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一直不停地咕咕叫着,不用说肯定是饿了。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又看了一眼戴着耳机,计算得非常认真的安宴。他不想打断安宴,但是肚子又饿得不行。
现在他该怎么办呢?顾维则正在天人交战,一边是想让他叫安宴去吃饭,一边又觉得现在不要去打扰安宴。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神来,是安宴在拍他的肩膀,“顾维则,你在想什么呢?不饿吗?”
“饿,饿了!”中午也没有能够吃饭,说不饿那是假话,他现在饿得不行,恨不得吃好几碗米饭才行。
“走吧。”安宴使了一个眼神,背着背包,将书籍还给了图书管理员。两人离开图书馆之后,图书管理员还嘀嘀咕咕的说道,“就一天的时间,这么多数,能看完吗?是在装模作样吧?”
但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装模作样,他那个位置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安宴正在不停地计算着。从早晨到刚才离开的时候,安宴的脸色都是非常认真且严肃的。
没有看出来哪里像是在装模作样的模样,这就奇了怪了,这么多专业书,还真能一天搞定?这么天才,还看什么专业书籍,直接去读博士不好吗?
离开图书馆之后,外面的气息有些灼热,大概是吹了一整天的空调。一出门,安宴就有些受不了。实在是太热了,顾维则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宴,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恩。”安宴应了一声,顾维则凑在安宴的耳边说道,“那小宴我们晚上还可以……”
安宴瞪了顾维则一眼,顾维则委屈地看着安宴说道,“小宴,好不好。”
“恩。”安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顾维则高兴地跟在安宴的身后。吃完饭之后,两人回到家里。
顾维则开开心心地跑去洗澡,安宴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打开电脑,看看这两天的邮件。果不其然,他收到了好几十封邮件,都是关于新的几何空间的问题想要询问他的。一一看完之后,安宴挑选了几封邮件回复。
伸了一个懒腰,安宴想着登陆arXiv上看看,最近关于他的几何空间有没有论文之类的。他看好几封信里都提到了陶博士新写的论文,难道陶博士已经将这个几何空间给做出来了?安宴带着这样的疑惑,打开了arXiv。
顾维则擦着头从浴室走了出来,坐在床上看见安宴还在看网站,伸过头去询问道,“小宴,你在看什么?”
“arXiv网站,我看看论文。”安宴说完拍开了顾维则伸过来的手说道,“我正在忙呢。”
“好吧。”顾维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为什么人家媳妇儿都会给自己的老公撒娇,他媳妇儿每天都在做事儿,不是在做事,就是在做事的路上。想想这样也好,毕竟媳妇还要在国外待这么久的时间。
每天都做事,肯定就没有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顾维则就委屈巴巴地坐在安宴的身边,安宴现在可没有空管顾维则委屈不委屈。登上arXiv之后,他搜索了一下陶博士的论文。
搜索到了之后,他点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陶博士虽然在论文中提到了他的几何空间,但是并没有做出来,只是顺带举了一个例子而已。是关于函数的例子,安宴看完之后觉得还挺好玩的。
今天也计算了一整天的时间,算了,他还是先休息吧。转过头,便能够看见顾维则一脸委屈的表情。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顾维则,你能不能别老用这个表情看着我,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小宴。”顾维则一把搂住安宴,“我们睡觉好不好?”
“那我先去洗个澡。”安宴捂着脸,也不知道顾维则在着急什么,他又不会跑了。
“恩。”顾维则上了床等着安宴,等安宴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关了灯,他一把搂住安宴,呼吸都喷涌在安宴的颈部上,“小宴。”
“……”安宴知道今晚肯定是跑不掉了,顾维则这家伙,怕不是食髓知味了。
…………
被顾维则折腾了大半晚,早上醒来的时候,顾维则已经走了。大概是去上学去了,安宴翻过身,准备继续睡觉。
手机响了起来,安宴拿着手机看见是顾维则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他叹息了一声。昨天晚上折腾了他大晚上,今天早上还要在手机上折腾他。这家伙有完没完?
接到电话的时候,顾维则那边很是清净。应该是这家伙已经到了学校,“小宴。”
“恩,则哥怎么了?”
“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你说呢?昨天晚上折腾了我一晚上……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起床。”
“额……”顾维则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被安宴这么一说,顾维则的喉头有些滚动。想着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是折腾了小宴一整个晚上。但是小宴也没有拒绝他啊,他还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小宴在休息一会儿吧,我待会给小宴点外卖。”
“恩,那你记得中午十二点给点外卖,我在睡一会儿。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安宴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电话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维则的勾勒出一丝笑容,陈汉林是第二个回到宿舍的人,看见顾维则在位置上傻笑。
他走到顾维则的身边,拍了拍顾维则的肩膀说道,“我说大哥,你在傻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傻。”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笑得傻了!”顾维则没有承认自己刚才在傻笑的事情。
“哟,不承认了?”陈汉林看着顾维则说道,“刚才还在傻笑呢?给谁打电话呢?笑得这么傻,小心我给你家安宴告状啊。”
说着,陈汉林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媳妇儿’,他愣了一下,“你在给你家安宴打电话呢?”
“恩,他睡着了,你小声点。”顾维则急忙拿过电话放在自己的桌面上。
陈汉林特别好奇地拉着凳子坐了下来,抬起头看向顾维则说道,“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
“就是前两天。”
“都做了?”
“恩。”
“噫,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这么快。”
“想什么呢。”顾维则说道,“我和小宴十多年的感情了,你以为是你谈女朋友呢。”
“行吧,行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啊,安宴和你不太一样,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科学家,就算是回国了,像是他这种级别的人,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了,你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你就算以后当了警察,恐怕升迁问题很难啊。”
“而且要是被有心人挖出了什么黑料,比如说你和安宴在一起,对于安宴来说只是网络上的舆论而已,他一个搞科学的,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但是你说不定是会被辞退的……”
“我早就想到了。”谈论到现实的话题,还是很沉重高大。
沉默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你说得这些我都已经想到了,但我还是要和安宴在一起。”
“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我知道我问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觉得值得。当然,可能在你看来不值得。”顾维则冲着陈汉林笑得很是灿烂,“但是,小宴在我的心中就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够比他还要重要。”
“兄弟!”陈汉林重重地拍了一下顾维则的肩膀,“你也算是情根深种了,我挺你!”
顾维则没有说话,就只是笑了笑。
…………
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安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打开门是送外卖的到了。接过外卖之后,安宴想着也不知道顾维则给没给钱,询问了一下一共多少钱。送外卖的说已经有人给了钱,吃完午饭,顾维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宴,醒了吗?我点的外卖送来了没有?”
“到了。”安宴将外卖放在餐桌上,“你呢?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宿舍呢,刚吃完饭。”顾维则那边有点儿吵,“小宴,我待会准备休息一下。”
“恩,你先休息吧,我吃完饭也得继续做事了。我下午要去图书馆,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安宴想了想,继续说道,“在图书馆影响别人也不好。”
“好,那小宴你早点儿回家。到家之后,给我发个短信。你一个人在家里住怕不怕,我记得小宴好像很怕一个人在家里。”
“没事,我把门外的灯开着睡觉。”
“那晚上我给小宴打个电话过来吧。”顾维则想了一下,“到时候我等小宴睡觉了我再去睡觉。”
“好。”
说完之后,安宴挂掉了电话。吃完饭之后,他背着书包,继续去昨天待过的市立图书馆查阅资料,做自己的事情。
来到图书馆,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没有几个人在图书馆。
图书管理员看见安宴到的时候,冲着他笑了下,等他来到前台的时候说道,“哟,你又来了?是要考研吗?我看你看的全是专业书籍,怎么不在学校图书馆看?”
第123章 摊牌
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了一下, “我倒是想要在学校学习,但是学校不在国内, 没有办法。”
“哦,你在国外上大学啊。”图书管理员好奇地打量了安宴一眼,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见过从国外回来的人竟然还跑到市立图书馆来看书的。这都从国外回来了,还不好好玩一下?而且现在出国留学的,多半都是家里有些闲钱,并且高考的时候考得不好的人。所以出国留学也算是镀金。
不管怎么说,从国外留学回来说起来还是蛮好大上的。
图书管理员或许也是因为无聊,所以特别好奇地问安宴, “那你在国外读大学吗?”
“对, 刚大学毕业。”因为他在等图书管理员拿书, 所以他还在原地等着图书管理员。不过这位图书管理员也是真的八卦,一边给他拿书一边和他说道, “大学毕业了?回国了?”
“不。”安宴摇了摇头,“放假回来,开学还得读研究生呢。”
“是吗?”图书管理员冲着安宴笑了一下, “真羡慕你们这些读大学还能继续读研究生的, 那你是哪所大学读的啊。”
“苏黎世大学。”安宴琢磨着这位图书管理员大概是太无聊所以想要八卦一下,反正自己也在等他拿书, 就陪他聊会儿天也没什么。这几天他都得来麻烦人家管理员,所以他接过管理员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读的是物理专业。”
“挺厉害的,我还以为一般出国留学的都是读经济相关的专业呢。”
“一般文科类的专业比较多。”安宴笑了一下,“不过我就读的是物理学。”
“那你读研还是在苏黎世大学吧?苏黎世大学还挺不错的,我之前看了报道, 好像也是国际顶尖大学之一呢。”
“还行吧。”安宴笑了一下,“不过研究生倒不是在苏黎世大学就读。”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有钱人的孩子,肯定不会在顶尖大学读完书,这研究生怕是要找一个好毕业的学校就读。反正国内一个出国留学的研究生肯定是好找工作的,再说国外的学校应该是很少听见的关系,所以听上去都挺高大上的。说不定,这位就读的还不知道是哪个旮旯里的野鸡大学呢。
苏黎世大学倒是好学校,但是说不好进吧,也挺好进的。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大多数国外的学校不都这样吗?只要有钱,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没有钱,那就对不起了。要不就是成绩好,要不就是能够拿到推荐信。钱、人脉、成绩总得占一样吧?要是都没有,那还上什么大学,社区大学正在冲着你招手。
尽管他心里有些鄙视安宴,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对安宴说道,“那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大学吧?”
“算是吧。”
“冒昧的问一句,你研究生是在什么大学就读啊?”
“斯坦福大学的物理系。”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着说道,他并没有从图书管理员的眼中看出其他的神态来。想着大概管理员只是好奇他在什么大学读书而已。斯坦福大学这个名字,其实很多国内的人都是不知道,不如哈佛这么出名。然而事实上,在理科类中,无论是从学术还是教学来说,不管是斯坦福大学亦或者是麻省理工学院甚至是加州大学、普林斯顿大学都不知道远超哈佛大学多少。
但是哈佛的确会做营销,所以现在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哈佛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
然而这位图书管理员,虽然没有去过国外。但是经常和书打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样的学校才是好学校。就比如安宴嘴里的斯坦福大学,就是传闻中真正的顶尖大学。而且还是世界级的顶尖大学。
真的假的?这个小屁孩竟然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图书管理员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关键是这个小孩的说法,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所以他表示非常的怀疑。当然他只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安宴,其他的什么话他都没有说。这个时候不说是要好一些的,将书籍全都交给安宴之后,他冲着安宴笑了一下说道,“诺,这是你的书,我看你上次来的时候借的不是这些书。之前那些书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之前就在苏黎世大学看过,就是一时之间回忆不起来,所以借用一下。这些书也差不多,应该很快就能够看得完。”安宴冲着图书管理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