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凑到爸爸怀里道:“对啊,爸爸打开哦。”
周文安掀开,看到了光泽明亮的镶钻手表,白金色表盘,每一个刻度都是一粒小钻石,熠熠生辉,黑色的表带,秀气优雅且贵重。
他想,这可就不是小几万了,显然是大几万,搞不好整个生日就花了梁司寒十万。
当着吨吨的面,周文安先收下了手表:“谢谢……”顿了顿,他低声喃喃,“谢谢梁爸爸。”
可是梁司寒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越过吨吨,揉了一下周文安的头发,语调深沉地问:“那……小周爸爸,喜欢这份礼物吗?”
周文安乖顺地点点头,抿着唇笑了。
如果梁司寒没听到他同别人说的那一句“我挺喜欢”,或许不会这么执着于这几个字;可是他偏偏听见了,当时周文安说的时候俨然是发自内心,这就导致他开始好奇,到底吨吨口中的“蒋叔叔”送了他什么。
而那个小抽屉里,装着周文安什么秘密?
甚至于,周文安能把姓蒋的送的礼物放进去。
梁司寒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份礼物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周文安塞进那个抽屉,再好好落锁的。
这种认知令他心里陡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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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周文安吃冰淇淋时, 几乎没有尝出酒味,可是等吃完生日蛋糕后起身要离去时,站起来的瞬间头晕目眩。
灯光耀眼, 闪烁不定,他感觉到自己像是一片寒风中的落叶,跌进了温暖有力的怀抱中。
是谁呢?
周文安眯着眼笑, 对着视线里模糊的男人面庞, 伸出指尖, 想要碰碰他, 可禁不住晕眩感袭来, 呜呼哀哉地晕睡过去。
吨吨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倒在大青蛙的怀里, 爸爸这是喝醉了吗?
他垫垫脚跟,去拉爸爸的手指头,轻轻摇晃,声音不大地唤:“爸爸?爸爸?”
梁司寒也觉得奇怪,那个清酒冰淇淋里的酒精含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周文安居然也会醉?
他稳稳地搂住周文安,抬手揉儿子的脑袋:“吨吨, 你等我给罗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吨吨乖巧地点头, 手心里握着爸爸的一根手指,茶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爸爸, 生怕他一不小心摔着了。
他要和大青蛙保护好爸爸的。
梁司寒联系上罗远恩,一边说电话, 一边注意吨吨的动作,却见他轻轻抚着周文安白皙的手背,还用脸颊贴上去, 像个安静的乖宝宝,又暖心又体贴。
吨吨用脸颊感觉了一下爸爸的手背温度,热乎乎的,他仰头对大青蛙汇报情况:“爸爸好烫哦。”
梁司寒抱着周文安,手掌贴在他的脖颈处,判断了下情况,应该只是醉了没有过敏反应。
“吨吨,一会儿让罗叔叔背你,我抱爸爸,好吗?”
吨吨没有意见,反正就一段路:“好哦。”
等罗远恩进来,吨吨已经穿好自己的小鞋子,乖乖趴在他背上,还不忘指着桌上已经打包好的干净碗碟:“叔叔,我的小碗要带走的,爸爸送我的。”
梁司寒听他唤自己“爸爸”时,不管话是对谁说的,总要去看他一眼。
罗远恩拎上原木色的纸盒,背着孩子往外走:“吨吨,今天吃得开心吗?”
“开心啊。”吨吨扭头,大眼睛盯着两个爸爸。
只见大青蛙很温柔地抱起了爸爸,而爸爸睡得好像一个乖宝宝,吨吨放心了。
他转头问道:“罗叔叔,你吃了什么好吃的?下次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啊?”
罗远恩是在另一间小包厢享受了一顿日料,他笑眯眯地回答:“好啊,下次吨吨请罗叔叔吃饭。”
吨吨在他背上,仰头看深蓝色的天幕与明亮的星星:“让爸爸请罗叔叔吃,吨吨没有钱哦。可以等吨吨长大了,请罗叔叔吃饭,天天吃嫩豆腐。”
吨吨今天品尝到了迄今为止最软糯最好吃的嫩豆腐呢,叫什么来的?
名字太复杂,他给忘了,反正是超级好吃的豆腐!
罗远恩这下是真的笑了:“好,罗叔叔等吨吨请我吃嫩豆腐!”
回去路上,吨吨坐在儿童座椅里,而爸爸被大青蛙抱在腿上。他紧紧地拉着爸爸的手,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松开。
爸爸脸粉粉润润的,像他今天吃的樱花果冻。
梁司寒则稳妥地抱着周文安,他的脑袋就耷拉在自己的肩头,只要自己稍一低唇,就能吻到周文安光洁的前额。
他注意到吨吨的小动作,明白宝贝儿子一定是把周文安当做最重要的存在,也不知自己何时能在儿子的内心占据一个小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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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梁司寒抱着周文安进入自己的卧室,让罗远恩也背着吨吨送到那边。
这两天吨吨和周文安都是睡在二楼另一头的大客房,梁司寒也只能是每晚睡前搂着孩子一会儿而已。
今天周文安醉酒,梁司寒是趁机满足一己私欲。
吨吨满心顾着爸爸有没有不舒服,根本忘记这不是昨天睡觉的地方。
他见大青蛙动作很温柔地抱着爸爸送上大床,连忙轻轻地趴跪在爸爸身边,指尖点了点爸爸的鼻头,贴过去亲亲他的脸颊,小小声地唤他:“爸爸?”
梁司寒从吨吨身后把他抱高:“让你爸爸躺一会儿,我们去洗漱。”
吨吨很喜欢这种被抱到高处高高的感觉,高兴地蹬了下腿,又问:“那爸爸呢?爸爸怎么办?”
梁司寒望了一眼悄无声息躺着的大男孩儿:“我一会儿再帮他洗。”
他把这小肉墩子扛在肩头,愉悦地扬声:“走咯,洗洗吨吨的小脸蛋和小屁股。”
吨吨脑袋朝下靠着大青蛙的肩膀,轻轻地呼叫:“哎哎呀呀,好吃的要倒出来了!快把吨吨正过来。”
梁司寒被他逗笑,揉着他鼓出来的小肚皮:“喜欢吃吗?过两天再带你去吃别的?”
吨吨站在洗手台边的小凳子上,乖巧等大青蛙帮自己弄牙膏:“好呀。”
他想了想爸爸,接过牙刷问:“爸爸,我们可以去海边吗?带爸爸看海吃大虾好不好?蒋叔叔冬天的时候还说,等夏天,要和我们去看海呢。”
他叽里咕噜地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可是蒋叔叔好像忘记了。”
梁司寒在另一个台盆洗过手,想起另一件事,低眸看着宝贝儿子问:“吨吨,蒋叔叔是不是叫爸爸安安?”
吨吨点头:“是哦。”
他学着叫了一声“安安”,裂开嘴露出牙齿,开心地笑起来。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乖哦。
梁司寒听后,并未言语,也没再继续问。
他帮吨吨简单地洗过澡,用香香软软的大浴巾裹着光屁股的儿子,送上了大床。
床上,周文安正难耐地哼哼,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吨吨凑过去靠着爸爸发烫的脸颊轻轻地问:“爸爸?爸爸怎么了?”
梁司寒弯腰抱起周文安一些:“哪里不舒服了?”
周文安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了熟悉的脸孔,醉眼惺忪地不住低喃:“上厕所……我想上厕所……”
吨吨还以为爸爸难受了。
梁司寒把光溜溜香喷喷的儿子塞进被子里:“吨吨,我抱爸爸过去上厕所,你躺着别动。有事情就喊爸爸。”
他不放心,按了室内通话系统,让李阿姨上来顾着吨吨,顺便再去他的房间拿一件干净衣服过来。
“嗯!”吨吨笑着把脖子以下藏进被子里,露出一张圆圆嫩嫩的小脸蛋,“我等阿姨过来哦。”
此时,周文安不安分地在梁司寒怀里扭了一下,嘀咕着说:“要尿出来了……”
眉头紧紧皱着,声音又轻又细,跟小奶猫撒娇似的,在人的心头软肉上挠痒痒。
梁司寒眼眸暗了暗,抱着他快步走进洗手间。
全自动的马桶盖等人靠近就自动打开,梁司寒单手搂着单薄纤细的男孩儿,鼻息间是他清冽甘甜的软香气息,眼底满是克制的欲.色。
他有些难以压制起伏的情绪,手劲微有些重地扯开了周文安牛仔裤的扣子拽下拉链,惹得周文安摇晃着身体,轻声哼哼:“轻点……”
眉头又皱了起来,看得人心疼。
梁司寒在他耳边哄着:“嗯,我轻点。”
随后,周文安后背紧紧依着高大可靠的男人伸手摸索了下,毫无知觉地在男人的眼皮底子下解决了。
若是搁在平日里,他估计已经羞得晕死过去,可这会儿生理需求大过一切,人又醉晕晕的,根本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又是和谁在一起。
梁司寒秉着非礼勿视的柳下惠原则,并没有故意去窥伺怀里的男孩儿,可眼尾余光仍旧不小心地看到那印象中的东西,出奇的白嫩,隐约泛着青,就像是他的主人一样羞答答又软绵绵。
放完水后,周文安舒坦了,柔嫩的嘴角含着笑,靠在梁司寒怀里就又睡过去。
洗手间外面有李阿姨和吨吨说话的声音,应该没什么问题。
梁司寒把周文安抱到浴缸边的沙发椅上,让他靠坐在沙发上。
他拧了一块湿毛巾,脱掉周文安身上的体恤上。
周文安不太舒服地哼哼两声,自己寻摸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沙发上。
当他浑身白皙、修长纤细伏趴在黑色皮面沙发上时,柔白与冷黑的对比,显得如此强烈而刺目。
四肢纤长秀巧,后脊的骨节微突,仿佛一把脆弱的弓,安静地卧着,脆弱又无辜,似乎可以令人为所欲为。
梁司寒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眼神如一双手抚过每一寸光滑的肌肤,最后停留在了后脊梁靠右后肩的部位。
在如丝缎般幼嫩的肌肤上,有一串字符纹身,哥特字体的阿拉伯数字,约莫一指长。
这就像是一个印记刻在周文安的身体上。
梁司寒的手指禁不住诱惑,慢慢地碾了上去,重重摩挲。
是吨吨的出生年月日。
他没想到周文安竟然会把儿子的出生日期纹在身上,一时间心中有所感触,不自觉地弯腰,柔软的薄唇贴在那一串代表了父爱的纹身上。
他深深地明白,吨吨之于周文安,是山倾海覆都不足以撼动的重要。
“唔……”
周文安被他压到几分,扭着腰动了动。
梁司寒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乖,我给你擦擦,一会儿就睡觉。”
他说的很慢,指尖拢过他落在眉梢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在那上面用力印了一个吻。
自言自语般地说:“安安?以后只有我可以这么叫你好不好?安安?”
周文安睡得迷糊,完全没听到这些话,他在做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有他的吨吨,他从来没见过的大哥,还有他的离世的父母……
他短暂一生中重要的人,都在他的梦里齐齐出现了。
他面上染着的笑意,嘴角也一直弯着。
梁司寒取了热毛巾,仔细地擦过周文安的皮肤,当他每次有意无意掠过樱粉的两点时,似乎有些难以控制地要对其施加压力。
他希望周文安此刻醒来,睁开眼看清楚他是谁。
他甚至渴望在他清醒的时候,这么对他。
欺负他,弄疼他,在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终究,梁司寒什么都没有做,他不愿意在周文安不清醒的时候做任何逾矩越轨的事,他甚至不希望周文安因为自己而皱一皱眉头。
帮周文安简单地擦了一下身体,梁司寒先出去让李阿姨离开,再转身进洗手间把周文安抱出来。
他不希望让除了吨吨和自己以外的人看到周文安的身体。
吨吨已经在李阿姨的帮助下,换上白色的麋鹿印花小背心,见爸爸又安静地睡着,他悄悄问大青蛙:“爸爸像不像睡美人?”
他凑上去,想学王子去亲爸爸红嘟嘟的嘴唇,却不料被大青蛙从身后抱远了,没亲到。
梁司寒弯腰对着吨吨认真教导:“乖吨吨,不可以亲爸爸的嘴巴,你可以亲小芝麻。”
吨吨不理解:“不一样吗?”
他总是和爸爸亲来亲去的,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梁司寒抱着他坐进被子里,严肃地说:“不一样,嘴巴只有爱人可以亲。等以后吨吨你有了自己的爱人,就可以亲嘴巴了。”
吨吨似懂非懂:“那爸爸你可以亲爸爸吗?”
“嗯,只有我可以。”梁司寒柔情满怀地欺骗这个小不点。
吨吨趴在大青蛙的胸膛上,小脑袋枕上去,打着哈欠说:“那我可以亲嘴巴的爱人是谁呢?”
梁司寒抱着儿子,手臂揽住一旁熟睡的周文安,灭了灯,声音低沉温柔:“爸爸也不知道,也许他就在你身边,也许他需要你慢慢地寻找。就像是王子寻找公主,骑着白马,一路披荆斩棘。但是只要你想要找到他,一定不会太难。”
吨吨还没听明白,就已经在大青蛙沉沉的语调中睡了过去。
今天他实在是太高兴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