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谦试探性地问道:“和上次差不多的……再更过分一点的事?”
贝唯西眯着眼睛点头:“……确实。”
说完,见凌谦依旧紧张兮兮,他又问道:“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上次做了什么?”
凌谦抿了一下嘴唇看,挪到他跟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咧开嘴冲他笑。
见贝唯西也只是笑着看向自己,并不说话也无动作,他干脆伸手搂住了贝唯西的后颈,把这个吻持续了下去。
好一会儿后,他才问:“……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唔……”贝唯西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还有吗?”
凌谦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道:“大白天的,不太好示范了。”
贝唯西又笑起来:“确实是不太好示范,毕竟是在床上的。”
说完,他抬起手来,捏了捏凌谦的面颊,笑道:“你真的傻乎乎的。”
凌谦往后躲了躲:“怎么就傻了呀?”
“你上次对着我骂骂咧咧大喊大叫,又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之后像个跳蚤似的踢了一整晚的被子。”贝唯西说。
凌谦眨巴了两下眼睛:“啊?”
“我忙着给你盖被子,几乎没合眼,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强行把你压住。”
“……”
“真是太厉害了,我这辈子一共两次看到有人能把被子转成这样,”贝唯西摇着头啧啧有声,“第二次在昨天。”
凌谦终于反应过来了,脸一阵红,往后退了半步:“你耍我!”
“有吗?”贝唯西歪头,“我怎么就耍你了?”
“你骗我,”凌谦有点生气,“害我还一直以为……以为……”
“我哪有骗你啊,”贝唯西摊手,“我有说过你做了什么别的吗?”
“你,你明明……”凌谦想伸手指他,抬到一半,僵住了。
贝唯西好像真的没有明确说过什么。
“你明知道我误会了,还不解释!”凌谦说。
“怎么会呢?你看,我现在发现你误会了,不是立刻就告诉你真相了吗?”贝唯西说。
凌谦竟无法反驳。
片刻后,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那昨晚呢?”
贝唯西问他:“昨晚?昨晚你又发酒疯,乱折腾,不肯睡觉,我只能鞍前马后伺候着呀。”
“……我没对你做什么?”
“做了,做了很多呢。”贝唯西说。
凌谦再度不安:“说具体点!”
“你抱着我啃个不停,不规不拒,”贝唯西说,“上下其手。”
“……上下其手不是这么用的,你这属于成语乱用,”凌谦说,“我真担心你的语文成绩!”
“意思到了就行了,”贝唯西轻轻咳嗽了一声,“你昨晚占了我好多便宜呢。”
凌谦理不直气不壮地反驳:“不能占吗?”
“倒也不是不能,”贝唯西说,“亲了摸了也就罢了,你还追着非要管我叫老公。”
凌谦瞪大了眼睛,脸也红了。
“保守估计叫了二十多次吧。”
“你肯定又骗我!”凌谦怒指。
“怎么就‘又’了呢,我到底什么时候骗过你?”贝唯西一脸无辜。
凌谦张开嘴,想了半天,居然一个例子都举不出来。
若是不算初识那段经历,这个人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对他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欺骗。
意识到这一点后,凌谦并未感到释然,反而更憋屈了。
“那我们昨天晚上,也没有……那个什么吧?”他问贝唯西。
“哪个?”贝唯西问。
他不清楚才怪。
凌谦算是明白了,故意装傻,就说明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了。
可有一点他不明白。
“如果没有……为什么……地上会……”他抬手胡乱比划,“会有那么多的那个啊……”
贝唯西又一次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别问了吧,你听完肯定要对着我撒气。”
“……”
“你想想嘛,要是真的一晚上那么多,你现在不会觉得很虚吗?”贝唯西说。
凌谦心想,我天赋异禀不可以吗!
“那你还让我对你负责!”他怒斥贝唯西。
“你叫我老公,不能白叫吧,我特别当真的,”贝唯西说,“你当然要负起责任来啊。”
道理都被他说尽了,凌谦反驳不了,又顺不下气。
这大概就叫恼羞成怒。
他还是想对着贝唯西撒气。
他推开贝唯西往外走去:“不想理你。”
“别啊,”贝唯西跟在他后头,“我要是不主动说,你肯定还在误会吧?我都那么诚实了,你还不高兴,我好委屈啊。”
“明明是你先误导我!”
凌谦说着,已经走到了程浩渺的房门口。
房间里依旧是静悄悄的,这家伙,也太能睡了。
“快起来!”凌谦把一腔羞愤都发泄在了这扇门上,拍得砰砰响,“我要进来了!”
喊完,也不等回应,便开门冲了进去。
程浩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被这动静惊醒,猛地抬头:“啊?什么?啊?”
“你哥要来了!”凌谦冲他喊。
程浩渺脑子还糊涂着,闻言吓得猛得就从床上蹿了起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左右张望:“哪儿?哪儿呢!”
还在生着闷气的凌谦不由得回头看了贝唯西一眼。
贝唯西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了半秒,笑了。
“哪儿呢,”程浩渺还愣着,“他在哪儿?啊?”
程浩渺陷入了绝望。
当他飞速起床洗漱开始整理行李,接到了程致远打来的电话。程致远说,会提前半小时到,让他做好准备。
听那意思,是亲自来的,已经在路上了。
程浩渺灵魂出窍,一边整理一遍疯狂辱骂凌谦,怪他害自己喝多睡过头,说好的帮忙整理都是放屁。
凌谦心虚得很,嘴还是挺硬:“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别帮倒忙了,”程浩渺嫌弃极了,“快出去,碍手碍脚的。”
“我靠,不识好人心!”正努力替他把外套塞进箱子的凌谦转头看向贝唯西,“你看看这个人!过不过分,是不是不要脸?”
贝唯西忍着笑拉他:“我来吧。”
他说着,把那些因为着急而叠得不太平整的衣服拿了出来,一一抖开,重新折叠。
凌谦无所事事,在他们旁边转悠:“你昨天不是还挺能的么,冲着你哥大吼大叫的,怎么今天又怂回去了?真没出息。”
程浩渺脸上挂不住,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好歹昨天还吼了他呢,你敢吗?”
“我……我有这个必要吗,我跟他又没冲突。”凌谦说。
那厢边,贝唯西已经手脚麻利的把衣服一一叠好了,正弯着腰把它们往箱子里码。
“程浩渺,等你回去了,有机会还是再跟他强调一下自己的想法吧,”他对程浩渺说,“你哥昨天那个态度,肯定是觉得你就是随口说说,不当正。意识到你是下了决心的,他也许会改变态度的。”
“改变个屁,”程浩渺小声嘀咕,“他就是个冷血动物,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贝唯西看了他一眼,并未反驳,只是笑了笑。
凌谦很不讲义气的趁着程致远还未出现,提前开溜了。
他的理由很充足。反正呆着也帮不上忙,相信程浩渺也不乐意自己在哥哥面前灰头土脸的怂样被兄弟看见。他还惦记着他停在路边的车呢。
程浩渺巴不得他快滚。
可贝唯西总得留下。
很多东西整理起来不是本人找不着头绪,程浩渺准备工作不够充分,效率低下。
程致远出现时,东西还没收拾完毕,地板上乱糟糟的。
他看着程浩渺房内那一片狼藉,依旧是面无表情,可贝唯西却有错觉周围的空气冷了好几度。
“十分钟能搞定吗?”程致远问程浩渺。
程浩渺也板着个脸,消极抵抗似的故意不看他,却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程致远闻言,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贝唯西跟了出去,冲他笑,他便也微微颔首。
“他昨天心情不好,睡得晚,今天才起晚了,”贝唯西主动坐到了程致远的身旁,“怪我们,我们拉着他聊天。”
程致远转头看他:“他说什么了?”
“程浩渺其实是个蛮有想法的人,”贝唯西想替他说点好话,又怕太夸张了对方不信,用词很谨慎,“这段时间的生活应该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吧,我觉得他成熟了许多。”
程致远闻言,沉默地把视线投向了程浩渺的房间。
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时不时能短暂的看见程浩渺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你这么关心他,他会懂的。”贝唯西又说。
程致远重新回过头看他,开口提起的却是全然无关的话题:“这段时间跟他一起上课的人是你吗?”
贝唯西顿时尴尬,傻笑了一下:“……呵呵。”
“你同他差不多年纪吧?”程致远问。
言下之意,就是在奇怪贝唯西为什么还需要听高中的课了。
“我……”贝唯西移开视线,自嘲地笑了笑,“过去走了些弯路。学历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对我而言,就太重要了。”
就在此时,程浩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好了。”
程致远见状站起身来,冲贝唯西打了个招呼,也不与程浩渺对话,径直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程浩渺翻了个白眼,抬起两只手对着他的背影比中指。
却不想程致远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
程浩渺吓坏了,赶紧把两只手收到身后,紧张地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程致远根本没有看他。
他对贝唯西重复了一次昨天离开时说过的台词:“谢谢你这段时间对程浩渺的照顾。”
贝唯西看了程浩渺一眼:“……不客气。”
程浩渺背着手,此刻的模样倒是显得还挺乖巧。
见程致远又往外走,他赶紧跑回房间,拎起了大包小包。
贝唯西赶忙上前帮忙。
“书本练习册什么的我都留在桌上了,你再看看,不要就直接处理了。”他对贝唯西说。
“谢谢,”贝唯西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又小声叮嘱,“跟你哥好好说。”
作者有话说:
首先再强调一下这对兄弟不是那个哦,有人瞎想不赖我哦!骨科是不存在的哦!非常纯粹的兄弟情哦!
然后!
就,如果哥哥是攻的话,有一个我非常喜欢非常适合攻但说出来大家肯定觉得攻度-max的设定。
哥哥很明显是个面瘫,但他不是主动瘫的。
举例就是
贝贝: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对我笑?
程哥:非常认真的在笑。
还是程哥:我很友善。
能get吗?
好了建议回去再看一遍。
第78章 公司是你家开的?
凌谦很不高兴。
他的车被人擦花了一小块的漆。面积不大,却很明显。那个该死的肇事者进行了技术低劣的补救,在擦坏的位置手动涂了些类似指甲油的东西试图掩盖。
效果极差,表面凹凸不平,还有色差,光泽感也截然不同,反而让那块小小的擦伤变得更明显了。
凌谦到的时候指甲油还没干,他下意识摸了摸,沾了一手,还戳出了一个坑。
凌谦心里烦烦的。
他上了驾驶座,想要发动,又隐隐担心起来。前阵子无意中看过一条社会新闻,有人前一晚喝酒,第二天早上开车时因为酒精尚未代谢干净,被判了酒驾。
为了避免这样的可怕后果,他坐在车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叫了个代驾服务。
在等司机过来的途中,他本想给贝唯西发个消息,已经编辑完了,正要按下发送时却又打消了念头。
他的不高兴,车被划伤只占了一小部分。
贝唯西耍他,他还没释怀。
就算没有明明白白的说谎,刻意误导是摆明了的事情。贝唯西事后所谓的解释和道歉根本不诚恳,比起表达歉意,更像是狡辩。
更何况这混蛋说的时候还在偷笑。
凌谦刚才提前走,多少也有几分耍脾气的意思。
跟贝唯西待在一块儿,他恐怕很快就会不由自主地软化,让整件事不了了之。
这可不行。
回想起不久前误以为自己大展神威把贝唯西翻来覆去这样那样时的那些心理活动,凌谦羞耻到脚趾抠鞋底板。
他理所当然的恼羞成怒。
贝唯西这家伙也太擅长蹬鼻子上脸了,自己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得让他涨点教训才好。
凌谦放下手机,气哼哼等司机。
然后他发现,强忍着不和贝唯西联络,也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
贝唯西在当天晚上老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你的车还好吗,应该没事吧?”他问凌谦。
凌谦的车已经送去补漆了,自然说不上好。他在电话里一通抱怨,贝唯西听着惊讶不已。
除了指甲油补车漆的神奇操作,他难以置信发生了这样的事,凌谦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还想着,如果出了问题你肯定马上就会跟我说,没反应那应该就是一切顺利了。”
“……为什么要跟你说,”凌谦努力崩紧了脸,憋出一副硬邦邦的语气,“反正你就喜欢嘲笑我看我笑话,说给你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