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被这样一推,更加来气了,又一次扑到程扬身上喊道:“不是不愿意别人碰你么!我忍了这么久没动你!怎么顾缘就能拍你肩膀!我抓一下就不行了?我偏不!我就要抓!”
此时程扬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对劲了,他强压着身体里的邪火,一脚将楚凡踹到床尾,攥紧拳头起身往外走。
喝醉的楚凡战斗力惊人,一把将要跑的程扬拽回到了床上一股脑的扑在程扬身上,这次一扑也发现了程扬身体的变化,楚凡冷笑,“我一提顾缘你就这样了?”
“滚。”程扬青筋暴起,发狠地推开在他身上乱蹭的楚凡,眼神阴森森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把楚凡撕咬下块肉来。
“操他妈!不可能!”楚凡也是疯了,伸手去扯程扬的衣服,同时咬上了程扬的唇。
程扬脑子“轰”地一声,仿佛有根弦一下子断了。
接着楚凡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程扬一手死死掐着楚凡后颈,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他妈不就没人要太空虚,上赶着让我睡么!行!我满足你!”
其实最开始,程扬只是想羞辱楚凡一下,他恨楚凡把他逼得太紧了。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切脱离了轨道,程扬失控了。
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美妙快意,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无论后来楚凡怎样向他求饶,他都不曾停下。
程扬清醒过来时,钟表上的时针正好指向“3”的位置。
楚凡早已经筋疲力尽,昏睡了过去。
程扬抓起被单遮住楚凡满是痕迹的身体,迅速下床打了一盆凉水洗脸,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和楚凡发生关系。
可他不敢回想,其中滋味太销魂蚀骨了。
只要一想,他就身体滚烫,头皮发麻。
楚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全身像散架了一样,动一下手指都觉得费力。
屋子里静悄悄的,程扬没在,不知道去哪了。
楚凡浑身难受,他跌跌撞撞走到浴室洗澡,镜子里的他脖子被掐出一道青印,程扬差点没搞死他。
想到这楚凡就有点郁闷,本以为是他搞程扬,结果反被程扬搞,这太挫败了。
楚凡洗完澡回到屋内,程扬已经回来了,坐在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楚凡擦着头发,走路一瘸一拐的,“今天我可没做午饭,我要累死了,还要睡一会儿。”
“嗯。”程扬站起来把床让给楚凡,声音低低的,“你睡吧。”
楚凡看向走去门口的程扬,忍不住开口:“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程扬脚步一停,“有。”
他转过身,难得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和楚凡说话:“昨晚的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可这话在楚凡听来,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所以我就这样平白无故让你睡?”
程扬皱眉,“昨晚是你先主动的,我也是喝多了才发生的这种事情。”
楚凡一股火气涌上来,“你也知道喝多了是不能控制的?那我上次喝多了不就亲了你一下!你至于半个多月不给我好脸色么!”
程扬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可以补偿你,条件你随便开。”
楚凡正要提条件,程扬又说:“我迟早会离开这里,你想要的我给不了,如果是钱的话多少都没问题。”
话里明摆着要翻篇这事,还要与楚凡划清界限。
“你把我当鸭子了?睡完给钱就算了?”
程扬耷拉着眼皮,继续沉默。
楚凡很难受,不仅仅是程扬拿他当鸭子,更让他在意的是他想要的程扬不会答应,就算他降低了标准只和程扬维持肉.体关系,程扬不想再做第二次的态度也已经很明确了。
其实他本可以强行把程扬留在渔村,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强留程扬。最初的种种拖延只不过是他不能让蓬瀛岛曝光。
出岛的机会真的一年只有一次,他想在剩下的半年时光里用真心打动程扬,让他心甘情愿的和自己在一起。
但显然无论付出多少真心,都是失败的,像程扬这种漂亮见过世面的大明星,又怎么可能瞧上自己。
虽说他心有不甘,但暂时没有再激怒程扬的想法,无论是床上打架还是床下打架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他。
楚凡最终还是没有提他最想要的,他有点倦怠了,“你想翻篇这事可以,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能再接触顾缘。”
程扬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经此一事,程扬自知理亏,对楚凡和颜悦色不少。
楚凡也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那么努力想要缓和的关系,一炮就有用了。
楚凡终于可以不用睡硬沙发了,可他又不想挪走了。他身体不舒服,要是回床上睡程扬又得抱着他不利于身体恢复。
所以接下来两天楚凡继续睡着沙发,也不给夜里翻来覆去的程扬抱,渐渐的程扬就又因睡不好而萎靡不振了。
这天楚河来找楚凡,楚凡正在和程扬吃饭。楚凡脖子上的手印还没下去,楚河一眼就瞧见了。
他走过去扒开楚凡的领子看,“天啊小舅,你脖子咋啦!这大青印子!”
楚凡怕被楚河看到更暧昧的痕迹,赶紧打开楚河的手,问他,“你来什么事啊?”
“小舅,我妈让你看看我后背。”
“后背?”楚凡放下筷子,“烫伤还没好么?你坐下来我看看。”
楚河坐在楚凡前面的小板凳上脱下了背心,楚凡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楚河常年海边打滚儿皮糙肉厚的,被烫伤这么多天伤口也还没好,有的地方还起了水泡。
楚凡有点不敢想,这要是烫在自己身上会什么样。
“我去给你拿药,你是不是这几天下水了?伤口都发炎了!”
楚河嬉皮笑脸,“下次不下水了!”
楚凡一走进屋,楚河脸上笑容立刻消失,他看向坐在对面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程扬,压低了声音问:“我小舅是不是你掐的!还有他身上……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程扬喝口果汁,不屑地睨着楚河,“你管的着么?”
楚河很少发火,但他真的忍不了程扬了,猛然揪住程扬领口,怒问:“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欺负我小舅了!”
程扬冷眼看楚河,不知怎的,忽然就想激怒他,“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他妈傻逼!”楚河一拳挥向程扬,程扬反应及时一手接住了拳头,程扬个子高力气大,楚河从小干重活力气也不小,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程扬另一只手掐上楚河的脖子,嘴上也不客气,“你这么愤怒干什么?你喜欢他?可你们楚家人禁止近亲吧?”
当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
楚河瞪着程扬直磨牙,“我和小舅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程扬愣了一下,手上力道也跟着减弱了一点。
楚河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王子病矫情精,这时楚凡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对了,我昨天新摘了点椰子,你给你妈拿回去吃。”
楚河只好愤愤不平的收回手,又乖巧的坐在了板凳上。
楚凡拿着药走出来,没发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将药擦在楚河后背上,“你要是再下水,看我打不打你!”
楚河拉住楚凡的手晃了晃,“我保证,绝对不再下水了。”
程扬看着这一幕,眼神沉了一下,用力撂下碗筷,“我吃完了。”
“哦,”楚凡把手从楚河手里抽出来,转头去看程扬的碗,“怎么剩了?剩下的给猫吃吧,你今天回那么?”
程扬也不说话,扭头就走了。
楚凡心纳闷,谁又招他了……?
他回过头拍了一下楚河,“你是不是又跟他拌嘴了!你总惹他干什么!他脾气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楚河痛叫着求饶,“我没有!我哪敢啊!”
这天晚上程扬洗完澡出来,楚凡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穿着单薄的小背心,超短裤,大白腿晃悠悠的挂在沙发上,后颈上除了被掐的痕迹,还有一个牙印。
是那天程扬咬的。
程扬躺在床上不禁多看了两眼,随后把灯关了。
楚凡快热死了,也睡不着就拿着扇子煽来煽去。
程扬更是睡不着,他都好几天睡不好了,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楚凡那晚红彤彤水汪汪的眼睛,小腰细,身体软,就像梦魇一样。好不容易熬睡着了,也不踏实,总觉得怀里少点什么似的。
“你不能不别煽了!又没多热!”程扬心烦意乱的。
“扬扬你不能这样啊,你吹着电风扇,让我不煽风,你这叫什么来着……叫何不食肉糜!”
程扬深吸口气,把电风扇脑袋掰向了楚凡,“这回能不能不煽了!”
楚凡感受到吹来的凉风,心满意足的长呼口气,“那你呢?你不热么!”
“不热!”
楚凡点点头,“也是,好像真没见你热过,上一次摸你,你的皮肤也比常人温度低点。”
程扬:“……”
屋里又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风扇的声音。
程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楚凡这几天对程扬的翻身有免疫力了,听着也能睡着。当然关键原因是那天被折腾的太狠,透支了太多体力,直到今天他也没缓过来。
就在他要沉沉睡去时,程扬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起伏,“楚河说,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楚凡清醒了一点,“是啊,没想到他这么秘密的事都告诉你!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
程扬:“……”
楚凡翻身看向黑暗里程扬的方位,“楚河是我捡来的,那时候我十三岁,跟我爸到外面县城买年货,回来的时候大船上人都走空了,我就发现了楚河,也不知道是他家里人不要他了,还是自己走丢了,反正他就只会哭,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第二十章 冰水
一说起小时候的楚河,楚凡彻底精神了,喋喋不休的讲:“楚河小时候特别好玩,我刚捡回来那阵,谁都不理只黏着我,我只要一走他就哇哇大哭,睡觉都要和我一被窝。”
程扬不吭声,楚凡就继续说:“有一次他跟我去海边摘燕窝,结果他被海燕追着跑了一路,鞋都丢了。”
楚凡想到了好玩的事,嘿嘿一乐,“还总说什么长大了要娶我。”
“我要睡了。”程扬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他不耐烦地翻个身,“没人愿意听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楚凡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哪又惹着程少爷了,“啊,那你睡吧。”
程扬闭上眼,依旧是翻来覆去的一夜。
蓬瀛岛一年四季,晴日最多。
今天风大,温度也适中,楚栎叫来楚河一起带着小朋友们放风筝。
楚河后背的烫伤依旧没有痊愈,今天的药还没上,他想着昨天刚麻烦过小舅又和程扬发生了争执不太适合再去,就让楚栎帮他上药。
楚栎叫小朋友们先自己玩一会儿,他坐下来给楚河上药。寿宴那日楚河护着楚凡被烫他就在旁边桌看得一清二楚,当时楚河穿着牛仔外套,他以为问题不大,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
楚河当真是逢人就吐槽程扬,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说:“你说小舅是不是帮了个白眼狼,程扬离小舅那么近,一伸手的事就能让小舅躲开,他倒好,一动不动,海里的石头都没他心肠硬!真不知道小舅喜欢他什么。”
楚栎推了推厚重的眼镜,转头瞧向沙滩上玩得开心的孩子们,开口道:“我不这样认为。他只带了孩子们三天,孩子们至今都会问我漂亮哥哥什么时候再来。孩子们能这么喜欢他,就说明他不是多坏的人。”
楚河气呼呼的,“我看你也被他下迷魂药了!他那是伪装!小孩们能懂什么。”
楚栎无奈开口:“怎么成我被下迷魂药了?明明是你对他偏见太多。你被烫那天我就在对面桌什么都瞧见了,是你没看见。程扬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最开始是要伸手拉小叔的,但你跑过来了,那时候你和小叔脚下有个皮球,他就去踢皮球了,他要是没把那个球踢走,你和小叔肯定要踩到摔倒的,真要那样你烫的可就不是后背了!”
楚河不敢相信的看向楚栎,“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楚栎拍了一下楚河脑袋,“你要辩证思维看问题,怎么怪这怪那的,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个球么!先是害厨师摔倒,又险些让你们踩上,要不是你当时脑袋一热冲过去,程扬早就把小叔拉走了,多来了个你他才要去踢球。”
楚河猛然站起来,穿上背心就走,楚栎拿着药叫道:“药还没上完呢!”
“不用你!我找小叔上去!一会儿回来,你们等等我再放风筝!”
楚栎口中的程扬让楚河有了危机感,他原以为反正程扬总归是要离开的,他会有很多机会不急于一时,但现在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楚河一踏进院门就看到楚凡正满头大汗的洗被单,被单又大又厚,楚凡洗得非常吃力。
“小舅,你咋不用搓衣板呢?”
楚凡擦擦汗,“搓衣板坏了,你家有没,给我拿一个。”
“没有,我家不用搓衣板。”
“行吧,”楚凡继续洗被单,“你干什么来了?”
楚河在楚凡身边蹲下,嘿嘿笑道:“小舅,我来找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