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满满一整张盘的小电影。
色泽艳丽,画质感人。
高清、无|码、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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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闭了闭眼,十指握紧,“试图用这种方式勾引我,还是教训的不够。”
第6章
送出去的投名状,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除了手上这本标注了“和谐”的书之外没有换回半点音讯。
甚至连管家先生都没有再出现过。
要不是池曳读过原著早知道祝管家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几乎就要怀疑是老人家私藏证据故意整他了。
密闭的地下室里没有电子设备,连个老式的钟表计时器都没有。
池曳只能根据外面人来送饭的次数和布布被带出去拉屎撒尿的频率,勉强推算又过了两天一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池曳都快憋死了。
门外再次传来铁轱辘在大理石地砖上转动的声音,“咣当咣当”地经过走廊。
房门打开,类似于饭店临时餐台的手推车上摆着四菜一汤。
池曳撇撇嘴,倒是没在吃穿用度这方苛待自己这个阶下囚。
面无表情的的侍者例行公事地把之前桌子吃过几口的残羹冷炙收走,然后一盘一盘地换上新的。
池曳忍不住问他,“那个,你们二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侍者摆盘的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一眼池曳,复又低头继续摆盘子,恍若未闻。
池曳碰了个软钉子,揉揉鼻子,“我送过去的东西他看了没?”
侍者这回连头都没抬。
池曳不高兴了,“喂,你们是不是收到过敢跟我说半个字就会被割掉舌头的硬性指令?”
侍者象征性的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不会真是个哑巴吧?池曳猛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有那种为了保守秘密专门挑选聋哑人做仆人的豪门世家。
身上止不住的一阵恶寒。
刚拿起的筷子,又“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池曳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闪着红点的摄像头和另一端不知道是谁的监视者,大义凛然道,“既然如此,以后这饭也不用送了,直接饿死我多好,大家都省心。”
嘴里放出绝食的狠话,手上也没闲着。
池曳拿出了上一世在经纪人眼皮子低下斗智斗勇喝奶茶的本事,迅速从盘子里抓出两块鸡腿,偷偷藏了。
毕竟他仅仅想逼迫贺霖露面,不是真跟自己过不去。
池曳背过身,正琢磨着找个监控死角把肉吞进去,管家先生的半个身子已经推开铁门探了进来,大声叫道,“夫人别想不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池曳:“咳咳咳……”
鸡肉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险些真被噎死。
池曳咳的肺叶子都快爆炸了,管家先生却长舒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要吞金呢。”
池曳翻了个克制的白眼,“首先我得有块金子。”
管家先生努力掩饰太平,“二爷仅仅是气不过,说不定过段时间气消了就放您出去了,您别自己想不开。”
池曳也是窝着火,“我都拿出这么大的诚意了,还能怎么样?贺霖到底有没有看过我的给他的东西?”
“看是看了。”
祝管家这几天,一边忙着应付贺霖凭空捏造出来的冷气团,一边还要分心关注着池曳的死活,也是焦头烂额。
叹了口气,“一直没忍心告诉您。二爷因为这件事儿发了好大的火,最近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池曳纳闷:“不应该啊?”
虽然他也不知道原主偷的那些商业机密到底有多重要,但是没有因为流失而造成损失,反而好端端的回到了自己手里,贺霖就算不高兴,也没道理生气吧。
祝管家摇摇头,拍着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当事人,语重心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的怎么样了?”
池曳忍了忍,没忍住,“背个屁。”
管家噎了一口。
池曳干脆往床上一躺,听天由命,“真的就不能装个WiFi吗?实在困难的话,单机版的平板电脑,游戏机都成,我不挑的。”
管家先生怒其不争,“进取心呢?中国梦呢?真不想出去了?……”
池曳双眼放空,“我能怎么办?能使的法子都使了,你们贺先生连个当面对峙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好的赏罚分明呢?呸。
祝管家绞尽脑汁想了想,沧桑道,“要不还是绝食吧。”
池曳:“……”
“毕竟二爷暂时不想闹出人命。”
祝管家说到做到,立刻要端走餐盘。
池曳眼疾手快,在管家先生转身之前又抓了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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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地标建筑,寰宇大厦的顶层。
刚结束了一场商业谈判的贺霖,正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迈开笔直修长的双腿疾步走向地下停车场。
几个小时的唇枪舌战,让贺霖英俊冷漠的脸上添加了几分不明显的疲态。
行程依然非常紧凑。
城市对端,为了庆祝另一场收购案顺利完成的商务晚宴已经开席戏了,贺霖作为东道主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预定好的酒店。
几个助理前后小跑着围着贺霖忙碌,有人去按电梯,有人去叫司机,还有人跟在贺霖身边小声汇报着一会儿晚宴的列席名单。
林一水就是在这个当口突然拦住了正要举步迈进电梯的贺霖。
“贺总。”
贺霖脚步一顿,蹙眉,但当着那么多外人却没有下自己特助的面子,“怎么?”
林一水往四周撇了一眼,凑上去,压低声音:“是池少爷。”
贺霖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转头对按着电梯的小姑娘说:“通知司机,把车直接开到大厦门口,等我三分钟。”
“好的。”
林一水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关严了,才开口,“池少爷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
贺霖面色阴霾,“威胁我?”
这几天贺霖在刻意回避,从没有看过监控,所以确实不了解池曳的情况。
林一水说:“今天早上家庭医生去查看了情况,池少爷血压血糖都已经明显低于正常值,不像是装的。”
“那就打营养针,葡萄糖。”贺霖语气凌厉冷淡,“有病就治,找我做什么?”
“池少爷说对曾经做过的事情非常后悔,已经没有什么求生意志了,只是希望能够见您一面,毕竟夫夫一场,有些话希望当面说清楚。”林一水面不改色地背着祝管家比照宫斗剧编出来的台词。
贺霖抬手按了一下眉心,没动怒。
林一水用如同人工智能般刻板干脆的声线继续道,“二爷,恕我直言,刚才那个案子对我们集团占领东欧市场非常关键,对方到现在还没有松口,考虑的就是舆论压力和公信力。我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家的事情还是要谨慎处理,务必不能出差错。”
贺霖沉默了三十秒,“我知道了。”
林一水颔首,目的达到了,没在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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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很少沾酒,但凡喝了,就必定是烈酒。
当天晚上的合欢宴上,贺霖被一群人团团围着,实在撑不住应酬了几杯百加得。
到家时人已微醺。
没让保镖和助理跟着,男人独自一个人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直到看见门上罕见的铁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地下室。
贺霖怔了下。
却也没怎么踟蹰,坦然地推门而入。
池曳还没睡。
他正窝在床上逗狗,门一开猛的灌进一股深秋的冷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裹紧被子。
显然,暖气还没装。
贺霖原以为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形容枯槁,面黄肌瘦,双颊凹陷,眼神空洞,人不人鬼不鬼的池曳。没想到面前的青年除了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分,瘦了几分之外,整个人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肩窝边那颗殷红的血痣,反倒因为瘦到形销骨立的锁骨更加醒目,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妖娆勾人。
池曳盯着来人,喉咙动了动,应该想叫人但又没出声,硬气的把头扭了过去。
贺霖敛了眸。
小奶狗被提溜着脖子拽出被窝,扔到门外,小爪子扒着门边,“嗷嗷”叫了几声。
抗议无效。
贺霖反手关了门。
床头的桌子上还放着晚饭,池曳没动过,也没人敢自作主张收走。
贺霖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摆放整齐的碟碗,没什么温度道:“吃饭。”
池曳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试图让自己硬气一点,“我不想……”
“不吃?上面的……”
贺霖原本想说的是,“不吃的话,让他们端出去,上面的那鱼汤油已经凝固了,我看着恶心。”
但刚开了个头,就被池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吃!”
上一世博览群文的池曳对于“上面”、“下面”这样的词语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些书里,天凉王破的霸总对不识好歹的小受们,通常就是毫无感情的一句:“上面不吃,那下面吃吧!”
气节什么的,在菊花面前不值一提。
池曳飞速附身叼起半片面包,边嚼边含混地刨白,“……下面太细了……吃不下的。”
贺霖轰地一声,原地燃烧。
这口吃得太急了,池曳噎的眼圈有点儿泛红,纤长的睫毛在湿漉漉的黑眼珠上忽闪着,抬眼看向贺霖,像只无辜的鹿。
贺霖的呼吸近乎停滞。
在酒精的作用下,浑身的血液仿佛顷刻间向同一个部位奔流而去流去。
漫长的喘息过后,表情终于变得难以捉摸,漆黑的瞳底翻腾起久违的征服欲,声音阴冷森然,
“你,背着我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
第7章
池曳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往后缩,就被气压低沉的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力量相差太悬殊,贺霖几乎没怎么费劲儿,抬臂往上一带就把人直接扔到了床上,顺势捞起了池曳的另一只手,攥在掌心里。
池曳纤细的手腕儿被扣在一起牢牢压制在头顶,贺霖却并不着急起身,弯腿单膝跪坐在床上。
这个完全压制的姿态让本就高大的男人更加居高临下,漆黑的瞳孔里原有的冷酷和探究一层层淡去,变作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温柔。
他说,“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只好勉为其难尽一下丈夫的义务。”
池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态下的贺霖。
像头压抑着欲望的猛兽,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带着浓重的戾气和征服欲,强大到令人恐惧。
池曳害怕了。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贺霖想要做什么。
空气打在皮肤上冰冷触感,让池曳连说话都打着颤:“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男人敛目勾唇,嘲讽地吐出一个字:“你。”
池曳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要不然也不会在娱乐圈混了半辈子,至死都还都只是个十八线。
更从未想过贺霖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儿。
原著里不是说他结婚三年都对原主提不起半点儿性致吗?
所以自己之前才敢那么放肆的一直撩。
说好的性冷淡呢?!
池曳脑子里翻江倒海,菊花要被日的恐惧和无措在一瞬间侵袭了浑身上下每个细胞。
池曳慌忙的想要挡,但双手却被贺霖紧紧掐着动态不得,无计可施,只能拼命摇头,两条腿毫无章法的凭空乱蹬。
然后就精准踢到了一个滚烫并硬挺的部位。
男人的脸色猝然变了,后槽牙咬紧绷成僵硬的弧度。
他一把抓住池曳的脚裸,瞳孔骤然缩紧,紧跟着就是一声忍耐到极致的闷哼。
“别动!”危险又狠厉。
池曳立刻不敢动了。
他无措地望面前这个已经被怒火熊熊燃烧的男人。
一片黑暗的密闭空间里,眼神颤抖,惊慌无助。
时间几乎凝滞。
恐惧在贺霖面无表情的一呼一吸中被无限放大。
池曳终于没出息地滚出一滴眼泪,毫无意识。
泪水模糊了视线,让池曳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面前这个男人漆黑的瞳孔深处有了一丝柔软。
贺霖说:“别哭。”
下一秒,压制着双腕的束缚放开了,
呼气更顺畅了,
贺霖退后了半步,胡乱扯了被子搭在池曳身上,转身,狠狠地吐了两口气。
空气里,还有稀薄的酒味。
贺霖缓慢地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着,被烟熏过的哑音里褪去了冰冷,却依然带着不容违抗的压迫感,“既然怕,为什么给我那样的东西?”
池曳还没有冲刚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压根没听懂贺霖再说什么,吸了吸鼻子,“你说什么?”
贺霖闭了闭眼。
一个平板电脑被扔到池曳床上。
池曳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刷”的一下红透了脸。
手忙脚乱地锁了屏幕。
和小黄文里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的婴儿车完全不一样,白花花的视觉冲击让池曳生理性地犯恶心。
直男了半辈子的池曳,非常想立刻找瓶福尔马林洗洗眼睛,“这是什么玩意儿?”
贺霖冷冷的提醒,“优盘。”
“……!”
池曳忍了忍,又忍,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人类社会传承已久短促但含义却异常丰富的一个音节:“艹!”