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我回去说他。”
“哈哈哈,林学长你人真好,难怪阎导总在我们面前夸你。”谢游有点被林漳的颜闪到,明明他们都是艺人,却觉得林漳这个素人格外耀眼。
“夸我?没损我吧?”林漳狐疑地说。
虞丹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说:“他哪儿会损你啊,成天和我们说你有多好看,有多温柔,多优秀,逮到机会就和我们炫耀你对他有多好。”
“对对对,偏偏让他给我们看你的照片他又不愿意,捂得超严实。”谢游加入虞丹岑的吐槽中。
付锦鸣含着笑说:“那还是我比较惨,我上大学就认识阎导了,那会儿他和学长正在热恋,我可没少吃狗粮。”
井行手里拿着一瓶酒走过来,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我们拍《行路》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我给知夏打电话,阎导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眼睛里没有爱。”
“我从小就演戏,在专业能力方面还是比较自信,一度认为他在为难我,直到他亲自给我表演了一下和喜欢的人打电话时什么状态,我才意识到他是对的。”
随着井行的话,林漳忽然想起阎忱出发去拍《行路》那天,他们俩刚吵完架不久,那会儿阎忱和路知夏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再加上阎忱拍电影忙得脚不沾地,那通电话,是阎忱离开后的第一通电话。
明明时隔两年,不被提起林漳根本不记得,可一经提起,林漳连当时阎忱低哑的嗓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阎忱没有和他说太多话,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平平无奇,漫不经心,他没有直白的说我想你,只是告诉林漳,家里带过去的洗发水用完了,不是很习惯,梦里总想着。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尽是隐忍克制,当时的林漳以为那是阎忱示好的讯号,这会儿才醒悟,阎忱是希望他能去探班,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你们干嘛围着我哥?”阎忱本来坐在不远处,眼看着这群人逐渐围在林漳身边,似乎还在他说他坏话,立马坐不住赶紧往林漳身边凑。
“啧啧啧,男人太小气可是会被讨厌的哦。”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警惕地盯着他们,将林漳挡在自己身后,众人见阎忱这副护崽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快来放烟花!”
吃得差不多后,路知夏拿出烟花分给大家,海风吹拂,一簇簇火树银花照亮每个人的面庞,笑靥粲然。
“行哥,快看。”路知夏用仙女棒快速画了一个心。
井行用手机帮他拍下来。
大家有样学样,也开始用仙女棒写字画画。
“咻~嘣!”
一朵朵烟花升上夜空绚烂绽放。
巨响直冲耳膜,林漳仰望天际,正要抬手捂住耳朵,一双温热的手便盖在了他的耳朵上,他仰着头从下往上,在炸亮的烟火中看清阎忱的模样。
林漳转过身和阎忱面对面,伸手捂住阎忱的耳朵,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阎忱的嘴唇开合,虽然听不清,但他知道阎忱在对他说:“我爱你。”
他无声地回应阎忱:“我也爱你。”
阎忱睁大眼睛,最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大声在他耳边问:“哥,你刚才说什么?”
林漳抿着唇摇头,“没什么。”
阎忱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光线太暗,烟花绽放的声音太大,他的确看不清,听不见林漳在说什么。
天空中放着烟花,谢游主动站出来表演节目,他在团里是舞蹈担当,跳起舞来特别帅起,引得在场众人为他尖叫,路知夏抱着吉他为大家带来一首深情的情歌,时不时和井行对视一眼,每一帧都是纯爱电影画面。
阎忱拿着相机在为大家拍照,可惜最后查看照片时,众人毫不意外地发现大部分是林漳的单人照,他们都是顺便拍的。
“林学长这颜值简直绝了,电影男主的脸啊,好有质感。”路知夏惊叹道。
谢游凑过去看了看,“哇,好好看,烟花和美男子,阎导好会拍。”
虞丹岑痛心疾首地表示:“你要能拿出拍你老婆十分之一的专业度拍我,我就是天仙本仙。”
众人大笑,沈妃月安慰她说:“你本来就是天仙。”
虞丹岑赶紧投入沈妃月的怀抱,“老婆你说得对。”
付锦鸣凝视着相机里林漳的照片说:“难怪阎导以前说他永远拍不出最好的那部电影,因为他的男主角不在这里。”
“哇——阎导这么浪漫的吗?”谢游和路知夏齐齐感慨道。
林漳诧异地看向阎忱,阎忱也一脸茫然地回看他。
原来阎忱说过这样的话吗?林漳无法不心动,可阎忱并不记得。
烧烤吃到深夜,众人挥手告别,各自回家,月明星稀,林漳和阎忱披着月光并肩往回走。
这一路林漳格外沉默,阎忱用余光扫到林漳满腹心事的样子,心头止不住泛起酸意。
他伸手牵住林漳的手,庆幸林漳没有躲开,“哥哥,今晚的月色真美。”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漳回过神来,阎忱眉眼深邃而饱含温柔,他看过来时,仿佛今晚的月光全都揉碎进他的眼中,让林漳怦然心动。
林漳的手指弯曲,慢慢回握住阎忱的手。
洗漱完已经快凌晨一点,躺在床上林漳却有些睡不着,阎忱躺上来床垫明显往下凹陷,随后火.热的胸膛贴上林漳的背脊。
“哥哥晚安。”梦呓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柔地响起。
林漳顿了顿,缓慢放松自己的身体,伸手关灯,“晚安。”
他脑中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阎忱和他一样毫无睡意。
半个小时后,安静的卧室里响起阎忱低沉的声音,“睡不着吗?”
“你怎么还没睡?”林漳意外地回头,翻了个身和阎忱面对面。
阎忱捻起一撮林漳的黑发,在手里摩挲着,借着朦朦月色直勾勾地盯着林漳,“我在海里看见我们俩在吵架。”
林漳立即坐起来,“你想起来了?”
阎忱将他拉下来躺着,“只是零碎的一些画面。”
林漳心跳加速,“你想起什么了?”
阎忱觉得林漳的反应太大了,他在被窝里握住林漳的手,将他看见的画面告诉尽数林漳。
“是真的。”林漳害怕刺激到阎忱,故作轻松地说:“吵架很正常,你看爸妈感情那么好也会拌嘴。”
阎忱没有觉得吵架不正常,他觉得不正常的是林漳现在的反应,林漳似乎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们俩吵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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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林漳当然不想让阎忱知道他们俩会吵架, 他怕打碎阎忱心中美好的幻想,六年婚姻生活,不是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了, 就是结局, 在这之后还有很多事需要面对, 即便林漳现在身居高位, 金钱于他而言已经成数字,可他的生活还是一地鸡毛。
他不想打碎阎忱心中关于他们未来的憧憬,也有点害怕阎忱知道后会退缩。
阎忱握紧他的手,说:“我今天找谢游求证了一下, 我和他根本不是网上传的那样。”
林漳神情微顿, 回忆起烤烧烤时,他看见阎忱在和谢游说话, 原来那是阎忱在找谢游求证记忆的虚实, 林漳当即有几分赧然, 他都奔三的人了, 居然还会不明不白吃醋。
“哦,那是怎么样?”林漳故作冷淡地说。
阎忱往前凑了凑, 撒娇似的在林漳鼻尖上蹭了蹭,月光倾泻进来, 那双黑亮的眼瞳, 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理直气壮地说:“他阎老狗做的事, 和我阎小忱有什么关系?”
“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林漳微微挑眉,“你先说来听听。”
阎忱只得乖乖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林漳, “我猜测之所以会传出我包-养谢游的绯闻,应该是因为这位不知道什么总。”
“我问过谢游后,发现和我自己推测的相差无几。”
林漳恍然大悟,从阎忱给出的这些信息里推测出,为什么阎忱和谢游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却都没有站出来澄清。
因为谢游当时只有十九岁,只是个刚出道的男团舞担,偏偏又生得极为好看,性子还烈,弄不好怕是宁愿鱼死网破,阎忱因着自己对谢游心生怜悯,出手相助,外界若是以为谢游是阎忱的人,顾着阎忱的面子也不会对谢游出手,更何况谢游的事情也并不好外传。
难怪这次录制节目,谢游和付锦鸣会当着镜头说阎忱经常在私底下提到他,他们应该是想借着这个节目澄清以前那些绯闻。
林漳怔忡半分钟,感慨万千,他怎么忘记了,阎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热情,善良的性格,若非如此,当初自己一个偏远山区来的孩子,突然被阎士煊带到阎家,告诉阎忱,以后你们就要一起生活了,换做其他青春期的孩子,怕是要闹翻天,可阎忱没有。
他不仅不排斥林漳,反而带着林漳一起玩,分享自己的玩具,零食,如果不是阎忱,他可能无法成为现在这个林漳。
“对不起。”阎忱见林漳沉默,抿了抿唇说。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林漳爱阎忱的这份善良,自然不会否定他做的事。
阎忱瘪瘪嘴,忽然紧紧地抱住林漳,“乐于助人是好事,但你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帮了别人却让你受委屈,那我宁愿当个恶人。”
在阎忱心里有什么事情可以越过林漳呢,没有的,阎老狗怎么想他不关心,他只知道在现在的他这里,任何事都要为林漳让路。
林漳失笑,摸摸他的脑袋,二十岁的小阎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但也挺可爱的,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谁不想有人偏心自己呢。
记忆翻涌,林漳回忆起四年前他和阎忱吵架的那天,那会儿他才二十四岁,毕业两年,和阎忱异地恋两年,虽然阎士煊亲自带他,但他在公司的日子并不好过,阎士煊是董事长,每天工作很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林漳。
公司里普通职员认为他走后门进来,要么巴结他,要么孤立他,阎家的那些亲戚在公司散播他的谣言,说他恩将仇报,勾-引阎家的太子爷,心机城府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玩死。
不仅如此,他们三五不时还会给林漳找点小麻烦,不痛不痒,就是让人特别烦,跟苍蝇似的。
林漳的胃病就是在那几年越喝越严重,在外面谈生意赴饭局时,别人可不会管你有没有胃病,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更何况在这些人看来,林漳和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没差,那些女人还好点,至少能生孩子,林漳一个男人,除了能睡,还能做什么?也就是阎忱傻,家里又纵着他,才会让林漳得逞。
被阎忱一拳头打飞的生意,就是林漳谈了好几次,喝到胃病犯了才谈下来的,他不是爱诉苦的性子,从来没让阎忱知道这些,可能在阎忱看来,鼎业是自家公司,林漳又是他的合法配偶,上面还有阎士煊撑腰,林漳不说横着走,至少大摇大摆没问题。
可现实并非如此,林漳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百折不挠,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阎家的确给了林漳强而有力的支撑。
不知道想到什么,阎忱突然笑出声,“我觉得付锦鸣和谢游他们俩应该好好谢谢你。”
“嗯?”林漳不解,他们俩谢他做什么,谢阎忱才对。
“你想啊,我当初会找付锦鸣拍戏,是因为在他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正巧是我那个角色所需要的,会帮助谢游,也是因为想到了你。”阎忱说着自己笑起来,“改天应该让他们给你包个大红包才是。”
林漳怔了怔,心头咕噜咕噜冒起气泡,整颗心好似泡在温泉里,又热又涨。
次日清晨,林漳醒来难得阎忱不在房间里,洗漱完出去,看见客厅的花瓶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晨跑去啦~
下面落款:爱你的阎小忱
林漳噙起唇角,拉了拉筋也准备出去跑两圈。
他刚出去就碰上跑完回来的井行和付锦鸣,三人打了个招呼。
“谢游和知夏呢?”林漳问道。
“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的。”井行无奈地笑了笑,付锦鸣赞同地点点头,“谢游也是,昨晚叮嘱我叫他起来跑步,今早我叫他,抬腿就给了我一脚。”
“哈哈哈哈,知夏也是,以前我真信了,硬把他拉起来后,气了一早上。”井行感同身受,感慨道:“他们也就是年纪小,新陈代谢好,等到了咱们的年纪,就知道保持身材多不容易了。”
“井先生有三十了吗?”林漳记得井行是童星出道,真的是看着他演的电视剧长大的,很容模糊实际年龄。
“正好三十,阎导常说你们俩念书时的趣事,林总二十七?”井行问。
林漳摇摇头,“二十八。”
“学长比我年长一岁,我二十七。”付锦鸣说。
“知夏二十五,谢游二十三吧?”井行看向付锦鸣。
付锦鸣点点头,“嗯,去年他过完生日第二天我们就去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