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都是这个闻稷阴险。上次说要资助他,他假装不答应。这回居然回来骗年年要捐教学楼。数目一次比一次巨大。再这么下去,整个家产都要被闻稷这拆白党空手套走了。
“我自己有儿子,干嘛要他做半子?他要对你是真心的,就该自己赚下身家过来提亲!天天想着从你这里坑钱,老子不答应。”唐老板被气得口不择言,说话已经完全没办法过脑子 。下意识连提亲都说了出来。
“老爸……”
唐老板这回铁了心,才不管唐乐年怎么叫嚣,死活不答应。反正他以后要紧紧捂着钱袋子,绝对不能让唐乐年被闻稷这个坏小子勾得把家产败光光。
“要么闻稷就自己赚钱,堂堂正正地和你在一起;要么我现在就给他一笔钱,你们现在就分开,以后也别在一起了。”那混账想人财两得,门都没有。
“你干嘛这么小气啊,老爸?”唐乐年气得跺脚。
朱芸芸实在看不下去,在他们父子之间当和事佬。她轻轻拍了拍唐老板的手臂,让他先别说了。转头看着唐乐年说:“年年,你别怪你爸爸。他这么说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一想到闻稷,唐乐年真是色令智昏,心、神、智皆盲。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一个一个全部都行不通。他简直快急死了。
闻稷拆台也就算了,唐老板居然还以他和闻稷在一起为要挟。还有什么道理比闻稷的前途更重要?
朱芸芸放柔的声音,“年年,一个人喜欢你,不会老想着坑你的钱。更何况这还不是你的钱,是你爸爸的钱。”
“他……”闻稷什么时候想坑他的钱?
朱芸芸眼明心亮,唐乐年一开口,她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算他没有这么想,但是,闻稷是个男人。如果他像你说得那么优秀,你觉得他的自尊心会允许你爸爸砸钱给学校,替他平事情?再说了,你知道知道砸了钱你们校长就会同意收回大过?”
“……”
“如果他要考的大学对人品要求这么高,拿钱摆平事情对他影响只会更恶劣。这点你有没有想过?”
朱芸芸每一句都像一记记重锤敲在唐乐年的心上。他不得不承认,母上大人的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可是他对闻稷的关心远超于道理之外。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朱芸芸淡淡一笑,摸了摸唐乐满头的金色小卷毛,“怕什么呢?如果你喜欢的人那么优秀,他自己有办法应付的。”就算没有他也应该坦然地接受事实!
唐年乐嘟起嘴,不甘心地说道:“闻稷当然有办法。”他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自怨自艾。还阻止了自己想给他背锅。可是着急的是唐乐年啊!是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朱芸芸微微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生的是儿子,你怎么跟倒贴的大闺女一样?”
“我哪有?”我哪里像大闺女?不过该倒贴的时候还是要倒贴的!
“真的没办法帮到闻稷吗?”唐乐年不甘心在问。
朱芸芸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温柔地说:“你喜欢他,就应该相信他。”
唐乐年暂时放弃,可是……
他狠狠瞪了唐老板一眼,小气鬼老爸,守财奴!居然看不上闻稷?哼,他一定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他要带着万贯家财当陪嫁送到闻稷手上!咦,为什么他要说陪嫁?
第34章 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唐乐年趁着下课的时间,带着一众小弟把张立民堵在了男厕所里。他本来想拖着根棒球棍过来,给自己增加点气势。
张更力他们怕他一时生气出手太重,小事化大,惹上麻烦,死活不让。唐乐年只好把数字老师的长尺偷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在掌心里有节奏地敲着,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立民,痞气十足。
“说吧!闻稷的事是不是你这个大嘴巴出卖他的?”
唐乐年在学校“凶名在外”。小流氓似的盯着张立民,还有狗腿子在旁边充当打手,呐喊助威。张立民一看心里早就怂了一半。
他色厉内荏大声道:“唐乐年,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你还想打人吗?”
唐乐年伸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打你怎么了?我现在好好问你,闻稷的照片是不是你贴在布告栏里的?你老实说还能坦白从宽,我轻轻的打你一顿。要是敢撒谎……”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那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唐乐年这回玩了个心眼。这事如果不是张立民干的也就罢了,如果真是张立民干的。不管他认罪态度是不是良好,他都死定了。不把他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唐乐年三个字他就倒过来写!只不过,为了骗他的口供,唐乐年决定暂时先稳住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立民眼神闪烁。想伸手去推唐乐年,离开。却被他轻轻松松一把抓住手臂,反手一扭,送前一送,直接把脸按在厕所隔板上,挤得脸都变了型。
张立民痛得哇哇乱叫:“住手啊!我的手要断了。”
唐乐年懒得跟他废话,一边更用力地扭他的手臂,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不用不承认,我有秘报,有人看见昨天早上你偷偷摸摸地站在学校的布告栏前面。如果你不是贴闻稷的照片,你说你干什么去了?不说我就把你手臂扭断!”
张立民手臂被唐乐年扭得生疼,越挣扎唐乐年越是用力。他又痛又怕,怕唐乐年一生气真的把他手臂给扭断了。吓得眼泪鼻涕疼的一股脑全都流了下来,偏偏又没有手去擦。他想大声呼救,被张更力眼明手快的一把捏住下巴。
“老大,别问了。肯定就是他干的。不承认就打一顿,打到他认为止。”
张立民挣扎着摇头!这叫什么选择?是不是他干的,这都逃不过一顿揍了?
他挣扎着“唔唔”乱叫,眼泪混着鼻涕,样子狼狈不堪。张更年怕沾他的鼻涕,嫌弃的缩回手。张立民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大声呼救:“救命啊!”
正在这时,厕所的门被童宇泽推开了。他站在门口犹豫地叫住唐乐年:“老大……有人要进来。”
唐乐年没回头,一边伸手去下张立民的下巴,一边凶巴巴地说道:“叫我干嘛?不是叫你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进来吗?你和小朱看个门都看不好吗?”
童宇泽小声地说了声:“不是。”
要说童童什么都好,就是胆子有时候也太小了。不就打个架吗?又不用他动手,让他看个门都看不好。唐乐年无可奈何地回头,正想教训他几句,让他放开胆子,万事有龙霸王在,天塌下来他也会顶着。
一转头,天真的塌下来了!
闻稷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轻声喝斥他:“又胡闹!”
张立民见到有人来了,挣扎得更厉害了。眼神凄惨地看着闻稷,俨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唐乐年好不容易抓到张立民,不肯就这么轻易放他走。可是当着闻稷的面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凶悍,怕惹他不高兴。
只能悻悻地解释道:“我是在破案,帮你抓凶手呢!”
闻稷走过来,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别闹了。放他回去。”
唐乐年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张立民一得了自由,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骂:“唐乐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去告诉校长……”
“你说什么?”唐乐年一听这话,火气顿时冲上了头。他想给闻稷出头,结果反而是闻稷跑来救张立民,那他成什么人了?
就这么还不算,这孙子居然还敢威胁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了?
他刚想撸起袖子揍他,就看见闻稷沉着脸,手一伸,突然抓住张立民的头,把他的脸猛得往墙上用力一撞,电光火石之间,张立民被撞得鼻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痛得捂着鼻子缩到了地上。
闻稷的动作真可以说是快、准、狠!尤其是气势上,如狮子博兔。他冷冷地看着张立民,“你要跟谁说什么?”
张立民眼神惊恐地看着闻稷,连连摇头,连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唐乐年威胁了他半天,虽然扭着他的手臂逼他说出真相,却还没来得及动手。闻稷进来不到一分钟,直接就把他的脸拍到墙上,鼻子瞬间见了红。和唐乐年比,这位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啊!
闻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告诉校长就讲清楚,是我打你,不关别人的事。反正我已经记了一个大过,别逼我破罐子破摔。管不好自己的嘴,大家以后都别想好过。”
张立民捂着鼻子,吓得连哭都不敢大声,只敢在嗓子里轻声的呜咽。见了闻稷就跟见了鬼一样。兔子似的慢慢后退,往门口挪。
唐乐年被闻稷刚才那一下惊到了,觉得他又狠又帅,眼睛里全是粉红色的星星。看到张立民要跑,这才如梦初醒。对着他大喝一声:“听见了没?你敢去告状,我就敢在校外天天堵你,见你一回揍你一回。不信试试。”
张立民连滚带爬地逃出地狱般的厕所。一出门口就撞到一个同学。见他鼻子不停的流血,那同学吓了一跳,“你脸怎么了?”
张立民含含糊糊地说:“我……我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撞……撞到了。”
声音传进男厕所,唐乐年稍微放下心来。虽然闻稷帅气冲天,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闻稷不珍惜前途。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干嘛打他呢?让我来揍他就好了。反正我是校霸,学校还有谁不知道?万一这混账跑去找校长告状,你还嫌一个大过不够啊?”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你太冲动了。还是太年轻了!”
闻稷看着他,见他独角戏演上了瘾。忍无可忍伸手捏住他两片喋喋不休的嘴唇,眯起眼睛冷冷地喝斥道:“闭嘴!”
“唔唔唔……”
唐乐年被他野蛮地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形象实在有失尊严。两片嘴唇被捏得像鸭子似的,这像什么样子?
他的小弟还在看着呢!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聪明一点如童宇泽从闻稷进来之后就躲在门口继续看门去了。里面洪水滔天也与他无关。但是总有不聪明的,比如张更立。他不但瞪大眼睛看着,嘴还夸张得张得老大。实力演绎何为“震惊”二字!
唐乐年又羞又气,却舍不得跟闻稷挣扎,只能狠狠地瞪了张更力一眼,无声的暗示他: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只要没人看见,他就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龙霸王大人!
张更力梦游似的跑了出去。反正没人看见,唐乐年索性放弃折腾,睁大眼睛乖巧地看着闻稷。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见他乖乖不说话,闻稷松开手,准备好好地教一教唐乐年为人处事的道理。
他刚一松手,唐乐年又不乐意了。小弟们都出去了,怎么就松手了呢?两个人亲密的机会不多,再捏一会儿嘛!
他做事情,行动永远走在思想前面。闻稷手一松开,他想也没想,伸出舌头在他手指头上轻轻舔了一口。
粉色的舌尖碰到闻稷手指头的那一刻,两个人都跟触了电似的,全都愣住了。
闻稷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真是……”
舔过之后唐乐年突然醒了过来,这个动作太色情了!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想闻稷的手离开,这突然舔上去,实在是……
有些事情没想明白倒也算了,突然想明白过来,羞耻感简直是瞬间爆棚。唐乐年伸舌头舔闻稷的时候动作自然得不得了。舔完之后,一张脸红得简直要滴血。
闻稷看着他,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位校霸同学了。这么色情的动作他做得如此的自然,做完之后又纯情得像被吓坏了。就好像刚才那自然而然伸出粉红色舌头舔他手指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唐乐年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吱声。闻稷真怕他的脸再这么烧下去,小学渣会把自己点着了。只能轻声咳嗽一声,转移注意力替他解围,“你不要再去找张立民的麻烦了。”
唐乐年抬头看着他,立刻忘了上一秒他还在害羞,气愤地问:“为什么?照片是不是他贴的?”
闻稷点点头,“是他。他以为我喜欢杜芊芊。处处把我当对手。”说到这里他轻轻摇了摇头,忍不住好笑。他才来这个学校几天啊?哪里认识什么校花?他也没时间找人谈恋爱啊!
他话都没跟杜芊芊说上几句,怎么就传出他们之间的绯闻了?学校里唯一和他走得最近的人就是唐乐年。和杜芊芊比起来,他觉得和唐乐年在一起要轻松愉快得多。小学渣虽然时不时地干些色眯眯的事,可是人没那么多心计,单纯可爱。
却偏偏有人把他当成假想敌。使出这种手段,实在太不入流!闻稷都不想把张立民当对手,档次实在太低了。就张立民这样的人,他这辈子估计也追不上杜芊芊。校花同学可比他有城府多了。
唐乐年平时脑子不好使,可是他对所有和闻稷传绯闻的人都极度的敏感,无论真假。
张立民以为闻稷喜欢杜芊芊?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唐乐年气得破口大骂。闻稷眼睛瞎了喜欢杜芊芊?那女的长得也就那样啊,哪里就是校花了?学校没人了吗?
他绞尽脑汁地想诋毁对手,“杜芊芊其实长得挺丑的,眼睛隔得很开,像比目鱼一样!学校的同学真是眼瘸。比她好看得人多得是!她根本配不上你,给你洗脚都不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