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贵妃宫啊,刚才已经说过了,”樊棋答道,“我辰时就到了,然后一直在那等到三刻,中间一刻的时候皇上到了、二刻的时候澄贵人到了,我们都可以互相作证。”
“对,我是辰时二刻到的,”边澄接话道,“中间辰时和辰时一刻都是在去新贵妃宫的路上,我已经从贵妃宫那出来了,不会再折回去杀她,而且我刚也说了,我本身没打算杀她。”
“辰时一刻的时候我也到了新贵妃宫,”紧接着开口的是尹嵩,“因为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所以我是跟皇上一起的,我是在逸公主去到贵妃宫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我也没空回去杀她。”
“我一直在自己的宫里,”简书逸说,“我报了仇就回去休息等着消息了,虽然没有人能证明,但是我要杀她,我不就刚才直接杀了就得了?”
“我辰时一刻回去的,之前就在外面办事嘛,回去我就一直守在门口啊。”廖煜文说道。
“我就更没有嫌疑了,”最后开口的是熊淘,“我去拿礼服了呀,回来我一进去不就看到尸体,我就呼救了嘛!我拿怎么可能去杀她呢?”
众人陈述完毕,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默,似乎又回到了一筹莫展的状态。
“我觉得是这样啊,”樊棋忽然开了口,“辰时一刻开始我和嵩侍卫就可以互相作证了,逸公主澄贵人按照他们两个的解释也算比较有道理,暂时没有那么大的嫌疑,那就只剩下了文太监和淘侍女。要么是文太监辰时一刻回去之后杀了贵妃然后守在门口,要么是淘侍女进屋之后杀了贵妃然后呼救。”
“不是我啊!”廖煜文有些激动,“我的设定是对贵妃非常忠诚的,我平时也不会进到殿里面去、我就是守在门口的。”
“那也不会是我啊,”熊淘也急得站起了身,“我跟我们家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比你们所有人都更亲好吗?你怎么不怀疑逸公主当时就是杀了人、然后故意在脸上划了这个来洗脱嫌疑呢?”
“啊?!”简书逸没料到熊淘突然朝自己开枪,“关我什么事啊?我真的只是报复她、毁她容而已,我再怎么刁蛮任性也不会随便杀人啊。”
“时间到,”张瑞生忽然打断了所有人的争论,“请侦探及助手优先做出第一轮投票,侦探的投票是保密的,侦探助手的投票是公开的。”
“还要公开啊?”简书逸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接过了工作人员递上来的投票卡。
“是的,”张瑞生微笑着解释道,“因为侦探助手也可能是凶手,他的投票必须公开,让大家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我投好了。”常勋迅速地填完了自己的卡片,交回到工作人员手中。
“这么快?!”简书逸顿时有些慌乱,握着笔的手甚至有些颤抖,抬眼又看了看其他几人,他还是直觉认为凶手该是樊棋,可他也忍不住要多考虑一层,如果真的把樊棋当做凶手投票指认,对于游戏环节来讲,输了是否会导致节目的投票出什么状况?
加两票减两票……
如果为了节目考虑,他的票肯定只能投给边澄和尹嵩,但就边澄所说他不可能是凶手,尹嵩似乎也没有作案的的时间以及动机……
简书逸抿了抿唇,按照眼下的局势,似乎不管游戏环节作出什么妖来,边澄和尹嵩都是不可能翻身的,他期待了这么久的侦探游戏,若为此而抱有遗憾,倒觉得有些不值,还不如全情投入进去,不想那么多其他了。
于是咬了咬牙,他还是写下了棋皇后三个字,将卡片交给了张瑞生手上。
“侦探助手逸公主做出的投票是——棋皇后。”张瑞生大声朗读道。
“哎呦我去……”樊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这孩子,说不听呢!白把你当亲闺女似的养这么大了!还给你介绍对象!操碎了我的一颗心!也没人心疼!”
“哪儿那么多话!”简书逸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第一轮搜证及质询和投票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六十分钟的自由搜证以及质证推理时间,请大家抓紧时间,开始行动吧!”
※※※※※※※※※※※※※※※※※※※※
本期节目由小天使【今天还是猪吗_吃什么吃】赞助播出!摸摸大!
第75章 谜团
再次回到游戏空间,简书逸不死心地又冲进了皇后的寝宫继续搜寻,其他人有的去了贵妃宫、也有的锁定了自己怀疑的目标,各自开始掘地三尺地找起了线索。
“勋大人,”廖煜文忽然高声喊道,“这个茶有问题啊!茶是茉莉花茶,可是香味却是兰花的香味!”
“那个是我下的迷香散!”简书逸扬声答道,“不是说了吗,把她弄晕了!”
“哦……”
“勋大人!我找到了奚贵妃的日记!”尹嵩紧跟着喊道,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念一下!”常勋正在文太监的庑房里找着线索,高声答道。
简书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竖着耳朵听到尹嵩念道:
“十五年九月:为父为弟入宫,以色侍人,尽我所能。
十六年二月:手到擒来,唯逸难缠。
十七年五月:澄其人不堪,不足为友。
十八年一月:晋妃,为后指日可待。
十八年三月:棋害我!
十八年八月:澄无用,文、嵩可用。
十九年五月:已有对策。
十九年六月:为父为弟,心甘无悔。
二十年冬月:苦尽甘来,再近一步。
二十年腊月:死不足惜!”
尹嵩念完放下手中的日记,却发现所有人不知何时都围拢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线索很重要啊,”常勋拿过日记,一边翻着一边说,“提到了很多人,咱们一个一个来过一下。──‘逸难缠’,逸公主,你怎么难缠了?”
“我就是跟她挑事儿啊,”简书逸如实答道,“因为棋皇后性格软弱、不会争宠,所以我就帮着他去打压这些嫔妃,奚贵妃当时入宫之后很受宠,所以我们两个矛盾很大,她当然觉得我难缠了。”
常勋点了点头,又继续念道:“澄其人不堪,不足为友?”
“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边澄解释道,“入宫没多久的时候,她怀疑我争宠,所以跟我吵了一架嘛。”
“好,”常勋又翻了两页,“‘棋害我!’棋你怎么害他了?”
“呃……”樊棋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害她干嘛?她被害妄想吧?”
“这个我知道,”一旁的熊淘忽然开了口,“这是三年前,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那件事是皇后设计的。”
“啊?”简书逸愣了愣,朝常勋道,“不是啊,她被打入冷宫是因为跟我打架把我毁容了,皇上才把她关起来的。”
熊淘摇头道:“你们两个打架就是皇后设计的,他跟奚贵妃说打算向皇帝进言派你去和亲,因为当时奚贵妃是相信皇后、不相信澄贵人的,所以她就去了,结果没想到皇后扭头又告诉你这件事,然后你就找了奚贵妃的麻烦,打了一架,从而导致了这个结果。”
简书逸目瞪口呆,转头看向樊棋:“是这么回事儿吗?”
樊棋舔了舔嘴唇,朝熊淘反问道:“你有证据吗?”
熊淘耸了耸肩:“都过去三年了,还能有什么证据?就看你认不认呗,不认你就是说谎,说谎你就是凶手。”
“……”樊棋一阵无语,“好,我认,是我设计的。”
“嫂子!”简书逸插着腰朝樊棋吼道,“我这么一心为你,你拿我当枪使啊!”
樊棋笑了笑,刚要开口,熊淘却又插话道:“而且当时打架的时候,你的脸根本不是奚贵妃弄的,是你自己身边的宫女划伤的。”
“我的宫女?”简书逸有些意外。
“对啊,我当时本来是想要辩解的,可是人微言轻,皇上又在气头上,就直接把我们关到冷宫去了。”熊淘说着低头翻了一下笔记,说,“那个宫女叫**女。”
简书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翻开剧本看了看,转头朝樊棋道:“**女是你拨给我的贴身宫女!是你指使他毁我容的?!”
樊棋苦笑着扶了扶额头:“你不要这么想当然,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巧合个屁呀!你给我等着你这个凶手!”简书逸又气又笑,转身又奔皇后宫去了。
常勋看简书逸离开后,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翻了一页,念叨:“‘澄无用,文、嵩可用。’你们三位来说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边澄探头看了看那一行字,蹙眉道:“应该是说我在冷宫的时候只是陪着她,没有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所以她说我无用吧。”
常勋点了点头,又看向廖煜文和尹嵩:“她从冷宫出来是你们俩是你们俩设计的吧?当时是怎么回事?”
廖煜文和尹嵩互相对视了一眼,笑笑说:“是用了一些手段,不过不方便公开。而且跟这个案子也没什么关系。”
“对对对,没什么关系。”尹嵩附和道。
“好吧,不说我也没辙。”常勋又翻了最后两页,然后将日记撂在一旁,“继续找线索吧。”
简书逸气急败坏地在皇后宫里一通翻找,将书架上的佛经也一一拿下来翻阅,发现书本中除了佛经之还摆着一本《万金方》,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本药方集,而中间有一页显然是被人为撕去了。
他转头又看向书桌,将那压着大悲咒的佛像镇纸挪开,准备再检查一遍抄写的内容,突然感觉手感不对,将那佛像拿起一看,赫然见到里头是中空的,而当中正塞着一页被折起来的纸。
简书逸心中一动,正要打开查看,忽然听到廖煜文喊道:“我在贵妃这找到一个上锁的箱子,你们有找到钥匙吗?”
“我有我有!”简书逸连忙拿着那张纸跑了过去,将钥匙递到廖煜文手上,开启箱子之后,见到里头摆着各式各样的贵重珠宝和银票银两,另外还放着一叠书信和一个账簿。
两人分工合作,将那书信和账簿一一查看,简书逸心里却是一惊,那书信的内容全都是向奚贵妃讨要钱财,从今年正月一直到腊月,书信有十几封,合计加起来数百两,内容也与账簿记载的数目吻合,而最令他震惊的是,书信的落款全都是——穆。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常勋高声问道。
“我男朋友跟奚贵妃也有关系!”简书逸有些慌乱,“他受了皇后指使跟我谈恋爱,然后又跟奚贵妃一直要钱——怎么都在搞我啊!”
身旁的廖煜文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说:“这个我其实知道怎么回事。”
“嗯?”简书逸一愣,“怎么回事?”
“就是……”廖煜文尴尬地笑了笑,“你记得你去冷宫闹了一回,然后皇上来解围,结果把贵妃又睡怀孕了,她才复出的吗?”
“对啊。”简书逸点了点头。
“嗯……就这个事也是被设计好的……”廖煜文解释道,“当时是奚贵妃通过嵩侍卫收买了穆乐师,故意让你听到他嫌你丑,刺激你过来找茬,才引发了后面的这一系列结果。”
简书逸张着口,半晌说不出话,廖煜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别放在心上,人都死了,往事随风吧。”
简书逸有些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什么鬼……我怎么感觉我才是被害人啊……”
廖煜文笑笑,看了看他手中的纸,问道:“这是找到了什么?”
“哦对……”简书逸回过神来,连忙摊开了那张纸,忽然一惊,“这是风不止的药方!勋大人,棋皇后手上藏着风不止的药方!”
“念!”常勋又高声喊道。
简书逸听言,连忙朗声念道:
“药材:川乌二两,朱砂三钱,蜈蚣一钱,蛇牙一枚,蛛丝二钱,蟾液一两,蝎刺一颗,雷腾一株,鸩羽一片。
药型:白色,无味。
毒效:口服或刺破皮肤和血吸收,立时昏迷,一个时辰内无解而亡,无毒象可查。
解药:血亲之血可解。
特注:和栗子同食可延缓毒性一至二个时辰。”
常勋听到药方的内容,连忙跑了过来,从简书逸手中接过,仔细看了看,说:“无毒象可查,也就是说死者并不一定是被匕首刺死的,可能是中毒而死也看不出来。”
简书逸点了点头,廖煜文却忽然一拍手,拿起桌上的点心,掰开一看,兴奋地喊道:“栗子!这是栗子!”
简书逸激动得寒毛倒竖:“所以毒是下在这个栗子酥里面的,吃了之后一到两个时辰发作,然后他再昏迷一个时辰,没有解药才会死!”
“那这个点心是哪来的?”常勋蹙眉问道。
“侍女啊!”廖煜文答道,“内殿的事都是淘侍女负责的!”
“勋大人!”樊棋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出现突发事件了!”
三人一惊,连忙一同跑了过去,见到樊棋拿着一个信封,上头写着:突发事件──嵩侍卫的情诗。
“什么意思?怎么了?”廖煜文茫然问道。
“呃……这个我知道。”边澄默默地拿过那个信封,从头上取下一只发簪,说:“我的剧本里解释了,出现这个情诗的时候就会触发突发事件,视为我用淬了毒的簪子刺破了嵩侍卫的皮肤,所以嵩侍卫,你现在中毒昏迷了。”
“啊?”尹嵩一脸无辜,“你要杀的是我啊?”
边澄无奈地点了点头:“你现在昏迷了啊,不能说话了,这个情诗也视为被我偷偷销毁了,没有人发现。然后看看你们有没有人要救他吧──前提是找到解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