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刚刚也不是说了嘛,当大明星可以赚很多钱,”赵倾墨见便利超市的还有几名在选购的顾客,便将脸凑到余声耳边,“撞到你是我不对,你就当是我在给你赔不是吧。”
在赵倾墨的注视下,余声又扭扭捏捏地拿了几包零食后才走去了收银台。
收银台后,原本还在低头玩手机的店员抬眸看见大明星赵倾墨正在自己面前,差点就发出了鸡叫,如果不是赵倾墨抢在那之前对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的话。
出了便利店,赵倾墨便准备和余声道别了。
“好啦,我现在要先走了,刚刚收到了经纪人的消息,要准备去和他会合了。”说着,他将手中提着的一袋零食交给了余声。
“哦,”余声点了点头,又好像想了起什么,只见他瞪着双大眼睛,说,“那你要小心一点啊,不要又被狂热粉丝发现了。”
“嗯,我想她们应该已经走远了。”
“那我走了啊,再见,大明星。”余声本想挥手和赵倾墨告别,奈何他两只手中都提着零食,只好微微弯腰向其鞠了个躬。
“再见。”赵倾墨如是回到,并站在原地用眼神示意让余声先走。
看着余声离开的背影,赵倾墨心里空空的,就像看着过去的自己正在远去似的,而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个男孩的名字,可想来两人之后可能不会再见了,又何必再问呢?
“那个!”尽管心里如此想着,赵倾墨却还是不自觉地开了口。
余声闻声转过头来:“什么?”
“没什么,路上小心,不要再被人撞了,早些回去,不要让你的室友担心。”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赵倾墨终究没有问出口。
“知道了,谢谢你。”
就这样余声告别了赵倾墨。
在走回剧组的路上,余声在脑子想着赵倾墨所说的“别让室友担心”,又在心中吐槽到江亥那个抠门老妖怪会担心他嘛?怕是现在正吃着盒饭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帮自己留两盒。
而另一边,江亥正望着自己为余声拿的两份盒饭出神。
他拍完戏后在拍摄点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余声,问工作人员却得知他去买雪糕了,可便利店也不远,余声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吧?
想到这,江亥扔下捧在自己的手中的盒饭,起身准备去找找余声,没想回过头却发现余声正提着两大袋零食站在自己身后。
“你买那么多零食干嘛?嫌钱多嘛?”心中没了担忧,江亥又变回了余声熟知的江怼怼。
“才不是!”
果然,江亥才不会担心自己呢!余声在心中小声嘀咕到。
“回来了,就赶紧吃饭。”江亥用下巴将余声的目光往桌上的两份盒饭上带了带。
看见盒饭的余声两眼发光:“谢谢亥哥给我留饭!”
看来,这个抠门老妖怪也没有那么坏呐!余声的心啊,翻得比翻书还快。
借着吃饭的空隙,余声将今天自己遇到赵倾墨的事情与江亥说了一遍,到最后,他还一脸迷弟相地说道:“赵倾墨,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江亥边帮已经吃完饭的余声收拾着空饭盒,一边斜眼瞧着余声,冷言道。
余声又被江亥怼了,但这次,作为赵倾墨小迷弟的他又回嘴道:“切,你就是嫉妒自己没人家帅。”
“无聊。”对此,江亥翻了个白眼,转身将手中的垃圾扔进遮阳棚一角的垃圾桶里。
哼!你果然还是个只会嘲讽人的大坏蛋!余声边对江亥的背影做着鬼脸边想到。
第17章
这日,回城途中的公交车上,坐在江亥身侧的余声异常安静。
他两手抱着一袋子还没吃完的零食,面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相比于以往的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样子,此刻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的他就如皮囊下已被换了个人。
“你干什么呢?”许是已经习惯的余声的闹腾,原本喜静的江亥竟破天荒地用手肘推了推正凝神的余声。
而一秒前还在思绪中遨游的余声却因为这问话而有些不高兴了,只瞧他斜着眼往江亥那边瞥了一下,又撅着嘴说:“你干嘛突然推我啊,都打断我思考了!”
“思考?”江亥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傻瓜什么时候还知道思考了?
“嚯!”听出江亥话中“嘲讽”之意的余声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很聪明的好吧!”
“行,你可聪明了。”江亥装模做样地点点头,又问:“那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没想,余声竟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我以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也说不告诉我嘛?”
哟,这小傻瓜出息了啊,居然还会翻旧账了!可他哪里玩得过熟知其小性子的江亥呢?
只见江亥故作不去在意地转头望向车窗外,还冷冷回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欸……”余声本以为自己还能多摆摆谱呢,哪知道江亥居然不接着问下去了。
果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余声在脑海中如此想着,又学着江亥方才的样子推了推他,而后将头往江亥那边凑了凑,说:“算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江亥慢悠悠地转过脸来:“怎么?你是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吗?”不出意料,他投向余声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原本余声还兴致满满呢,被江亥这么一瞅,他还真有些来气了:“才不是,你怎么这么幼稚!”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幼稚呢?
“有屁快放。”
江亥懒得去再去接余声的话茬,因为他知道只要过一会儿这小傻子的脾气就下去。
“哼!”余声故意用力地用手肘撞了一下江亥,就像是在为自己解气似的,在见到江亥如其所愿般抬手揉了揉被撞的手臂后,他才有些得意地说:“是味道啦,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可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
“你在说谁呢?”想着这一天下来二人见过那么多的人,江亥不禁为余声地表述能力感到担忧。
“当然是……”余声本打算直接回答,但话到了嘴边后他又打住了。在左顾右盼一番,确认周围的乘客中没有人注意到二人的谈话后,余声压低音量继续说道:“当然是赵倾墨啊,难不成是你啊?”
“你还惦记着他呢?”听到余声的回答后,江亥立马再次别过脸去。
没有注意到江亥动作的余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惦记他,我只是在想那个味道到底是什么,我明明记得我以前闻过的。”
早前两人在窄巷中躲避的时候,余声在赵倾墨的身上闻到一股略微有些刺鼻却又有几分清凉的味道,那味道不像是香水味,而且余声确信自己以前在别的地方也闻过。
原本他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可归途的公交车上实在是太无聊了,这车厢一晃一晃地竟又将这个问题从他脑子的垃圾桶里给晃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味道呢?”似乎是为了寻找灵感,余声竟将自己的“狗鼻子”靠在江亥的肩膀上闻了闻。
“你坐好一点……”
感到肩上被软软触碰的江亥想嘱咐余声坐好,可他话都没说完了,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哇!”
这只是一个加塞而导致的急刹车,但根本没有好好坐在座位上的余声哪来的及反应呢?
眼看着自己脸就要撞在前座的椅背上了,余声忽然觉着有一条手臂从前圈住了自己。在一股向后的阻力下,他的脸才最终没撞在前坐的椅背上。
“好险好险。”得救了的余声不禁吐了口气。
这塑料制成的椅背可是很硬的,要是撞上去了,他怕是要当场“血溅三尺”了。
“我不是让你坐好了吗?”一旁的江亥打量着余声,再确认其没有受伤后才缓缓收回了手臂。
“我……”余声还想着狡辩呢,但目睹江亥的动作后又意识到是他方才护住了自己,便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接下来余声也不敢在公交车里再折腾了,可两人回家后,他竟又琢磨起“味道”的问题来。
“到底是什么味道呢?”洗漱完的余声坐在地铺上,望着一旁床上正准备躺下睡觉的江亥发呆,嘴里还在自顾自地发问。
“你有完没完?你那么好奇,一开始怎么不自己问他啊?”而自进屋后就听到余声将这段话自言自语了上十次的江亥无奈叹了口气,又抬手指了指装在进门处的电灯开关,“去把灯关上。”
被这么一说,余声心里开始扎江亥的小人,但转念想想江亥说的也没错,且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答案来,便扭扭捏捏地起身去关灯:“是是是,主人,您的小奴隶现在就去为您关灯。”
躺在床上的江亥听见余声这样说,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可有几个像你一样傻乎乎还吃的贼多的小奴隶能活到现在的?
随着电灯的电源被切断,屋内剩下的也就只有从窗外偷偷溜进来的月光了。
江亥听见身侧被褥移动发出的声响,想着余声也睡下了,方想阖眼入眠,可哪知余声这小傻子竟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的,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还在想那是什么味道!
此刻的江亥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只想拿起枕头狠狠地抡上余声一下,让他老实下来。可他刚伸手抓住枕头的一角,就听见余声语气兴奋的喊道:“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为了让余声早点老老实实睡觉,江亥索性出言附和道:“是什么?”
“是跌打药水的味道!”
好了,可以消停了!
得到答案的江亥想着这小傻瓜终于能安静了,便背过身去准备入睡。
“可是他为什么要抹跌打……”
对于余声这种不合时宜的一万个为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枕头,于是江亥照做了。
而在挨了江亥一枕头后,余声也终于没再出声了。
第18章
转眼,时间到了12月,寻江城的未落雪,但天气已然渐冷。
今日,天还没亮,余声就在江亥的催促下出了门。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马路边时,四下依旧是黑漆漆的,能听到的也只有北风的呼啸与不远处悯生江中奔腾而过的流水的低吟。
“冷死了,”余声一手抱着杯黑米粥,一手揣着个大肉包往嘴里送,而在美味到口之前,已经很久没有起得如此早过的他没忍住打了个大哈欠,“好困啊,一会在出租车上我还想睡会儿。”
这个点,连最早班的公交车都还没有发出,赶着往影城去的二人只好在路边拦出租车。但这里到底是暮气沉沉的江南区,没有彻夜开门的酒吧、夜店,上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们很少愿意将车开来这边拉客,所以他俩想在此时拦到一辆出租车也实属不易。
眼下,江亥正站在路边左右张望有没有路过的出租车,在听见余声的语调都在因寒冷而颤抖后,他转过头,看着身后正瑟缩着脖子的余声说:“谁叫你出门前不多穿一点?是谁拍着胸脯说自己不冷来着?”
“躺被窝里还挺暖和的,哪知道外面这么冷啊!”余声愤然地吞下了最后一口包子,又将装包子的塑料袋揉成一团丢进了手边的垃圾桶里,而后两手捧着仅剩些许余热的黑米粥,嘀咕道:“我现在认怂了还不成吗?”
说完,他又将身上那件外套的拉链向上拉了拉,可就算他已将那拉链拉到了最顶上,他仍然能感觉到有风正从他的后脖颈处往衣服里头灌。
眼瞧着余声就要被冻成冰棍了,江亥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他借几个跨步走到江亥身边,抬手将围在脖子上的针织围巾取了下来,又朝余声努了努嘴:“戴上。”
“不用不用。”说话间,余声那冻得通红的鼻间因其吸鼻水的动作而动了动。
“你哪那么多废话?”江亥皱起眉头,又伸手将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顶,“别感冒了,到时候连戏都拍不好。”这一套操作下来,就像是在逼着余声就范。
为此,余声瞪了江亥一眼,这才面上有几分不满地从江亥手中将围巾扯了过来。
在将围巾绕在脖子上后,余声又说:“你可别诅咒我!”
因为另一只手中还拿着黑米粥,余声在系围巾时只用了一只手,所以现在那条围巾看起来根本只是被他胡乱搭在肩上,一点保暖的效果都没起到。
看到如此一幕的江亥嘱咐道:“把围巾带好。”
话虽这样说,但江亥却没等着余声自己动手。
只见他将两手伸到余声的脖颈两侧,抓住围巾整理起来。
江亥突然的靠近让余声不禁回忆起了几个月前对演《合租屋》时的那一茬,他想后退,却又因为江亥抓住了围巾而动弹不得,只能结结巴巴地问他想干嘛。
在余声发问的期间,江亥已经打理好了他脖子上的围巾,并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然而,方才余声眼中的慌张他也一丝不少地瞧了去,知道余声肯定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江亥突然起了点“坏心思”,只听他用略微轻浮的语气打趣道:“能干嘛?当然是帮你系围巾啊,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又想吻你了?”
“你说什么呢!才不是!”眼瞧着自己的心思被道破,余声差点急得跳脚,脸上也不知是因为冻得慌还是害羞而泛起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