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媚口罩里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蒋易确实看到她抖了抖肩膀,确定她一定憋过笑了,心里更想死。
试问如果男朋友太欠操,但是因为客观原因不能马上付诸行动该怎么办?!
第一针落在疤上时,毫无心理准备的蒋易疼得抖了一下。
操,不是不疼的吗!
蒋易别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沈邪,碍于韩媚在场,有些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以口型质问:你他妈耍我?这叫不疼!
沈邪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蒋易:“……”操/你大爷的沈邪邪,你他妈是人吗你!会做人吗你!骗老子说不疼!不疼吗你个十句有九句都喜欢信口胡扯的傻逼!
沈邪微笑,低声凑近他说:“男朋友加油哟。”
蒋易:“……”此刻十分确定自己已经在要揍死他的公路上暴走几千公里了!
腿根皮肉嫩且敏感,即便韩媚技艺再怎么好,落手再怎么轻,一连几针落下来,而且还是伤口上撒盐的扎在伤疤上,蒋易疼得特别难受。
疼着疼着,他的睫毛慢慢就给润湿……直白来说就是,疼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在伤疤上戳洞洞,真的不会发生血崩咩⊙▽⊙粉色护颈枕发出了一连串疑问。
粉色桌布??????????
作者慈母笑着嗑瓜子,不会的呀,我两个儿子皮糙肉厚的不怕流血不怕疼o>_<o
这边沈老师已经骂骂咧咧退出群聊,看来这里不会做人的可不只是他一个
第55章
他也不是一个特别怕疼的人,要不然和别人一次次约架受过的那些伤早就捱不住了,只是,只是在沈邪面前莫名觉得特委屈,完了又没来由的小公举了……
“小弟弟,是不是疼啊?”沈邪慌乱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着眼睛,一脸心疼和担心。
“你说呢!”蒋易一把掀开沈邪给他擦眼睛的手:“骗我。”
韩媚也知道当下这种操作不疼就有鬼了,但平常从沈悦清那听说的蒋易一些事中自我感觉,也没觉得蒋易是个会因为这点疼痛就就就那啥的男孩啊……
要先停下来吗,看这奶糯糯的小朋友似乎真挺疼……
“媚姐先停下吧。”没等她想好,沈邪就急着开口了:“小屁孩疼得厉害,先让他缓会儿。”
蒋易叹口气,睫毛尖上还垂着几滴残泪:“不用了,现在停了等会儿又要重新开始感受第一针。”
而且中途一旦停了,过后便很难找准最初需要的线条了。
韩媚下意识的望向沈邪。
“嗯,”沈邪点头:“听他的。”
韩媚点点头,落针尽量轻一点。
沈邪抚着蒋易面庞,温声安慰道:“疼是真的,但是忍忍好吗?”
蒋易面庞对着天花板,眼珠子却是转向的沈邪,缓缓点了点头。
沈邪笑笑,竟然当着韩媚面,低头在他额上落了一吻。
蒋易:“……”卧槽!外人在呢!你干嘛呢!
“沈邪,你!”蒋易慌乱的看向韩媚,虽说人已经可能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猜出也没直观看到的让人冲击力强啊!而且太他妈尴尬了!
“是只有四只眼睛吗!”蒋易让他这么一弄,登时忘了腿根处的疼痛,含蓄提醒他:“你丫别乱来。”
然而韩媚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并没有特别反应,继续精神集中的盯着手里线条。
再看沈邪,全无半点尴尬或者其他什么慌乱的意思,反而以一个外人不容易看见的角度轻轻扣住了蒋易的手。
“我只是不想你太难受,就单纯想安慰安慰你。”沈邪深深看着他,说:“这种单纯的想是本能冲动,管不了场合,更无暇顾及其他,我就想你能够好受些。”
就像是我对你的好,只谈有没有,只谈于你来说合不合适,不谈其他,毕竟给你的都是偏爱,参杂不得其他东西。
蒋易微微呆滞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一言不发的韩媚突然开口了,割着线条轻声说:“爱的就这样,无论如何都千万不要放弃,被爱的也别有恃无恐,要懂得珍惜。我在这多嘴说句老套话,我觉得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依靠的并不一定是缘分,但而今遇到了,那一定就是缘分,所以要好好在一起啊你们。”
割完线已经是傍晚了,韩媚让他们明天同一时间来打雾就可以了。
“还疼吗?”一出来纹身店,沈邪便问。
蒋易试了试,也还行,没一开始那火辣辣的跳疼了,就一小钝痛,能忍,而且也能忽略。
“不疼了。”他说。
沈邪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帮他把手里提着的书包拿过来背上,面色有些严肃的说:“晚上回家记得加衣服穿秋裤,明天还这样,老子揍你。”
“没必要穿。”蒋易手插在衣兜里,走一步踢一下地上雪块:“我真不冷,而且往年我也没穿秋裤,也不见怎么着。”
沈邪态度强硬道:“往年是往年,我不在你身边管不着,但是从今年乃至以后每一年冬天,你丫必须穿。”
蒋易无奈叹口气,有气无力的说:“知道了。”
沈邪正色道:“别想糊弄老子,明天要脱了检查的。”
蒋易侧头看着他,重重叹口气,嗯嗯嗯的点了头。
沈邪面色这才缓和一些,含笑着揉了揉蒋易头发,揽着他的肩膀顺着市实验高中走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将他送进了学校。
一直到那抹蓝白修长背影提着书包消失在视野中,沈邪才拢紧围巾慢慢转过身,在路边等了会儿,拦了辆出租车往警局而去。
拿出手机,群里正通知要开一场紧急会议,让刑警二队的所有人赶紧去三楼会议室。
这种借着会议名义,于他来说却是大篇大篇扯废话的“紧急会议”沈邪已经见怪不怪了,无力的复制粘贴了一个收到,点开相册,翻了一下那些各种场合以及角度中偷拍到的蒋易照片后,便将手机揣回兜里,脑袋枕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回到警局,正好赶上副队说的“紧急会议”时间,大家懒懒散散的晃悠着去了三楼会议室。
让人有些惊讶的是,今天来主持会议的不是那个女神大队长汪海,而是副队于晟。
大家叽里咕噜的议论了会儿,等于晟落座后才安静下来。
于晟日常严肃着一张木脸,挑着说了些正事以及H市一些治安工作方面的问题后,便让大家先回去了。
“邪神,你留下来,”于晟叫住沈邪:“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沈邪定住脚步,把手中笔和文件塞给智尔让他帮着拿回去,然后重新走了回来。
确定大家都离开后,于晟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这算正经场合接烟吧——
沈邪犹豫会儿,接过来,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没打火机。
于晟还挺惊讶,平时这小伙可是烟/火不离身的啊,警局里有谁的烟瘾能大过他。
好在他没有多问,用自己嘴上叼着的烟借给了沈邪,给他点上。
两人隔着一张会议桌面对面坐着吸了会儿,于晟才在一片烟雾中蹙眉开口道:“汪队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也没向警局那边请示过,人也联系不上。”
说句实话,你别说某位顶头上司哪天没来上班,就是这警局里具体有哪些领头羔子,沈邪来这么一段时间了也还不一定能认得全。
沈邪没接话,听他继续说:“所以上面的想让我们找个人去她家看看。”
沈邪靠在椅背上,自顾抽着手里烟,闻言有些慵懒的问:“然后呢?”
于晟说:“这就是我想请你帮的忙,让你待会儿帮着去她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沈邪一脸懵逼的挑了挑眉,二队十几个人,为什么偏的是他,不知道孤男寡女不合适吗?他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回头让媳妇儿知道,人万一多想了解释不清怎么办。
于晟继续说:“我思来想后,咱们人中身份最合适的就是你了,你是大城市下调来的,行为格局怎么的都要比警局里的很多孙子得体,我可知道他们心里憋着什么尿性,让他们过去我不放心。”
沈邪地地道道说句明白话:“队长,那就让没憋尿性的去啊,而且咱们警局那么多女同志,怎么着都不能下派到我头上吧。”
于晟掸了掸烟灰:“女同志?多数女人天性是什么,不用点明吧,挑着挑着没挑对人,如果汪队真有什么私人情况,难免要撞上去。而且那些没尿性的小伙,差不多都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啦,让人去不合适的。”
天性为何,八卦嘛,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一项特殊技能。
至于小家庭——靠,谁还没个小宝贝了!只是暂时不适合公布出来而已……
沈邪叹口气,无奈点下了头。
去车库取出来车,拿着于晟给的地址,沈邪驱车穿梭在华灯初上夜已央,已经开始纷纷扬扬飘雪花的的小城里。
等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时,他拿出手机给蒋易发了条消息:领导临时加塞任务,等会儿可能没时间过去接你。
蒋易回复得挺快:嗯。
沈邪又不厌其烦的提醒:明天记得加秋裤。
蒋易回复了一张知道的斗图。
红灯转绿,沈邪把手机关掉揣好,缓缓没入车流。
三分之一个小时后,沈邪停在了一个绿化很到位的居民小区前。
将车放地下车库停好,他拉紧从车上拿来披上的大衣和围巾,顺着手机上地址往里走。
已经到了吧?于晟发来消息问。
沈邪戳了个嗯字回过去,电梯门打开,他边走边尝试拨了一下汪海电话,关机中。
将手机收好,沈邪走近这层楼的最里间,摁了几下门铃也没人来开门,又连着摁几下还是没反应,就在他转身要回去的时候,门开了。
“终于有人记起要来看我了吗?”
汪海立在门口,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憔悴,甚至还有些狼狈,平日妆容精致的脸蛋此刻十分苍白,嘴唇甚至还起了一层死皮,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结死结的长卷发披散在裹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上。
沈邪下意识埋头去看,这女人竟然一只拖鞋一直高跟鞋的就出门来了,整个人还一身酒味烟味。
这还是平日那个风风火火的大队长吗?就挺视觉冲击……
“嗯,上面让我来的。”沈邪知道女人应该都不愿意让自己特别糟糕的呈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况且如汪海一类的精致女强人,导致他说起话来空前的尴尬和别扭:“你还好吧。”
汪海盯着他看的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已经哭过很久了,盯着盯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下来了。
卧槽别哭啊!
沈邪最烦也是最怕女人在他面前哭,又不懂该怎么安慰,而且因为从小哄白灿灿这麻烦精哄到大,他对女人哭闹已经有很严重的心理畏怕感了。
尤其现在在他面前哭的女人还是他平时没在其脸上看过多余表情的女强人上司,完了现在就这么梨花带雨的,真的挺让人措手不及啊!
“队队长,你这是怎么了?”先别哭啊,这不倾听者来了嘛,有啥事说出来啊!什么都不说就一直这样,那回头怎么报给平时就对她表现得有些过度关心的于晟。
总之,沈邪整个人现在别扭得差不多能被拧成一根麻花。
汪海让他一问问得更加难受,踩着晃晃嗒嗒的步子上前去抱住了他。
沈邪一脸惶恐,几乎不犹豫的便把人给推开了。
汪海面颊挂泪的怔在原地,半刻有些讥讽的笑道:“果然你们男人的怀抱,都这么高贵不给我抱的吗?”
沈邪没说话,高不高贵倒是其次,主要是他这个怀抱只能给家人和适合给的人。
汪海笑两声,转身踉踉跄跄推门进屋。
沈邪看她走路都不稳,忙跟上前,一进屋……
只见屋里满地破碎物品,像是历经了一场劫难,桌上地上堆了很多酒瓶子,烟头更是沙发茶几上都是。
沈邪眼尖,还注意到了茶几上有一份让红酒渍湿一块的离婚协议书。
“我和他谈了六年,结婚一年,吵了大半年,离婚几分钟。”汪海颓然窝在沙发上,随手抄起茶几上酒瓶,闷头就是一大口,声音有些沙哑的自顾说着:“要拿写成故事,估计第一章 就得大结局。”
沈邪听着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她,或者说些什么才合适,看她又要闷酒,上前一把抢过酒瓶子搁旁边:“队长,少喝点吧。”
汪海不听,半个身子趴在沈邪腿上,伸手要去拿酒瓶:“别管我,给我。”
沈邪不让:“什么话非得一句一口酒才能说。”
汪海红着眼睛吼出一句:“我说别管我!把酒给我!”随之而来的还有酒瓶子破碎的声音。
沈邪低头看一眼让她砸碎在地上的酒瓶,摇摇头道:“不行。”
汪海和他对视了一下,突然抱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的胸膛前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沈邪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推开她。
“我哭着求着让他别走,但是他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汪海痛苦的哭着说:“他留下这么一份离婚协议书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就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头,有男朋友的谁还不是个小公举鸟!小弟弟哭,亲妈准许你在有老公的主场哭!没错,就得这么豪横的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