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何阳轻轻咳嗽了一声,“其实我就是太高兴了。”
“我和你姐姐离婚,你高兴什么?”周皓很是懵逼,原本敲打键盘的手也停了下来,特别纳闷地说道,“何阳,你究竟在想什么。我就算是和你姐姐离婚了,好歹也算是你前姐夫?你不至于这么幸灾乐祸?”
“不是这个意思。”何阳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说我这边有件事情,我觉得我很高兴,很激动,想要找人分享。”
“……”你找人分享你高兴的事情找我干嘛?周皓在心中这么说了一句,但是嘴里还是说道,“什么高兴的喜事?谈恋爱了?”
“恋爱?”何阳嗤笑一声,“比恋爱高级多了,恋爱有什么好的,能有研究好吗?”
“……”这小子,怕不是每天搞研究,脑子都给弄坏了。
“说,什么高兴的事情,不给你爸妈说,也不给你同学说,倒是给我打电话过来说。”
“嗨,姐夫你也知道我爸妈那个脾气,我要是给他们说了,他们肯定还会问东问西的,我到时候怎么说?”
“那行。”周皓躺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说道,“给我说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一打电话过来就问我离婚了没有。”
“咳咳。”何阳有点儿尴尬,“我真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说,究竟什么事情。”
“我教授要带我去斯德哥尔摩。”
“啥玩意儿?”周皓愣住了,“带你去什么地方?”
“斯德哥尔摩。”
“啊?”周皓挑动眉头,“那是什么国家的?”
“瑞典啊,我教授要带我去参加诺奖的颁奖典礼。”
“哦。”周皓终于明白了,“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情特别高兴?”
“你说你这件事情高兴就高兴,怎么不给你爸妈说?”
“我怎么说,我说去斯德哥尔摩,指不定还会说什么话呢,到时候一件高兴的事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至于同学,别闹了,我的同学大部分都在读博读研的,我说我跟着教授去参加诺奖颁奖典礼,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周皓重复了一次,“他们能怎么想?”
“我觉得他们可能会众凑找个打手来打我,太像是炫耀了。”
“那你给我说这件事情就不是炫耀了,你就知道我不会打你了?”
“姐夫,你会打我对?”
“行了,你小子,好好去斯德哥尔摩看看,指不定你什么时候也能去不是?别到时候去了找不到路,丢了自己的脸,还给你前姐夫丢脸。”周皓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这边还有事情,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随时保持手机畅通。”
“恩,好,谢谢你了姐夫。”
“这有什么好谢的。”周皓笑了笑,挂掉了电话。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安宴已经上了车,看向何阳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呢?”安宴的表情带着一点儿嫌弃。
王云柒更是离何阳远远的,觉得这人可能看上去有点儿问题似的。
何阳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什么教授,我就是在想一些问题。”
“行了,费雷德走。”安宴不想和何阳多话,他觉得何阳这家伙最近看上去特别不正常。
“我去了斯德哥尔摩之后,应该要回华国一段时间,课题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教授您做出来了?”王云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安宴。
“不,还没有做出来。”安宴说道,“我得回去思考一段时间,你们该准备毕业的就准备一下毕业,我估计这篇论文发表之后,你们两人就可以博士毕业了。”
“这么快的吗?”何阳纳闷地说道,“教授我读博还不到一年时间诶。”
“我只是说你们可以准备毕业,但没有说时间有多久。”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两年,有可能是更久。”
“当然,也有可能是明年年初就行,等我把论文发表之后,你们该毕业就毕业,该滚蛋就滚蛋。还赖在我这里不走了是?”安宴哼哼着说道。
“这不是跟着老板吃香喝辣吗?”何阳谄媚地说道,“老板,您看我能不能?”
“不能,毕业之后自己去找事情做。”安宴直接拒绝了何阳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老板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呢。”
“不用说,什么意见也没用。”
“老板,不至于。”
“为什么不至于?”安宴反问了一句,“何阳,你最近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正好我要回国,你也跟我一起回国。”
“不是,教授你这就抛弃我了?”
“我让你回国休息一段时间。”安宴沉吟着说道,“正好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毕业论文究竟该写什么。”
“王云柒也一样。”
“教授。”王云柒说道,“鉴于我在实验室给您打了一年多的下手,我的毕业课题已经拟定好了。”
“哦?”安宴来了兴趣,“是什么?”
“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
“挺好的。”安宴笑着说道,“如果你能够做出这个猜想,我相信,四年之后的菲尔茨奖肯定会有你的名字。”
“你呢?”安宴再次询问何阳,“你的论文是什么?”
“我再想想教授。”
“行,你回家之后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安宴说完之后没有在说话,倒是旁边的费雷德说道,“教授,你们和师兄们说华语,但是我的华语实在是太烂了,根本就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哦?”安宴来了兴趣,“费雷德,你会什么华语?”
“你,你好?”费雷德结结巴巴地说了两个单词,“这,算是会华语吗?”
“不算。”安宴摊开手笑着说道,“亲爱的费雷德,你好歹也是跟着一位华国教授,即便是不像海和伸弥那样对于华语的掌握基本不错,好歹也不至于只会说一句你好,这样显得你的教授很没有面子啊。”
“那么教授,我会回去多加练习的。”
“行。”安宴笑着点头说道,“费雷德,我会等着你练好之后,在和我说华语的。”
王云柒笑了笑没有说话,何阳蹙着眉头在思索着,自己应该写什么样的课题才好。
直到上了飞机之后,安宴让何阳和王云柒将这两个月的数据拿给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一边
看着数据,便琢磨着自己应该如何将这些数据用在论文上。
到达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下午四点过一点儿。瑞典大使馆的人来接的他,离开斯德哥尔摩的机场,安宴看见有人举着他名字的牌子正在不停地晃动着。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稚嫩的年轻人,带着王云柒和何阳来到那个年轻人的旁边。
“你好,你是瑞典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吗?”
年轻人愣了一下打量着安宴说道,“您是?”
“我是安宴。”安宴自我介绍着,“就是你拿着的这块牌子上的名字。”
“额……”年轻人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安宴。
最后说道,“安教授您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我都不敢相信您是诺奖得主。”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安宴耸了耸肩膀,“我的确是获得了诺奖,虽然对我来说,也挺意外的。”
“这样,我先带您去居住的酒店,离大使馆不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给大使馆打电话。9号晚上在斯德哥尔摩的市政厅会有一个宴会,是诺奖得主聚集的宴会。到了10号下午,是正式颁发奖励的时间点。”
“流程我是知道的。”安宴笑了笑,“我觉得如果我们在不走的话,就得被媒体给围住了。”
这个时间点,前来采访的记者不少。再加上马上就是诺奖的颁奖典礼,他作为诺奖得主,想要采访他的媒体可不少。如果他们在不走的话,想要离开的确就会非常的困难。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年轻人点着头说道,“安教授您跟我来。”
安宴跟在年轻人的身后,何阳和王云柒紧随其后。他们没有走多久的时间,还是被媒体给包围住了。大概是以往内之前安宴在公布诺奖的时候,媒体采访安宴,发现安宴每天都泡在实验室,并且还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实验室。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再者安宴拒绝任何采访,所以媒体即便是想要进去,也进不去。这就非常的尴尬了,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自然想要多采访一下安宴。
至少,想要获得第一手的新闻。这位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可以挖掘的东西还是挺多的,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只要想挖掘,就一定会有很多东西可以挖掘一下。
一群媒体蜂拥而至,年轻人整个都愣住了。这群媒体就像是闻着腥味的饿狼似的,将他们团团围住,即便是想要走,估计都已经走不了了。
围住他们的媒体有华国的媒体,也有国外的媒体。
安宴叹息了一声,对着身体有些僵直地年轻人拍了拍说道,“我来应付。”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对安宴说道,“安教授,麻烦您了。”
“没关系。”安宴摇着头。
“你好安教授……”
“安教授我们想要采访您一下……”
“安博士……”
“安博士请问……”
“安教授……”
听见杂七杂八的声音,安宴很是头疼,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诸位,诸位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一一解答,但是请一个一个的来,大家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回答谁啊。”
“我来。”第一次自告奋勇询问安宴的是一位典型的欧美长相的男人,他对安宴趾高气昂地说道,“安博士您好,我是The New Yorker的记者。”
“The New Yorker?”安宴挑动眉头看向那位男记者,The New Yorker嘛,老阴阳人了。还记得上次他们内涵丘老先生的时候遭到了学术界的反对。现在还想要故技重施吗?
“没错,是The New Yorker。”男记者说道,“您对于自己如何获得诺奖是知晓的吗?我们听说,您获得诺奖是因为有黑幕的关系。”
安宴淡定地看向The New Yorker的记者,挑动眉头说道,“黑幕?”
“那么问题来了。”安宴笑眯眯地说道,“这位记者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黑幕,具体是谁?”
“这不能透露。”
“或者是说,你是现场胡编的?”
“您觉得自己真的做出了强电统一理论吗?学术界对于这个依旧还是很有争议的?”
“请问你是学习物理学或者是数学的吗?”
“都不是。”
“那么您知道争议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吗?您知道争议究竟是为了什么吗?如果您不是专业的,我给您一个建议,要么提一点你比较专业的问题,要么闭嘴。”安宴冷笑着说道,“否则,您看上去像是一个灵长类。”
“哦,我的上帝。”记者瞪着安宴说道,“我敢打赌,您是在骂我。”
“我骂你什么了?”安宴挑动眉头,“难道人类不是灵长类吗?”
“不,我是说……”
“好了,这位记者先生,我觉得您好像没有什么想要提问的,那么下一位。我看后面的记者们都不想要看您在这里浪费时间,对,诸位?”
“没错。”
“哦,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我发誓,一定要用我的高跟鞋狠狠地亲吻你的屁股!”
“我的上帝,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快下去,不要耽搁我们的时间。”
The New Yorker的记者脸色红得跟猴子的屁股似的,骂骂咧咧地走了下去。接下来,另外一位亚洲面孔的人上来询问道,“安教授您好,我想请问您一下,您去年在寒国获得了菲尔茨奖,今年又获得了诺贝尔奖。您在国际数学大会上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那么您做出强电统一理论是否和之前做出的杨-米尔斯方程有关系呢?”
“当然。”安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一个正常的记者,他微微颔首说道,“有关系,或者是说,如果没有解开杨-米尔斯方程的话,我也不可能做出强电统一理论。他们是一个相对的,系统性的结合问题。我很高兴,您能够询问我这个问题,而不是问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宴还故意地看了一眼The New Yorker记者的方向,很明显就是在指责The New Yorker的记者阴阳怪气,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The New Yorker这个报刊已经是老阴阳大师了,尤其看不上亚裔,极为打压华国。恨不得把华国贬低得一钱不值。
这一次也算是The New Yorker的常规操作,原本还以为安宴最为年轻的诺奖得主即便是真的靠实力领取了这个奖励,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回怼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安宴就是在回怼,并且非常硬气地回怼,搞得下不来台的并非是安宴,而是他自己。
这就特别的尴尬了。
“谢谢你安教授。”这位嘴里说着英语的记者肯定不会是华国记者,提问完了之后直接退后。他知道,后面的都在等着询问安宴问题,他不可能一直无休无止地询问安宴。
“安教授您好。”另外一位记者上前,他是说着话语的记者。不过,他的语言就很4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