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放松一些,乖,……”
真的就好像他还中的蓝是个孩子。
不知道怎麽突然想到了文少央的这句话,茗战的心更加烦躁。
似乎为了证明这句话不对一般,他一冲,顶入了蓝身体内的深处,一种很明显的疼痛让蓝瞪大了眼睛。茗战开始猛烈的抽动起来,蓝开始挣扎,没有完全挑起情欲的承受就像加注在他身上的刑罚。
茗战的动作十分强硬。他把蓝的身子夹在自己与池子圆滑的边缘之间,没有半分让蓝可以移动的可能,他不再看蓝的眼睛,而是把蓝的上身嵌入他的怀抱,牢牢地抱住。身下的进攻一次一次地加快,也加注了力气。
有些不管不顾。
耳边是蓝很急促的呼吸,蓝的手从抗拒他到用力拍打他的後背,最後终於无力垂在身子的两侧,安静了下来。
只是蓝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些,薄薄的嘴唇似乎要被咬破了。
茗战抬头看见蓝痛苦压抑的脸,看见了蓝眼角的泪水,看见了他紧咬住的唇。茗战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温柔的一点一点撬开蓝的牙关,用舌逗弄著蓝和自己缠绵。
他的身下进攻蓝的身体依然很猛烈,似乎每一次都要把蓝狠狠刺穿一样。可是他的吻却很温柔,挑动著蓝的情欲,逐渐,蓝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下也开始有了些酥麻的感觉。
一切都是痛楚中的曼妙,如同这里萦绕著的烟雾。
夜色逐渐浓了些,远处几声虫鸣。月光照在静谧的深林中,催生了夜间的花,这个时候整个空气里都弥漫了清淡的花草香味。
池子里只有两个人浓重的呼吸,还有就是茗战一下一下抽动的声音。
茗战放开了蓝的唇,因为从那里开始逸出破碎的呻吟,仿若哭泣,很脆弱,一声一声,都打在茗战的心尖上,让他颤抖,也让他疯狂。
他开始更加猛烈的抽动,蓝的身体紧紧地包裹著他,让他不能自拔。
终於,茗战在蓝的身子里面倾泻了全部。
他没有抽出自己,依然嵌在蓝的身体内,两个人就这麽靠著栏杆。
茗战把脸埋在蓝的肩上,喃喃的说著什麽,蓝听不清。
偶然几句断语飘入耳中,却像这夜阑星空雾气,轻薄缥缈,抓不真切。
“……,澜沧,你没有这麽脆弱,……,你在哪里,我想你,……”
蓝想到了一些事情,似乎很遥远。
澜沧,是澜沧江吗?
蓝的心绪飘到了万里之外。
我记得那里,一个回荡著悠扬歌声的地方。
千里奔腾的江水在那里有一个回旋,清澈舒缓的支流造就了几个村子。那里是藏区,但是住在那里的汉人也没有和他们有什麽纷争,大家过的那麽和谐安宁。
远处的梅里雪山终年积雪不化,听说那里的雪水是天神慈悲的眼泪,每到春天就化开一些,从高山上流了下来,汇入澜沧江。
漫山遍野的白杜鹃从雪山一直延绵到了人们的寨子。有些宁静的水潭中,一些有著微毒的杜鹃飘落水中,引著游鱼过来吃,吃的鱼儿都像醉了一般,翻上来白色的肚子,过了半天它们好像醒了,这才都又游回了深潭。
感觉身上的茗战动了,他从蓝得身体内抽出了自己,然後他抱起了蓝,走出了池子。他把蓝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挡住了蓝急欲合上的双腿,在蓝诧异的视线下俯下身子,用嘴含住了蓝的欲望,一点一点的吮吸,仿佛在精心伺候他一般。
甚至有些谦卑。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麽感觉,火热的唇舌包裹住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微微一动都可以在蓝的意识中掀起惊涛骇浪。
经过了刚才近乎粗暴的情事,蓝本身就很疲惫,现在茗战所作的一切让他的意识更加的模糊,他的双腿想要挣扎,却被茗战按住,而他的双手没有著落,只能抓住地下的草,一揪一揪的。
终於,他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体内射出,他就感觉自己从云端跌落一样,身体变得很轻,如燕子翅膀上的羽毛,没有根基。
趁著蓝还在迷茫,茗战重新分开了蓝的双腿,压在胸前,进入他的体内。蓝已经没有力气阻挡,他甚至连手也抬不起来。方才遗留在蓝体内的液体起了润滑的作用,茗战感觉身下的人柔软了很多。
整夜里,他一次一次索求,终於让蓝在他的怀中昏了过去。
身体上的欲望得到满足,可是心里却空茫的很。
蓝美丽的身体就在自己的身下,可是他的心,茗战也许永远无法抓住。
他要的不是温和脆弱,仿佛孩子一样的蓝,他要的是另一个人,他曾经伤害过又被文柏远的针封印的那个人。
耀眼,坚强,如剑一般的锋利和柔韧。
茗战抱住了身下的蓝,在他赤裸消瘦的胸膛上喃喃地说著,“澜沧,我从来没有叫全过你的名字,现在的你不是他。他不脆弱,他从来不认输,即使被我用诡计废去武功依然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著我。我恨他,他逼死了我的母亲,我恨他几乎要彻底打碎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但是这些都不是,……”
“也许我只恨自己从来没有征服过他,即使我把武林踩在脚下,可是在他的眼里我依然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弟弟,而不是可以和他平等的男人,……”
茗战搂著怀里的蓝,说著什麽,蓝这一切都不知道,他平静的靠在茗战的胸前,安静的睡著。
“我希望你回来,但是,那将意味著,我永远失去你了,……”
“至少现在你还是蓝,还是我怀里的蓝,……”
温泉旁边的有一个院子,简单的屋,青瓦盖在木柱建造的墙上,旁边是几株异常高大的枫树,因为不到秋天,所以青绿色的叶子随著风沙沙地摆动著。
快到黎明。
屋子里,醒来後的蓝被茗战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喂著银耳汤。身下的伤口被处理过,隐隐透著清凉。茗战没有说话,细心的拿著银汤匙一口一口地喂,初时蓝不想喝,可是茗战就这样把汤匙放在他的嘴边,不放手,後来蓝还是屈服了,张开了嘴,去喝那种他并不喜欢的甜汤。
时间过的很安静。
不一会,碗见了底。茗战把碗递给等候著的小童,然後吩咐他们退下。
蓝轻轻的闭上眼睛。
突然感觉下巴被茗战的手握住,抬了起来,然後嘴唇被撬开,被迫接纳了茗战火热的唇舌,他想要挣扎,但是茗战的怀抱太紧,他挣不开。
是甜的,蓝的唇是甜的。
嘴里还留著清甜的银耳汤的味道。
茗战就在蓝的身後,他的手一撕,蓝的内袍被挣裂,下身根本就是什麽都没有穿,茗战掀开了被子,蓝感觉周身一片冰冷。
“……,住,……,住手茗战。”趁著吮吸他的脖子的时候,蓝喊了出来,但是神志也只有这一刻的清明,下一刻,他被茗战充满色情味道地吮咬迷离了清明。
双腿就著茗战的搂抱而被撑开,茗战很容易把自己的欲望挤了进去。
好热,好干。
怎麽还是这样的感觉。
蓝的後穴紧紧地夹著他,而蓝本身在颤抖著,双腿架在茗战的腿上还是在颤抖。茗战用自己的腿把蓝的双腿分开,茗战的手抱住了蓝的腰,向自己的怀里一搂,也顺著这股力气进入了到蓝身体的最深处。
“……,啊,……”蓝刺痛得叫了出来,但是这种叫声在尾音发颤,多少有些色情的味道。
蓝的头摇动著,漆黑顺长的头发摔到茗战的肩上,就像被丝抽打一样,背上有些刺痛,这样的刺激让他加紧对蓝的侵犯,终於,蓝昨日的伤口又被扯开了,流下了鲜红色血。
还是热的。
蓝就感觉茗战把自己撑开了,完全的撑开了。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有些恐惧,他想挣扎著离开,但是茗战总有办法压制他的反抗。
茗战的手顺著蓝的胸膛抚摸下去,一下子握住了蓝的欲望,不停地套弄著,让它渐渐硬了起来。
疼。
蓝的头枕在茗战的肩上,他睁开眼睛只能看见幄幕从屋顶倾泻到他们周围。
前身很疼,被茗战抓著很疼,後面因为茗战侵入就像被火热的刀一来一去的切割一样。除了热,就是疼。
汗,流了下来,浸润了他和茗战的身体。
眼睛升起了一层雾气。
现在茗战的攻势完全靠他抱著蓝的身子一上一下的来吞吐自己的欲望,虽然很慢,可是每一次都很深,再加上茗战的手对蓝前面的套弄,蓝受到的刺激很激烈。他感觉自己快炸了,突然一阵颤抖,他在茗战的手里泄了出来,而身後的茗战依然没有停下攻势,火热的欲望似乎更加的强大。
茗战的每一次进攻都像要顶入最深处。他把蓝轻轻的抱起来,然後在重重地拉回自己的身上。
“……,你,住手,……”拒绝的话依然有气无力,而茗战在他的耳边舔了一下,带著些哀伤的话语让蓝听著心颤,“……,蓝,别拒绝我,求你,别拒绝我,……”
突然感觉茗战哭了,他的抽泣声因为尽力压制而变得异常令人难受。
这个时候茗战从蓝的身体里抽出了自己,他把蓝放倒在床上,让蓝趴著,自己则紧紧地压住了他的後背,他的手抚住了蓝的双手,扣在被子上,下身复而一挺,在蓝的一声闷哼声中重新冲进了蓝的体内。
更加强而有力地律动,更加火热的欲望。
蓝感觉自己快裂成了两半,挣扎著想抓住些什麽,可是手指被身後的茗战紧紧扣住,动不了。身子也被茗战压住,一样动不了。
只能伴随著茗战的律动而被动的摇摆著。
蓝对自己的生命状态想过一些,但是并不明了。他总感觉他的心是空的。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仅仅拥有两年多的记忆,这并不正常。
他记得文柏远,那个老头总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著他,但是在他看见蓝看到他下一刻锺变得很幽默。文柏远对他很好,好到甚至有一种可以为了他而不惜一切的感觉,那不是亲情,那是一种向神明表示忠诚或者报答恩情的感觉。
而茗战呢?
两年来异常小心的照顾他,尽心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白痴,或者一个孩子。
床第之间素来是刚开始小心克制,可是最後终究无法善终,总是做到蓝昏迷为止。
这是什麽呢?可以把它看成是,迷恋吗?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无法救赎的迷恋吗?
蓝的情欲已经退了,他明确的感觉身後那种如刑罚一般的进出,他试图放松身子,容纳他,可是茗战过於强硬,怎麽都是一种疼痛的感觉,无法消弭。
然後,感觉身下一热,茗战倾泻了出来,那种被完全撑开的感觉也变得淡了。
茗战压在他的身上,沈沈的。
外面好像太阳已经升起,天亮了。
早上的时候有风,他们没有去院子里面的温泉池。茗战让人打了热水放入木桶里,就抱著蓝跨入里面清洗。混合了白色的浊液和鲜红的血的液体顺著蓝细长的大腿流了下来。茗战把他们的身体完全浸入热水中,蓝在他的怀中颤抖了一下。
他似乎睡著,似乎有些意识。
茗战的手指探入了蓝的後穴,蓝哼了一声,睁开酸涩的眼睛,喉咙有些嘶哑著说,“不要了,茗战,我会死的。”
听了这话茗战搂住蓝,对他说,“不会,有我在你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我不做了,只是帮你清洗一下,虽然还是有点痛,可是一会就好。”
手指撑开的後穴容纳些热水进入,蓝感觉身後是钝感疼痛,不过身子被茗战钳制无法动,只能任凭水流从体内飘动。一会,茗战的手帮他擦拭了一下身子就从桶里抱了出来。
重新换好的苏绸内袍,重新换好的床单和被子。
茗战把松软的被子盖住了他们两个人,抱过蓝,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前。
“安心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就会澜沧宫,让文少央彻底治好你。好吗?”
那个人没有回答,茗战只能听见平静的呼吸。
“澜沧,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重新面对你,要怎麽样你才能真正原谅我,把我的命给你,可好?”
7
文少央收针,但是躺在床上的蓝依然没有醒。文少央擦了擦汗,对一直立在身旁的茗战说,“我父亲下的符咒完全收回了,他醒来应该有两年前和这两年的全部记忆。茗战,你也去睡一会吧,等蓝公子醒了,让她们叫你。”文少央内力消耗的利害,他见茗战没有动,於是自己回了自己的屋子,不能再陪他们了。
茗战给躺著的澜沧好好盖了被子,让下人在外堂侯著,自己就坐在这床上,看著澜沧。两年前那段日子茗战记忆犹新,他不敢离开这里,他不知道澜沧醒来会有什麽反应。
看著那张熟悉的睡颜,茗战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睡著,而他的哥哥澜沧守在一旁看著他。那个时候,空气中飘荡著都是白茶花的香味。
八岁的茗战由於看见母亲横死眼前而受到很大的刺激,高烧不退,一连二十多天都是处在半昏迷的状态。那个时候十四岁的澜沧也是少年时,他一边要照顾这个弟弟,一边要收拾冥月教的残局,熬得很辛苦。每天都要抱著茗战,亲手喂药,连晚上都不敢睡,就怕他有任何闪失。白天教中杂物很繁忙,晚上也无法睡觉,就这样,等茗战的病好了,澜沧也只剩下半条命。
这些事情当时的茗战都不知道,还是很多年後给茗战看病的老郎中文柏远告诉他的。
当时的茗战就是一个只记住仇恨的孩子,他醒来了问澜沧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为什麽不杀了我。”澜沧也不是个耐心说话的人,他也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了你母亲,要让你活下来。”
那以後江湖上很多纷争,澜沧不想卷入,但是人在江湖,哪里由著自己的性子?
江湖中唯一的公理就是手中的剑。
为了在江湖上立威,两年前死在澜沧剑下的人无法计算,多少门派的武功都因为澜沧或杀或废了他们最有天赋的弟子而失传,多少武林世家因为澜沧而後继无人最终陨落。
人们都知道,只要和慕容澜沧下场比剑,只能有一个人活著回来,而这个人一直就是澜沧。
茗战一直在斜琅山练武,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了澜沧为母亲报仇。
两年後澜沧回到了斜琅山,这个时候的澜沧已经无人能敌了。
以後的四年间,澜沧一直在斜琅山教茗战练剑,也传授他自己独创的兰若心经。直到有一天,当茗战向澜沧挑战的剑被澜沧打到脱手的时候,澜沧摇头走开,那一天他把自己的钝剑斜插在轩辕台上,那是一种标志,似乎要告诉天下,慕容澜沧是武林的至尊。
茗战知道,那就是说,普天之下无人能胜慕容澜沧。
然後,澜沧对茗战说,“其实你的资质远胜於我。我的资质在慕容家这麽多代人里面算是最差的,而你则是罕见的练武奇才。不过就是,茗战,你太执著了。你练武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了我报仇吗?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以後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今生不杀你,我难以做人。”那个时候的茗战还不满十六岁。
“好吧,等我回来让你杀好了,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放弃的话。”澜沧留下一句话就出山门了。後来茗战才知道,南宫世家的长公子南宫与镜下了邀请书,让他去看南宫世家的传世之宝湛泸剑。
澜沧不能不去。
说起来,人生就是有很多奇怪的缘分。
澜沧与南宫世家一战,澜沧连著废了南宫世家七大高手,甚至连南宫族长南宫渊都被澜沧打废了武功。但是後来有宵小乘机偷袭南宫世家,又是被澜沧救下了南宫家族,从而好歹维护了南宫家不至灭门。
澜沧受伤了,南宫家的人救了他,最後还把他送回了斜琅山。
回到斜琅山之後,茗战在澜沧的药里面下了化功散,制住澜沧,不过终究没有杀了他。而是打断了他的筋脉废除了他的武功,让他即使修养好了也只能做一个普通人。那一年,慕容茗战成为冥月教第十四代教主。澜沧似乎并不在意,伤好了之後就安静的在斜琅山种花看书。
躺著的澜沧似乎又在做噩梦,嘴里还喃喃的说著些什麽,茗战陡然从自己的回忆中惊醒,听见澜沧说“……造孽,都是造孽,……”,这句话犹如恶魔的毒咒一般,让茗战陷入了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他赶紧上床抱住了澜沧,紧紧拥在怀里,一面在他耳边安慰,一边用被子裹住他逐渐冰冷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