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加上修手机的费用,我先给你们转5000,然后我会把我朋友和我的电话给您,放心,我朋友一定能把手机信息找回来。”
季初把钱转到后,看到朽凌晟在前台买单。
刚想道歉走人,就听身边的女士讶异道:
“小伙子,你的脸怎么在冒绿水阿?”
季初在低头躬身时,绿包里开始渗出绿水,从口罩和脸颊的空隙中看的真切。
掉手机的男士使劲推了下桌子,往后直退,“太TM恶心了!你们这可是餐饮业。”
周围人都像他们这桌看过去。
店长走了过来,朽凌晟的目光也看向他们这边。
季初焦灼的念叨3遍:“托比哩哩。”
托比见状说了句:“咕嘁!”
季初迅速摘下口罩。
看到一张干净到能做洗面奶广告的脸,那桌上的人都惊住了,
“刚才明明……”
朽凌晟付好款,在大门内等待的同事们在一旁聊天,顾乔和古嘉从屏风后出来,往大门处走去。
季初眼看结账人要走出店,大喊了一声:
“凌晟!”
朽凌晟见他穿着店员的衣帽,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这个送给你。”
季初把自己的婚戒给了他,“好了,你先走吧,有什么回家在说。”
季初根本不想看这些人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他要回到刚才掉手机那桌,把人家微信加上。
朽凌晟压根也没准备在这里和他有任何对话,板着脸把戒指揣到衣兜出了店门。
等季初处理好顾客的手机,朽凌晟他们一行人已离开店里。
工作结束后,季初换下衣服,这才感到手指火辣辣的疼。
右手的五根手指又红又肿,像脱皮了一样。
向店里的工作人员借了点大酱先涂上后,他去了医院。
处理伤口时医生批评了他,无论是大酱、牙膏还是酱油都不科学,而且容易感染。也会影响医生对烫伤程度的判断。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朽凌晟还没有回来。
季初倒在沙发上,观赏着自己的粽子手,心里想着朽凌晟现在在哪?在和顾乔做什么?
“好点了吗?”托比飞到他膝盖上。
“疼,但我能忍。”季初问他,“任务成功了吗?”
“步骤有些乱,不过还是要恭喜你,可以得到三个问题的奖励。”
朽凌晟回来后把钥匙和戒指扔到茶几。
金属和玻璃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坐在季初对面的沙发,等着他开口。
季初继续仰面躺着,用气音说:“托比。”
“好嘞!”托比飞到朽凌晟面前,打了个指响。
朽凌晟高傲的头颅立即垂下。
季初坐起,问了他第一个想问的问题:
“三年前为什么会同意和我结婚?”
第9章 剜心的兑奖
朽凌晟断断续续回答着季初的问题:
“被你求烦了。”
“我并不讨厌你。”
“你的味道和顾乔本身的味道很像。”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类似黄瓜味的乳酪,我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总之你们俩的味道惊人的相似。”
“从第一次看见他时,我就对他有好感,我们那时不可能在一起......”
“他还那么年轻,我不能毁了他。”
“我希望他好好的。”
“希望他梦想成真。”
“希望他被更多人喜爱。”
“他那么干净,美好,而且那时他那个年纪,无论跟谁都会阻碍他的事业。”
“这个时候和你结婚也无妨,三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他的话让季初的心脏一剜一剜疼,原来,在婚前他就想好了三年后要分开。
因为他那时无法和顾乔。
因为他和顾乔的味道很像。
因为向他求婚多了,所以他烦了。
朽凌晟停下话语,季初问了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从不与我接吻?”
朽凌晟依旧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我不与任何人接吻。父亲从小就告诉过我,接吻会让我陷入感情,感情会让人失去判断力。”
宝贵的第三问,季初依旧在围绕这个问题:
“你和顾乔也没接过吻吗?”
“没有。”
朽凌晟像说着誓言一般:“我不与任何人接吻。”
“好了。已经三个问题了。”托比说。
季初走到客房,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见他失魂落魄,托比飞到他前面,“你……还好?你说过,有了一次经历,可以承受的。”
“抱歉托比,让我自己待会。”
托比问他:“我们明天还继续吗?”
季初无力地关上门,顺着门滑到地上,“让我缓两天,我没事,很快就没事了。”
“好吧,别忘了我说的,成为观察者,特别是自己的观察者。”
季初点了下头。
托比消失后,季初如同被点穴了般一动不动,直到三个小时后,他的手机连续响了十几声。
点开手机本想关机,看到是他妹妹季晴发来的,内容是她最近拍的风景照,还有一条消息,广城博物馆有吴大师的巡展,季晴希望他能到展馆去帮她去拍画。
季初回复:“画我会帮你拍,中午我到学校看你。”
恢复知觉后,季初又感受到了手指的疼痛。
从地上一步步挪到床上,躺下身休息片刻后往背包里塞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具。
他需要静两天。
早上五点不到,卧室里的朽凌晟睡的很沉。
季初背着包走到玄关,他环顾了这个家,看到客厅桌上的婚戒,想要拿起,但朽凌晟昨晚像扔垃圾一样,扔戒指的动作又回到他眼前。
也是,婚戒一个人戴又有什么意义。
从来都只有他如珍宝一样戴着。
而那个人呢,只在自己要求他戴时会戴一天,第二天戒指又不在他手。
季初终究没有拿戒指,出了门打了辆车去往客车站,买了张到星城的票,三个钟头后,他来到了妹妹所在的城市。
季晴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比他小五岁。
妹妹一出生听力就很弱,带着助听器勉强能听到一些,说话含糊,但能发出声音。
季初最佩服妹妹的就是,18岁时考上了竞争激烈的特教学院美术系。
这所学校考个三五年都考不上是很正常的事,但她一年就考上了,而季初的大学,则是因父亲赞助了学校补录进去,本来说是有毕业证,没有学位证,后来引起争议,毕业证也没有了。
所以当季晴以高分考入理想的大学时,全家人兴奋的在家里连跳三天小苹果。
季初进到她们学校后,看到很多形态各异的雕塑,忍不住拍了几张,有种被想象力包围的文艺感。
想发朋友圈,又想到朽凌晟常对他说的,要低调,别什么都发到朋友圈。
季初把上传的照片删除,不想在想到这个人,顺便把手机里与姓朽的两张合照,368张朽凌晟睡颜照都给删了。
伴随着删除进度表,季初心情大好。
果然出来走走心情爽,比在家发呆等人好多了。
他买了些水果零食在她们班级门外等她。
季晴梳了个马尾辫,脸上都是炭铅印,看见季初大步奔跑而来。
季初给她打着手语,“慢点,像鸵鸟一样。”
季晴边比划边‘哦阿’的发出想说话的声音,以此表达着自己开心的心情。
和季晴要好的女同学扒在门框看季初。
她们向季晴打手语。
季晴嘴角向下,反驳的样子让季初推推她,手语道:
“什么意思啊,同学夸我又帅了,你居然是这种表情!”
季晴发出嘿嘿的声音,她把季初给她的食物拿到班级,让室友帮着带回去。
十一点半是她们的午饭时间,季初带着她去外面吃。
季晴喜欢吃春饼,到了春饼店,季晴挨着哥哥坐。
季初一副老干部的模样,手语:“季晴啊,你在知忽上的id是不是晴天就是大太阳?”
季晴快速手语道:“哥哥,你看了那篇文?”
季初点开知忽里揭露他黑历史的爆料文:“怎么能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居然也有人写,我都想奖励奖励那个叫奇腿子的人。”
季晴气的敲了下他的手机屏幕:“可是那个奇腿子说你就是个流氓,无缘无故揍人,是广城第一混子,经常带小弟抢钱,太过分了,没有的事,你应该告他们。”
季初回道:“怎么告?我确实揍过人,还不止一个。”
季晴鼻子一酸,眼泪簌簌下落:“都是因为我,是他们笑我,欺负我,你才会出手的。”
看着季晴为自己感到委屈的样子,季初差点都忘了自己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每次他的老师和父母都告诉他不要打架,可他就是屡教不改。
被欺负就要还回去,就算不还去也要用很多方式让他们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是他们不能惹的。
十四那年,他把两个嘲笑季晴,摘掉她助听器,像传球一样玩着她助听器的人打进了医院。
十六岁那年,他被那两人带的十几个人揍的进到重症监护室。
看到从未掉过泪的父亲跪下来求他别再打架了。
妹妹和母亲更是天天在他床边哭。
决心再和他们战五百回合的季初终于妥协,保证只要他们不威胁到季晴的生命就绝不动手,不然,只要他还有一点余力都一定要还回去。
他这一生没别的志向,对他爱的人好就是他的志向。
只是从结果看来,他做的未此让对方开心。
“你呀,小哭包,知道你老哥我最烦小哭包了。”季初给她擦着眼泪,抓了抓她的马尾辫,
“还有啊,别在网上乱发,像什么:知道人家老爹是谁吗?根本不需要向那些人要钱之类的话不要说。拼爹没什么光荣的,小心咱俩被人绑架。”
季晴憋屈,她把自己头发弄乱,情绪有些崩:“什么都不让发,你告诉我什么能发!”
“就发季初最帅,好多人都迷恋他就可以了。”季初命令道:“现在,把你发的都删除。”
季晴在她老哥的监督下照做。
吃完了饭,季晴八卦着问他:“怎么没看到你的爱人?”
一提起朽凌晟,季晴发现他哥的脸立马由晴转阴,季初问她:“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了,你会吃惊吗?”
季晴满心祝福:“我觉的很好,哥哥一定会找到真正爱自己的。”
“……”
“原来你们都看出来姓朽的不爱我。”
季初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傻得不可怜。
带季晴去商场里转了一圈,给她买点衣服和送给同学的手套。
在临别时季晴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小秘密。
班级里有一个她喜欢的男生。
季初问她,“人家喜欢你不?”
季晴笑的很甜,“不知道,好像喜欢。”
季初想以过来的人的身份说点什么,想到自己如此失败,就别乱指点装明白了,没说啥,只是告诉她对自己好点。
和季晴短暂的相聚后,季初做客车回到了广城。
下火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10元店买了10瓶香水。
去掉那股子什么淡淡的狗屁瓜酪香。
第10章 新的开始
回到广城,季初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在广城森林公园里,是一栋三层别墅。
从外面看基本就是个玻璃屋,正对碧幽湖。
季初打算以后就住在这了。
他现在的心情,正适合住在这样芬多精爆膨的地方。
此时工作室只有余彬一人,见人一进来,余彬捏住鼻子,“嚯!这香精味,你进窑厂了,太刺鼻了!”
“不对啊,你从来都不喷香水,今儿是咋了?”
“掩盖味道。”说着季初拿出一瓶浓郁香的香水往脖颈喷了十几下,“我晚上在这睡。”
“你不回家了?”
“不回了,以后我住这儿,你同意吗?”
“我同~不是......你太反常了,又喷香水又不回家的。”余彬搬个凳子凑到他身边,“朽凌晟真出轨了?”
“差不多吧。”季初打了个哈欠,“我不行了,昨天我就没怎么睡,现在回屋睡一觉。”
“你等一下,手怎么了?谁打的?朽凌晟!”余彬一副老子要报仇的姿态。
“不是,他从来不打人,人家什么素质,和我不一样。是我笨,不小心烫到了。”
季初抬起自己的粽子手苦笑,余彬都知道问问手怎么弄的,朽凌晟呢?根本没注意到,更别说嘘寒问暖了。
三楼是休息区,季初上着楼梯,余彬仰脖问他,“那你还和他续婚吗?”
季初摆摆手,“不续了,以后我和他没关系。”
“对了。”季初说:“帮我给萍姐和小薇发个信息,以后咱们9点半上班。”
“这么早?”
“不早,只是恢复正常了,我该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你不高兴?”
“高兴!我太高兴了,我一万个支持你。”余彬像打了鸡血一样。
“谢谢你,余彬。”
从小到大,余彬一直在身边支持他,不论对错,算是真正的以他为准。
在季初被打到重症监护室时,余彬找了整整60个人围在仇人的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