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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东窗
季澄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的时候, 江厌正好往房间里走,季澄看到江厌愣了一下:“你怎么也在?”
江厌上下打量了一眼季澄:“你干嘛去?”
“不是,今天有周考啊!!!”季澄喊道。
“我请假了。”
“请假?”
“嗯,说你发烧, 我照顾你。”
“那, 老段没怀疑?”
“没,他说放学来看你, 我说最近有流感, 怕传染, 把他劝回去了,不用担心。”江厌轻描淡写道。
老段这人虽然热心,但也好哄,尤其是江厌,他的头号好弟子,季澄相信就算江厌把老段卖了,老段还能帮江厌数钱。
季澄迟疑了下道:“也没必要请假吧?”
江厌瞥了一眼季澄:“哦?”
江厌从裤子口袋后面掏出手机来, 按了几下, 播放了一个视频, 视频有点晃, 晃了几下又稳定下来,画面里的季澄蜷在被子里, 哼哼唧唧的:“再睡一会儿。”
画面外是江厌的声音, 有点无奈:“今天还要周考。”
“不去了。”季澄在被子里磨蹭了几下,眼睛还闭着:“好几个月没睡过一顿好觉了, 就今天,就今天,让我睡一会儿吧。”
画面静止了一会, 又是江厌的画外音:“还想睡?”
“嗯~!”
“那,叫声哥哥,叫声哥哥听听,就让你继续睡。”
“哥哥,好哥哥,让我睡会儿吧,求你了~”
画面里的季澄丝毫不害臊,喊完哥哥把被子一蒙,头缩到被子里又睡了起来。
视频到此为止。
江厌带着微笑关掉了手机,看向季澄。
季澄的脸红了个透,半天才道:“操,我说呢,我还以为是梦。”
“行了。”江厌收起手机:“吃饭吧。”
江厌转身往出走,季澄跟在他后面打了个哈欠,抓着脑袋也往出走,走到客厅的时候,季澄脚步顿了一下,昨晚他跟江厌搞来搞去,把沙发和茶几弄得一团乱,这会儿已经都被收拾好了,沙发垫子换了新的,旧的已经在阳台上晾着了,茶几也摆放的非常整齐。
饭桌上放着几个盘子,估计是怕招虫子,都用其他盘子扣好了。
季澄到饭桌旁坐下,掀开盘子,早饭是炒鸡蛋,凉拌黄瓜,玉米粥,蒸馒头,都是江厌亲手做的。
季澄拿起馒头咬了一口,边嚼馒头边瞥了一眼在对面坐着的江厌,江厌喝了口玉米粥跟季澄对上视线:“怎么?”
季澄把馒头咽下去,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抿了口玉米粥,小声又含糊不清道:“没你我可咋过。”
江厌端着碗的手顿了下,随即又端起碗遮住悄悄翘起一个小弧度的嘴角。
江厌请了一天假,虽说在高三这样的紧张时刻两个人这样直接鸽掉考试不太好,但对于江厌来说,考不考上不上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意思,而对于季澄来说,一次小小的放羊,比这样连轴转的日子来的收益更大。
接下来的一天,季澄也没继续学习,反而摸了一天的鱼,下午跟江厌打了几把游戏,又睡了一觉,一天下来,满血复活。
江厌送的戒指季澄很喜欢,但也只带了一天就摘下来,一是一中不让带首饰,起码不能带戒指耳钉这种太过于明显的首饰,二是戒指这种东西毕竟是有特殊含义,如果戴上了肯定会有人问。
最后季澄把江厌送的戒指用自己送的链子串了起来,当成吊坠挂在脖子上,他一根江厌一根,现在也到了冬天,里里外外穿的严实的不行,也不会有人闲着去扒开他两的脖子看。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老段还挺担心,嘘寒问暖了一番,季澄面对老段有点心虚,嘻嘻哈哈的敷衍了过来。
季澄从老段办公室出来,老段端起保温杯里的热茶水喝了一口,跟对面的老顾感叹道:“年轻人恢复起来就是快啊。”
刚走到门口的季澄脚一滑,差点滑到。
圣诞过了紧接着就是元旦,元旦只放了一天假,也干不了什么,白天季澄在家宅了一天,又做了几张卷子,晚上被猴子他们叫出去跨年。
阳城地方小,跨年也没什么好玩的活动,无非就是一群年轻人吃吃喝喝的,最后一群人跑去KTV开了个包间,在KTV跨起年来。
季澄不大爱唱歌,缩在沙发上玩手机,期间猴子来拱他唱歌,被季澄给打发了回去。
季澄今天状态不太好,打了两把游戏都输了,他把手机又揣回兜里,打了个哈欠。
现在拿麦的是猴子,猴子虽然唱的难听,但堪称麦霸,手基本就没离开过麦,他刚刚声嘶力竭全程破音的唱完一首青藏高原,这会小眼睛一扫,又冲着江厌开口道:“学霸,来一个!”
猴子这一带头,其余人都起哄开来。
“学霸,来一个!学霸,来一个!”
江厌坐在季澄旁边没动,季澄不唱歌是因为他其实有点五音不全,江厌以前也没唱过,他以为江厌跟他一样,正想开口给江厌解围,江厌却站起身来接过猴子的麦。
他走到点歌机前面冲负责点歌那个同学说了几句,很快歌点好了。
季澄抬眼看了一眼显示屏。
是《水星记》
季澄知道这首歌,其实一开始他是没有听过的,后来来了一中,跟江厌关系好了起来,他们有时会带同一对蓝牙耳机,那段时间江厌的手机里播放的总是这首歌,听的久了连季澄都能跟着哼上几句。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江厌一开口,季澄旁边坐的女生小声哇哦了一声,似乎在感叹。
江厌声音本来就很好听,是清冷的少年音,又带着一点青年的沙哑,唱起这种安安静静的歌,十分的合适。
季澄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厌唱歌,江厌站在屏幕前,对着季澄,暗暗的灯光下,少年像一颗青竹,挺拔而清冷,带着一点遥不可及的疏离,仿佛水中的月亮,怎么够也够不到。
“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江厌的眼神落在季澄身上,原本淡漠的眸子里透出一点亮来,像是点点的星光,温柔又包容,洒在季澄身上。
陈昊杨伸出胳膊肘撞了下季澄的腰,轻轻咳嗽了下,用只有他两能听到的声音道:“诶,忍忍,忍忍,我说你两是想当场出柜吗?!”
“当我还可以再跟着你飞行,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
“陪着你。”
江厌唱完歌,把麦放到一边,随即小小的包厢里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没想到啊,学霸,唱歌这么好听呢,以前怎么不唱呢?”
“唱的这么真挚,是有感而发吗?”
猴子摸了摸脑袋道:“怎么可能?我说,还有您想靠近靠近不了的人吗?你就往门口电线杆子那儿一杵吧,我估摸着一会能有一堆姑娘要你微信,您还能苦恋别人求而不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江厌没回答猴子的话,又在季澄旁边坐下,猴子他们起哄了一会再来一首,江厌没起来,他们也就闹别人去了。
KTV里的灯光很暗,灯光晃得人有点头晕,季澄还回味江厌刚才那首歌,江厌手悄悄的攀上季澄搁在沙发上的手,侧过脸,轻轻在他耳边道:“你男朋友唱的好听吗?”
季澄点了点头:“好听。”
“唱给你听的。”
一旁的陈昊杨瞥了一眼两人悄悄扣在一起的手,灌了口啤酒,捂了捂牙。
“这酒可真几把酸牙。”
过完元旦,就是新的一年了,期末考也没几天就来了,季澄这次取得了升上高中以来的最好成绩,586分,班级排名第六,年级前五十。
寒假的时候,高三照例要补十几天假,补到一半的时候,学校也不知道被谁举报了,本来省教育局就严查假期补课,这算是撞枪口上了,本来要补到年二十八,这会提前几天就被学校打发回去了。
季澄在阳城跟江厌过了两天没羞没臊的生活,被小姨的夺命连环call叫回了省城。
看到季澄的成绩,季凡宇难得跟季澄和颜悦色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日子。
年二十九那天,季澄跟季凡宇回了老家过年,说是老家,其实季家祖上一直是土生土长的省城人,不过老宅子在省城郊区,现在这里被划成省城直管的一个县,老宅子前几年翻修过了,条件很好,虽然季家子孙众多,但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宅团聚,过完年再回各自的家去。
三十那天,老宅子异常的热闹,大人们从早就开始忙个不停了,打扫的,准备年夜饭的,等到了春晚开始的时候,丰盛的年夜饭早就上了桌,足足摆了三个桌子,季澄这一波年纪轻的在一桌子。
然后就开始吃饭了,边看春晚边吃年夜饭,虽说是边看边吃,但其实春晚就相当于一个背景音。
吃完饭后,就开始各干各的,小孩儿出去放炮,大人打起了牌,季澄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十一点五十几的时候,电视里的主持人已经开始说起了倒计时前拖时间的吉祥话,季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揣起手机跑到顶层去了。
老宅五层高的,最顶层是露天的,五层一整层都是空的,也没人住,现在天寒地冻的顶层根本没人来。
季澄开了一盏小小的灯,趴在围栏上给江厌拨过去了视频电话。
江厌接电话的时候,似乎是在阳台上。
“江厌,一起跨年吧。”
楼下有暖气,整栋楼的烘的很暖,顶层不但没有暖气,风还刮的人生疼,镜头里的季澄鼻子被吹得有点红,他吸了吸鼻子,笑得很开心。
“好。”江厌弯了弯嘴角。
楼下传来了小孩倒数的声音。
“十,九,八,七…三,二,一。”
“新年快乐。”
季澄和江厌同时说出口,今年不许放鞭炮,倒计时的时候,比往年安静的多。
“还有,我爱你,江厌,以后,以后,一定要一起面对面跨年。”
季澄又吸了吸鼻子道。
镜头里的江厌笑了下:“好,一定。”
江厌顿了下又道:“还有,我也爱你。”
季澄刚想说话,却听到身后有人踢到小瓶子的身影,他愣了一下,迅速转身,身后是林非航。
林非航看到季澄有点慌乱:“那,那什么,奶奶让我过来叫你的,饺子煮好了,她说让你下去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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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有种
季澄跟林非航在天台上对视了几秒, 林非航如梦方醒,指了指楼梯,往后挪了点:“那…那你一会下来吃,我先下去了。”
林非航说完就想往楼下走, 刚下了一节台阶, 就被季澄叫住。
“等下。”
林非航犹豫着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你听见了吧?”
林非航一顿,然后又笑出来, 笑里透着尴尬又带着一点心虚:“你说什么?”
季澄沉默了一会儿, 又开口道:“别装了, 你挺不会撒谎的。”
林非航噎了一下,跟季澄在天台上面面相觑,一阵冷风吹过,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林非航又走上前,走到季澄跟前:“是…我听见了。”
而后,他又迅速摆摆手:“那什么, 我不会给别人说的, 这个事…我就当不知道。”
季澄向后面的栏杆一靠, 耸了下肩:“其实也…无所谓。”
这种被林非航撞破, 最后被迫出柜的情况,比起自己未来某一天亲口向家人出柜, 对季澄来说反而轻松的多。
“无所谓?”林非航道, 他到季澄旁边的栏杆站定,扶着围栏看向楼下:“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的。”
季澄笑了下, 怂了怂肩:“你一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实验学子,羡慕我这半道跑去小县城上学的混子干嘛?”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林非航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一样,他笑了下, 突然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东西来。
季澄定睛一看,是一包皱皱巴巴的烟盒,和一个只剩了小半管气的打火机。
林非航看着季澄道:“介意我抽根烟吗?”
季澄有点惊讶,视线从烟盒移开,又看了林非航一眼:“你自便。”
林非航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嘴里,又点开了打火机,微黄的火芯倏地蹿了起来,林非航把火芯举到唇前,将烟点着。
他中指和食指夹着烟,吸了几口,熟稔朝着楼下吐出几口眼圈,细长的凤目微眯着,十分享受的样子。
看林非航的动作,季澄知道这是个老烟枪。
林非航扭过头,和季澄的视线对上:“你很惊讶吗?”
“有点。”季澄道:“不过也没有很惊讶,你倒也不是我第一个见过吸烟的好学生。”
林非航用细长的食指掸了掸烟灰,瞥了季澄一眼:“另一个,该不会是江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