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躁动不安,而罪魁祸首正睡得香甜。白以清忍不住瞪了顾晏殊一眼“混蛋alpha!”但仔细一想如果不是自己逗他亲的那一下,对方估计也不会咬他,到头来还是自己自作自受。悔不当初的白以清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扶着墙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一点二十了,白以清打了管抑制后就开始了工作。抑制剂起效很快,内体得到了疏解。可是白以清忘了这款抑制剂还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他不知不觉间就在沙发上睡去,手中的抑制环又一次掉到了地上。
第12章
风从窗口吹向屋内,带着冷意卷起帘角。帘角被风吹起了弧度,飞扬在屋内。白以清穿着睡衣昏睡在沙发上,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这一觉他睡得极不安稳,梦中的他沉入了冰冷的湖水里怎么也爬不出来,现如今醒了他又觉得还不如在梦中呢。
“唔.....靠....”白以清撑起身子靠在沙发上,眼前是一片晕眩。
白以清有严重的低血糖和胃病,底子本身就不算太好。昨晚被强行标记之后又吹了一夜冷风,现如今肯定是生病的命。
脖子上空空荡荡的,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抑制环不见了。回忆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抑制环似乎被自己弄掉到了地上。“我抑制环呢......”白以清强忍着不适,蹲下身子找起了抑制环。
他现在头重脚轻,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失重的状态,脑子越来越空身子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手脚都不听使唤。
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抑制环的影子。可它掉在了沙发的缝隙里,白以清爬到那边弯腰去剪,可这时抑制环突然出现了重影,虚虚的从手边滑过。
“哎?”白以清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嗯,很烫,看样子是发烧无误了。心疼自己一秒后,继续够着下面的抑制环。好在这次没出差子,一下子就摸到了。
将抑制环重新套在自己脖子上后,白以清才安心一些。或许是带习惯了,一旦抑制环消失不见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腺体已经不痛了,但却酥酥麻麻的十分的痒。
白以清隔着抑制环揉了两下以做缓解,打开电脑继续着昨晚的工作。
公司的优点无非是知名度高,宣传力度广,有中国最专业的生产线。所以‘吹气球’要往这些面吹,并且在不夸张虚构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将合作后的优点展示给对方看。
有了思路白以清很快就想到了方案,指尖轻敲,一个个黑字出现在屏幕上组成话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以清就像个工具人一样不知疲倦的坐在沙发上完成着工作。等到全部弄完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多烫,不用体温计他就能猜到自己的温度,肯定过了38度。
将文件保存后,站起身去储物柜里找药。他记得上次顾晏殊就是在这个柜子里拿的酒精,怎么这次就找不到了?
“怎么没有啊?真是奇了怪了....”白以清半蹲身子不停的翻找着,几乎要把整个柜子都掏空了。
顾晏殊一觉醒来酒醒的七七八八了,就想着去趟洗手间,结果刚出房门就看到那只Omega在厨房翻找着什么。但他也没管,直接去了洗手间,可一趟回来后对方还在翻。
什么东西这么难找?
“再找什么?”顾晏殊走过去拍了白以清一下。
此刻的白以清头已经很晕了,反应都慢了半拍。 “啊?哦,再找药。”
“找药?”顾晏殊发现他的脸色惨白,但两颊却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极了发情的样子。
仔细一闻,空气里确实飘散着信息素的味道 。伸手搂住白以清,将人扶稳“你发情了?”
发情?昨晚倒是差点被你搞到发情。
想到这他有些后怕,腺体上似乎又传来了那种刺裂的疼痛感。白以清忍不住浑身一抖,推开对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顾晏殊察觉了对方的抵触,心里有些不解。这人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碰一下就抖?
白以清靠在柜子上,用手撑住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头也开始不清醒了。嗓音黏糊低哑,小声的说了句“发烧。”
发....骚?
顾晏殊不过对方的反抗,撩开他的头发试了下温度。“你是想说发烧吧。”
不然呢?你又联想成了什么?白以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这么一说,顾晏殊就明白对方在找什么了“我很少发烧,家里没有退烧药。”
“那算了。”白以清扶着柜子,喘了口气,眼前发虚发花。
“你没事吧?”顾晏殊看着对方摇摇欲坠,虚弱至极的样子,忍不住把人搂了过来“我扶你去床上。”
“没力气了.......”白以清闭上眼睛,小声说道“你抱我好不好啊?”
这话何其熟悉,在一个多月前白以清说着话时是让自己带他清洗,现在说这话确实让自己抱他去床上。
这次的顾晏殊没有拒绝,他二话没说把人抱了起来。
这下倒是把白以清惊到了。他本来说着话是为了逗顾晏殊玩,他觉得对方肯定又要说什么‘浪荡’‘不要脸’这类的话,然后让他自己走。结果顾晏殊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
“你....转性了?”白以清抬头看了顾晏殊一眼,视线所及之处是对方如刀削一般的下颚。
“对你好不习惯?”顾晏殊把人放到床上,从屋里翻了个体温计给对方量体温。“我这辈子都没照顾过人,结果认识你不到两个月,不是帮你洗澡就是帮你擦药,还帮你做餐。”
“是啊,你对我真好。”白以清往下去了去,闭上眼睛说道。“我昨晚照顾你,你今天照顾我,我们扯平了。”
顾晏殊下意识回怼道“你什么时候照顾.....”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飘来一段记忆。自己搂着白以清,不停问他为什么要脱自己衣服,后来.....还....还‘亲’了他....
记忆全部涌入脑海,顾晏殊顿时羞愤的不行“你!你昨晚亲我干嘛!”
“啊?”白以清微睁眼睛看着他,低声说道“因为你一直问我为什么脱你衣服,我没有办法只能亲你一下转移你的注意力。”
“那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白以清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怎么又开始重复这个问题了啊。“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脱你衣服,是帮你换衣服时扣错纽扣了,只能解了重扣。”
这个回答顾晏殊还算能接受“行吧。”
看了下温度计上的数,三十八度六。这个温度已经很高了,再烧下去别烧傻了。担忧道“别睡了,我们去医院。”
白以清迷迷糊糊听到对方在说话,虽然没听清但还是回应道“嗯......好....”
顾晏殊把人抱起来,这时他突然闻到很浓的信息素味。白茶香中掺杂着淡淡的木质味源源不断的从白以清的脖颈处飘出。可对方的抑制环不是戴着吗?这是怎么回事?
顾晏殊伸手把他的抑制环摘下,空间中的香味顿时浓烈起来,熏得人想犯罪。
“唔....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顾晏殊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捂住对方的腺体。
白以清感觉对方的手压在自己的腺体上,身体顿时就软了。“你....你别碰那 .......”他睁着双眼,眼里是挥散不去的水汽,楚楚可怜又引人犯罪。
“把信息素收一收,太浓了。”顾晏殊没有听对方的话,反而捂的更用力了。
这一下就按到了昨晚的咬痕,痛的白以清倒吸一口凉气,委屈道“我收不住啊.....早和你说过了我控制不住信息素,你怎么就不信呢.....”
许是生病的原因,此刻的白以清不光收不住信息素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珠无声从眼角滑落跌到枕头上。
看到人哭了顾晏殊立马着急了“不是!你怎么哭了。”
白以清不说话,只是心里觉得委屈。从第一次见面压抑到现在的情绪借着生病这个由头全部爆发了。
情绪一崩,信息素更是往外散。顾晏殊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哄着“你别哭,行不行?我信你说的,好不好?”
心里虽然难受,但是白以清理性还在。他抬起发软的手捂住自己的腺体说道“你把抑制环给我戴上啊。”
“不行,戴上也有。”顾晏殊把抑制环拿给他看“这个坏了。”
“坏了?”白以清望着抑制环,说道“怎么会坏了?”
“不知道,但现在的问题是你收不住信息素,我快被你搞到发情了。”顾晏殊的下体已经渐渐发硬,气息也不稳了。
“要不.....你出去吧 .........留我一个人在房间就好.. ......”
第13章
顾晏殊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中藏着的别样神情,白以清读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对方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出了房门,房门关闭的声音撞进了心脏,激起点点涟漪。
什么啊.....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也太无情了吧......
白以清缩卷起身体将自己埋在床里,努力卷起被子想抵抗寒意。人走了,房间空空荡荡的,周围静谧极了。
枕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润起来,被子也在轻微颤抖着。
白以清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忍不住哭、忍不住难受。他有些后悔刚刚叫对方离开了,就算是挨一顿操也好过现在这样。他其实很讨厌一个人,真的很讨厌。
小时候他就是一个人,父母管生不管养只把他丢在奶奶家。后来奶奶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那个家很黑,夜里还总传来怪声。他很害怕,但也没有办法。
身处柔软的床,外面有阳光照射,但白以清的意识还停留在那座小房子里,那个深黑不见手充满小虫子的家.......
身子越卷越小就和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是一样的,头整个都埋在了膝盖里,据说这个姿势最能给人安全感。头像重物砸过一样又晕又疼,指甲无意识的掐着臂膀上的肉。
眼睛很疼、也很热睁着疼的厉害索性就闭了起来,无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突然被人掀开一股冷意瞬间袭来,但很快他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越来越热了?”顾晏殊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听着有些纳闷的意味。
白以清睁开红肿的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阳光照在他身上泛着淡淡金光,自带上扬的嘴角看着似笑非笑,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但又让人拒绝不了.....反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带着泣音委屈地问道“你去哪了啊....”
顾晏殊僵硬的张着手臂,不知是该抚上去还是收回,最总还是不熟练的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道“我去给你买药了。”
声音似温水环绕一般柔的不行,仿佛把他这辈子的柔情都掏了出来摆在白以清的面前“乖,怎么哭了?”
“我难受......”白以清缩在他的脖颈处,闷声抱怨道“头疼,嗓子也痛,眼睛也难受.......”
“嗯,正常,你发烧了啊。”顾晏殊寻找记忆里父亲哄他的方法哄着白以清“把药吃了就不难受了。”
说完,就掏出了一个抑制环套在了白以清的脖子上“先把抑制环戴上好不好?”
白以清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对方的脖子。 顾晏殊只能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帮他戴着抑制环。
戴环时他才发现自己昨晚咬的有多使劲,那一块柔软的小肉上都带着青紫,咬痕处还有血痂。心里不免有些心疼,用食指轻碰了一下“疼吗?”
“疼.....”白以清抽泣一声,哑声说道“一直很疼.....第一次就疼.....我都让你不要按我你还按,我生殖器被你磨的疼死了......”
顾晏殊没有想过对方会这么抱怨,憋看半天也就说出句“抱歉。”然后把抑制环给他戴上。
其实顾晏殊在进屋前就吃了抵抗药,对Omega信息素有一定的抵抗力,可屋内信息素的浓度实在太高必须要断开来源,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打阻隔药所以只能戴抑制环。
抱怨开始了,就很难停下白以清不停诉说着苦水“你动不动就说我浪荡,说我不要脸,我哪里这样了。”
“光你委屈我就不难受吗?我本来好好工作每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莫名其妙被白先生拉来解决你的发情期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就你是第一次啊!我不是吗?”白以清越想越气,看着这个宽厚的肩膀忍不住咬了上去“活烂就算了,还不承认!”
顾晏殊被怼的哑口无言,本想发脾气来着,但是看着怀里Omega泛红虚弱的样子又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可其他的可以忍,活烂绝对不行。“我活不烂!”
白以清“呵........”
顾晏殊“???”你冷哼什么?你特么不会是故意装病找机会骂我的吧?
哭累了,骂够了,白以清本就没睡够现在更没什么力气了。本能的往热源上靠了靠,缩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对不起......不是故意骂你的.....但是我真的不舒服......”
人蔫巴巴的就和个小兔子似的,这幅样子乖巧的不行看的顾晏殊都不好意思发火了,原本的不满也给瞬间浇灭,轻声安慰道“没事,看你生病....我...”本想说看你生病就不和你计较,但又觉得这话不太好,于是改成了“你....要不把药吃了睡会?”
“好.....”白以清头还是埋在他怀里,伸出手说“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