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朽凌晟看到那身熊服时,动了退出之心:“你们这是什么节目 ,把你们导演给我叫来!”
“老板,我知道你会热,所以劳烦您和我到帐篷里,我们换上短裤就不热了 。”
夜忻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他 ,只能对季初眨眨眼。
季初把早餐盖扣好,揪着朽凌晟的衣袖把他带到帐篷里。
手里拿着土黄色的熊服说: “挺可爱的 ,换上吧,为了工作 。”
“我看你是为了夜忻,才和他认识多久。”朽凌晟对身后的夜忻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夜忻哦了一声走出了帐篷。
朽凌晟把大手放到季初头顶,按着他的脑袋,向下,没有半点羞涩,直言道: “用嘴 ,我可以考虑 。”
季初恨不得把他那根剪断。
“朽总 ,说几次你才能明白,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此时的朽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正经的邪魅气息,玩味地回道:
“你错了 ,我们现在正是这种关系 。”
这时的季初想到了他对观众说的那句话:
“如何与垃圾人相处。”
于是他捏着自己的颈部,“我喉咙痛 ,估计是昨天吓到发炎了 。”
“难受吗?”朽凌晟没再按着他头 ,关切道:“等我一会问问古嘉 ,让他帮我找找这边有没有驱邪师。”
“驱邪师?......我没中邪 。”
“没中邪你怎么会对我这样 ,没中邪你怎么会遇到昨天的事 !”朽凌晟穿上卡通服 , “以前不用我要求,你也会给我口~”
“闭嘴吧您呐!”季初把熊头盔给他带上,并敲了一下头盔 。
朽凌晟摘下头盔 ,捂着脑袋 , “带这个的时候不能碰,容易脑震荡 。”
“坏了 。”季初想到以前还真看过这条新闻, “对不起啊 。……那我带上 ,你打我一下 。”
“拿来吧 。” 休息了一会儿,朽凌晟带头盔前嘱咐他:
“一会儿我录影的时候你别往远走 。”
“可以。”
两人走出帐篷。站在街边,看到他一整身的笑脸熊装 ,季初抚摸着他厚厚的皮毛说:
“你要真是只熊多好,还挺可爱的 。”
朽凌晟张开熊掌 ,把他环抱住 。
几个年轻的路人看到大棕熊都要合影抱抱 。
他把那些人拨到一边 ,捧起季初的脸 ,借用熊的嘴贴近他的唇 。
也只有这时候 ,从不与人接吻的朽凌晟敢放下心魔。
季初隔着熊衣拍拍他的背 ,脸上没有半点高兴 ,反倒泛起忧伤 。
看到这一幕,导演想到,好像有听说这位朽总的伴侣是位男士 ,没有迂回,直接问吴海:
“他是正的还是小情?”
吴海说: “能在大家面前这样,怎么会是小情 。”
“可不是。 ” 导演都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他比谁都明白 ,镜头前的世界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究竟什么是真,有时就算是当事人都无法参透,更别说是旁人。
第29章 宾馆04
天涯海角山多、人多、海多。
节目组所在的街道一眼就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大海。
强光下的海面犹如玻璃碎片。
季初的心也如同碎片,不是朽凌晟隔盔一吻就能修复的。
没有贪恋这个吻,季初给了他一个十分友好的微笑。
友好的就像礼貌的陌生人。
毋须言说,他远离他,往休息区走去。
朽凌晟注视着他单薄的背影,有了痛感。
这种痛感从心脏直冲咽喉。
见老板这只大熊发呆不动,夜忻这只小熊把传单放到他老板的手中,成功地被他老板推了一下。
幸好此时摄影师已就位,及时扶住他,不然地上一定会有只小熊滚滚。
待他们录影开始,季初给余彬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下昨晚的事,又看了眼胖橘。
余彬把镜头对准胖橘,画面里,胖橘没有向往常一样趴在地上,它把后背倚在墙角,一直爪搭在窗户上,凝望着院中的小栅栏。
看上去深沉且有内涵。
就差一件高领毛衣和金丝眼镜了。
余彬说:“我估计,它在等你回来。”
这一句话给季初整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告诉它我很快就回去了。”
手机提示电量即将耗尽。
挂断视讯,他没有急着取充电宝,而是把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烤仙贝店。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烟散出的方向上。
一般烟的方向都是向上,或是随着风和人的方向而变。
他清楚的记得,昨晚点香的烟是向下流散的,这点是最令他困惑的。
而且烟的走向还具体到床的位置。
昨夜朽凌晟和他说话时,他是有意识的,他很清楚自己处于半梦半醒间。
在梦中的那个世界,他踏入一灰墙白床的房间。
房内,不断涌出的雾气如同倾泻而下的云海,阻挡着他的视线。
可他还是隐约的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女人。
那女人一动不动。
与之相反的是屋内一个带着手套的男人,他忙碌地在床周围走来走去。
作为旁观者,季初很着急,拼命地想看清他们的模样。
越是努力的睁眼揉眼视野越模糊,唯一清晰地是床上方的女人画像。
这个梦代表什么,他理不清。
等到下午,夜忻这边录完影,朽凌晟还有个单独的采访才结束。
季初回宾馆取充电宝,下楼时,他一个人走到昨天的小时房 ,在门外站了半天。
客房的工作人员问他话 ,他说把充电器忘在里面了 。
核实他昨晚确实在屋内待过,工作人员给他开了门后被楼下的同事叫走。
整个走廊只有他一人。
他握住门把手,向里推门,门板发出的声音诡异极了,像是变了调的二胡。
他顿了顿手,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
这时,夜忻站在廊道叫住他,季初说想进到屋内。
“一起。”夜忻拽着他的衣角,跟在他后面。
屋内光线明亮,这大大缓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感。
季初先是看画 ,接着是窗台上的火柴 ,还有香 。
为了证实烟流动的路线,他必须再试一次。
“小忻,我要点香 ,你别害怕 。”
夜忻点点头 ,手抓得更紧了 。
只见散出的烟和昨晚一样,往下流动 ,奔床而去 。
他把烟熄灭,掀开被单 ,手按着弹簧床垫 ,感受着床垫的触感,接着他看向床底 。
床底四周是木质的 ,如果想看床底有什么,一定要把床抬起才可以 。
除了好奇,还有那种‘她绝不会伤我’的第六感。
季初大胆地把上面的被褥放在桌椅上 ,床头和床垫一并放在地上 。
床板无法拆开,他抬起床的右下角 ,没有什么异常 。
可当他抬床的左上角时 ,却发现他抬不动 。
夜忻过去帮他一起抬 。
当抬出空隙时 ,季初卸下床头柜中的抽屉,把抽屉翻过来垫在床下。
即使有物品垫角,还需要人抬,夜忻继续抬着床,季初趴下身 。
灰尘拂面后 , 他看到床板下有什么垂下 。
坚持了一会儿,夜忻抬不动了,季初让他放下休息。
休息片刻,他把手机给夜忻,让他开闪光灯拍一下里面。
待夜忻趴在地上,季初把床抬起。
照片拍好后,两人把垫在床下的抽屉抽走,看着照片。
头皮发麻。
季初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相片里的物体,像是一种厚的塑料布。
将局部放大。
放大的一角很像是一个人的鞋底,再配合整个的形体轮廓,他带着夜忻走出了房外。
没有通知宾馆的人,季初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夜忻听到报警的内容,才知道他哥哥刚才看到了什么 。
警察到达后,走廊里围满了人。
很快,宾馆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床板下,绑着一具女尸。
凶手在塑料布里放入了活性炭和一种特制的药水来掩盖其味道。
经法医判断,人至少死了有半年了。
作为报案人,季初被带到警局问话,夜忻陪着他,出来时夜忻愤慨道:“警方居然把哥哥你当作了疑犯。”
“这是一定的。失踪很久的人,自家人都找不到,我是怎么找到的呢?”季初说:“不止是我,宾馆里的人也会被问话。”
夜忻停住脚步,整个身子散发出一股恶寒,“对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初见他害怕到牙齿都在打颤,不与他开玩笑,直接说出原由:
“是死者指引我,也是她帮了自己。前两年有个托梦破案的案例,在小破站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以,首先,我相信这个世界有很多奇异的事存在。”
“其次……”
“其次什么?”夜忻后退一步,依旧保持警惕。
“其次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多数灵异事件顶多是吓吓人,而真正能下得去手杀人的,往往还是人。”
夜忻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走回到他身边,说:
“好吧。我相信你。”
“你这孩子还真善变,这么快就相信我了。”
怕他心里有阴影,季初不再与他谈论此事。
季初比夜忻要高5公分,他搂着夜忻的小溜肩:
“走,哥哥请你吃烤仙贝。”
“好吃吗?”夜忻有点期待,“听说味道不错。”
“你别吃太多啊,哥哥最近可不富裕。”
“我有钱的,哥哥真小气。”
“对,小忻你是明星啊!”
“明星?我?”夜忻低落道:“没有存在感的小石头而已。”
听他这样说自己,季初掐掐他的肉鼻头,“你已经很出色了。”
“你已经很出色了。”
这句话在夜忻的耳畔缭绕。
真是好久都没听到人夸他了。
他是晟誉力捧的新人,公司在他身上加了码,下了注。
很多人对他,包括他自己对自己要求的都很高,每天都在挑错中。
“哥哥,你能再说一次吗?”夜忻小声道。
此时俩人已走到仙贝店,季初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敬佩地说:
“你已经很出色了,我是不懂那么多专业上的事,总之,听到你写的歌,会让我想到你投入工作时的认真模样,我很尊敬你,与你的年龄无关,与人气无关。”
“谢谢哥哥。”
为了感谢季初,夜忻准备按他乔哥说的去做。
于是他凑近他,与他脸贴脸。
落日映红了这片海岸线,也映红了二人的脸。
做完这个动作后,夜忻的单眼皮紧张地跳了跳。
季初有被他这种亲昵的行为惊到。
虽说夜忻在他眼里还是宝宝,但他已成年,贴脸这个动作,不太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像他会做出来的。
来不及纠正,两人身边就多了一道暗影。
顺着这道暗影,他们对上了朽凌晟那怒不可遏的眼。
脱下熊服的朽凌晟穿深蓝色的衬衫,衬衫下摆一半在西裤里,一半放在外面。
刘海自然放下,如果不是眼中戾气太大,那顺毛的样子竟有几分稚气。
第30章 夜海
夜忻躲在季初后面,吴海从朽凌晟的后方出现,及时把夜忻拉走。
见朽凌晟的视线还是狠盯着夜忻的方向不放,季初拿出卫生纸在他额头上舞弄:
“怎么都是汗,你去警局找我了?”
太过疲累,能用语言化解暴力最好。
朽凌晟不与他对话,眼中的气团仍在上升。
季初继续问:“跑着去的?”
被问话的人不吃他这一套,把他撂一边,径直往宾馆的方向走去。
季初跟上他,总觉得这事他没完。
回到房间,朽凌晟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喝的很慢,脸色也好了很多,看上去好像消气了,季初去冲了个澡。
出来后就听朽凌晟在讲电话,他让对方到屋里来。
没一会儿吴海进来。
朽凌晟坐在座椅上,双手交叉而握,躬着背看着地面,低沉地问:
“夜忻现在有广告吗?”
“有一个,已经走了合同。”吴海说。
朽凌晟发了话:“完成这个广告后别再给他接了,新专辑也先停一停。”
“停工作……”吴海喉咙一紧。
朽凌晟抬起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最近他有点飘,冷一段时间好了。”
“你想雪藏他?”说着吴海把视线转到站在一旁的季初。
季初没有多言,神色焦灼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者。
吴海也没再说什么,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吴海走后,季初半蹲在他身边,想和他讲道理:
“凌晟,夜忻有时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这样,上次他在你办公室对你也是一样。他才19,你有必要和他计较吗?”
朽凌晟没松口:“他和公司签了10年,你要再为他说话,我就多藏他几年。”
“你还真有本事让我更烦你。”季初起身走到床边,盖上薄被仰躺着,左手搭在鼻梁处,遮住光线,脑仁疼。
“烦我?”朽凌晟不再伪饰他那看似镇定的脸孔,覆了上去,两手拽下他的外面的短裤,欲拽下他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