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雾航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毒素,让许昌懋心肺俱裂。
开学的前一晚,南雾航给许昌懋开了一个海上派对,包了一个巨大的邮轮,将所有的朋友都请了过来,
这种宴会,许昌懋再熟悉不过了。
穿上准备好的晚礼服,露出标准的微笑,握手鞠躬说谢谢就好。
跟南雾航走了一圈,不需要他了,许昌懋上楼陪林慧芳了。
林慧芳除了思维回到嫁给许鸿基前,其他的情绪都很正常了,会笑会闹会吵,可以自由走动了。
许昌懋也想让妈妈回到正常的生活,他想有个安稳的小家。
上了二楼,许昌懋躺进林慧芳怀里,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个蛋糕不好吃。”林慧芳守着一碟小蛋糕,挨个儿尝试。
林慧芳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吃甜点,结婚以后,许鸿基就开始学,每天给林慧芳做各种花样的蛋糕吃。
许昌懋捏了一个马卡龙尝,确实没有老爹做的好吃,怪不得妈妈不喜欢。
即使强迫着自己忘掉那个人,味蕾还是记得熟悉的味道。
“等明天叫甜点师来家里,按照你的口味做。”许昌懋把马卡龙扔了回去。
林慧芳也学着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扔进去,又拿起另一块尝试。
又抱怨不好吃。
许昌懋无奈的看着林慧芳,看累了就睡过去了。
隐约中感觉有人在轻抚自己的额头,十分的舒服。
那双手再熟悉不过了,许昌懋不知道他现在在林慧芳眼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只要妈妈还在身边,就够了。
在舒适中,许昌懋沉睡过去,也没有感觉很累,为什么就这么困呢。
许昌懋做了一个梦,梦到在海上,他坐在一艘孤零零的小船上,是个深夜里,四周黑漆漆的不见任何踪影。
在他的对面,有一艘点着煤油灯的小船,船上有好多熟悉的人,许鸿基,南海天,荣生,林慧芳……他们面无表情,一个个的往海里跳去。
“不!不要跳!求求你们了!”许昌懋央求着,嘶吼着向那艘船跑去。
忽然海上刮起了大风,把他吹了回去,眼睛迷离,看不清任何东西,许昌懋只感到热泪灼的眼睛痛疼。
模糊的视线外,许昌懋听见嘈杂的声音。
光亮也逐渐回笼到眼窝中。
在脖颈的刺痛下,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脸惊慌的南雾行。
许昌懋想动一下身子,发现身上被束缚住,低头一望,不知何时来到甲板上,脖颈上架了一把锋利的刀。
“南雾行,你也会害怕吗?”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许昌懋看不见脸,细细回忆了一下。
是齐鸣啊。
他这是被劫持了吗?
林慧芳!!
许昌懋开始担忧的寻找,和他同在一起的妈妈。
不远处的铁箱旁,林慧芳正昏睡在那儿。
许昌懋挣扎了一下,尖锐的刀锋又刺进脖子一毫,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衬衣。
“不要伤害他!”南雾行在临近崩溃的边缘大喊。
齐鸣大笑,又问道:“南雾行,你这是害怕了吗?”
许昌懋回转目光,在生死一线间,他也想知道。
南雾行会因为失去他而感到害怕吗?
南雾行收敛回慌张的神情,稍作镇定的与齐鸣谈判:“你怎样才能放过他?”
南雾行怕的要死,但他不能放纵齐鸣,他要将齐鸣永远的踩在脚底。
“南雾行,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手里的刀又握紧了一分,齐鸣被南雾行激怒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抓到了齐鸣的怒点,南雾行继续刺激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或者跪在我面前求饶!齐鸣,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可笑吗?你想要威胁我什么?你还不如直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实际点。”
齐鸣的手颤抖起来,转进了南雾行的圈子里。
“是啊,像你这么冷酷无情的人,连订婚都是假的,怎么会在乎他呢。”
“所以,你别费力气了,现在滚出游轮,我还能给你条活路。”南雾行逼着自己逃避开许昌懋的眼神,冷酷到底。
再忍耐一会儿,再忍耐一会儿。
将要偏离的刀再次收缩回到许昌懋的脖子上,齐鸣愤怒道:“你以为我傻了,就这样走了你能放过我!”
南雾行皱起了眉头,不再回话。
他已经看到齐鸣背后的人影,时机到了,今日的闹剧该结束了。
“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不如拉一个垫背的,南雾行,你真的不会心疼吗?”齐鸣大笑着,举到向许昌懋的胸口刺去。
许昌懋闭上了眼睛,竟然有一丝释然。
更多的是遗憾,他走了,妈妈怎么办?
没有等到死亡的审判,许昌懋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从甲板上飞了出去。
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从后面踹了齐鸣一脚,齐鸣顺手,把许昌懋推下了海。
一阵天旋地转,许昌懋落入冰冷的海里。
临窒息的那一刻,许昌懋看到林慧芳突然冲出甲板,与他一起下坠。
“妈妈,不要!”喊完最后一句话,许昌懋失去了意识。
……
三月中旬,学校开课。
褪去新年的懒散,周围又热闹起来。
公寓的二楼,南雾行坐在窗边,眺望着远方的热闹。
这边寂静的听不见一丝声响。
如果当年没有签那份合同,现在他该跟许昌懋一起步入学校了吧。
南雾行叹了一口气,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后悔。
目光转回到屋里,许昌懋还在昏睡着,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南雾行多希望许昌懋一觉醒来能失去所有的记忆,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林慧芳的去世而伤心,这样他就可以重新开始人生。
一夜没睡,南雾行又去到楼下开了一瓶酒,他已经想不出对策,该拿许昌懋怎么办了。
喝到了中午,南雾行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迷蒙中,听见楼上落下脚步声。
眼睛还没有睁开,南雾行摇晃着身子来到客厅。
刚好与下来的许昌懋对视上。
“你拿着行李去哪儿?”南雾行不知所措的站在前面。
许昌懋面无表情的下了楼梯,往门口走去。
南雾行小心翼翼的拉住了他的手,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什么,他的手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还不放手吗?”许昌懋头也没回,冷冷的回了一句。
还不放手吗?还有什么挽留的理由,还有什么脸面来挽留!
没等南雾行反应,许昌懋甩开他的手,托着行李箱离开了。
南雾行一下倒在沙发上,他是真的醉了。
直勾勾的望着紧逼的大门,喃喃道:“我不会放你走的,不会……”
念着,他睡了过去。
……
仓库里,杨帆已经一周没有出门,沉浸在华孟的冲击中。
“我的脚勒肿了,给我打开吧。”华孟放下迷离的杨帆,露出肿了一圈的脚腕要求着。
“我放开你,你会走吗?”杨帆抚摸着华孟强劲的腰身,双眼还在索求着。
“怎么会呢,我还没和你睡够呢。”华孟俯身,给了杨帆缠绵一吻,“快去拿钥匙吧,我的脚好痛。”
杨帆不舍的离开华孟的吻,拿到钥匙打开了脚链。
一袭重拳敲击到脖颈上。
杨帆翻了个白眼,在华孟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中晕倒了。
end
感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