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万块钱,对于原先只有几千块“私房钱”的柳寻笙来说已经是巨额了。
柳寻笙迫不及待想和秦狰分享这个好消息,然而他到家后却被范阿姨告知秦狰今天加班,中午依旧不回家吃饭,只有傍晚下班后才会回来。
柳寻笙的兴奋马上就像是热火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咻”的就熄灭了,被范阿姨这么一说他连给秦狰发微信消息都不太敢了——怕打扰到秦狰工作。
好事无人分享,之前岺城暴雨时留在他卧室暂时避雨的银喉山雀也离开了,给柳寻笙留了几枚不知道从哪折来的红果子作为报答。
那红果子长得有点稀奇,通红的一枚,果皮上还覆有银色的叶鳞,柳寻笙辨认了好一会才想起这种果子似乎是叫做胡颓子。他尝了一颗,酸酸甜甜还挺好吃,柳寻笙便不舍得再多吃了,分了范阿姨两颗后剩下的他都存了起来,打算等晚上秦狰下班后再和他一起吃。
等待秦狰回家的时候,柳寻笙把《松泉》这部电影又翻出来看了一遍,毕竟他唱《南梦》的《东鞍道》就是它的前传,结果看完之后,柳寻笙却忽然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为什么《东鞍道》中的女刺客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将军死去——因为她怀孕了,她只能让自己和孩子活下去。
可柳寻笙又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在《松泉》里,刺客的女儿也成了刺客,但她奉命杀的是母亲国家的首领。柳寻笙很想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然而他拿到的是不完整的剧本,就算还有一份是剧情总概,可里面许多细节都没有明示出来,他想要完整知道整部电影的剧情只能等电影上映后去看看了。
“怎么又把这部电影看了一遍?”
柳寻笙沉迷于思考电影剧情,连秦狰回来了都没察觉,直到秦狰走到他身后说话了,柳寻笙才惊喜地转过身:“秦先生!”
回到家后的柳寻笙很肆无忌惮,衣服也不穿整齐,大秋日里就穿了那件白猪猪的粉T恤,雪胳膊白腿都露在外面,屋里也没开空调,秦狰穿着风衣进屋后还准备脱衣,结果却感觉屋里屋外温度竟然差不多,都只有八九度的样子。
“笙笙,你没开空调?”
秦狰这话刚问出口,叫着他名字的小牡丹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大概是想离他靠近些而跪到沙发靠背处,但却没站稳,眼看人摇摇晃晃的就要跌下,秦狰不得不上前伸手接住他,抱了满怀的秋凉。
他感觉柳寻笙身上没有一块皮肤不是冷的,胳膊和指尖都冰得厉害,要不是怕被小牡丹骂“登徒浪子”,秦狰都想上手摸摸他的脚,看看也是否和指尖一样凉。
柳寻笙大概也是感觉到自己和秦狰现在的姿势颇有他像是在借机“投怀送抱”吃男人豆腐的嫌疑,赶紧离开秦狰的怀抱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好,回答秦狰到:“不冷啊,秦先生你冷吗?”
秦狰听柳寻笙说,立马就想起这小东西耐很寒,但也容易被冻伤,他找了遥控器将空调打开,说道:“是,我冷,所以以后冬天在家你记得开空调。”
但其实秦狰不怕冷。
柳寻笙等男人在他身边坐下后,立马就献宝似的把他留下的几颗胡颓子递给秦狰:“秦先生,这个给你吃。”
结果秦狰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果子:“羊奶果?”
羊奶果是胡颓子的另外一个名字。
柳寻笙见秦狰这么了解,就问他:“咦,秦先生你吃过吗?”
“嗯,吃过,范姨老家特产,腌成酱还挺好吃的。”羊奶果要擦掉果皮上的叶鳞才能吃,不然会涩,但秦狰将所有羊奶果的叶鳞擦掉后却都递给了柳寻笙,自己只意思性的吃了一颗,“不过都快入冬了,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这种果子吧,你从哪里弄来的?”
“阿松送给我的。”
“那阿松还挺有灵性。”
“嗯?好像是的,阿松是比一些鸟儿聪明,知道的事好像也很多……”不太像是一只普通的鸟儿,但阿松已经走了,柳寻笙也没有多想,而是迫不及待地和秦狰分享自己挣钱了的事。
“秦先生,这次给吕导唱插曲,我挣了五万块!”柳寻笙立马把先前和苏千惠拿到的两千五百块现金摸出来,在秦狰面前挥舞着红艳艳的二十几张钞票,“我还有钱请你吃饭了。”
那模样活像登徒浪子在对着不从的良家妇女说:“爷有的是钱!”
作者有话要说:笙笙:爷有的是钱,你就从了我吧!
秦总:从了从了。
沈舔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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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这是上回输掉的牌钱, 我还是先还您吧,下回输了下回再给。”柳寻笙说完就数了五张红钞出来,硬塞进秦狰手里。
他在“听”App里被打赏的那些钱已经在取得身份证办了银行卡后全数转到卡中了——还是秦狰帮他操作的。
秦狰也没想到小牡丹一定要给他现金, 而不走电子支付。他望着自己手里五张钞票, 又抬眸看了眼柳寻笙手里还攥着的那几张, 哭笑不得道:“不是说赚了五万吗?但笙笙你手上的钱好像没有两万。”
“那五万还没有到账, 这些钱是我和苏姐提前预支的。”
“预支两千五, 就是为了还我牌钱, 还有——”
“请您吃饭。”柳寻笙接过秦狰的话,双手背在身后, 模样瞧着还挺严肃认真, 只是他站在软软的沙发上,身体随着沙发垫下的弹簧上下起.伏,仿佛在玩蹦床似的, “秦先生, 我周五要去公司录音,周六应该没事, 周六那天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好啊。”秦狰哪里会拒绝他呢,“我同意了。”
柳寻笙乐得小白牙都露了出来,躺回沙发上就拿手机开始搜索在哪个地方请秦狰吃饭比较合适,还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就留两千五百块,剩下的钱等到账后我也要全都捐了。”
“捐了?”
室内的温度因为空调已经升高了,秦狰觉得有些热就起身脱外套,结果风衣脱到一半,听见柳寻笙的话后便骤然转过身。
“嗯,像秦先生您一样。”柳寻笙眨了眨眼睛,目光干净, 带着对秦狰的敬佩之意,“我以后所有在娱乐圈里赚的钱,都只留两千五百块,五百块留着和秦先生沈先生打牌输钱用,两千块留着请秦先生吃饭,剩下的钱我用不着,那就给需要它们的人吧。”
“那你这些钱就不想再留一点,留着下次再请我吃饭吗?”秦狰将风衣揽在小臂处,而后坐到扶手上,侧头垂眸望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年。
柳寻笙想都不想就说:“不用,我肯定还能再赚钱的。”
就按目前的程度来看他的工作好轻松啊,再忙一点他也撑得住,还能赚更多的钱。而且钱对柳寻笙来说确实不重要,他进入娱乐圈,更想要的是因为被粉丝们喜欢能获得的那些灵力——这些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秦狰没有说话,凝眸望了柳寻笙许久,最后他开口,问出了一个叫柳寻笙无言以对的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以后输给我的钱不止五百块呢?”
“……”
柳寻笙沉默了半分钟,一句“再赚”看似潇洒大方,实际说话时艰难的语气暴露了他。
秦狰笑了笑,到底没再“为难”柳寻笙。
然而柳寻笙很快又有了新的烦恼——原先暂住在他房间里的阿松走了,他如今能睡在自己房间里,却没了理由再去蹭秦狰的床睡觉了。
柳寻笙心想:或许他该再存点钱给自己买一张比秦先生卧室里的大床更软的床垫,这样他就不会再继续眼馋男人的床了。
于是周五在誉颂总部录完后柳寻笙没有急着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苏千惠的办公室找她问:“苏姐,你上次说给我安排综艺,现在可以开始选了吗?”
“这周还不行,要到下周呢。”苏千惠摇摇头,随即又笑开,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柳寻笙,“我给一些正在筹办中的综艺剧组发了你的资料,很多主办方对你都很有兴趣,应该到下周就可以开始选了。不过这是你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观众面前,所以到底是参加哪个综艺一定要好好挑选。”
不管在任何地方,第一印象都是很重要。
柳寻笙就算硬性条件很好,到底也还是个新人,粉丝不多,死忠粉真爱粉更是没几个,初次亮相他给观众们的印象很好,那这次参加的综艺应该能为他积累不少粉丝。今天录歌时她也去旁听了,柳寻笙唱的很好,再经过修音师后期的处理,等到吕导的《东鞍道》上映时他就差不多能在娱乐圈中稍微站稳脚跟了。
“对了,你还不能晒太阳,所以在户外的综艺我们全部都得筛掉。”
“哦,好的。”柳寻笙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乖乖应了一声没有催促苏千惠加紧挑选综艺剧组的时。
但苏千惠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也有几年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一眼就看出了柳寻笙的焦急,便问他了一句:“怎么啦?你很急参加综艺节目吗?”
“是的。”柳寻笙双眉微蹙,精致雪白的面庞上满是忧愁的神色,“不开工的话就没有钱呀。”
不是前几天才给他提前预支了两千五吗?剩下的四万多块已经提早到账了,苏千惠也在刚才就转给了柳寻笙,怎么柳寻笙现在看上去还是很缺钱呢?而且苏千惠根本想不出柳寻笙有什么缺钱的理由。
思来想去,苏千惠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压低声音,凑到柳寻笙耳边小声问:“寻笙啊,你是不是和秦先生打牌又输钱了?你要是急着要还钱的话,要不我先借你点?”
这是玩的多大啊,五万块钱都能全输掉?
同样很穷的苏千惠不敢细想。
“那倒还没有。”柳寻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于启齿自己急着要钱的原因,和苏千惠说了声“苏姐下周见”后赶紧溜了。
今天秦狰没空来接他,而方棋又还没到,所以柳寻笙打算先去总部对面的咖啡馆买两杯饮料再到停车场去等方棋。
从总部到咖啡馆要经过一段露天的路,纵使秋日的太阳不热不辣,柳寻笙还是很怕那种带着热度仿佛能灼伤人一般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于是一出总部的大门,柳寻笙就拿出雨伞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地给自己套上了。
他这副打扮很惹眼,不过细究起来娱乐圈中为了防止狗仔偷拍也有不少人是和柳寻笙同款穿搭的,再加上他这样一遮,头发又长,垂下后往两边一挡还真没人看得到他长什么样子,所以路人被他吸引了目光也只是瞥了两眼就没再关注了。
柳寻笙顺利买了三杯咖啡,抱在怀中往停车场走去,因为没闲着的手了,柳寻笙只能把雨伞收起勾在手腕上,脸上的墨镜和口罩就没摘。
方棋给发消息说他已经到停车场了,在B区等他。
结果柳寻笙才走过停车场的C区的拐角,他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走开!这里不允许拍摄!”
柳寻笙被推了个趔趄,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体,虽然没有摔倒但是怀里的咖啡全部洒了,幸好咖啡的温度不高,深秋时衣服穿得厚,柳寻笙在热意浓浓的咖啡浸透到里面的衣服时就把外套脱了。
而推他的那个男人这时才发现柳寻笙似乎并不是蹲守在这里的狗仔。
“抱歉,我以为你是偷拍的狗仔。”男人生硬地道了句歉。
柳寻笙没被烫伤,虽然买的咖啡都洒了,但他听那人道歉了就想着反正是场误会也就算了,谁知那人又说道:“谁让你在公司停车场里还戴着墨镜口罩的,这副打扮谁看了都以为你是狗仔。”
“你也说了是怕别人偷拍,那我也被被拍,所以不得戴着口罩和墨镜吗?”柳寻笙一听就不高兴了,反问他说,“而且你怕被别人拍的话,也戴个口罩和墨镜不就行了?这样就算被拍到了谁认得出你是谁?”
“我……”
男人估计是没想到柳寻笙这么伶牙俐齿,被柳寻笙回击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怎么了?”
不远处渐渐传来高跟鞋“踏踏”走近的声音,柳寻笙顺着声源望去,在看清来人时登时就怔在了原地。
来的人是卞月琼,她大概是听到了男人和柳寻笙的声音才寻声而来。
“你把人家咖啡弄洒了?”她看了看柳寻笙脱下的湿外套和洒了一地的咖啡,再抬眸看向男人时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两人似乎还是认识的。
而男人低头和她道歉的态度倒是比对柳寻笙恭敬诚恳多了:“抱歉,我以为他是狗仔。”
卞月琼像听了笑话一般,露出“好笑”的神色,讽问他到:“这是誉颂的停车场,除了员工以外还有谁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