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左等右等,七班的教室都快空了,还没看到盛朗的身影。
“别等啦!”孙明珠走过来,“刚才在楼梯上碰到盛朗,正往楼下奔呢。早溜啦!”
林知夏的预感被验证,一阵无语,“这家伙最近老躲着我。”
“他那□□你发了脾气,知道闯祸了,怕被你打爆狗头呗。”
“我不是来抽他的。”林知夏无奈,“我想和他好好谈一下,请他吃顿烤肉什么的。”
“那盛朗就是被杨素素的脑残病毒感染了,开始学会作了。”孙明珠拍了拍林知夏的肩,“走吧,别理那傻逼了。我陪你去吃烤肉!”
林知夏抬起眼看她:“食堂,我请你一根鸡腿。”
“怎么到我就消费降级了?”孙明珠叫起来,“我的友情就只值一根鸡腿吗?林知夏你太瞧不起人了!”
“再加一杯珍珠奶茶。”
“成!”孙明珠拍板。
去食堂的路上,孙明珠追根究底:“那头死狼到底为什么事闹那么久的别扭?”
“觉得我对他态度不好。”林知夏说,“他还比我大半岁呢,整天被我管着,教训着,自尊心受不了了吧?”
“怎么听着就像是中二少年在闹叛逆期。”孙明珠笑,“说真的,要是没有你拉住盛朗,就他那脾气和智商,早不知道闯下多大的祸,或者被人抓去填坑了。他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都是你的功劳。这个小白眼狼,居然还有脸和你摆脸色。或者说……”
“说啥?”林知夏走进食堂,排队拿餐盘。
孙明珠朝左右望了望,压低嗓子说:“盛朗真的对叶云漫有意思?”
林知夏的手顿了一下,抓起筷子:“他要喜欢叶师姐,不用我说,就会主动去教训杨素素了。再说他喜欢叶师姐,和我闹脾气做什么?”
孙明珠有点心虚地挠了挠耳朵:“也许……他以为你也喜欢叶云漫,不好意思和你抢,就……”
林知夏缓缓扭过头:“你开的是脑洞还是黑洞?”
“不是我。”孙明珠说,“大伙儿都这么猜,就是不敢来问你罢了。”
林知夏沉默了片刻,问:“叶师姐知道吗?”
“我没和她讨论过。不过她是女生,小夏。我们女人,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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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漫到底年长两岁,又经历过磨难,不论外面的风言风语如何,她依旧按部就班地学习和生活,丝毫不受影响。
对这个女孩来说,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失去父亲和半身不遂更糟糕呢?
“好几天没见到盛朗了呢。”
林知夏被叶云漫温柔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把目光从窗外转了回来。
窗外偶尔有同学经过,个别男生身材高大,却都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你们俩还在闹别扭?”叶云漫笑着问,“老实说,盛朗不在,你都无精打采好多,有些可怜兮兮的。”
林知夏挠头:“我倒是想和他谈一下,但是他一直避开我。”
“盛朗是个直脾气的人。”叶云漫说,“不过这样的人最好相处,不藏心眼,值得信任。”
“是。”林知夏微笑,“盛朗其实是个很赤诚的人。”
不擅掩饰自己,也不屑虚伪做作,他身上始终有一股原始的野性。
不擅掩饰自己,也不屑虚伪做作,他身上始终有一股原始的野性。你可以放心去信任他,将诊视的一切完全托付出去。
这也是他认识那么多有趣的人,却只和盛朗结成莫逆之交的缘故吧?
“真羡慕你们呢。”叶云漫说,“在出车祸之前,我成绩好,不担心高考,有一大群朋友,家里又不缺钱,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我那时候最大的苦恼,就是脸上长痘痘,以及怎么背着我妈偷偷去做美甲……车祸后,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我爸已经下葬了,我也不能走路了,高考也早结束了……”
叶云漫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看着很平常,但其实都是很珍贵和脆弱的。谁都讲不定它们什么时候会逝去,再也回不来。所以,在还拥有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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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端着盆子走进男浴室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更衣室里只有几个男生,淋浴间里也只有零星的水声。
盛朗才夜跑完,纵使正值深冬,他还是出了一身热汗。他三下五除二把汗湿的衣服脱了,一股脑塞进柜子里,走进了淋浴间。
搓着膀子,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
九中的浴室设计的时候显然没怎么考虑到“隐私”这个东西。淋浴间是六个大格子间,每间装了六个花沙。学生们洗澡,赤诚相见,彼此都看得清清楚楚。
盛朗一转身,就和来人赤诚相见了。
林知夏只穿着一条蓝色条纹四角裤,趿着一双人字拖,把盛朗堵在了淋浴间里。
没了衣服的遮挡,少年白皙的身躯清瘦匀称,线条流畅优美。
如果盛朗是一头雄健的狼王,那林知夏就是一匹优雅的白鹿。
林知夏将盛朗上下打量了一番。盛朗只有一块巴掌大的搓澡巾在手。
“很好。”这下看你还怎么跑,“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我真是太天真……
==再安利一下预收的新书==
《至死不渝》
闻书玉对裴将臣一往情深,众人皆知。
为了留在裴将臣身边,他一届高材生甘愿做个贴身助理,既能在工作上冲锋陷阵,又能在卧室里婉转承欢。
只可惜出身实在卑微,只能是裴将臣身边一个没有名分的情人。
裴将臣曾问,你会爱我多久?
闻书玉柔声答:至死不渝。
他说到做到。
裴将臣订婚前一夜,一枚炸-弹击中了裴家车队。
裴将臣化险为夷,闻书玉却尸骨无存。
裴将臣为闻书玉守灵七个日夜,亲手给他修了衣冠冢,
随后领兵踏平了政敌的大本营,将对方拖到闻书玉的墓前,以血祭奠爱人。
此后,性格大变,落得“罗刹”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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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结束了“深潜”任务的特工“靛蓝”正过着愉快的退休生活。
自驾旅游,买了农场,养狗撸猫挤羊奶,还准备去相个亲……
直到一天夜里,“靛蓝”被闯入者死死地摁在了地板上,脖子险些被那人的犬齿咬出两个窟窿。
裴将臣:“书玉,说好的至死不渝呢?”
靛蓝:“大哥您在说啥,额听不懂。”
裴将臣的手下拎起猫,刀架在了猫脖子上。
靛蓝一把抱住了裴将臣的大腿:“哎哟将军,我可想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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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雄狮攻/精分特工受
渣攻追妻火葬场,没想“亡妻”比他还渣十倍。
第29章
盛朗觉得脸很疼。
能堵他的人不仅存在于这个世上, 而且还轻而易举地将他光着屁股堵在淋浴间里。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永安狼哥只有背井离乡去外地混了!
林知夏抢先开口:“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那天不该用那口气和你说话。你做了我要求的事,我再去指责你是我不厚道。”
盛朗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手到底要不要捂一下。
捂着, 好像自己在害羞, 很没面子。
不捂着, 怕他待会儿控制不住又要升炮膛, 更丢脸。
“你教训杨素素做得很对。老实说,当时确实挺爽的。”林知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当时是担心你做得太绝, 她恼羞成怒会报复你。她家里挺有背景的, 要是在你升学的事上刁难你怎么办?当然,现在放这个马后炮没意思……”
水气氤氲中,林知夏一身洁白的肌肤越发显得温润光洁。
他应该是才洗完澡不久, 湿软的头发搭在额前, 眉眼漆黑明亮,唇尤其显得嫣红饱满。
盛朗盯着那一双开开合合的红唇, 胸膛里又在咕噜咕噜冒泡,那一长串话没有一个字进了他的脑子。
“……我是把你当铁哥们儿, 才用那口气和你说话的,没想找茬的。我才压根儿不在乎杨素素的面子, 我只是担心你。而且这么一闹, 倒好像你是因为叶师姐才对杨素素忍无可忍了似的。”
林知夏瞅着盛朗,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皱眉问:“你是不是喜欢叶云漫?”
这句话进了盛朗的耳朵。他瞬间什么升炮膛的情绪都没有了。
“什么?”
看这反应,好像是自己多心了。
“没什么,随口瞎问问。”林知夏心头没由来地一松, 神色缓和,随即正色道,“有一说一。就算我有什么不对,你不高兴就直接说出来,躲着我算什么?你骂一下我,甚至打一下我都好……”
“说什么呢?”盛朗喝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林知夏被他吼了,反而笑了一下,“总之,怎么都比你躲着我生闷气的好。”
“我没有生闷气!”
真没有。盛朗摸着良心说话。
他当时一发完脾气就后悔了,生怕被林知夏用鞋底抽,抱头就溜走了。
积累已久的醋意一旦爆发出来,那酸劲儿熏得盛朗头晕脑胀。盛朗知道自己不是个很能控制冲动的人,而他一面对林知夏,情绪就有些激烈难抑制。
他怕自己又说错话,做错事,只得避开林知夏,先好好把思绪理清楚。
可连个头绪都还没摸到,就被林知夏给堵在了淋浴间里……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机灵优秀的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喜欢叶云漫吗?”盛朗问。
“啊?”林知夏没料到这种风花雪月的问题会从盛朗这个人嘴里冒出来,有些不适应。
“没有。”林知夏低声说,“她就是一个学姐,我很欣赏她而已……”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淋浴间太潮热闷热的缘故,林知夏的脸颊泛着薄红,双眸蒙着一层水光。
他在害羞吗?
可这份娇羞那么可口,盛朗的牙龈一阵痒,直想把人抓着好生咬几口。
同时,又觉得胸膛里掀翻了一口火锅,各种滚烫的酸涩、苦辣,愤怒、哀怨……烫得他浑身紧绷。
“行了!”盛朗转身,站在花沙的水流下,“没事了。我还得洗澡。你洗完了就出去吧。”
水从头顶冲下来,覆盖住了一切的声音,也盖住了林知夏离去的脚步声。
盛朗抹了一把脸,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记重踹,整个人趴在了墙上。
“娘的,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就给我摆脸色,非得逼老子动武才甘心吗?”林知夏收回了脚丫子,抄着手骂,“还说没有生闷气。你一肚子气都把你撑得像头海牛了。”
“……”盛朗捂着娇臀,一脸悲催。
“什么叫没事了,话还没说完呢!”林知夏喝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在和我闹?接受不接受我的道歉,你给句明话。接受了,以后就不准再给老子阴阳怪气的。我们就还像过去一样。不接受……”
一抹伤痛之色从林知夏的黑眸里掠过,“不接受就拉倒!我们俩散伙算了。”
他转身朝外走去。
还没走到隔间门口,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人被拽得踉跄一步。
水珠顺着盛朗阴鸷的面孔一个劲往下淌,绿眸里闪着骇人的光。这少年粗喘着,呲着牙,唇角露出尖锐的犬齿。
“你把话收回去!”盛朗整张俊美的面孔都因盛怒而扭曲,“收回去!”
“我不!”林知夏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子也不想再理你了。惯得你呢。青春期叛逆到老子这里来了!”
盛朗面孔紫红,指着大门口吼:“你要走就走!散伙就散伙!当老子稀罕你呢?我要再拦你一下,我就是条狗!”
林知夏甩头就朝外走。盛朗也扭头继续冲澡。
出了隔间,林知夏又站住了。
他胸膛急促起伏着,突然脱下一只拖鞋,转身又杀了回去,照着盛朗的后脑就是重重一抽。
“你能了呀,盛朗!”林知夏挥舞着拖鞋,没头没脑地抽着盛朗,“妈的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你有什么底气和我杠,有什么底气和我闹散伙?”
盛朗被这二度偷袭抽懵了,忙着闪躲,都忘了反击。
林知夏一边噼里啪啦地抽着,一边骂:“从小到大,我说过你多少回,让你做事不要冲动,带点脑子。你特么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长脑子这东西?你现在翅膀硬了,说你两句你就炸毛给我看。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呀?”
盛朗的翅膀没有硬。但是被林知夏这样抽着,他别的东西硬了。
拖鞋抽人动静大却并不疼,盛朗又皮糙肉厚。但是蒸腾的热气,柔腻细滑的肌肤,配上清脆爽利的叫骂声,全方位刺激着他所有感官。
他试图抓住林知夏的手,可是水让林知夏滑得就像一尾鱼,一次次从掌心中溜走。
那滑溜溜的手感带来触电般的感觉,飞速窜遍盛朗全身。
“你闹呀!你闹呀!”林知夏挥舞着拖鞋,“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盛朗腿一伸,将林知夏绊倒,一个狼扑过去。
林知夏倒下的位置不凑巧,脸正冲着花沙。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淋得他睁不开眼。
他顾着捂脸,就顾不上抽盛朗,于是被盛朗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地板上。
水一个劲往林知夏的鼻孔里灌,他呛了一声,偏偏盛朗把他摁得太紧,他都没法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