要报…答你啊。”温岁硬生生把“复”字咽下去,还理直气壮的说:“而且我病还没好呢,人生地不熟的哪儿也去不了,不信你摸摸。”
他又抓着崇贺的手去摸自己额头,脸上的红晕也还没消,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撒谎。
崇贺接触了一下就把手放下,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也没说话。
温岁也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情况,咬了咬牙,说:“崇先生,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可以帮你干活的,我什么都会!不会可以学!”
崇贺盯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看了片刻,突然出声道:“会暖床吗?”
温岁:“?”
第11章 抱我去厕所
“会会会,我会暖床。”温岁一口答应下了。
虽然他不知道暖床是什么意思,这个词他也没听过,但是他怕自己说不会崇贺就把他丢出去了。
不过暖床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崇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身材也挺好的,有那么怕冷吗到了需要有人暖床的地步。
崇贺但是有些惊诧,这人表面看起来清清纯纯呆呆傻傻的,没想到……
他看向温岁的目光多了些复杂。
温岁被他盯得不自在,怕被他看出点什么,于是又加重语气保证说:“我会的崇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会。”
崇贺没有说什么,却只是点了点头。
算了,长的也挺好的,唇红齿白,精致漂亮,那晚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么好看。
或许可以将他代替那晚的少年。
要不然,每夜想起来的时候,总是难受的紧。
温岁看他点头还挺开心,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耶,心想崇贺真好骗,竟然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让他留下来了,他真是太厉害了。
那些杂志和他爸爸是怎么把崇贺吹上了天的,明明那么蠢,真是让人不解。
但是没关系,他很快就要让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暴露在他们的眼中了。
温岁想到那天崇贺身败名裂的样子还有点小兴奋。
两人各怀心思,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打着自己的主意。
温岁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崇先生,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
崇贺却说:“我知道,你叫岁岁。”
岁岁平安。
给他起名的人,大概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吧。
温岁瞪圆了眼睛:“你查我了?”
还好温家一直有给他准备一份假资料,要不然他全曝光了。
崇贺点了点头,对于身边接近的人总要知道个底细,虽然这位少年的身份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看在他还蛮合自己心意的份上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商人果然都是狡猾的生物,温岁心想。
他刚刚水喝多了,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尿意,他病还没好全,能有力气跟人聊天却没力气下个床上厕所。
以前生病都是他哥哥抱着去的呢。
温岁看着崇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垂下眸子,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
他低着头,从崇贺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一头柔软的小卷毛,摸起来手感应该不错,崇贺心想,有点想上手,就听到这位叫岁岁的小病秧子抬起脸,软乎乎的对他说:“崇先生,我想上厕所,你能不能抱我去。”
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无理,眼神还很期待的看着崇贺。
崇贺表情有些微妙,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吧。
崇贺还没来得及头疼,就看到他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床边,掀开被子朝他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口,推销似的跟自己说:“我很轻的,也不会乱动的,很好抱的,求你了,要不是没力气我就自己走了。”
温岁白皙的面皮此刻自己红的要滴血了,催他:“你快点,我要忍不住了。”
还真是把他当佣人使唤的吗?崇贺心底深深的疑问。
他叹了口气,大手一伸单手把温岁抱起来,冷着脸说:“忍着,年轻人肾不能不好。”
他将温岁抱去房间所带的厕所,推开门,里面又大又豪华,还带淋浴。
他将温岁放到马桶上,问他:“还问我帮你脱裤子吗?”
温岁摇了摇头,这时候才知道害羞,“不用了,你出去吧。”
崇贺面无表情的走了,只是出去的时候说了句:“好了叫我。”
温岁觉得他就是面冷心热,偶尔说话还带着点沙雕气息,真的一点也很杂志上的不一样呢。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崇贺没有给他换衣服也没有搜他身,所以手机还在,怪不得睡觉搁到了不舒服。
手机关机了,温岁把他开了机,很多微信信息和号码拥了进来,是家里人问他怎么样了,其中也有邹奕。
温岁先回了父母和两个哥哥,然后给邹奕发了条微信,大致说他现在在崇贺身边,说了一下经过然后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