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时候还要说……”小胥按着太阳穴,脸色苦闷。
药哥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说:“孩子要不要?”
“要!”闫易昕和刘老师喊得同时。
“你敢!”女人拉扯了一把闫易昕,眼睛都气红了,“易昕!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
“孩子,你真的还小。”小胥深深地叹了口气,“听你妈妈的吧,妈妈不会害你。”
“我不!”闫易昕哭着一把甩开了女人的手,跑了出去。
“易昕!”女人心里焦急,跟着去追她。
两人一离开,小胥朝着刘老师说:“这事,你要怎么解决?”
“孩子我是要的,我会负责。”刘老师语气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闹剧而波动。
“你还跟孩子一样吗?”小胥气得脑壳疼,“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
“我怕吗?”刘老师平视他,“再说了,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够多吗?”
“哇哦。”岳郁说。
“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收到什么套餐。”郑任问。
“三十天检讨加察看套餐呢,还是三十天停职加处分套餐呢?”
“搞不好要进去呢。”郑任小声说。
“我觉得你们需要永久禁言套餐。”赵酒朝他俩说。
郑任转过头来,看看一脸淡漠的赵酒,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余意,抓耳挠腮:“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赵酒说,“我儿子一个个都这么大了。”
郑任:“……”
余意看过来时,赵酒非常快地变了画风:“我弟也这么大了。”
余意还没说什么,岳郁先不服了:“你弟?他不才四年级么。”
“蠢!”郑任很快曲解了赵酒的意思,“带弟弟都是跟儿子一样带的,年纪相差太大,你懂不懂?”
“懂,懂。”岳郁不懂也装懂。
晚上八点五十,小胥和药哥回来了。
快要下晚自习了,小胥站在讲台上,一脸疲倦,说:“安静一下,我讲两句。”
余意把手机摸出来,准备回宿舍。旁边的赵酒,书包都已经在背上了。
“不管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我希望你们都不要伤害自己。”小胥眉头拧了起来,“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怀孕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我教你们都不到一个月,但是我的学生里,我不会容忍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对象还是老师。”
“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校长都知道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了,停课的停课,停职的停职。”药哥在一边补充说明,“出了这样的事情,对老师是个污点,对学生,那是一辈子的伤害。”
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说到这栋教学楼熄灯了。
回宿舍的路上,余意跟赵酒走在那三人的后边。
“牛逼。”章凯光知道了这事只有两个字。
“诶,我还暗恋过班花呢,想不到人都孩子他妈了,幸好没告白。”岳郁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郑任很好奇,“你还暗恋她?”
“是啊。”岳郁认真说,“因为校花喜欢那个小矮子,所以我只能暗恋班花了。”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夜里风一吹过,余意觉得很舒心。
赵酒一把把校服的领子拉紧了,呼了口气:“好冷啊。”
“……”余意看了一眼赵酒缩着脖子的样子,有些怀疑他跟自己可能不在一个次元。
“女人的泪,一滴就醉……”赵酒唱起了歌。
前边还在逼逼的三人一下子安静了,齐齐回过头来看赵酒。
如果不是听见了他唱的歌词,听调,余意以为他在原创自己的曲子。
岳郁接上了唱:“男人的心,一揉就碎~”
“爱也累,恨也累,不爱不恨没滋味~”郑任跟着唱。
“不要说我错!”岳郁大声吼,吼出了rap。
“不要说我对!”郑任声音更大。
“恩恩怨怨没有是与非!”章凯光吼了一句。
“人生这个谜!”郑任指指岳郁。
“几人能猜对!”岳郁指指赵酒,“这边的朋友下一句留给你了!”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赵酒很给面子地接下去了。
“嘿!嘿!九哥这杯酒!嘿!嘿!都他妈得醉!”三人和了个声。
余意面无表情地离四个人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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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凌晨零点入v啦,所以明天晚上九点没有更新,十二点更三章~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v章留评送红包~爱你们,么么啾!!!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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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大!!
第二十九章
英语课停了课, 班花也回家去了。
为了不影响英语课上课,小胥找了个课少的老师过来代课。
这位老师姓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个子非常高,余意目测有一米八。
一头短发配黑框眼镜, 看了几眼之后, 余意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第一节 课就是英语课,方老师一走上讲台, 拍了拍讲桌, 奇怪地说:“这么矮, 给日本人用的吧。”
赵酒没忍住笑出了声。
余意见她这是连带着把之前的老师和整个日本都黑了个遍, 心里觉得语言果然是一本艺术。
“人来得有些稀薄啊。”方老师扫了一眼底下, 咳了两声, “都以为英语课不上了是吧?”
林未明在前边说:“老师,他们是在宿舍里睡过头了。”
“睡过头了?”方老师抬眼问, “谁是班长啊?”
“老师, 我是。”米宣站了起来。
“是你啊。”方老师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一遍,问,“能不能把没来上课的都请过来啊?请不来, 我让你们班主任去抬过来。”
“我…我跟他们说说。”米宣叫了两个宿舍长一块儿出去了。
几分钟后,七八个男生从后面进来额, 气喘吁吁的。
方老师这才开始上课。
余意把英语书翻出来, 看着余忻在上边标记的密密麻麻的笔记, 再一对比赵酒——
“你……”余意看着他已经把加绒卫衣穿上了,觉得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
“啊,冷。”赵酒缩在角落,抱成一团。
余意从来没见过这么怕冷的人,他一个冬天一两度都不穿毛衣的人实在理解不了他的穿法。
赵酒在抽屉里摸东西,结果又摸出一张纸条来。
这回是黄色的,赵酒看了一眼上边的字,很奇怪地递过来给余意看。
“真的不是你写的?”赵酒的语气不容置疑。
余意扫了一眼,上边是很潦草的几个字:赵酒,这是喜欢你的第十二天,我想告诉你,我离你又近了一些!
没有落款,看起来很敷衍。
“不是。”余意看向他。
“你不觉得跟你的字很像吗?”赵酒看着他。
“哪里像?”余意皱起眉。
“试试。”赵酒把笔递给他,又递过来一张白纸。
余意接过来,照着上边的字抄了一遍,只抄了前边的一句话。
字迹依旧是很潦草,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余意的字比那个人的要好看。
赵酒把他写的那张纸举起来看了看,想了想,拍拍前边的岳郁:“有固体胶没?”
岳郁反手给他扔过来。
赵酒接过来,在那张纸的背后涂满了固体胶,趁着方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啪的一声,拍在了岳郁右边的窗玻璃上。
“干嘛!”岳郁被他吓了一跳,“我憋尿呢!差点尿出来了!”
余意看着他的动作,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岳郁转过头来看了看那张纸,念了出来:“赵酒,这是喜欢你的第十二天。”
“什么?”郑任按着岳郁的脖子扭头看了过来,“哇,谁给我们九哥表白了?”
“同桌。”赵酒跟他俩解释,“喜欢我的第十二天。”
余意:“……”
岳郁和郑任看向余意的眼神明显掺杂了杂质,不似之前那么天真纯洁了。
“你他妈……”余意脏话还没说出来,忽然见这人举起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给他摆了个嘘的手势。
余意没说话了,等着他表演。
“你想尿尿啊?”赵酒拍拍岳郁。
“啊。”岳郁苦着脸,“早上喝了两杯豆浆,早知道应该喝一杯扔一杯的。”
“是嘛。”赵酒轻声说。
余意皱着眉看他,手痒得快要忍不住了。
接着,他听到了赵酒压低了的声音。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余意收回了手,有些不忍心打他了。
“你干嘛啊!”岳郁忍无可忍回过头来,“要尿了!”
赵酒还在嘘个不停,郑任听见了跟着一块儿嘘,岳郁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举手:“老师,我想上厕所。”
“……”方老师看了他一眼,“去吧,小朋友。”
岳郁一脸痛苦地起身上厕所去了。
赵酒看着他飞奔出去,靠回了墙上,叹了口气:“没意思。”
余意看着他,说:“把纸撕下来。”
赵酒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窗户上的纸上,朝他一笑:“你来呀。”
余意跟他对视几秒,下课铃响了。
方老师一出教室,余意起身要过来撕纸,赵酒抬起半个身子挡住他。
余意伸到他跟前的手改为拳头,赵酒一把抓住他手腕,整个人坐到桌子上去了。
郑任感觉到前方一暗,回头一看发现他家九哥正挡在窗户口,他的同桌正要掀他下来。
赵酒坐得不是很稳,被余意推了几下就要往岳郁的位置倒,他反应快,脑子都没过,一把抓着余意的手腕,往他这边一拉——
余意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赵酒借他的力稳住了,这才发现自己坐着比他高出一个头,低头正好能碰到他发顶。
“操……”
余意一只脚勾到他的凳子,被他一拉,凳子直接甩出去了,砸在刚上完厕所回来的岳郁左脚上。
“啊啊痛痛痛!”岳郁抱起左脚跺了两下。
赵酒松开手,见余意还没稳住重心,还有逃命的时间,赶紧把人抱得离自己远了点,然后从桌子上飞了下来,飞到岳郁的旁边。
“余意。”赵酒叫他。
余意压着火看过来,见这人靠在岳郁身上,朝他笑。
“你就这样一路蹦蹦跳跳,撒着小星星,跑到我心里啦。”
余意:“……”
岳郁:“……”
面对这样的他,余意的火烧不起来,他认命地把凳子捡回来。
第二节 课下课,余意走后,三个人下楼做课间操。
赵酒把卫衣外边的校服给脱了,挂在凳子椅背上,这才出去。
郑任朝出来的赵酒竖大拇指:“九哥,您这样的,我真第一次见。”
“阿问居然不生气了。”岳郁琢磨琢磨,“是不是我以后跟他说土味情话,他也会原谅我?”
“说什么呢!”郑任拍拍赵酒,“九哥那不是土味情话。”
“那是什么?”岳郁好奇。
“那是骚话。”郑任得意地笑。
赵酒:“……”
“我信了九哥说的话了。”岳郁摸摸下巴装深沉。
“什么话?”郑任问。
“阿问脾气真的很好。”岳郁点点头,说,“真的。”
“……我说过这话吗?”赵酒自己都没印象了。
“啊,是有这么一种人。”郑任给他补充说明,“别人说的话他就记得,但是自己说过的话就跟放过的屁一样。”
“谁说的。”岳郁要跟他杠,“明明九哥也不记得别人说的话。”
“那他记得什么?”郑任问。
“记得……”岳郁想了想,朝他笑,“撒着小星星,跑到我心里啦。”
“滚!”赵酒一把推开了岳郁。
“是真的撩。”郑任深深地赞叹,“我要是个女的,给你生孩子都行。”
“丑拒。”赵酒面无表情地说。
“那要是阿问呢?”岳郁又跑过来问了一嘴。
“……”赵酒有些犹豫了。
“看到没。”郑任指着赵酒的脸大胆说,“这就是爱。”
“是吗?”岳郁看了半天没看懂。
“不要孩子。”赵酒非常诚实,“我不想再带第二个赵玉。”
“这样嘛。”情感大师郑任压低声线,说,“你刚刚的那话,是在跟阿问表白吗九哥。”
赵酒还没说话,岳郁过来打他一巴掌把他打清醒:“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九哥是那种倒追的人吗!”
“倒追?”郑任被打傻了,“九哥追的话,不是主动出击吗?阿问追才是倒追吧?”
“嗯?”岳郁被他劝服,“有点道理。”
赵酒叹了口气,抛开两个人,去追前边的余意了。
“啊。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他俩关系挺好的。”郑任慈眉善目看着前边并肩走的两人,说。
“本来就很好啊。”岳郁觉得这话莫名其妙,“要不好,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
做完操后,赵酒回来刚要把校服套上,发现他椅背上的校服不见了。
余意已经回来了,赵酒问他:“我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