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几乎能感受到他抱住自己时候,双臂一定用力得肌肉偾张,他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低声道:“不是要收拾行李吗?”
梁司寒勾着薄唇,浅笑,抱着他径直上了三楼,用脚踢开客房的门,把人抱进去,直接甩在床上。
“啊!”
凌空飞起的周文安被丢上床,在软垫上重重地颠了颠,惊魂未定。
客房里漆黑黑,门也被梁司寒合上。
“嘎达”的关门声后是“嗒”的一下。
落锁了。
周文安在昏暗中见这男人的黑影如丛林中的野兽般扑向自己,他在床上瑟缩一下,尚未逃开就被他抱住。
他一边同他热切地接吻,一边喘.息着反问:“有这么急吗?”
像个急色鬼。
梁司寒闻言,倒是停下动作,坐起来,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
周文安仰头看他,眯着眼,光线暗淡中隐约可见他的轮廓,棱角分明的线条总是令他看上去如此的冷峻而富有男子气概。他认命地攀上去,不顾害羞,小声地央告:“梁爸爸,再亲亲我。”
梁司寒在他柔嫩小巧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一口:“叫我什么?”
周文安启唇,嗫嚅着唤他:“老公……老公,亲亲我好么。”
太喜欢跟他接吻的感觉,任由他霸道的气息填满,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半个多小时后,在周文安夹杂着脆弱哭腔的哀求中,梁司寒放过了他。
梁司寒让他趴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后颈:“宝宝,该锻炼了。”
体力这么差,每次做都像是濒死一般,每次他一哭,他就受不了要下狠手,情况愈演愈烈就收不住。
周文安浑身软绵绵地轻哼,怪他折磨起自己来就没有度,翻来覆去地把人当橡皮泥似的,他有些气恼地反问:“打拳么?练一身腱子肉。”
梁司寒的手掌沿着柔顺的曲线往下,手感极佳:“那算了,就这样刚好。”
周文安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自己浑身肌肉的模样,有些想笑。
身边的男人忽然起身,他问:“是要下去了吗?”
“别动。”梁司寒把被子折回来压在他圆润莹白的肩头,有些舍不得离开地低头亲吻,而后去桌上拿了相机。
周文安猜到他要拍照片,伸手在被子上胡乱摸索。
刚才着急,衣服都乱七八糟地散乱在一旁,周文安随手拿起他的毛衣,上面有他的气息,他钻进去。
周文安想到两个人每次都像是十七八岁似的,每次做这件事都急不可待,他在柔软的毛衣里无声地笑起来。
梁司寒打开壁灯,见他上半身套在自己的毛衣中,露出一截细白的腰,他拿着相机站在床边找角度按快门。
周文安罔顾羞涩地扭了一下腰,白莹莹的皮肤蛊惑人的眼眸。
这哪儿还是腰,分明成了勾魂的刀。
梁司寒拍了不到两张,就又抱上去,隔着薄毛衣,将温热的薄唇贴在他的鼻梁上、脸颊上,气息不匀地吻这迷人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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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在楼下跟爷爷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吃了不少水果,他还去厨房看厨师伯伯做菜,跟李阿姨也说了好一通话。
等反应过来两个爸爸都不在身边,他就一溜烟地冲上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
吨吨蹬蹬蹬地跑进卧室,正见大青蛙站在起居室里从行李箱把衣服取出来。
吨吨“咦”的一声,奶奶不是说爸爸给大青蛙收拾东西?爸爸呢?他跑过去抱住大青蛙的长腿:“爸爸去哪儿了呀?”
梁司寒穿着长裤,上半身随便套着黑色毛衣,衣摆有些凌乱,他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沙发上,弯腰抱起宝贝儿子一起坐上沙发:“爸爸在泡澡。”
刚才折腾得太狠了,周文安筋骨酥软,泡个澡缓一缓。
本来梁司寒是想要陪着,但被赶出来了。
吨吨把嫩嫩的小脸拱在大青蛙的毛衣上,舒舒服服地蹭蹭:“爸爸,你的衣服好舒服哦。”
“是么?”梁司寒笑了,大的小的都喜欢这件衣服?他捏捏宝贝的鼻梁,“再给你也准备一件。”
吨吨立刻撑起脑袋:“爸爸也要哦!”
“好。我们一个人一件。”梁司寒搂住宝贝儿子,亲了亲他的脸颊。
吨吨趴在大青蛙的怀里,问道:“爸爸,爷爷要过生日了哦,我们要送什么礼物给爷爷呢?”
梁司寒听到这话,皱皱眉:“爷爷跟你说了?”
“嗯!爷爷说邀请我们去吃饭哦!”吨吨美滋滋地说,又有好吃的了呢,太棒了。
梁司寒揉着宝贝儿子的头发,一语不发。
他跟梁忠年那边的走动其实很少了,尤其是那两姐弟……
他抱着吨吨,柔声道:“爷爷的生日礼物就交给吨吨来考虑,好吗?”
“好哦!”吨吨答应下来。
那他要仔细地想一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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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小可爱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
几天后,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去参加酒宴。
周文安这两天,临时忙着配合陈建云调整《天堂放逐》的剧本,晚上都忙得比较晚, 气色很一般。上车后,他疲惫地依靠着车椅, 脑子里回旋着陈导提到的几个人物要素。
吨吨见状, 更是乖乖地坐在安全座椅里, 都没有和大青蛙说话, 怕吵着爸爸休息。
大青蛙告诉他,等陈爷爷拍完电影,爸爸就可以休息。
所以吨吨都很乖地没有吵着要出去玩。
吨吨漫无边际地想:如果他偶尔可以变成大人,爸爸偶尔变成小孩子就好了,那他可以抱抱爸爸。就像是自己走累的时候, 被爸爸抱起来那样。
轿车很快抵达城中的豪华酒店,这家酒店隶属于梁氏集团,是今年新开张的大项目,标志这梁氏的事业版图正式扩展到高端酒店行列。
梁司寒的名下也有股份,但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公司会议。
今天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家酒店。
看着橙黄明亮的大气欧式门廊,梁司寒举目望去, 想着找个时间请律师去一趟家里,把一些资产直接记在吨吨和周文安名下。
从前, 他一个人了无牵挂,丝毫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如今身边有了人, 就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分享给他们。
周文安走在梁司寒的身侧,低声问:“你还没跟我说一会儿怎么称呼人?”
他知道梁忠年有太太,也有孩子, 那名义上都是梁司寒的弟弟妹妹。
“不用称呼,他们不会过来说话的。”梁司寒一条胳膊稳妥地抱着吨吨,腾出一只手揽住周文安的肩膀,“别怕。”
周文安看了眼小宝贝儿子,冲他嘟嘟嘴:“吨吨怕不怕啊?”
“不怕哦,爸爸也不怕。”吨吨扯出嘴角笑,伸出一只手递过去,“爸爸乖哦。”
周文安立刻握上去,用力点点头。
他们三人今天都是正装,尤其是吨吨,换上梁司寒早前准备的小西装,中长的头发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梁司寒还给他抹了一点点发蜡将刘海固定在额头上,活脱脱一个时尚英俊的小帅哥。
周文安同梁司寒一样,都是薄西装,年轻的浅灰和深沉的正黑色,站在一起都是挺拔身段。
他们一到大宴会厅,正在同朋友爽朗闲谈的梁忠年便喜气满面地走上前来迎接。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文安听见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从四面而起,似乎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梁司寒和吨吨,还是在八卦两家父子的关系。
一道不太友善的眸光从远处传来,周文安注意到一个年轻男人正端着酒杯用一种非常轻佻地眼神望向自己和梁司寒。
他隐约觉得这人似乎跟迎面而来的梁忠年有三分相似。
梁忠年已经喝了一杯酒,红光满面,他今天穿矜贵的暗花唐装,气派是气派,就是有些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他难掩激动,看着大儿子笑了笑。
吨吨从怀里摸出一个烫金的红色礼金袋,厚厚一沓,双手递给梁忠年,声音清脆地道:“这是给爷爷的,祝爷爷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是在家的时候,周文安教的,他顿了顿,补充一句:“爷爷天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好!”梁忠年笑着接了,“吨吨真乖。一会儿爷爷给你发红包。”
“我也有红包吗?”吨吨不解地眨巴眼睛,喜气洋洋地笑起来,“好棒哦!”
周文安也从身后侧的罗远恩手中接过大礼盒,递给了梁忠年身边的助理,对他道:“伯父,祝您万事顺心,生日快乐。”
“好,好!”梁忠年笑了,“都是你准备的?辛苦了小周。”
周文安如实道:“是司寒准备的,吨吨挑的。”
他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梁司寒,心头竟然会有些异样的情愫,跟“梁爸爸”那种亲昵的感觉不同,称呼他的名字容易让周文安产生一种更为暧昧的感知。
果然,梁忠年听了这话,知道大儿子心里还有自己,笑得更开怀了。
但他没有跟大儿子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吨吨的小嫩脸:“吨吨乖啊。”
周文安笑着道:“那伯父,祝您生日快乐。”
紧随其后,梁司寒也道:“爸,生辰快乐。”
随着这几个字,父子俩多年的隔阂好像顷刻间如江水东流,成了过去。
“好,好,好。”梁忠年一连说了三声,眼眶都红了起来,他打个哈哈,“走吧,司寒,小周,去见见你阿姨他们。今天都是自己人,还有我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别见外。”
周文安望着声势浩大的现场,犯嘀咕,目之所及起码得有百十来人,难不成都是自己人么?梁家得多少亲戚朋友?
穿着黑色旗袍,佩戴名贵首饰的梁太太上前挽住梁忠年的手臂。她周身优雅,笑得得体大方,“司寒你们可算来了,老梁可等得着急。去那边入席吧,今天人多,怕是招呼不周了。”
周文安在她的神情中看到了对自己和吨吨的忽略,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
明明视线是扫到了自己,但并未停留,甚至连吨吨都没有正眼看,只对梁司寒笑得有些用力。
梁忠年道:“这是小周,这是吨吨。你做长辈的,不得认识认识?”
梁太太这才“噢”一声反应过来,像是刚才完全没见着这人似的。“吨吨,长得可真可爱啊。”她伸手要捏吨吨肉嘟嘟的脸颊。
吨吨见细长尖锐的红色指甲直直朝着自己戳来,下意识地往大青蛙的怀里躲了一下。
周文安也见着了这猩红刺目的指甲,柔声解释:“阿姨您好,吨吨有些害羞。”
“没事没事,我哪能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老梁你说是吧?”梁太太这才从身后提着红色手提包的助理那取出一个红包,递到周文安手上,“这是给小朋友的见面礼。”她拍了拍周文安的小臂,“别客气,大家都有的。”
她是话里有话?
但周文安没琢磨出什么意思来,只是礼貌性地浅笑道谢。
又有重要的宾客到了,梁忠年过去迎接,让梁太□□排一下席位。
等周文安被人带着入席,他才意识到不对。
这一桌不是主桌就算了,位置还远得在角落里。
他想,是梁忠年叫人安排的么?可是见他刚才模样,不会这么做的。
他注意到在宾客中谈笑的梁太太,难不成是她安排的?
周文安悄然看向梁爸爸,却见他没什么反应,好像并没有把这事儿当做要紧事。
那从前呢?
周文安不禁遐想,年少时期的梁司寒如果去了梁家,也是被这么冷落吗?
难怪梁司寒和梁忠年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这怎么好的起来?
吨吨坐在大青蛙的腿上,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高脚杯,仰头问:“爸爸我想喝饮料。”
周文安低声道:“宝贝,还没有开席,你看我们这里还没有坐满,要等大家都来了再开始吃东西好不好?”
吨吨乖乖点头,又问:“爸爸,刚才的姨姨指甲好长哦。为什么这么长?”
“是假的,故意弄长的,比较好看。”周文安解释道,的确她伸手去捏吨吨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主要是指尖是直直戳向吨吨的脸孔,而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吨吨懵里懵懂,不是很明白指甲为什么要弄假的,不可以自己长吗?
他翻开自己的指甲,再拿起大青蛙的手,惊叹道:“爸爸,原来你的指甲好大哦。”
梁司寒揉着他的后脖颈道:“那是奶奶。”
“嗯?”吨吨仰眸,更疑惑了,“刚才的姨姨吗?是吗?”
可是看上去像是姨姨。
周文安也发觉了,梁太太应该要比梁司寒的母亲年轻一些的,两人保养得都很好,但从姿态、外貌上还是可以明显看到年龄的差距。
三人正在东拉西扯地闲谈,旁边有人来打招呼:“梁先生吗?我能问您要一个签名吗?可以和吨吨合影吗?”
一直黑色签字笔跟酒店的便签就递到面前,梁司寒微微蹙眉,淡淡道:“不好意思,今天就不签了。”
对方笑笑,倒也没有强求,只是感叹道:“原来您是梁老先生的儿子,真是意外啊。”
此时,梁忠年迈着大步亲自过来,同那位要签名的人闲聊两句,对方离开后,梁忠年对大儿子道:“司寒,你们怎么坐这儿来了?我让你阿姨安排在主桌的,你们还是坐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