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皱了皱眉:“Omega上什么学,我看直接结婚最好!”
越早结婚,她就能越早拿到钱,更能早些当上有钱人的岳母作威作福。
“上不上学,跟是不是Omega有什么关系?”顾忱松不客气地怼道,“小耳朵想读研就读研,想出国就出国,我都供得起他,你又不出钱,指手画脚什么?”
余母:“……”
“至于鞋。”顾忱松看了一眼余茂,“不需要余茸买,我会送他一双。”
余茂顿时又惊又喜,就他这未来哥夫的财力,是不是得送他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SW他还不屑呢!
顾忱松继续道:“我家管家也刚好是42码的脚,他有双冬天跳广场舞时穿的一脚蹬,现在淘汰不要了,放着也是占空间,我等会儿就让他送过来。”
余母听罢勃然大怒:“你让我们小茂穿别人不要的旧鞋!”
顾忱松却挑眉:“你不也经常让余茸穿余茂不要的旧鞋么?起码我这双码数还合适。”
顾忱松怼得余母哑口无言:“……不要了不要了!服务员呢,点菜!”
他们进来时,顾忱松余茸早已用餐完毕,桌上只有吃剩的虾壳蟹壳。
余母对门外赶来的服务员豪气地嚷道:“这个大螃蟹,还有那个大龙虾,先各来五只!”
余母所说的是帝王蟹与澳龙,一只就要两三千。
完全一副要宰顾忱松的架势。
余茸刚想阻拦,就听服务员回道:“不好意思女士,下午3点到5点,是厨房休息的时间,不能点餐。”
余母第一次听说饭店还有休息时间,她一看表,刚好是三点零五分。
顾忱松冲余母贱贱一笑:“我去接你们的时间明明都已经算好了,你们是不是没追上我的人啊?唉,要是再骑得快点就有的吃了。”
余茂气得吼了余母:“都怪你,中间非要歇,这下好了吧!”
顾忱松向服务员优雅一笑:“那还有别的能点吗?”
“主食和冷菜是现成的。”
顾忱松点点头:“好,那就上几个馒头,弄点咸菜,再搞两碗粥,尽量多弄点,丰富点,他们很实在的,不像我,光吃海鲜就吃饱了。”
余母已经看出顾忱松是故意的,气得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呼吸困难。
而余茂还在没心没肺地嚷着:“妈,我不吃馒头咸菜。”
余母瞪向儿子:“爱吃不吃!”
然而热腾腾的馒头一端上来,两人还是没出息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们先是刷鞋,再是骑车,实在太累太饿。
余母一边塞着,一边心里骂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下顿再宰。
余茂啃着馒头,蓦然看向顾忱松:“唉,你停门口那法拉利挺帅的,一会儿借我开开呗!”
“不好意思,不借。”顾忱松话虽说给余茂听,可眼神始终盯着余茸,“我有洁癖,我的车和人,都容不得他人染指。”
顾忱松的目光太过灼热,让余茸不由地低下头,耳边一片绯红。
余茂:MD,又趁机秀恩爱!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顾忱松这里讨不到便宜,余母开始有些犯嘀咕,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
“小顾啊,你家里是不是开公司的?开了几家公司啊?都做什么的?”
“多少家?我也数不清。我爷爷那辈是做家具起家,我父母后来开拓的领域比较杂,现在主攻互联网。”
余母虽不懂这么多,但是一听就是个大世家,顿时双眼冒光:“那你给小茂安排个工作呗,他也不想再上学了,让他直接去你家的公司上班!”
余茸顿时感觉母亲有些过了,劝道:“妈,小茂念完初中还可以考高中,现在的公司哪里有要初中学历的……”
余茸还未说完,却听顾忱松说道:“行啊,我们家城郊的仓库正好缺个保安。”
余茸:“……”
余母:“……”
余茂气得顿时嚷道:“我不当保安,我要坐办公室!”
顾忱松冷冷问:“那你都会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管你家的员工,亲戚比什么都可靠!”
余母听余茂的话都有些臊得慌,虽然大家的意图都是一样,直接说出来就没必要了。
余母笑着打圆场:“不会可以慢慢学嘛,我们小茂年轻聪明!只会身体不好,不能吃苦,得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都是亲戚,也不需要给太多钱,意思意思就行。”
“嗯,意思意思就行。”顾忱松点点头,“那我明天就给余茂安排个工位,一天只收50。”
“收……我的钱?”余茂满脸问号。
“对啊,你看那里有空调,有电脑,跟网吧不是差不多吗,现在网吧一小时都8块了,我们茶水间还有免费的咖啡和小饼干,依你的性子,肯定会去吃自助餐,我这都是亲情价了。”顾忱松笑得真诚。
余母直接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道:“我儿子是去工作的,不是去混的!”
“不是去混的吗?”顾忱松惊诧着打量余茂,“还真看不出来。”
余母怒道:“就算混怎么了?你们公司没养过混子吗?不差多养余茂一个吧,他可是余茸的亲弟弟!”
顾忱松弯起嘴角,笑得嘲讽:“我不是您,不养废物。”
余母:“!!!”
这时,余茸突然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顾忱松瞬间没了斗嘴的心思,连忙上前查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自然是肚子里的空气小兔兔不舒服。
余茸不能直言,只说:“可能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吹吹风。”
“好,我跟你去。”说着,顾忱松小心地扶起余茸。
只是他下意识想拿桌上的车钥匙,却迟疑了一下,最终任其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
“是吃得不合你胃口吗?怎么吐了这么久?”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余茸,顾忱松心疼不已,递上矿泉水。
余茸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说着“没事”。
目光却明显在闪躲。
顾忱松思考了片刻,蓦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你该不会……又有了吧?”
余茸顿时又惊又羞,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顾忱松确认了答案后,比当时的余茸更震惊。
他甚至都没有标记他,竟然就会……
是他最近的举止太亲昵了吗?
顾忱松的心头瞬间软了软,揉了揉余茸的额发:“干嘛又瞒着我?不想我对你负责?”
“……”是他自己的锅,他能让顾忱松负什么责。
“现在有想要我信息素的想法吗?”
“……”余茸没说话,只是捂着脸点点头。
顾忱松在余茸耳旁轻笑一声:“等送走他们,就给你。”
只是这时,顾忱松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解锁声,他顺着窗往下看去,果然看到自己的爱车旁多了两个狗狗祟祟的身影。
下一秒,余茸的手被顾忱松握住:“走,带你和宝宝看场好戏。”
***
余母摸着法拉利的内饰,一脸不解:“这车就俩座,还要500万?也太不划算了吧!”
“妈,你懂什么,这是跑车,又不是小面包!”余茂激动地握住法拉利的键盘,可是这车跟驾校的不一样,怎么启动?
他用手机查了半天才明白,这种法拉利并不是车钥匙启动,原来还有个什么按钮……
他按照指示一系列操作,果然听到了梦寐以求的轰油门声。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将车开走,车前蓦然走来一个人,敲了敲车窗。
是顾忱松。
***
“按照《刑|法》盗窃公私财物,数额巨大,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余母做梦也没想到,顾忱松会报警抓他们,甚至还请了个逼逼个没完的律师。
“别说了,我听不懂!”余母气急败坏地嚷道。
律师只是合上资料,解释道:“简单来说,偷别人的车,够你儿子蹲几年了。”
“这不是偷,只是借来开开!”
顾忱松冷冷抬眼:“我可从没答应过借。”
律师继续补充道:“无正当权利占有,擅自取走他人财产的行为,就是偷窃。”
余母哭得满脸泪痕,绝望地瞪向余茸:“你是死人吗?你弟弟都要被抓了,连个屁都不放!”
余茸:“……”他还能说什么,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家人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顾忱松却挡在了余茸前面,冷冷对余母道:“你再凶余茸,我可真要把你宝贝儿子送进去了,你现在去跟小耳朵道个歉,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私了的机会。”
余母听罢,二话不说,直接扑倒在余茸脚下,哭哭啼啼:“小耳朵,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偏心,妈妈还总打你骂你,但是你弟弟是无辜的,你救救他吧,我求你了!
顾忱松看着余母狼狈地哭了几分钟,差点在地上打滚,余茸也求了请,总算松了口:“行了,别哭了,给我37600,我拿去洗车,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37600,这数字对余茸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当时余家夫妻将余茸卖给秦家,用来给余茂补窟窿的钱,就是37600。
余母一边抹眼泪,一边耍赖:“不行,这太多了,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你有几张卡,几个存折,我现在清楚得很,你把余茸卖了的时候,家里还有20多万呢。”顾忱松说着,直接拿出了各种流水。
余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不是因为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才把他……
余母瞬间恼羞成怒:“你查我流水?你凭什么查我流水,你这是犯法!”
“这些流水可都是你的乖儿子刚才提供的。”
余母生怕余茸以后会分掉家里的财产,所有的钱都存在以余茂身份证注册的银行账户下,却没想到……
“哦,对了。”顾忱松又拿出一张照片仍到余母脸上,“你的指甲把我的车刮花了,得补漆,初步估价要10万。”
10万?
余母看着照片上的小小划痕,险些晕过去。
“您说您没事做这指甲干嘛?还花了我们小耳朵888。不过看在你是小耳朵的母亲,我不跟你过多计较,就赔我8888意思一下算了。”
在反复的崩溃中,余母闹到了半夜,然而最终还是妥协了,乖乖赔了钱。
她没想到这次来J城什么也没捞着,还倒贴进去四万多。
甚至临走前,顾忱松已经帮她和余茂买好了连夜回家的车票,并笑眯眯留下一句话。
“要想活得久点,就别再来找余茸。”
那笑容就像一把沾血的刀,吓得余母心脏病险些犯了。
余茸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和弟弟会突然不告而别,甚至他打电话过去都直接被挂断。
顾忱松走到那个蹲在角落一遍一遍打电话,最后被对方直接送上黑名单的Omega身旁,单手将这只小兔子拎起来:“别打了,估计他们也不敢接。”
余茸回头看到顾忱松,脸上写满羞愧:“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还有你的车漆,是不是需要10万?我会慢慢赔给你。”
顾忱松却突然笑了一声:“没掉漆,骗她的,图是我P的。”
余茸:“!!!”
顾家少爷竟然还会讹人?
下一秒,余茸手上多了一张银行卡,那张已存入余母所有赔款的银行卡,顾忱松的大手覆再余茸的小手背上,帮他将卡握紧。
“这些是他们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尽快下线,就二合一了,明天我的乖儿婿必须表白,(*/ω\*)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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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天装A
余茸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行卡, 手指轻触卡号凹凸的纹路,手掌感受着卡边薄利的棱角,以及顾忱松手心传来的温度,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顾忱松索赔的金额恰好与几个月前他被卖给秦峥嵘做替身时的费用相同。
为什么顾忱松故意诓骗他母亲赔了美甲钱十倍的修车费。
为什么向来心细如发的顾忱松, 会不谨慎地将车钥匙遗落在桌上, 而没有随身携带……
很显然,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下一秒,余茸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打在卡面上, 温热的小珍珠碎成几瓣。
顾忱松握着余茸的手, 亦被溅到了些泪滴,他抬起Omega的脸,意外地发现小兔子已是满面泪痕。
顾忱松没想到余茸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由地有些发慌:“怎么哭了?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余茸咬着唇, 用力摇摇头, 泪却掉得更凶。
他此时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涌, 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部宣泄出来。
实际上, 余茸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家人有多混账。
然而,他却依旧极度渴求, 能从家人那里得到一些温暖与关爱, 渴望得到那些他羡慕嫉妒,却从未得到过的亲情。
余茸从小被教育要对父母绝对顺从,要爱护弟弟远胜于爱自己,这样才能做家人眼中的好孩子。
可多年过去,他竭尽全力去孝顺父母, 宠溺弟弟,却依旧被家人嫌弃。
余茸开始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他真的有能力做一个“好孩子”吗?做“好孩子”的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