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顾立冬怀孕的事情给了全永很大的打击,口出恶言惹恼了几人后,他自己喝闷酒喝醉了。
后来……
连乐童把他带回了家,全永吐了一身,连乐童帮他把衣服脱了,被对方拉住手。
之后的事,他并不想回忆。
喜欢的人亲吻自己,他很开心,却在那一瞬间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名字。
连乐童推开对方,红着眼睛瞪他:“你觉得我骗了你?你早上起来没看见我什么样子,你说我骗了你?全永,怪不得顾立冬看不上你,你根本就没有脑子,没有心!”
全永冷笑,连乐童站起身,“你既然觉得我骗了你,那你为什么要回应我。”这几年两人在一起,也有不少开心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那都是假的。
“看你暗恋太辛苦而已。”全永拿上手机,转身往外走,“我暗恋冬子,你暗恋我,都挺累的。”
连乐童呆住,见他要开门,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要走。
他慌忙追过去,一把拉住全永的手,“你去哪?”
全永回头看他,说道:“咱们都需要冷静,我回家去住。”
“你回家?你跟那个什么嘻嘻哈哈的还没断?”连乐童脸色都变了,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全永居然要用这种借口来离开。
全永又烦躁又心累的叹了口气,甩开手,“我只是回家,我跟她没有关系。”
“你没有关系?你都快被你爸妈卖给她家当上门女婿了!”连乐童炸了,他连全永私底下想想顾立冬都不允许,更何况是去找那个可能会跟他结婚的女人!
全永不耐烦的看着他,“你这两年怎么变了这么多,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我跟胡茜茜没有关系了,我也跟家里人说了,我自己会奋斗出个模样来,不会联姻。”
连乐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却仍是皱着眉头挡在他身前,“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逼得!”
全永莫名其妙的看他,他自问对连乐童已经很体贴,平时凡是过个节什么的都是礼物送出去,他身体不舒服自己还嘘寒问暖的,虽说平时可能没太多时间陪她,但也比那种每天忙到看不见人强,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他逼得了?
“乐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对我好?”连乐童压着嗓子问他:“你说的对我好就是给我买这个买那个?我要的是心!全永,咱俩这几年在一起,你就丁点儿没有喜欢我的意思吗!”
全永也挺无奈的,抹了把脸,“我要是没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你对顾立冬的态度都比对我强!”连乐童声音拔高。
全永彻底没了耐性,抬手把他推开,留下一句:“你自己冷静冷静吧,我没什么可说的。”开门,走了。
连乐童被他推倒的向后退了几步,小狗在他脚边一边跳一边汪汪。
他蹲下,把狗抱进怀里。
全永带着一身的烦躁离开,出门开车,却是好半天都没启动车子。
他居然不知道要去哪。
回家只是个借口,他根本不可能回去,那天跟他爸吵了架说是不闯出个样子就不回家,后来就搬进了这个房子。
要是算的清楚些,这房子还是他给连乐童买的。
他烦躁不已,坐在车里连着吸了好几根烟,他才拿出手机,给习来打了电话。
好像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他是真不知道要把话跟谁说。
话说另一边,顾立冬下了飞机被冷风一吹,生生给冻精神了。
他哆哆嗦嗦的在胳膊上搓了搓,转脸看萧寒:“隔着半个国,怎么温差这么大。”
“沿海城市,最近好像是有台风登陆吧。”萧寒把挂在手臂上的风衣展开给他披上,“穿着,刚睡醒别感冒了。”
顾立冬没客气,穿上后伸手在他手上摸了摸,热乎乎的,跟自己冰冰凉凉的手爪子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按照平时他的体温来看,不应该觉得冷才对。
他吸吸鼻子,觉得可能已经感冒了。
也只有在感冒的时候,他的体温才会偏低。
“估计马上就会感冒。”他揉了揉鼻子,侧头打了个喷嚏,“完蛋了。”
上次发情用的借口就是感冒,现在真感冒了,他会不会被人当成是个软弱无力身体不好的小可怜?
萧寒皱着眉头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是有些发热,但跟他平时的体温好像并没有区别,他又拉着顾立冬的手试了下温度,脸色一变:“手怎么这么冷。”
“何止是手冷,我脚丫子也是凉的,这是要发高烧啊。”一想到天亮就要开始录制节目,顾立冬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也不能总请假啊,白天饭谁做?”
相处的十来天,他对另外几人的感官都不错,平时也是自己在做饭的,如果他一下子病倒了,估计那几个人真的就只能天天吃沙拉了。
萧寒把他塞进车里,沉声道:“别管饭了,肯定饿不死,你闭眼休息。”
“我休息什么啊,都拍着呢。”顾立冬示意他看车上的摄像机。
萧寒抬眼一扫,冷声道:“没事,这段掐了不播,你睡你的。”
顾立冬轻笑,歪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眼,“嗯。”他就说今天有点儿睡不醒的意思,下午在萧家睡了两个多小时,在飞机上又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却仍是有些困顿。
车上很安静,萧寒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四点,他们到地方估计天都亮了,干脆抬手把顾立冬一搂,头歪过去靠着对方,同样闭眼睡觉。
摄像机全程记录两人的相处过程,虽说有点儿太亲密的意思,但是总导演刘赞却是抓心挠肝的舍不得删掉,最后不得不去征询了萧杰的意见,萧杰也同样拿不定主意,给萧冰打了电话。
得到了可以播出的回复后,刘赞开开心心的将这一段小温馨剪辑进了正片内,他已经可以料到,等到节目开播,这一对会给节目带来多大的流量。
刘赞用小本本记录上自己的好点子,美滋滋的抱着小本本做梦。
两人到了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顾立冬被萧寒叫醒,茫然的看着他那张俊脸,然后回过神,“哦,到了?”
“嗯,擦擦脸,”萧寒递给他一张湿巾,示意他把嘴角擦擦,“梦见什么了?”
“忘了,感觉睡得还挺香的。”顾立冬接过湿巾擦了擦嘴巴,又把脖颈擦了擦,“出汗了。”
萧寒伸手在他额头上摸摸,点点头道:“比刚下飞机那会儿温度降了不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感觉?”
“没了,下车吧,他们估计一会儿也都到了。”顾立冬把湿巾攥在手里,打算等会儿进屋以后扔进垃圾桶,萧寒帮他拎了行李箱,想到他那放在这边的那一箱子养生器具,忽然道:“我给你拔个火罐?听说那个可以驱寒气的。”
顾立冬开门的手一顿,转脸看他,“你会?”
就萧寒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还给人拔火罐呢,他估计自己都没被拔过。
“皮兴腾喜欢这个,我看从雅云给他拔过几次。”萧寒说着就有点儿手痒,快步进院门,“磨蹭什么,我肯定不会烫着你的。”
顾立冬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一看他兴冲冲的样子,又不是很想让他失望。
这感觉就有点儿纠结的意思了。
他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是真的不太舒服,要不就配合他试试。
其他四人在两人开始拔火罐开始,陆陆续续的到了,原本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香喷喷,热气腾腾的早饭,哪成想进门就听见了顾立冬的叫骂声。
“萧寒你会不会弄!”
“嗷!你想烫死我!”
“松了,松了!”
“说了好几遍了,别把那个棉球直接怼到玻璃上!”
“啊啊啊啊,好痛!”
“你肯定把我烫起泡了,我都感觉到了!”
“萧寒!我跟你是不是有仇,让你这么报复我!”
“我不拔了,你走开!”
杨正元一愣,放下行李箱去敲门,听见里边说请进后,推开门看了一眼,他嘴角抽了抽,无奈道:“我从楼下就听见喊声了,还以为怎么了,你俩这是折腾啥呢?”
“他刚才有点儿烧,我寻思着给他拔个火罐去去寒气。”萧寒满脸的无辜,一手镊子夹着蘸了酒精的棉球,一手玻璃罐子,转脸问杨正元,“杨老师,您会拔罐吗?他嫌我弄不好。”
顾立冬趴在床上,肩膀上有两个罐子,身上好几块红印子,好像真的是被躺着了。
“你好意思说你能弄好,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他呲牙,凶巴巴的瞪萧寒,“你自己瞅瞅把我烫成什么样了!”
杨正元好笑的走过去接手,萧寒起身给他让开了位置,却是坐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摆明了要学习,等下次再给顾立冬拔罐。
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对拔火罐如此上瘾,顾立冬已经想网购一套气罐了,毕竟那个烫不着好上手,效果就算稍微差些,也总比被他烫的后背上一块块红印子强多了。
杨正元不愧是摸爬滚打在一线的老艺术家,他接手后很快就把顾立冬的后背上扣满了玻璃罐子,顾立冬趴在那里道了谢,萧寒给他将被子盖好。
“十五分钟?”他问道。
“嗯,十五分钟就行,别过了时间,对皮肤不好。”杨正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下楼吃个早饭?”
萧寒问他:“谁做?”
杨正元被他噎住。
感情是真没有早饭吃啊,他还以为他们是做好了早饭才上楼拔罐的。
顾立冬趴在那里装死,真丢人啊,你说句出去买也比问谁做饭强啊。
萧寒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反问句并不是很好,严肃脸道:“我去村口买几个包子凑合一下吧。”
村口的小商店早上有摆摊位卖大包子,五毛钱一个素馅的,味道一般,但是胜在够大还便宜,平时谁家不想做早饭了,都会过去买上两个。
之前顾立冬也有犯懒不想做饭的时候,他们就会一早熬上锅稀粥,然后去买一袋子包子回来凑合一顿。
“行啊,几天没吃还挺想那个味道,多买几个,吃不完留着明天吃。”杨正元没意见。
萧寒却是盯着他没动,眼神特别认真正直的那种。
杨正元被他盯的莫名其妙,低头在身上看了看,并没发现不妥当的地方。
“咋了?”
“钱。”萧寒出声提醒。
杨正元哦了声,对,放假前所有的收入都是在他这边存放,说好了等回来以后由他统一分配。
“等着,我给你拿去,五块钱够不够?”他说着,转身出去。
顾立冬趴在床上闷笑,不说别的,他们六个大男人的十个包子,怎么可能够吃,起码平均一人得吃三个才行。
萧寒在他腿上摁了摁,意思是收敛点,别笑的太大声了。
杨正元去而复返,跟着过来的还有兰安歌。
他看到趴在床上的顾立冬,担忧的问道:“是不是穿的少吹着了?”
“没,回去没休息好。”顾立冬闷声回答。
那边,杨正元给了萧寒一张十块钱,萧寒接过,淡声道:“不够。”
“怎么就不够了?一人三个包子,六个人十八个,算下来都不用十块钱。”杨正元捂紧小荷包,一副铁公鸡的样子。
萧寒:“庞老师早饭五个包子打底,咱们没熬粥,天凉,买些热豆浆喝。”
杨正元一想,他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咬牙又掏出五块钱递过去,“再多没了!”他们攒下点钱不容易啊,可得省着花。
他就没想着,热豆浆和热开水,其实也就是差个口感和味道,要是省钱的话,不如直接热开水喝着。
萧寒捏着手中的一张五元一张十元,很无奈。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兰安歌笑着说道:“萧老师跟杨老师一起去买吧,我一会儿拆罐就行了。”
杨正元一听,赶紧伸手把钱从萧寒手里拿回来,还振振有词道:“我跟你一起去,我给钱。”那样子,活像是怕萧寒会贪/污公款一样,特别的谨慎。
萧寒叹气,跟他一起去买包子。
兰安歌坐在床边,顾立冬扭过脸看他,“有悄悄话要跟我说?”
“嗯,”兰安歌对他弯着眼睛笑了笑,抬眼看向房间内的摄像机,“应该不会被播出去吧?”
“你怕播出去就关了。”顾立冬无所谓道。
兰安歌想了想,起身去把机器关了,然后坐回他旁边,“你是不是发情期刚过身体免疫力低?我这边有个中药,喝上还挺管用的。”
顾立冬是真没想到对方找自己是说这个的,他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中药?”
“你情况特殊啊,我又比你大,照顾你一下应该的,”兰安歌笑起来的两个小酒窝深深,“要不要喝?我带来了,给你冲一杯?”
“你带来了?”顾立冬眨眨眼,随后一挑眉,“你不会是回家过了个发情期吧?”
算下时间,满打满算其实他们也有四天的假,如果兰安歌没有回家的话,就近找个酒店过发情期也不是不行。
被他一问,兰安歌脸红了,“哎呀,就问你要不要喝啦!”
“喝喝喝,给我来一杯。”顾立冬也发现了,自己上次发情期后身体情况就不太好,试试这个中药看管不管用,“没副作用吧?”
“没有,我,咳,找老中医开的。”兰安歌起身,好像在逃避一样,转身去给他冲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